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暗無天日
黢黑冷峭的山洞,山洞裏一張床,床上捲縮着嬴弱的劉靜,山洞來穿梭着許多她不認識的人,這些人對她似乎沒有惡意,在她的身邊,擱置着一個搖籃,搖籃里是她的孩子。
她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在之前有人告訴她名字是叫劉靜,后來在樹林迷路,一位自稱是救世主的男人把她帶到這裏,並且告訴她,這裏是她的家,搖籃里的孩子需要她。
孩子好小,小得只能輕輕的抱,劉靜很愛孩子,她給孩子唱歌,唱催眠曲,有人走到她面前,恭敬的稱她為聖母。
劉靜也有做夢,夢裏老是出現一個男人,男人總是用充滿深情的眸子久久的注視着她,卻又感覺有一種無法觸摸的距離,隔開他們倆不讓他們說話。
偶爾劉靜也會做血淋淋的噩夢,夢境裏出現的不再是那個帶着感情看她的男人,而是血淋淋的屍體,看着屍體她有一種眩暈的感覺,並且看到屍體在血里蠕動,一點點的爬來,當屍體抬起頭看向她時,噏動的鼻翼,吐出的還是血,屍體是一個女人,一個面部撕裂了的女人,只是那眼眸充滿憂鬱和哀怨。
每一次從夢境中醒來的劉靜,都會緊張恐懼的瞥看着,這暗無天日的山洞,她想呼吸,想出去,每一次剛剛走到一定的位置,就會出現那位自稱是救世主男人。
男人貌似很在意劉靜,但卻從來沒有冒犯她,這個長相奇葩,面上總是帶着一抹詭笑的男人,給她採摘來許多乳白色,淡紫色、有着淡雅清香的花朵。
這個神秘的男人跟夢境裏的男人成為鮮明的對比,一個好似正能量的象徵,一個是充滿邪惡的魔鬼。
魔鬼男人毫無怨言的遠遠觀看劉靜,那抹隱藏在深幽眼眸里的眸光里充滿貪婪和佔有,他就像在觀賞一件不可多得的藝術品,更像是在觀看被囚禁在牢籠里的獵物。
魔鬼男人始終無法忘記,在宅院看見這個女人的一剎那,那時候他就暗暗發誓,一定要得到她,雖然肉體不能得到,也要想方設法佔據她的精神體。
躺在搖籃里的嬰兒只有半歲大,小身子小得讓人可憐,一看就是先天不足造成的生長畸形,劉靜像慈母般的細細呵護孩子,把全部的愛和身心都賜予他。
山洞裏最近好像有什麼大的動靜,那個魔鬼男人沒有再出現在劉靜面前,這樣下來,她可以自言自語的和孩子講話,也可以自由的遐想,昨晚再次出現在夢境裏的另一個男人。
劉靜恍惚的心神,有些依賴夢境裏出現的那個男人,那個男人給她帶來親切感,雖然不能用指尖觸及到,卻可以在空氣里嗅聞到彼此的氣息。
在劉靜的臆想里,夢境裏的男人給自己一定有什麼關聯,要不然怎麼會無緣無故時刻都在想他,每一次閉眼之前,她就會先猜測今晚是誰出現在夢境裏,是那個渾身是血的女人,還是那位帶來溫暖的男人。
揉捏着披散的髮絲,髮絲柔韌的在指尖滑動,輕柔且愜意,有人出現在劉靜的洞穴,抱來一襲素白色的披肩和長裙。
“請聖母試衣。”來人恭恭敬敬微微躬身,雙手手臂上搭着衣服,他低頭卑微的呈遞上衣服在劉靜面前。
劉靜頭也沒有抬,抗拒的口吻道:“不,我不穿。”
“聖母務必穿上,別讓主人指責我,怪我失職。”來人遮蓋下的面孔,似乎有些為難道。
劉靜知道魔鬼男人,很惡毒,但凡犯事的都會遭到,毀滅性的殺戮,她清清楚楚的記得,在第一次逃跑時,有一個帶斗篷的神秘人,一時心生憐憫放了她一碼,結果在捉到她之後,那名神秘人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在後來她才從另外的神秘人口裏得知,魔鬼男人把那個人處死了,刑罰就是剝去他的皮,做成一個人皮燈籠,用來掛在她的洞穴處永久性的照明。
劉靜想到這兒,恐懼的眸光瞥看了一眼斜掛在洞穴處凹坑裏的人皮燈籠,脊背一陣寒顫,就示意來人把衣服放下,沒有再說一句話。
搖籃里的嬰兒哇哇哭叫,劉靜知道孩子餓了,拿起半透明有些渾濁,,帶有血色液體的奶瓶,塞進孩子的小口裏,孩子貪婪的允吸着,畸形的小手和腳胡亂的蹬蹦着,小眼珠子精靈古怪的盯着,餵給他奶瓶的劉靜牽扯出一線笑意。
要把孩子帶走,帶離開這裏,劉靜暗自發誓,冒出這一想法,不由得瞥看了一眼人皮燈籠,心裏再次打顫,想法是想法,何年何月才能辦到,也許等不到那個時候了。
劉靜在獨自遐想着,洞裏突然喧嘩起來,她看見有人肩膀扛了什麼東西從洞穴岔口,一閃而過,那扛在肩膀上的東西是活的,好像在蠕動。
劉靜突然產生好奇心,她很想去看看,那麻袋裏裝的是什麼。
在另一間暗黑的洞穴里,地面上躺卧着一具渾身是傷的屍體,不應該是人,屍體不會動彈,而這個人在有東西再次被扔進來砸在身上時,口裏發出輕微的呻吟聲,努力的忍住腦部的劇痛,還不得趕緊的挪動身子。
“聖母請留步。”
一位彪形大漢,虎視眈眈盯着劉靜,惡聲呵斥道,在這個洞穴里,除了那位魔鬼男人和時常給她送東西來的,其餘的這些神秘斗篷人,都不會吝惜她的存在,因為服從和憐香惜玉不能並存,她是救世主的專寵,卻不代表可以為所欲為,何況她只是一個沒有生命體的幽魂。
走到一處隱蔽的洞穴口,劉靜被攔阻,不能再近前一步,莫奈的探望一眼,黝黑的神秘洞穴,一步步的回退。
洞穴里忽然傳來一陣,鬼哭狼嚎般的哭聲,這是孩子不見了劉靜,嗚哇~嗚哇~嗚哇的哭聲穿透洞穴連貫性的進入耳膜,她收回視線,急忙去看哭叫的孩子。
黝黑的洞穴里,那個受傷的人,發現麻布袋裏有一個軟綿綿的物體,還帶着只有人類才有的體溫,就急忙扒拉開麻布袋,輕輕的呼喚着麻布袋裏的人。
一聲輕微的喘息,一個人頭從麻布袋裏被另一個拉出來。
“嚇,這是哪裏。”麻布袋裏傳來驚慌的問話。
受傷的人急忙捂住他的嘴巴,悄聲說道:“不知道,我也是挨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