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事情有變

第23章 事情有變

要不怎麼說老天爺餓不死瞎家雀兒呢,爺是吉人自有天相,總是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化不利為有利……我靠,有沒有搞錯,你他媽超人啊?

話說就在那白衣男子欲對我和胖子下手的肯節兒(東北方言:緊要關頭)上,我一個誤打誤撞,居然將那隻新能源手電筒給撞亮了,而且,那隻大鳥也不負眾望的再次飛了出來,這把我和胖子美得,心說這就叫天無絕人之路,小子兒,我讓你狂,我們家來硬親戚了,看你還怎麼得瑟。

可是,世上的事兒就是這麼弔詭,很多你自認為是十拿九穩的事兒吧,往往會放你鴿子。相反的是,有的事兒你是膽兒突(東北方言:膽怯、畏縮)的去辦,甚至壓根就沒抱能辦成的奢望,結果還真就成了。

其實,這裏面的道理也很簡單,記得那個在五代十國混得很滋潤、當了好幾國宰相的馮道有一次和他大哥李嗣源(五代十國時期的唐明宗)嘮嗑的時候,李老大就問馮道,說小馮啊,你看這個,這個咱們地盤也大了,公司也上規模了,是吧,咋管理好呢,我還指望着上市呢。

這小馮一看他大哥問的這話,操,上檔次,透着有文化,雖說都是流氓,可這流氓有文化就太可怕了,一手拿菜刀,一手拿金瓶梅,文武雙全啊,這還了得,

於是,他就說:大哥,這個公司管理吧,您得悠着勁兒整,得多替客戶考慮。為啥這麼說泥,那啥,兄弟我有一次騎馬出去顯擺,過那十字路口的時候吧,因為車多,還怕交警扣分,所以非常小心地拉緊韁繩,人和馬都沒有事。但等到了行人路上,覺得這回不用小心了,撒開歡的撩(東北方言:跑)吧,結果吧唧從馬上摔了下來,給我都摔完了,一個多星期沒去成夜總會,小腿兒崴了。

馮道說的是啥意思,就是人在自以為有把握的時候,就會不自覺地麻痹放鬆,以至大意失荊州。而在困難的時候,因為處處小心翼翼,反倒會絕處逢生。

羅嗦了這麼多,我就想說,就在我和胖子以為神鳥一出、萬事大吉的噹噹兒,令我們訝異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的一幕又發生了:就見那白衣男子近乎是渺視的看了一眼神鳥,而後很輕佻的沖神鳥勾了勾手指,那賤樣如果是在大街上撩扯那個小妞,非讓人家男朋友用板磚把牙挨個敲下來不可。

可是,丟他老母的,不知道他搞得什麼調調,那神鳥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生拉硬拽似的,怎麼扇乎翅膀奮力掙扎還是身不由己的被吸到了那白衣男子的肩膀上,瞅那孫子那吊樣,就給提籠架鳥滿大街弔膀子的八旗子弟一樣。

這還不算完,那孫子又隔空取物的將那隻小手電吸到手中,輕輕一捻,手電就化為細粉,手心裏就剩下那兩顆五彩的石頭或骨頭。他用手搓搓兩顆五彩石,很是不以為然:“你們這兩個棒槌,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舍利,是一些所謂得道高僧火化后的遺骨。哈哈哈,”那孫子笑起來總是很神經質,看着就欠揍,“別說就一隻靠着不入流的野山僧殘存的那點意念生出的幻像,就是真的畢方來了,我也會把它宰了做成火雞。”說著話,他一抖肩膀,那隻神鳥倏的一下就化作萬千如水銀一樣的小圓珠子,散落一地,很快就揮發得乾乾淨淨。

這時節,我和胖子才知道原來那隻神鳥叫畢方,好像以前在警校的文學選修課里學過,應該是中國古代傳說中只有一條腿的火神。而在《山海經.西次三經》、《海外南經》那些古代的玄幻小說里,也記載了章峨之山有一種象鶴的神鳥,那操行就跟美國似的,沒事就喜歡跑到別人家裏去放火禍害人

。可是,甭管它是畢方還是畢福劍,現在都變成了浮雲,這下我和胖子可真是寡婦死兒子,徹底沒指望了,得,爺們點兒,要不咱哥們學一回譚嗣同,引頸就戮,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崑崙。

可是,要是能活着,誰他媽真想死啊,我還想留着這副酒精肝成家立業呢,要知道,爺到現在還沒遇到個能把爺從處男變成男人的好心妹紙吶!

那白衣男子看着我和胖子在那兒臉上陰晴不定,既想裝大個冒充偽烈士、有貪戀花花世界想曲線救國的糗樣,陰鷲的一笑:“行了,你倆別在那瘦驢拉硬屎了,我告訴你們,我現在不會殺你們……”

“操你大爺的,你要是敢把我們變成那些死活人,我做鬼都跟你死磕,讓你生孩子都沒**。”胖子果然有黑社會的慧根,一激了是誰都不慣着,當場就開始罵街。可我知道,他那是恐懼過度的一種極端表現,要不,丫的腿能抖得跟過電似的。

“做鬼?做人你都鬥不過我,你覺得做鬼以後你還有機會嗎?不過,你們能不能變成鬼,主要還是要取決於黎老鬼。”

“黎叔?這跟他有毛的關係?”我確實有些納悶,看樣子,黎叔才是這孫子的真正目標,那他挖空心思的和我們叫什麼勁兒呢?

“當然有關係,如果不是為了拿你們當籌碼,迫使黎老鬼就範,我怎麼會自貶身價,和你們這兩個廢物說這麼多的話。”那孫子果然是裝逼慣犯,就好像他原本是北京三環以里的房價,結果和我們逼扯(東北俚語:閑扯皮)幾句之後就掉到了燕郊的房價,你他媽至於這麼擠兌人嗎,你以為你是誰啊?

“好了,你們今天見識的已經夠多了,現在,該辦正事兒了。”那孫子又把墨鏡戴上,擋住了他那石榴眼。而後,那小手就跟那麼一擰巴,我和胖子就跟吊威亞似的,大頭朝下的被調到了半空中。哎呀,我和胖子這罪可遭大了,你想啊,倒吊著,地心引力慣過誰啊,全身那血當時就呼的一下子全涌到了腦袋哪兒,我倆真是紅光滿面,噴薄欲出啊。

就在我倆痛苦不堪、都快出現了幻覺的時候,耳邊突然聽到了很熟悉的“哎呀”一聲。我和胖子對接了一下眼神,都想借對方驗證一下,是不是自己幻聽了,但看着彼此那混搭了驚喜、激動的潮濕眼神,我倆知道,我們沒有幻聽,那聲音,真的是黎叔發出的,這個救苦救難的老騙子,終於來了。

人就是這樣,當你身處險境或落魄失意的時候,哪怕只是親人的一個電話,都會讓你感到無比的親切,感到一種支撐。所以,當我和胖子聽到那聲哎呦的時候,心情之愉悅,真可謂是手拿爽歪歪、心中自然嗨啊。

可但是,當我和胖子費勁巴力的、把脖子都擰的落枕了的看到黎叔也從我們當初進來的那個地下通道爬出來的時候,我和胖子忍不住一聲嘆息,:看來就衝著剛才“哎呀”那一聲,黎叔這老騙子也是遭了人家的道兒,被坐了過山車下來的。也是,我和胖子純屬病急亂投醫,你說就黎叔那麼一個管不住兩頭、奸懶饞滑的一老衙差兼江湖騙子,他來能管什麼啊,還不是賣一個搭一個。

“黎叔,別管我們,你快走。”說句發自肺腑的話,當時我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特別惦記黎叔的安危,甚至忘記了自己的處境。想來也是,我孤身一人來到雅克什,每天接觸最多的就是黎叔,感覺他就是親人,而且,這老鬼雖然不着調,可對我,真跟自己孩子似的,雖然他總是刻意擺出一副人嫌狗不待見的嘴臉,但我能感覺到,他真的挺惦記我。

“哎,我說,你倆這倒霉孩子,沒事兒吧,這是練啥呢,頭懸樑錐刺股?不對呀,你倆整反了。”這老不正經的,都火燒眉毛了,他還有閑心打哈哈。

“黎……嗯,我應該是叫你黎看守員還是應該叫你黎道長呢?”對於黎叔的到來,那白衣男子並不意外,看來這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或者黎叔乾脆就是他指使人騙來的。

黎叔撇了那白衣男子一眼:“你他娘的應該管我叫大爺,沒大沒小的,你是墨家的後代吧?墨邪子是你啥人?”

“黎…..大爺好眼力,”那白衣男子怪裏怪氣、充滿戲謔的喊了一聲黎大爺,怎麼聽怎麼象你大爺,“我是墨邪子的兒子,墨非命。”

“行了,別他媽廢話了,趕緊讓你爹出來,有事我和他講,你還不夠資格和我對話。”要不是我知道黎叔一貫善於裝逼,換一個人,肯定會被黎叔那充滿霸氣、頤指氣使的樣子給唬住,還以為他老人家是什麼大羅神仙呢。

“嘿嘿嘿,家父早已羽化成仙了,現在,血噬門由我掌舵,您說我夠資格跟您對話嗎?”那自稱墨非命的男子不急不惱,滿有興緻的和黎叔拉家常。

“你爹死了?咋可能嘛,你們墨家不都擅長那些養鬼養屍的歪門邪術嗎,咋地,他遭報應了,被鬼反噬了?”黎叔倒是很淡定,看來長期的行騙生涯已經使黎叔產生了錯覺,以為自己真是通天徹地的半仙了。

“誒呦喂,黎叔,你和他廢啥話啊,趕緊想轍跑吧。”看黎叔那馬瘦毛長、不知死活的臭德行,我急得眼淚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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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警察師傅辦鬼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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