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8章 唱響最後的輓歌
——戰鬥、結束了。
圍繞着一個相同的的願望，明明是有着甚至超過了血脈的羈絆，但卻不得不以徹底消滅對方為目標相互廝殺，擁有相同名字與起源的兩人。
這樣的戰鬥，終於……在此拉下帷幕。
這明明無比荒唐，卻堵上了所有一切的對決，究竟持續了多長時間、蕭嵐已經不記得了。
然而、原以為會永遠束縛着自己的積念、卻沒有意料中的那麼沉重。
那剛剛才發生，親身經歷的過去。
只是短短的轉瞬，就已經像是變成了遙遠的回憶。
不過，有一件事可以肯定。
這段逝去了的往昔，絕對不會忘卻、絕對不會丟棄，同樣……也不會再重來。
相互交擊的劍濺出火花。
互相壓抑的裂帛的氣氛。
經過了不知多久的攻防。
已然不能再稱之為戰鬥的技藝，捨棄了所有的技巧、無比笨拙的、只是在拚命否定對方生命的搏命交鋒。
可就是那樣的東西，在他的一生中刻下了不會磨滅的印記……
——那個，是不可能出現的劍戟。
被劍所斬、趨近於斷裂的身軀是滿身創痍。
手指被折斷，手足已經斷開，甚至連本人也沒有察覺、雙方的呼吸都早已經停止。原本全是剛毅，堅定勇猛的面容上無可抑制地全部被疲倦掩蓋。
對決着的這兩人，只差一點就會徹底倒下。
魔彈早已無法釋放，幻影劍一樣凝聚不起，哪怕是多重存在與次元摺疊、時間干涉與空間支配，亦或是一切歸於無的奧義，曾經被稱為力量的所有都已經無力再行承擔……
然而縱使是如此，雙方的氣勢卻是不見絲毫減少，反而是越來越旺越來越盛。
彼此的肉體確實是都衰弱到了極點，但意志卻凝練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沒有隻是面對着就會戰慄的無法動彈的恐怖壓迫，也沒有僅僅是站在原地就讓整個空間都震蕩起來的威勢，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奇妙更深入靈魂深入本質的感覺。
擁有着相同名字的兩人，只是無比堅定的握着手中唯一可以信任的兵刃，忘卻所有一切其他的凝視着那宛如在鏡中看到的另一個自己——
沒錯，已經完全一樣了。
礙事的長發被斬斷，混合著血與水黏在了一起，讓彼此都如同置身於九幽的地獄血池之中。
累贅的衣裝被切碎，深可見骨的傷口密佈全身，讓雙方都彷彿下一刻就會支離破碎的迸裂。
即便是氣質，也一齊回歸到了源頭，那單純的只為了活着而燃燒的灼熱。
不知何時變作了漆黑的雙眸，也不再是可以吞噬一切的黑色深潭，而是化作了一片平靜的海，宏大無極無邊無際，一些若有若無的波光在上面閃動。
此時此刻，唯一能夠分辨他們兩人的，大概也就只剩下各自手中不曾鬆開過的武器……
劍，透着森寒。
刀，閃着弧光。
拋棄了所有不必要的多餘動作，只是用着無比單純、只為了否定對方的意志，握住劍的身姿壓抑着快要解脫的精神，拖動綻裂的軀體以最原始的方式揮動兵刃。
突進的速度不值一提的話、揮出的一擊也就不會強大。
如此，胡亂揮出的、實是平庸至極的劍擊。
……然而。
這樣的攻擊、卻依舊比一直以來的任何一擊都更加沉重。
奮起的劍擊，簡直就像是發狂了一般，互相交鋒的劍戟的激烈程度與之前甚至不可相提並論。
空間破碎，塌陷……
時間扭曲，斷裂……
能量產生，湮滅……
物質虛無，消失……
逆流向天際的混沌之暗，也在迸裂的罡風中支離破碎。
迸裂開來的時空裂痕之中，看的見浩渺的宇宙間無盡的星海。
但是，無論是盡情的釋放着光和熱的恆星，由無數燃燒的恆星描繪而成的美麗的星雲，還是靜靜的在億萬年的歲月中螺旋着的銀河，甚至從最初的奇點誕生的沒有盡頭的超次元多元宇宙本身，在這忘卻了一切所有的兩人戰鬥中濺起的真空與火花之中，都如同描繪在鏡面上的夢境一般被打得粉碎，萬千世界的次元碎片在無盡的虛空之中如星塵般靜靜灑落……
——究竟、哪裏還留有這般的力量？
兩個人都不知道，也根本無需知道。
已然走向了最後盡頭的戰鬥，即便是思考的餘地也不存在！
超越必殺的疾風直取首級，而對方在瞬間用劍刃反擊、將砍來的一刀用力格開，必滅的長劍隨即化作奔馳的雷閃，向著已是瀕死之軀的敵人襲去……
劍戟之間激烈地開合著，連一絲錯誤都不能容許。
兩個人都不顧一切地揮動着武器。
禁忌之劍與無界之刃不斷的較量。
混沌一片的虛空中滿是碎裂的創痕，無論是時間空間還是宇宙次元，所有的一切事物都在進入的瞬間被徹底的切碎成了虛無。
那個，實際上就是不斷互相排斥卻又在不斷互相融合的，兩人的心相的具體表現。
——於是，迎來決死的終結。
馬上就要燃盡的火焰，所綻放出的最後閃耀。
每一下揮舞都需要承受下地獄般的痛苦，每一擊的放出都使得靈魂急促的顫動，然而雙方都是在馬上就要倒下前，用盡全力站穩不動並再次揮動起自己的兵刃。
看到這樣就可以確信。
對方已經沒有了力量。
眼前的另一個自己，就如同眼中所見的一般，已經是和自己一樣死去了的身體。
可是——
不知為什麼，在那揮舞着劍的手中，彷彿宿有無盡的力量。
這是為什麼呢？
不要去想，這裏只需要最簡單的邏輯。
因為敵人並沒有停下來。
所以自己也不能停下來。
即便全身的力量雖然已經全部用盡，名為‘蕭嵐’的兩人也仍然把握住他的的意識。
用快要碎裂的手臂，來持續揮舞着。
最後只剩下，用盡全力發出的一聲。
「唔……到此為止了、結束吧！」
「唔……到此為止了、結束吧！」
就如同在共鳴一般，完全相同的聲音在破滅的虛空中響起。
即死的大劍高舉了起來，唱響最終的裂斷。
必滅的長刃收攏到腰側，呼喚最後的居合。
最後的最後。
面對面的，發起了沒有如果的衝鋒。
這剎那，清晰的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那眼神、果然還是。
那樣率直的、只看着自己。
因為那份衝擊、折斷了某條腿或是某隻手，深入靈魂的痛並沒有完全麻痹。
足以令自我毀滅的痛、只憑意志將其來壓抑。
崩滅的軀殼，不被這種多餘的事情分散注意。
敵人的左胸空空如也，半身折斷的現在、這將成為最後的一擊。
但是、並沒有考慮這樣的事情。
所考慮的、只是——
在被殺死之前，更快的遞出自己的刃！
能趕上。
是自己的話、很容易就可以趕上。
這就是、最後一擊。
沒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本就是因為荒謬的原因，沒有意義的荒謬的戰鬥。
“……那麼，是世界的錯？”
唯有這個，無論如何都不能夠承認。
自己流的眼淚自己擦，自己決定了的未來，用雙手去開闢！
這份感情、正是他們所堅持的理想。
所以，絕對不會退縮。
因為這份夢想、絕對。
率直的視線，激烈的撞擊出火花。
過失也好。
虛偽也罷。
甩開刺在心中的一切、不曾停息的不斷奔走着、那個——
強烈的氣勢。
內含絕對強大的氣勢。
賭上性命的樣子雖然難看，卻包含了更強大的氣勢。
但是，那個身姿。
在這個世界上，有誰能夠笑而不顧？
「贏的人、是我……！」
「贏的人、是我……！」
帶着吐血般的決心而奮起的一擊、與同樣捨棄一切的決然一閃。
如此，錯身而過。
兩者間的齒輪未能吻合上，輕易地、這場戰鬥宣告結束。
——鏡面碎裂了。
“嚓。”
浴血的戰士，聽到了胸口被刀刃刺穿的聲音。
以及，同時響起的……
兵刃跌落地面、也重重的敲在心靈、敲在靈魂之上的響聲。
驚奇、當然、是落敗了的亡者發出。
充滿打倒敵人的決心的一擊。
那麼就應該將敵人致於死地。
只差了或許是億萬分之一秒的瞬息，必滅的劍更快一步的斬斷了、沒有來得及揮落手中長刀的另一個自己。
從來都是以速度著稱的居合一斬，居然在出手上敗給了厚重的大劍。
簡直就像是玩笑不是？
但是，這就是結束。
蕭嵐手上的禁忌之劍、確實的斬斷了另一個他，將存在的根本沒無需置疑的徹底否定。
可明明是勝利，心中泛起的卻只有空虛。
“……你、為什麼、？”
心中不散的困惑，從時空的盡頭傳了過來。
是一直都在那裏凝視着嗎？
不知如何的進入了這個原本不可能到達的次元，銀髮的少女站一片混沌的虛空中、默默的這樣問到。
——敗者沒有回答。
是覺得沒有必要回答嗎？
還是說，他本人、也沒有那個答案。
又或者說……已經徹底死去了。
放開了手中長刀的男人，就這麼一動不動。
靜靜的，從被斬斷的傷口開始，如砂礫一般開始崩解。
到最後也沒有回答、那或許早已經有了答案的問題，同樣擁有着‘蕭嵐’之名的另一個自己，就這樣在突然吹起的一陣悲戚之風中，如朝霞一般霧散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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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入了比擬一個宇宙大爆炸的巨大能量，永恆不滅的宇宙誕生的業火所化做的毀滅一切的末日風暴，在揮落的瞬間帶給了所有人以極致的絕望。
悲傷、憤怒、詛咒、憎惡、悔恨……
一瞬間。
墜入失去一切希望的深淵。
跟隨着鄭吒的意志來到這裏的輪迴者們，在之前的戰鬥中雖然也死去了不少人，但跟這一刻比起來那根本就什麼也不是。
在這個認知到就能夠實體化、愣是因此在認知大可能性的瞬間誕生出了一個多元宇宙的超螺旋宇宙里，嚴格來說的話，是只要堅定的認為自己不會死，就是哪怕灰飛煙滅也會因為意志重新塑造出身形的不死不滅。
但是，那份意志不屬於人類。
擁有情感、會認知判斷危險，評估強大與否的人類，會必然的給自己定下一個極限。
『這可是相當於宇宙大爆炸的一擊，我們怎麼能夠活的下來啊？』
如此，在認輸了的瞬間，永恆不滅的宇宙誕生的業火，就在剎那將所有的一切都焚滅殆盡……
變成宇宙塵埃？
不，是存在本身都徹底消失，連存在的記錄都會逐漸消失！
十五個以古代大洲名字命名的普通隊伍，以及‘天神’與‘惡魔’兩個特殊小隊，總共來自十七個輪迴小隊的總計將近三百人，從多元宇宙迷宮離開時幾乎還是滿員的他們，在這無比短暫的剎那間九成有餘的成員就在永恆的業火中被燒成了灰飛煙滅，唯一剩下的也就是那些意志足夠頑強、尚且沒有懷疑自己的極少數人。
修仙先修心並且有所成的羅應龍。
掌握着大預言術本就以此為力量的亞當。
吞併了另一個自己將封神榜和東皇鍾都拿在手的楚軒。
吸收了趙綴空補全了自己的趙櫻空。
和另一個自己融合了的銘湮薇。
除此以外……全滅。
但即便是剩餘的這幾乎可有可無的五人，包括帶領着他們從多元宇宙迷宮中逃出的鄭吒，感受着那直指心靈深處撕裂靈魂的無止盡的痛苦，強撐着的意識也無可奈何的開始了迷離——
然而，就在這破滅的邊緣，終於有人挺身而出。
哪怕是再怕死，人總是要死的。
所以如果註定要死的話，就絕對不能死的毫無意義。
也不知道算不算人的本能，在每個人臨死之前，都會感覺到時間過得極慢，彷彿是時間停頓下來了一樣，而就在人生走馬燈開始閃現的剎那。
名為趙櫻空的女孩，她想到了很多很多。
童年經歷的修羅之路，那兄妹三人孤單的相互守望，即便看不見未來但是能夠看見彼此就已經覺得的幸福，失去所有一切、連自己的心也封印了的血夜，在看不到未來的道路上越走越沉淪的黑暗人生，在新的世界裏找到了新的羈絆的新的生命……
最後，意識中的畫面，停留在了一個高舉手臂的男人身上。
“——我們，要一起活下去！”
這或許是一個永遠也無法實現了的謊言，但卻是一個男人真正發自內心沒有虛偽的真實。
也只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才來到了這裏，追尋着這個男人注視着的明天。
（只有鄭吒贏了，我們才能夠擁有未來！）
於是，死也不能退讓的時候到了。
抱着必死的決定阻攔在了夥伴們的身前，本質的力量伴隨着燃燒的意志化作了密密麻麻的無數扭曲空間，在無數的空間形成與碎裂的同時，想要以一己之力阻止將那湮滅一切毀沒一切的末日風暴！
——不可能攔住。
從最開始她就已經知道了，也根本沒有奢求能夠攔住。
然而擁有覺悟之人，卻並非只有她一個。
“浩然天地，正氣長存……堂堂的熱血男兒，怎麼可能會躲在女人的後面啊！”
眼睜睜的看着和他一起從多元宇宙迷宮中逃離的李英奇，以及被自己狠心拋下但是曾經真正愛過的前女友琳娜亞在複製體鄭吒的攻擊中灰飛煙滅，臉上早已滿是熱淚的羅應龍就像是在哭泣一般的大笑着，就如同當初蜀山中白眉擋下幽泉血魔‘巨石沙海’轟擊的姿態一般，一剎那的變化出了無比巨大、堪比一個銀河系的法天相地之身，捨棄了無法雙劍合璧的青索劍，高舉起了那面寄託了無數希望與祈願的昊天鏡衝到了最前——
『天元突破.應龍本色！』
“我不會讓拼上性命努力的人心意白費，所以哪怕是沒有了任何可能，我也要拼搏到最後一刻！”
哪怕是看到張恆被複制體鄭吒只一劍就殺死，也依舊像是無悲無喜般沒有一絲表情變化，但事實上心中早已被痛的說不出來的痛，以及對命運對世界對所有阻攔者的詛咒所充斥，在多元宇宙迷宮中找回了自己最初渴望的銘湮薇用力拉開了名為‘命運’的長弓——所有的一切，盡數的灌入了將射向名為‘未來’的箭矢之中！
『天元突破.因果之輪！』
“一度因為絕望和倦怠而墮落沉淪的靈魂，的居然能夠走到現在這一步，雖然這僅僅只是一具虛假的軀體，但若是為了創造出我也在注視着的那個明天，那正合我意……叫趙櫻空的傢伙，我來助你一臂之力，盡情的做你想做的吧！”
真正的自己早已在開啟人類補完計劃成為Adam的瞬間消失，但在這隻要認知到就能夠實體化的超螺旋宇宙中重新獲得形體，事實上早已知道自己是個亡者的亞當在這一刻成為了自己殷切的渴望過、卻從不曾真正到達過的至高存在，那確切被他支配着的力量一剎那在無比巨大的光之巨人體內洶湧了開來！
『天元突破.天之使徒！』
“這是我生命中的最後一次計算，也是我懂得感情后的第一次計算，在此堵上我全部的所有一切……”
吞併了另一個自己將封神榜和東皇鍾都拿在手的楚軒，他渾身猛地散發出了絢爛無比的信念之力，這龐大到堪比一個銀河的信念是如此的強大。讓那超新星爆發的光彩與之比起來簡直是螢火蟲與明月地比較，而接下來，他將渾身上下的所有信念之力完全壓入到了那變得也如同銀河那麼大的東皇鍾里，他輕輕的將其着什麼也沒有的虛空拋了出去。
『天元突破.邏輯天道！』
所有人，在這一刻都了解到了一個無法否認事實。
哪怕是犧牲所有人，也一定要達成的——
“……鄭吒，一定要給我贏啊！”
於是，奇迹出現了。
擋在了趙櫻空的‘超空吸潰’之前的羅應龍，確切的緩解了那份巨大到無法承受的壓力，儘管是無可奈何的只支撐了瞬間的一剎那就已經灰飛煙滅，但是銘湮薇以自己的消亡射出的那隻因果之箭卻在那之前命中了在場的所有人——那並不是用來傷害敵人的詛咒之箭，而是將所有人的心連接在一起的希望之箭！
所以，儘管趙櫻空也在下一剎因為吞噬了過多的能量，毫無懸念的量子分解的時候，她的臉上帶着的卻是得逞了一般的笑。
“我、就等這一刻了啊！”
東皇鍾拋出之後，楚軒的肉體隨即如同化灰一般漸漸散去，除了那一小絲灰燼以外，整個空間已經再也找不到他的絲毫留存痕迹，彷彿從未存在過一般，而唯一象徵著他唯一存在過的痕迹，東皇鍾卻是沒有任何人注意到的消失在了虛空的盡頭之中。
也就是同時，後方亞當的光之巨人，一瞬間放出了彷彿貫穿整個宇宙的光。
足以逆轉因果的‘大預言術’，堵上了包括自己在內的一切，全部的化作一個最後也是最強的祈願——
“鄭吒，千萬接住了啊！我們的這份能量！”
量子分解留下的殘骸，那由純粹能量構成的最後饋贈。
帶着犧牲了自己生命的夥伴們的意志，一瞬間，全部的湧入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的鄭吒體內！
“大家……”
輕聲的嗚咽着，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男人咬緊了牙關。
感覺到了，夥伴們那不屈的意志。
融入自己四肢百骸，打開了某個最關鍵的枷鎖，將真正屬於自己的力量解放！
這種感覺實在是難以形容，彷彿是過了一瞬間，又彷彿是經過了宇宙輪迴的一量劫，剎那與永恆彷彿在此刻重疊。這一刻，他看到了空間中的各種微型顆粒，還有在體內流動的各種能量，以及整個宇宙間一切的軌跡線……
基因鎖第四階高級，解放。
隨即，只見得鄭吒突然渾身一抖，身上猛的爆發出一股巨大混沌氣流，這股混沌氣流甚至阻攔住了周圍那湮滅一切的永恆業火！然後他默默地抬起了頭，凝視着那從頭看到了尾卻沒有阻止的複製體。
“複製體的我，現在我也終於有了和你對戰地資格……背負了太多太多東西的我，已經無法承受再一次敗給你！我一定可以超越你！”
對此，複製體的態度一點也沒有變。
“這以為樣就能打敗我？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沒用！！！”
發瘋了一般的冷笑着，那似乎已經沒有了作用的永恆業火逆流着，無比迅速的重新壓縮凝聚成那吞沒一切事物的實體，然後他高舉着這將構成自己身體的物質也壓縮到其中的究極‘黑洞’，就如同在宇宙間巡遊的彗星般拖着一道所過之處時間空間都盡數破碎殆盡的的絢爛軌跡碾壓而來！
『MAX——原暗.宇宙終結！』
“只不過是靠着犧牲夥伴換來的這種無聊的力量，你以為這樣就能夠給我帶來哪怕一絲威脅？別得意忘形了，你這個窩囊廢！作為我最後的仁慈，就送你去地獄和他們團聚！”
“不，這就是我的力量！”
鄭吒猛的抬起頭來，體內的真元力和魔力瘋狂的混合在了一起，終於解開枷鎖的禁忌招式開始涌動。
“是因為勇氣，因為力量，因為信任，因為夥伴……你不會懂的，從你踏上和我相反地路途時，你就永遠不會懂，我一定可以打敗你！我一定要打敗你！”
『MAX——洪荒.開天闢地！』
以幾乎完全相同的姿態，他的全身激蕩起了如太陽一般耀眼的的熾烈白光……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白光，那是一種純粹的本源能量，竟然將空間都震出了道道裂縫。僅僅是瞬間而已那極度壓縮的本源能量就已經將周圍方圓數公里的範圍完全充滿，不僅如此，那能量彷彿發生了聚變一般，還在不斷壓縮，凝練。
然後，耀眼的如小太陽一般的鄭吒全身一抖，一往無前的朝着那宿命的對手沖了過去！
他一直都沒有錯！他的信念，他的追求，他的夥伴，他的勇氣……這一切都是他力量的來源，所以在這一刻，他一定要贏，一定要將那最強的稱呼捏在自己地手中！
——原暗對洪荒.激突！
將原有的世界法則完全毀滅，歸於混沌的虛無……最末的原暗之力。
將舊有的世界法則打得粉碎，開闢出新的法則……最初的洪荒之力。
對撞在了一起的兩股力量，在將一切重新歸於混沌的虛無同時，又從混沌的虛無中開闢出真實。
虛無發瘋般地要吞噬這團耀眼的生命，生命拚命地要把這虛無填滿漲破碾碎，兩者不斷在消磨着彼此。
黑色的氣息和白色的光芒，這兩種極端相反的巨大力量互相爭鬥碾壓所產生的破壞力已經超出了這力量的本身，把周圍的一切有形無形的事物都一起碾成最細微的粒子。
沒有任何的聲音，也沒有任何的動靜，僅僅是周圍的空間像是堆灰燼一樣無聲無息的崩潰了。
在兩股力量交匯點的周圍，一切物質和其所憑依的空間一起在這力量的擠壓下粉碎成了粉末，沒有任何的衝擊波在這次碰撞中被釋放出來，無論是物質，能量還是虛空，以他們兩人為中心的一切事物都完全粉碎。整個宇宙似乎都承受不了這兩股力量，空間像玻璃一樣瓦裂開來，露出一片片光怪陸離的色彩……
這是、平衡了？
——不，那只是假象。
僵持着的兩人，一個是在四階高級沉浸許久的巔峰，一個只是剛剛才突破這個層次的新手。
之間的差距，那並非吼得響亮就可以彌補。
只是一剎那而已，結果就已經看到。
幾乎算得上是短暫的平衡，被吞沒所有的原暗一舉衝破。
然後，襲向避無可避的對手——
“白痴！到此為止了！不過是垂死掙扎而已！”
一剎那，鄭吒幾乎墮入絕望。
只是，最後的最後，出現了來自夥伴的幫助！
在那即將終結一切所有的‘原暗’前方，突然地出現了一個絕不陌生的青銅古鐘！
屬於楚軒，在之前投出的東皇鍾！
在最最關鍵的這一刻，閃亮登場！
“怎麼可能！它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裏？難道這就是楚軒的手段？這就是邏輯天道的算計？”一瞬間，複製體發出絕叫。
但是，這已經改變不了什麼。
兩股同樣浩瀚無邊力量猛撞在了一起，一方鎮天地鴻蒙，一方卻是宇宙間最狂暴最極至的力量體現。對撞間竟然沒有絲毫爆炸或者衝擊波，只是一聲清脆的銅鐘聲響，那古樸銅鐘一剎那化作了粉碎的宇宙塵埃，而那原本將給故事畫上休止符的‘黑洞’也是消失不見，完全沒有了絲毫蹤跡存在。
——機會來了。
“沒有什麼不可能！你一直都錯了！只要有堅定的信念，對人類來說就沒有辦不到的事！你他媽的給我記好了！這一擊，將會在這片宇宙中鑽開一個風洞。已經倒下的人們的願望，和後繼邇來的人們的希望。將這兩股思念交織成二重螺旋，鑿出馳騁於明天的未來之路……這就是天元突破！這就是我的道路！”
電光火石間，鄭吒整個身軀猛的旋轉了起來，以洪荒.開天闢地的力量旋轉起來的鑽頭，那是足以將一切阻攔的敵人都一鑽而透！
覺悟、希望、信賴、這是押上這所有的全力一擊！這是堵上了所有一切的最後一擊！
複製體還沒有放棄，在最後的瞬息製造出了一片扭曲空間擋在身前！
但是，這終究還是太過勉強。
鄭吒是完全沒有考慮後果的從全是扭曲空間地最強點硬沖了過去，即便這個過程里他失掉了兩肩兩腿上的不少血肉，也失掉了一隻手的手臂，但是他畢竟是將敵人最後的防禦給穿透了過去，然後鄭吒帶着他身上最後一絲洪荒.開天闢地的力道，從從原子間和能量間所產生地破壞，直接的作用在了複製體鄭吒的身軀之上！
這一擊之下，即便是那元素化的黑色火炎也再無了燃燒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