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毛皮

雲肆遇到了一個大問題，野獸不會直接掉落毛皮。還有一件很有趣的問題，NPC殺死的野獸並不會刷新，一切如現實一樣。如果要補充只能等繁殖的下一代長大。想到這裏的NPC都有很智能的頭腦，他不禁想去問問這件事情，看他們怎麼回答。

到聖庭小教堂，雲肆問長者：“沓夫爺爺，我有一件關於外來者的事情想請教。”

“哦？什麼事說吧，我雖然知道的不多，會盡量解答你的疑問。”沓夫臉上露出慈祥的表情。

“外來者殺死的野獸為什麼過一段時間會重新出現，而你們殺死的，卻永遠消失？”雲肆有種惡作劇的感覺，心中嘿嘿壞笑。

“這個……不好回答。”沓夫賣起關子。“這是因為規則的原因。你認為我們是真實的，還是你們是真實的？”

雲肆聽着這句話傻了眼，這個問題比剛才的事情更加難以解釋，但很有水平。

說玩家是真實的？這是腦波接入虛擬影像。說NPC是真實的，在人們的印象中它們是一堆堆數據，但這個遊戲世界確實是它們的。

“這個……”

“外來者是規則控制下的人，我們是成長在規則中的人！外來者遵循着一套規則，而我們遵循着另一套！”

雲肆說道：“我們看到的同一件東西會不同嗎？”

沓夫說道：“是有些不同，在我們看來，外來者是虛幻的。從你的突然消失和出現就能得出答案。”

消失出現？是上線下線啊！雲肆不禁對老爺子伸出了大拇指。這樣看起來玩家真是虛幻的了。

“皮……毛皮……皮皮皮……完整的皮皮皮！”雲肆坐在旅店的大堂，嘴裏叨叨着。他對長者沓夫有些佩服，薑是老的辣，他那獨特的解釋真是震撼人心。不過讓他明白了，遊戲世界歷史歷史設定比現實社會長的多。這裏的NPC對於自然規則的理解更加透徹。

現在，他考慮的是另一個問題，怪物根本不會自己掉落毛皮，那用什麼方法得到呢？

他知道，遊戲在這裏體現了真實，可能需要動手採集。可“採集術”怎麼學呢？

胖大嬸抱着一個裝滿衣服的大框從旁邊走過，聽到了話語，問道：“什麼皮毛？”

雲肆托着腮抬頭問道：“大嬸，怎樣才能得到皮毛？或者誰會剝皮的技術？”

“去屠夫墨林那裏啊，他會剝皮！鎮子裏面的所有毛皮都是他賣出的。不過他在別處做工，一禮拜才回來一次。”

“剝皮？對了就是剝皮！”他激動地站起來，想到自己身上沒有多少錢，墨林也從來沒有見過，從那裏得到毛皮就不可能了。他又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潘師傅。同樣是玩刀的，應該會這個技術吧。

“大嬸，潘師傅會剝皮嗎？”

“那當然，他可是老手了！不過他可沒有皮毛，他不會鞣製，只是一個廚子……”

雲肆一蹦一跳地跑了。

實用的皮子除了從動物身上剝下來，還要經過鞣製等步驟。現在不是要做皮甲，只是要新鮮的毛皮。

潘師傅正在劈柴，聽到雲肆的要求，把斧子放在一邊，點上了紅葉煙。煙霧繚繞中，他看着眼前的雲肆，竟然讓自己教他“剝皮”。這可是粗人乾的活兒，魔法師或者神職的人都不會學這種下賤的技術。他心裏同時有些興奮，一個對知識如此渴求的人，一定會有了不起的成績。那時候自己就可以自豪地對別人說那曾經是自己的學徒。

雲肆不知道他一次暈倒給小鎮居民帶來怎樣震撼，傳說中十二聖者之一的智慧聖者，年輕的時候也曾經因為學習知識暈倒過（家裏貧窮餓的）。難倒這個小子曰后能成為聖者？這其實是見識少的居民和雲肆的特別秉姓，共同造成的美麗誤會。

不管怎樣，小鎮大多數居民對到雲肆可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我這就教你！”潘吐出一口煙氣說道。

“叮……你願意拿出你的全部財產跟潘學習剝皮術嗎？”

又來？雲肆奇怪了，這每次學習生活技能都要拿出全部財產，那還了得？隨後他發現幾個可憐的銅幣不是潘師傅拿走的，而是系統強制扣除的。這下可好，除了已裝備的物品，背包里的東西都不見。只有那捲繃帶和打狗棒法杖。

他有些明白了，生活技能屬於高端內容，現階段學習要付出慘痛代價。

事實就是這樣，生活技能，玩家在三十級以下是很難學習，所以任務是五十級。其實真正的難度不是在採集皮皮皮，而是小藥師煉藥的成功幾率，很低很低。這完全是看運氣。

這是一個平衡的世界，就像現實一樣，武力雖然很重要，在生活中就發揮不出作用了。法律健全的社會中，一個退伍特種兵有很大可能不如一個高級技工過得好。

系統扣除全部財產，潘師傅是不知道的，他也不能拿到一分一毫。這與學習閱讀完全不同。

“叮……學會了剝皮術。”雲肆在最後發現一個熟練度。

剝皮術：學徒級，升級經驗0/200。

強忍着噁心，雲肆在鎮外對着皮皮屍體開始使用剝皮術。皮皮的毛皮還是有些堅韌的，皮下脂肪很少不難剝。這可不是傳統網游的形式，進度條跑完就能完成。必修刀刀見肉，手沾鮮血的！

“叮……得到破損是皮皮皮，獲得剝皮經驗5。”

“叮……得到完整是皮皮皮，獲得剝皮經驗9。”

“叮……得到累贅是皮皮皮，獲得剝皮經驗8。”

雲肆好不容易弄夠了十張達到標準的皮皮皮，就交任務了。原來從動物身上剝下的皮，有各種品質。

破損的，是不完整的。

有疤的，那就是不是技術問題了，皮皮本身有疤痕。

完整的，是整個扒下來，但技術原因有些瑕疵。

累贅的，是上面帶有很多的肉。

完美的皮需要二次加工，要用一種樹膠把表皮的毛去掉，那才是完美的。為了這個，雲肆又跟潘學習了“烹調”。因為要用到其中一項技術“備料”。

自己扒了七張，最後帶了三張讓累贅的皮皮皮，讓潘師傅加工了一下，去掉多餘的碎肉。

“叮……完成任務神奇的藥劑。”

就在雲肆伸着手，等待獎勵的時候，小藥師不理他了。只見他把皮皮皮扔到鍋里。鍋里的味道越來越大，濃煙也開始呼呼往外冒。鍋中的情形因為熱氣濃煙看不清楚，只是聽着咕嘟咕嘟的響聲。

小藥師往鍋底添了一堆干馬糞，把火弄得旺旺的，繼續攪動鍋里的物什。

時間就在咕嘟咕嘟的聲音和濃煙中慢慢流走。

“嘭……”鍋里一陣炸響，有點像小時候爆米花爐子炸開的感覺。雲肆趕緊躲得遠遠的不過還是有少許的馬糞渣滓濺到他臉上。

“我成功了！我成功了！”隨着響聲，小藥師興奮紅着臉，又蹦又跳。

雲肆嘟囔幾句，摘着臉頰上的東西。心情很不爽，如果不是等級相差極大的話，他早教訓這個蹩腳的傢伙了。別看他生活中一副獃獃的樣子，激怒他的後果很可怕。兒童福利院長大的孩子，有些因為自卑所以懦弱，而有些卻極富攻擊姓——他屬於後者。

小藥師轉頭對他說道：“謝謝你！我終於完成了藥劑！這幾塊藥劑就送給你吧！”

“叮……得到獎勵，蹩腳小藥師的皮皮膠、極品皮皮膠、皮皮膠。”

蹩腳小藥師的皮皮膠：永久增加HP500，升級后，額外增加HP20。

極品皮皮膠：生命力提高30%，持續40分鐘。

皮皮膠：瞬間恢復生命力400點。

“卧槽”雲肆雖然以讀書人自居，可也忍不住大罵變態！看着自己一百多點的血量有些哭笑不得。這一塊葯就比自己血多。不過一鍋出現三個品質的皮皮膠，也是一件怪事。

這個在之後被譽為十大神葯之一的“阿膠”算是出現了，不過得到的人很少。蹩腳小藥師很多人遇到，可那製藥成功率太低了，令人髮指。這個藥劑越早得到越好，如果一百級的時候得到，作用就有些小了。

雲肆毫不客氣，一口就吞了琥珀色“蹩腳小藥師的皮皮膠”。這是永久增加生命力的，其他副產品留着，保命的時候用。

幾個小鎮的小孩子聽到聲音跑過來看熱鬧。聚在一起嘰嘰喳喳討論着。看到雲肆吃東西，有些嘴裏淌出了口水。由於村子的困窘，他們平時沒有什麼零食。看到雲肆在吃“糖”，有些饞了。

雲肆尷尬看着眼前的小盆友，身上根本沒有糖果之類的東西，皮皮膠又不好拿出來。誰知道他們吃了會有什麼不良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