第十一章 出奇謀略
兵行數日，衛戍軍團已接近阿布萊姆大峽谷以東，風組哨探傳來的訊息，沃克哈蘇大軍一直沒有前出阿布萊姆峽谷，不知道是因為峽谷內山道的崎嶇，還是因為別的事情，拖累了沃克哈蘇進軍的度。
這雖然算不上是一個什麼好消息，但至少讓人的心感到一點寬慰，因為東方至今沒有制定出一個明確的作戰計劃。
或者是因着同根同源的關係，東方和鄢絕軒轅戰相處這幾日以來，同二人的交情日益深厚，甚至互相交流彼此在武學上的心得。
殘學一派在歸於異地百年之後，很多地方已大異在東土當年，並且揉和進了不少魔法攻擊的元素，讓東方在行軍閑暇時，對此大感興趣。
所以，當軒轅戰臉上表情古怪地找到東方的時候，東方興高采烈地拉着他的手，“原來幻石的魔力，並不是一定得藉助刀劍的鋒刃，才能出去，你試試我找到的新法子。”
軒轅戰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有一件怪事！”
“什麼事？”東方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風組的人，今天在阿布萊姆峽谷抓住了兩個人，略為盤問了一下，卻盡說一些讓人聽不懂的瘋話。”軒轅戰皺眉，說道。
“這有何奇怪的？”東方在營帳中的地氈上，坐了下來。
“奇怪的是這二人的身份，其中一人的身份，剛剛已被衛戍軍團的一名軍官證實了，是康納輝盾騎士團的團長。”軒轅戰也坐了下來。
“那另一人呢？”
“另一人自稱是隸屬沃克哈蘇第五騎軍團第三騎衛隊的一名小隊長。”
“兩個人是一起的？”東方聽得有些愣。
軒轅戰點點頭，“比他們身份更奇怪的是，他們不停地說的一些事情，簡直讓人匪夷所思，如果不是證實了騎士團長的身份，誰都會把他們當成兩個瘋子。”
“他們人呢？”東方問道。
“正在隨軍的祭祀處療傷，倆人傷得都比較重，加上長途奔馳，現在非常虛弱。”軒轅戰眉頭緊鎖，他隱隱覺得這件事是真的。
“去看看！”東方站了起來，“沃克哈蘇進軍的度，確實讓人起疑，這或許是他們的什麼計謀。”
“我倒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是那樣！”軒轅戰嘆着氣，站了起來，跟着東方走出了營帳。
“你叫什麼名？”東方盯着眼前的這個人，他雖然全身虛弱得不能動彈，但在祭祀處治療后，已是精神大好，一雙眼神也不再渙散無神。
“霍克·蘇美爾。”霍克·蘇美爾有氣無力地打量着眼前的這位將領，在經歷了初見人類語無倫次的激動之後，他已經平靜了下來。
“這裏是哪裏？”他問道。
“阿布萊姆峽谷以東三十里。”
“阿方索姆將軍率領的騎軍團呢？已經過去了嗎？”霍克·蘇美爾繼續問。
“這個我正想問你呢？你們倆是怎麼在一起的，為什麼從阿布萊姆峽谷出來，卻不知道沃克哈蘇大軍的動向？”
躺在營帳一側的哈特，齣劇烈的咳嗽聲，神志仍然陷於混亂之中。
霍克·蘇美爾微微側頭，瞄了瞄哈特，“他怎麼樣了？”
“你們是朋友？”東方一刻也不放鬆地盯着霍克·蘇美爾的眼神。
“朋友？”霍克·蘇美爾略略激動起來，“這臭小子為了活命，竟然想把我打昏了喝我的血，他還是人不是？”
東方和軒轅戰對視了一眼，這樣的情形，讓他們更感奇怪。
“那你們為什麼又走在一起呢？聽說，還是互相扶持着從峽谷里走出來的。”
“那倒是沒錯！”霍克·蘇美爾嘴裏咕嚨着，“我們是一塊兒逃出來的。”
“為什麼逃？”東方雖然已經聽軒轅戰彙報了一些大概，仍然想讓這人再複述一遍。
“不是已經告訴過你們了嗎？”霍克·蘇美爾不滿地扎咂了咂嘴，“有沒有吃的，我餓極了。”
東方向身邊的戰士點頭示意，轉身出了祭祀處的營帳。
軒轅戰追了出來，“你怎麼看？”
東方沉吟了一下，“我覺得他沒有說謊。”
“如果這事是真的，那可真讓人頭大了！”軒轅戰拍着腦門。
“等那位團長清醒了再問問，看樣子，不死亡靈和這些魔物有着很大的關聯。”
“那這仗還怎麼打？”軒轅戰苦笑。
“我也不想成為什麼魔物的盤中大餐！”東方也在苦笑，“所以這事，還得仔細考慮考慮，聖侖朗方向還沒有什麼訊息傳來嗎？”
軒轅戰搖頭，“這也是奇怪的地方，風組派去那方向的斥候，全都杳無音訊，這在以前是從沒有過的事。”
“我得召集將領開個會，這件事看來，不是牽扯住敵軍那麼簡單。”
“行！”軒轅戰點頭，“這事也得向長上彙報，如果這事是真的，沃克哈蘇不過是被人利用的棋子。”說著，他又搖了搖頭，“還不知道這是不是人呢！”
※※※
阿布萊姆大峽谷乃冰川世代的產物，蜿蜒綿連近百公里，寬廣處似無邊的平川，狹窄處僅有一羊腸小道供落足。
阿方索姆的騎軍團，行進到峽谷三分之一的地方停了下來，三日過去再未前進一步。
當然，這不是因為阿方索姆突然對第一攻進帝都失去了興趣，而是在他後面生的一樁奇怪的事情，讓他不得已而為之，因為他那支繞道康納的後勤輜重隊，莫名其妙地失蹤了。
這讓他不得不停下隊伍，重新審視整個戰局，自從深入敵境之後，一路勢如破竹的掃蕩，讓他想像不出會有什麼地方，能隱藏着這樣一支一下子消滅他千餘人輜重隊的敵軍。
更讓他驚異的是，派出去尋找輜重隊的數支騎兵小隊，一個個都像烈日下的露珠煙消雲散，出不久，就徹底失去了聯繫，這就像在他身後彷佛有一隻無形的手，緊緊地掐住了他的脖子。
試問，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哪裏還有什麼心情去爭取先於友軍部隊到達帝都，整支部隊的存亡，都成為了一個未知的因素。
敵人在哪兒？
實力如何？
這些想知道、卻又得不到答案的問題，將他捆綁在阿布萊姆峽谷中動彈不得。
所以一向隨和的、愛護士兵如自己孩子的阿方索姆將軍，這會兒正在自己的營帳中對着他見到的每一個人，大罵飯桶。
隨軍的斥候，幾乎一個不剩全派出去了，卻一個都沒有回報，彷佛全約定好一起開了小差一般。
這種情況，就好像你被捆綁着不能動彈，一個人拿着一把鋒利的小刀，在身後監視着你，一旦現你身上什麼地方的皮肉動了一動，就會毫不留情地一刀，把你那塊皮肉割下來。
最讓人痛苦的就是，即使你全身已經痛得麻木了，你也看不到你身後的人是什麼樣？
會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再給你來上一刀？
所以，阿方索姆現在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
或許是消息太過於讓人吃驚，被召集到一起的中層軍官們，並沒有出現東方想像中亂烘烘的景象，反而人人都面帶驚異，沉默無聲。
“這事確實讓人難以置信，所以仍然在求證當中。”東方見大家仍然拘謹地站着，指了指地上早已鋪設好的地氈，“大家隨便坐，不要客氣。”
※※※
十名中尉官和數名幹練的小隊長，大概從沒在中軍大帳中坐過，所以大家都只是左右看了看，卻沒有一個人坐下。
“叫你們坐就坐，這是命令。”東方似有些惱了，“來來來，大家都坐下來。”說著，把坐着的椅子向身後一踢，也坐在了地上。
眾軍官這才不情不願、非常不自然地坐了下來。
“這是我們召開的第一次軍事會議吧！關於這件事，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東方環視坐在他周圍的每一個人。
這件事，當然指的是魔物吃人事件。
沒有人言，大家只是盯着東方，眼神中有輕視，有不解，甚至還有幾分不信任。
“那大家對我們這次阻擊沃克哈蘇，有什麼看法呢？”東方又問。
仍然沒有人言，中軍大帳中的氣氛越沉靜。
“既然大家都不說，那我就先帶頭說說吧。”東方當然知道這幫人，並不真正的信服自己，如果不是那張聖皇親自簽的委任令，自己恐怕早就被踢出這軍營了。
“我覺得，以現在我軍的力量與士氣，如果迎上沃克哈蘇的部隊，只有兩個字可供我們選擇！”
東方頓住，迎上每個人的眼神，“大家當然也知道我說的這兩個字，絕對不是必勝！”
每位軍官都不知不覺低下了頭，神情顯得很是喪氣，只要不是傻子，只要看那些王室子弟一個個找各種借口離隊而去，就知道這次出征凶多吉少。
東方笑了笑，“不過，大家也不要以為這兩個字是送死。”
眾軍官不覺都抬起了頭，望向東方的眼神充滿了疑惑，在聽到了沃克哈蘇大軍之後，有可能還有食人魔物的訊息之後，對於前途更感渺茫。
“我們需要的不是勝利，而是時間，如果真的有食人魔物的存在，那這中間大有可供我們周旋的餘地。”東方侃侃而談。
眾軍官還是不解地望着東方，但是生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總比死的訊息能讓人的意志振奮起來。
“你們來看。”東方打了個手勢。
兩個士兵把一大張羊皮地圖展開，鋪在了眾人圍坐的腳下。
“這裏！”東方手指着地圖上的阿布萊姆大峽谷。“這是敵軍進軍度最快的一路，只要前出峽谷，就是一馬平川。”
“可是就算我們在峽谷之內阻擊敵軍，勝算也不大啊！”一名中尉官搖頭嘆氣。
東方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駁斥他的話，這是一個訊號，有人言，代表着這些中層將領已慢慢融入到他的指揮中來。
“這裏！”東方手指着地圖上阿布萊姆峽谷西邊的康納，“食人魔物據說就出現在這裏，根據情報，敵軍的糧草輜重，會經過這裏繞過阿布萊姆峽谷，如果情報正確，這也就能合理解釋敵軍至今尚未前出阿布萊姆峽谷。
“因為，他們的輜重部隊很可能已經消失在這裏了。”
“這樣啊！”眾軍官出一聲驚嘆，中軍大帳中的氣氛，隨即熱烈起來。
“***！那隻要我們死守峽谷出口，還不拖死這幫兔崽子？”一個大鬍子軍官的話語，引整個營帳的鬨笑。
稍微持重一些的將領，仍然皺着眉頭，“這也只是拖住了一路，其他幾路敵軍怎麼辦？”
這話立刻引來強烈的反駁，“帝都那群飯桶，把我們弄來送死，拖住一路已經很對得起他們啦！”
“對！對！”營帳中一片全聲附和，詛咒之聲不絕於耳。
“咳咳！”東方乾咳了兩聲。
眾軍官立刻驚覺到自己的失態，雖然有氣在胸，雖說山高皇帝遠，但是當著上司的面咒罵帝都的高官顯貴，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一時間，人人面紅耳赤正襟危坐，但是精神意志卻比會議剛開始振奮了太多太多。
“我們沒有必要死守峽谷出口！”東方指在地圖上的手指，在康納上點了點收了回來。
“我剛才說了，我們迎上去，有兩個字可供我們選擇！”
“這兩個字就是……”
東方的眼神，在每一個人的眼神上劃過！
“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