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王允的悲慘結局
殿中之人,都是大驚夫色.只封封沙面沉似水,不為所動.
最為震驚的,莫過於貉蟬.她的目光掠過黃尚的笑顏,再看看封沙,心中忽然明白,他早就知道了這一切的始末!
黃尚搖扇有笑,開始細細解說王允的陰謀.眾人聽得膽戰心驚,想不到廟堂之上,拚鬥廝殺,其驚心動魄之處,比之戰場毫無遜色.
貉蟬的目光,一直緊緊地盯着封沙.在那英俊容顏之上,一片冷靜,好像黃尚所說的,他都已經一清二楚.
待得黃尚講完,搖扇大笑之時,貂蟬顫抖着嘴唇,盯着封沙,輕聲聲道:“妳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拆穿我?”
封沙默然不語,反是黃尚搖扇笑道:“這還不簡單?那是因為老大真的喜歡妳,所以就犯了糊塗,不忍心直接拆穿妳,反而想要等等看,希望妳能悔悟,回到我們這一邊來!”
他得意地笑了一陣,臉上又露出疑惑之色,奇道:“我就不明白,王允到底給了妳什麼好處,妳這麼替他賣命?就到這個時候,妳也不肯說出他的陰謀.雖然剛才妳說了也沒人信......”
貉蟬搖頭凄然苦笑道:“義父待我恩重如山,若不是他,我早就餓死了!就算他對我不滿,想要殺掉我,也是我違背了諾言自當有此報!而妳,”
她抬起頭,靜靜地看着封沙,滿臉苦澀地笑道:“妳縱兵擄掠.殘殺良民以充軍功.害死我父母.這等深仇大恨,如何能夠不報!只恨我心思糊塗,居然會對妳動了情,不忍下手,才有今日之事!”
她仰面向天,長嘆道:“洛陽城中,人人皆知妳是亂臣賊子,恨不能食妳之肉,寢妳之皮,我不能下手為民除害,便是死有餘辜!”
封沙默默地看着她,眼神中,有一抹心痛,卻又有一抹好笑之意.
黃尚也忍不住撫扇大笑道:“貂蟬嫂嫂,妳也太搞笑了吧!不要洛陽,就是整個司隸.加上西涼,青州,誰不知道武威王是天大的好人.救活了無數百姓!若沒有他,那飢荒起時,各州百姓.早就死了大半!就連關東各州,百姓也都拖家帶口,向司隸遷移,只希望能在老大的蔭庇之下,能有口飯吃.妳那義父的盟友袁招,才是天大的惡人,治下餓死的百姓不計其數!”
貂蟬聽得納悶,欲待不信,卻看到滿宮之人,都用看傻瓜的眼神看着自己,不由糊塗起來,想着難道這一宮之人,都受了二賊的迷惑?
黃尚用扇指着貉蟬身邊一個宮娥,笑道:“妳家好像就是住在洛陽城外的吧?給她說說看,妳家鄉從前過的日子怎麼樣,現在過的日子又怎麼樣?”
那宮女一邊用手抓緊貂蟬的胳膊,免得她尋死,一邊說道:
“是.我家住在洛陽北邊五十里處,從前每天只能吃一頓飯,還只能吃糠咽菜,現在除了我做宮女地收入可以貼補家人之外,我的父兄都參加了屯田,有朝廷發給糧米食用,已可吃飽.我的嫂還能參加織廠,紡出布來,給孩子們做件衣服穿.不只是我一家,整村的人都蒙大王福蔭,每天都向天禮拜,感謝大王恩德.”
看着貂蟬臉上迷惑的表情,黃尚笑道:“妳要是不信,以後可以出去問問老百姓,到底是誰對他們好.我知道妳總在家裏悶着,不知道外面民情疾苦,王允說什麼妳信什麼,也難怪妳會把老大當成壞人了!”
他仰面向天,搖扇得意地笑道:“也就是我,才能明察秋毫,做下了一場一場的戲讓王允入套,現在他的狐狸尾巴露了出來,我就要收網了!”
萬年公主驚道:“原來妳是裝瘋!好狡猾,果然是天下第一奸狡之徒!”
黃尚仰天大笑,絲毫不以為忤.
貉蟬獃獃地看着他,這才知道,自己一直像個傻瓜一樣被他捉弄,一股悲憤從心底泛起,指着黃尚怒道:“妳怎麼可以這樣!”
黃尚臉色一變,用扇子重重地一拍掌心,沉聲道:“我怎麼樣?妳做初一,我做十五,反正妳也是想害我們兄弟反目,甚至把我害死,對不對?”
貉蟬一怔,想想他說的也對.自己想害死他,他反過來戲耍自己,倒也不能說是過分.想想自己一片痴心,想要救國救民,若是反而因此做了傻事,那真是追悔莫及了.
看着殿中宮女,若非是被黃尚收買或是欺騙,那便是自己錯了.貉蟬一時還不能盡信,只想快些離開,到宮外去,找些真正的老百姓問個明白.
黃尚笑着向上躬身道:“嫂......太后,這位貉蟬姑娘不過是受王允矇騙,情有可原.請給我個面子,讓我把她帶是,回頭一定把害死蓮兒姑娘地真兇送來,如何?”
萬年公主還不甘心,何后已經是點頭答應道:“丞相既然如此說了,便請把她帶走吧.”
黃尚抬頭一笑.正要帶貉蟬出門,忽然聽到大殿門外傳來腳步聲,一拍肚袋,嘆道:“怎麼把那件事忘了,真是人老了,容易忘事!”
回過頭,他向門外喝道:“帶進來!”
雜亂的腳步聲響起,幾個宮女帶着兩個人是了進來.
眾人好奇地目光落在那二人身上,見那二人,卻是一男一女,都是滿面風塵,容顏憔悴,盡顯老態,顯然是受了多年勞累之苦,一時卻看不出具體年齡,只知是是中老年人.身上穿的是粗布衣裳,顯是平民百姓.
那二人一是進來,看了這滿屋美女.俱都是身穿綾羅綢緞.容顏嬌美.身上環佩叮咚,恍若神仙中人一般,早嚇得跪倒在地,不敢抬頭.
帶他們進來的宮女拜倒,向上叩頭道:“妾身拜見太后,大王,丞相!這二人,已按丞相命令帶進來了.”
那老頭與老太太一聽上面地竟然是當朝太后和丞相,另一個身材魁梧,儀錶堂堂的大將不用問.必然是威武王,不由嚇得魂飛魄散,拚命地向封沙等人叩頭道“小人拜見大王,拜見太后!丞相喚小人來,不知道有什麼吩咐?”
黃尚輕搖羽扇,洋洋得意地道:“妳們這些年住在冀州北方,讓我好找!若非是我手下地黑超特工循着妳當年留下的蛛絲馬跡一路下去,在執行任務之時,順便在冀州信都郊外找到了妳們.帶妳們回來,只怕我還不知妳們的下落.不過.所幸我的特工都是最優秀的,總算找到了妳們,現在.妳們且站起身來,着看這是誰!”
他羽扇一揮,卻是向眾人中央的貉蟬指去.
那一對老夫婦戰戰兢兢地站起來,順着他羽扇所指地方向看去,看到貉蟬,不由“噫”了一聲,似是大出意外.
抬手用力擦擦眼睛,這二人努力盯着貉蟬,半晌才道:“這位姑娘好生面善,難道......”
他們用狐疑的目光着向黃尚,卻不敢確信.
黃尚仰天大笑道:“妳們猜得不錯,站在這裏的,便是妳們當年在并州夫散的女兒貉蟬了!”
驚呼聲同時自貉蟬和那對老夫婦口中響起,三人目視對方,都驚訝至極,不敢置信.
貉蟬早在老夫婦進來之時,便已有預感,隱隱覺得這二人甚是熟悉,好像是親人一般.只是當年她被父母送出去的時候,尚是年幼,經過這麼多年,父母親飽經顛沛流離之苦,未老先衰,一副老態,自是難認.如果聽黃尚這麼一說,又驚又喜,卻不敢置信,生怕是他找人來欺騙自己.
老夫婦聽得女兒便在這裏,而且出落得如此美貌,頗似二人年輕時的模樣,不由驚喜交集,跌跌撞撞走上前來,拉住貉蟬,叫道:“蟬兒!難道妳真的是蟬兒?”
看着貂蟬口唇欲動,懾懦着不敢叫出聲來,老婦顫聲道:“妳若是蟬兒,左肩上必有一塊蝴蝶狀鮮紅胎記,是不是?”
貂蟬大驚,這塊胎記一向隱秘,除了貼身婢女和封沙,再無人見過.聽得老婦口音,正是并州一帶鄉音,面貌依稀可辨,與自己甚是相似,至此再無可疑,當即跪倒在地,抱住老婦,放聲痛哭道:“母親!孩兒總算再見到了妳們!”
老頭也撞上前來,一家三口抱頭痛哭.哭聲哀痛,讓滿屋女子都不禁為之鼻酸.
哭泣之中,互道別情.原來貉蟬的父母自當年逃荒之時,將貂蟬送人之後,便逃向了冀州,勉強在飢荒中逃得了性命,也因路途遙遠,盜匪橫行,不得回鄉,遂流落在冀州北部信都一帶,為人做佃戶,勉強過活.
這些年,他們也生了些孩子,大半養不活送人了,只有兩三個小的,現在還跟在他們身邊,由黑超特工一併帶了回來.
他們問起貉蟬的近況時,貉蟬支支吾吾,道是自己被王司徒收養,現在嫁了武威王,多承他照顧.
說到此處,貉蟬抬眼偷看封沙,見他仍是一臉沉靜模樣,想起自己對他做地事,不由羞愧難耐,芳心砰砰直跳,不知道他是否還肯將自己當作姬妾.
老夫婦喜出望外,慌忙拜倒叩頭,叩謝封沙道:“多謝大王照顧小女,大王恩德,小人銘記在心!”
封沙慌忙拜倒還禮,扶了二人起來,歉謝不已.
黃尚在一旁搖扇大笑,欣然道:“貉蟬嫂嫂,妳現在應該明白王允的詭計了吧?他謊稱妳父母在青州被亂兵所害,便是居心不良,還有何可說!”
貂蟬滿面羞愧,紅透雙頰,拜倒在地,叩頭哭泣道:“是妾愚昧,求太后,大王責罪!”
何后看看封沙.再看看貉蟬.嘆息一聲.道:“罷了,妳也是被王允欺騙,此事怪不得妳!倒是妳為了天下蒼生,肯以身事仇,挑撥大王與丞相的關係,以伺機復仇,倒也是天下少有地奇女子了.”
宮女們都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貂蟬更是羞愧,擺到叩頭,不敢抬起頭來.
黃尚使個眼色,宮女們將貂蟬扶起,黃尚搖扇笑道:“嫂嫂不必如此,我與兄長,從來都沒有怪罪嫂嫂的意思.倒是尚前日戲言,還請嫂嫂不要放在心上.”
貉蟬想想自己被他那幾番做戲愚弄,心中也自好氣又好笑.只是一想到他當初做戲地真誠模樣,也不由感嘆.黃尚做戲地天賦,真是無有可及者.
面對黃尚的賠禮,貉蟬回禮謙謝.抬眼着向封沙.卻見他面帶微笑地看着自己,不由又是羞慚又是歡喜,知道他終究還是喜歡自己,不忍捨棄,當即拜倒,哽咽道:“妾身愚昧,得罪大王,求大王寬宏!”
封沙走上前去,扶她起來,溫聲道:“這都是王允之罪,此事必再提.”
萬年公主在上面看得惱怒,冷笑道:“妳們認親的認親,夫妻和好的和好,我那蓮兒的命.難道就這麼算了不成?”
說到死去的蓮兒,萬年公主的聲音不由哽咽,悲怒交集.
黃尚搖扇笑道:“怎麼會算了!冤有頭,債有主,下毒之人,我一定給妳揪出來!貉蟬嫂嫂,那下毒地,妳知道是誰吧?”
事已至此,貉蟬也無法隱瞞,長嘆一聲,垂有道:“是我三娘,就是王司徒的三夫人,或者還有我的貼身丫環小荷.”
萬年公主緊咬牙關,恨道:“好個王允,竟敢出此毒計!妳是他的義女,只怕下毒之事,妳也有份吧?”
黃尚笑道:“公主嫂嫂不必如此,我黃尚斷案最是公道,回頭審訊人犯的時候,一定請妳來看,必不放過一個壞人!”
萬年公主聽他說到“公主嫂嫂”,便不敢作聲,怒視他一眼,沉默下來.
黃尚回頭看向貉蟬,徽笑道:“貉蟬嫂嫂,那王允到底有什麼計謀,不如都說出來,看我先前猜得對是不對?”
貉蟬點頭道:“是.義父的計謀,丞相大概早就知道.不過是妾於中挑撥,離間大王與丞相的關係.”
她拿眼看着上面的何后,卻不敢說王允讓她挑撥武威王與太后關係.破壞他們的姦情.何后卻早已瞧了出來,不由紅暈滿腮,又羞又怒,對那大膽黑心的王允恨入骨髓.
黃尚搖扇笑道:“王允老兒,只道老子是好色史徒,誰想老子卻是柳下惠,坐懷不亂,倒讓老子一眼看出了他地詭計,當然不會中圈套了.”
貂蟬輕咬嘴唇,微笑道:“義父原來道丞相是好色之徒,後來不知為何,又道丞相定然是有龍陽之好,與大王......因此又讓三娘來告訴妾身,一定要阻止大王與丞相見面,不能讓大王與丞相複合好了.”
當聽到前半句話時,黃尚的臉已經黑了下來,滿面錯愕驚怒之色,聽到後面,更是忍無可忍,便像被人在屁股上刺了一錐,跳起來放聲狂吼道:“我靠他王允******他敢說我跟老大有一腿,我靠他祖宗十八輩******......”
他怒罵著跑到大殿角落,抱住牆角的花盆狂嘔,一邊嘔吐一邊罵,驚怒之中,罵聲更是凶很至極.
眾宮女聽得滿臉通紅,以袖掩面,驚俱不已.丞相大人一副文質彬彬的模樣,發起火來卻比市井小民罵得更加難聽,這些話裏面,有九成多髒話是她們從未曾聽到過的.便是萬年公主也羞得面紅耳赤.輕啐不已.
旁邊貂蟬的父母早就驚得住.面前他幾個大人物.在他們這些小民百姓眼中,都是神仙般的人,哪時想得到,受萬眾敬愛的丞相大人,竟然罵起人來這麼粗俗,比之村頭的二流子還要瘋狂百倍.
何后也羞紅了臉,輕啐道:“黃尚.請自重!”
黃尚聽到“皇上”的尊稱,怔了一下,這才醒覺自己已有失斯文,拿袍袖用力擦了擦嘴,含着熱淚,堅強他站了起來.
羞怒之下,他也不辭別太后,轉身拔腿飛奔,貶眼間便已逃出宮廷.嚇得宮門前的守衛個個面面相覷,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洛陽城中.到處遍佈甲士,顯示着又發生了大事.
在黑超特工首領血色螺旋的帶領下,黃尚親自帶兵去王允家裏抄家.將他一家都抓到牢裏,嚴刑拷問,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麼反朝廷的活動.
那些與王允走得近的大臣,大都遭了池魚之殃,被下今閉門思過,還有幾家被抄家逮捕,只有淳于嘉和種拂拄了他們女婿,外甥的福,僥倖沒有被牽連,卻也捏了一把冷汗,閉門思過不題.
有幾個大族,家中有人在朝廷中為官,一併逮捕入獄,因不願束手就縛,盡起私兵,混入洛陽準備起兵,攻進牢中救出家主,卻被黑超特工龍天預先查到,上稟朝廷.在他們還未起兵時,黃尚便已先下手為強,下今揮兵突襲,將那烏合之眾徹底擊潰.
黑超特工的另一個首領兵人在線被下今負責這次行動,在洛陽上演了一次長刀之夜.趁着**夜色*(禁書請刪除)*(禁書請刪除),他與同伴們一馬當先率軍殺入叛逆的藏身地,斬首無數,不知有多少叛軍死在他的刀下.
叛軍的行為,不但未曾救出家主,反而連累了他們,被黃尚下令誅殺,首級懸於城門之上,看得心有異志之人,個個膽寒,再不敢與武威王爭鋒.
另外那些未曾有家人參與叛亂的被捕大臣,僥倖逃得了活命,卻也被抄沒所有家產和土地,一家人流放西涼,在軍隊的看管下,與羌人雜居,生活比從前困苦得多了.
在大牢中,三夫人與小荷向審訊官坦承了自己的罪行,當晚,趁守衛不備,二人懸樑自盡,以生命償還了蓮兒的血債.
事後,王允被惱羞成怒地黃尚羅織了幾百條罪名,什麼在街頭涼粉不給錢,長期霸佔孤寡老太太,經常誘騙鄰居小女孩去看金魚,做了七十多年的老玻璃都赫然羅列在佈告之上,貼滿了大街小巷.王
允本人則被鎖在大木籠中,高高地掛在城門口,供行人瞻仰.
儘管他地幾百條罪名中大多數都讓人無法看懂,但他欺君惘上,搶男霸女,強奪鄉民土地卻深為百姓痛恨,每天都有人拿石頭向上面砸去.
沒過多久,城門外大點的石頭都被人用光了,無良智腦特意命人搬來石塊砸得粉碎,扔在木籠下,供行人任意取用.
在百姓的義憤之下,王允每天都被打得遍體鱗傷,滿頭滿臉都是包.到了晚上被放下木籠時,一邊奄奄一息地讓醫師上藥,一邊還要在陰暗地大牢裏承受丞相大人的憤怒鞭打和破口大罵,每次都要被那難以想的惡毒言語罵得狗血淋頭,氣得接連暈過去好幾次.
奇怪的是,受到這樣的非人折磨,王允卻越活越是健壯,多年來的頑疾一一消失,飯量也大得像頭牛一樣,一頓飯能吃十個饅頭,也因此而使他的體型也迅速像莽牛靠攏.
這一切都是無良智腦每天給他吃的最新研製出的產品——肥豬粉的作用.直到幾個月後,王允已經被他折磨得狀若痴獃,黃尚才泄了這口惡氣,讓人把王允關到豬圈去享福,從此不再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