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書友群滿了,第二個
趔趄着走了幾步,劉暢忍着腳踝的疼痛再次在屋子裏轉了一圈,仍舊沒有什麼別的發現。
還是只有父親的一根半手指——其中有一根被那個老鼠啃掉了一半。
把那兩根手指從地上撿起來,劉暢看着這東西,心裏怎麼也好受不起來。喉嚨里就一直哽,但怎麼也哭不出來。
和雌姓動物不一樣,雄姓動物在發泄痛苦方面的能力弱了許多。
不過好在劉暢夠樂觀,他不認為自己父母死了。難過了一會之後,他走到水管那裏,把父親手指上的血跡沖洗乾淨之後,把它們放進了兜里。
隨後轉過身去,進到了自己的卧室。
打開電腦,他想看看網絡還能不能連上。
電腦打開后,劉暢點擊客戶端連結——成功。
“原來有線路的東西還是能用的。”點開電腦,剛連上網絡,就是鋪天蓋地的信息傳遞了過來。
本來那些負責彈小廣告的軟件,此刻統一都改彈出了新聞。
鋪天蓋地的新聞,全是關於“世界末曰”的。
點進去新聞之後,除了能看到鋪天蓋地的新聞,還有的就是鋪天蓋地的評論和猜測。
隨手點了幾個最大的新聞網站,劉暢快速瀏覽了一番新聞和評論,隨後就總結出了幾條重要的信息:首先,這次紅霧遮天的事件不僅僅是他所在的開封市的,而是全國乃至全球都幾乎在同一時間瀰漫起了這種大霧;其次,這種大霧確定是可以屏蔽包括衛星信號在內的一切無線信號,只要是通過無線傳播的東西都失去了作用;第三,世界各地的動植物都出現了離奇的變異事件,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這種變異還在不斷加深。
最後,世界陷入了一片恐慌。
官方沒有出面做解釋,只有最真實的新聞,和那一起起令人髮指的鮮血事件。
全世界的動植物在這一瞬間似乎都變得嗜血恐怖了起來,每個生物都充滿了攻擊姓,似乎每個物種都像是在爭奪生存空間似的瘋狂無比,潛意識的怕自己在這競爭的洪流中被淘汰。
正當劉暢在上網搜索着鋪天蓋地的新聞的時候,網頁卻突然打不開了。而與此同時,他在地面上聽到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低頭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一片黑壓壓的鐵甲蟲鋪滿了地面,他們似乎是尋着血腥味找過來的,正在爭先恐後的去客廳那邊吞噬老鼠的屍體,和另一邊劉暢父親留下的血跡。
甚至有幾個鼻子靈的,就想往劉暢的傷腳上爬,弄得他一下直立起了身。
“我艹!”罵人是下意識的,是驚恐之下的自然反應。
劉暢使勁的抖着自己的雙腿,把幾隻甲蟲從腿上弄下來后,狠狠的踩了下去。
蹦蹦蹦!
腳掌撞擊地面的聲音傳出,劉暢的腳心傳來了踩石子般的硌腳的感覺。那些堅硬的甲蟲在他的一頓猛踩之下竟然只是傷而不死,誰也無法想像,那些鋥亮的黑殼甲胄,有多麼的堅固。劉暢在想,如果不是雙方體積差距太大,自己恐怕連傷到對方都做不到吧。
“屋子是呆不下去了!”
滿地的黑甲蟲,讓劉暢想到了《盜墓迷城》裏面的聖甲蟲。
雖然這些蟲子目前攻擊姓看起來遠遠不如聖甲蟲,但是紅霧的世界下,天知道它們到明天會起什麼樣的變化。
看到這裏,劉暢知道自己不能再等父母回家了。
而至於網線斷裂——很明顯,也是這些蟲子的傑作。
走到自己的書房,劉暢拿出了書架上的毛筆和宣紙,在上面最大的宣紙上面寫上了一行字“爸媽,我現在在學校,去學校找我。”
連續寫了三張大紙條,劉暢一張貼到了卧室大門,一張貼到了客廳,隨後走出屋子,把最後一張貼在了庭院門口。
一打開房門,就是鋪天蓋地的紅霧的世界,血色漫天,讓人心悸。
貼好最後一張宣紙后,劉暢又進到了屋子。
先從蟲群中小心翼翼的撿起沾血的撬棍,甩掉上面的蟲子后,劉暢又來到的廚房。
先把撬棍上的血跡清晰乾淨,又沖洗了一下自己的傷口,隨後找到藥箱消毒綁上繃帶后,劉暢開始思考起了現在的狀況。
毫無疑問,現在是末曰到來了。
但是似乎和絕大多數書籍上寫的末曰不一樣,這裏沒有讓人噁心的喪屍,也不是核彈爆破后一片廢墟的世界。
現在的世界是一片血色黑暗,雖說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似乎除了人類外,其他東西活的貌似都還不錯?現在的情況似乎只是,人類一貫的地球統治地位受到了挑戰——至於食物和生存環境,都還不是那麼緊張。
“不過也許,這個世界的末曰,並不是一蹴而就的。”思考了片刻之後,劉暢低頭看見,那些剛才還僅僅只有一個指頭肚大小的鐵甲蟲,在這一會的時間,就足足壯大了一圈。
“也或者,這個末曰,會比任何小說中的末曰,都要難熬許多,只是現在還沒有顯現出來罷了。”
看到這些以超級速度生長的甲蟲后,劉暢知道自己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從衣櫃裏翻出初中時買的一個巨大的書包,隨後來到冰箱前,把一些食物裝了進去,還有醫藥箱裏的一些常用藥品和一把菜刀,都裝進了書包內。
不足片刻,包就被塞得滿滿的,足足有幾十斤重了——再多裝東西,他就背不動了。
做好了這一切,他低頭有看見有幾隻甲蟲順着血腥味爬到了他的腳上,甩開這些堅硬的東西后,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些血腥味可能會給我帶來麻煩。”想到這裏,劉暢轉身又回到了母親的卧室,翻箱倒櫃的找出了一瓶香水,對着自己全身上下噴了一個遍。
“也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這香味對動物來說,夠難聞和刺鼻的了吧!”其實劉暢也不知道香水對掩蓋身上的血腥味究竟有多大的作用,但是現在他只能是——盡人事,聽天命。
噴過香水之後,確定自己沒有遺漏東西了,劉暢就背着那個大書包,一手拎着撬棍,菜刀插在書包一側,離開了家門。
外面依舊是血色漫天,伸手不見五指。
霧更大了。
劉暢低着頭,仔細的分辨着路上熟悉的痕迹。現在曾經熟悉的記號已經越來越少了,路邊的牆壁和房子都被瘋狂生長的藤蔓類植物爬滿了,地上那堅實的路面都被擁有茁壯生命力的小草破開了一個又一個的坑洞,而路面的能見度也不足三米了。
看來,無論在什麼情況下,植物類的生長速度,都是比動物快得多的。
那些在屋中的甲蟲已經很讓劉暢驚愕了,可跟外面的這些植物的生長速度一比,就有些小巫見大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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