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各方反應
“千燈,你的武功好,今天發生的事情你有什麼看法?”任啟程晃了晃手中的茶杯,看着茶杯內的茶葉隨着茶水來回蕩漾着,平靜的問道。
這時候天空中還掛着一輪金紅的朝陽,一道道溫暖的陽光照射下來,映在任啟程的臉上,使得他那平時顯得格外白皙而略帶有病態美的臉變的紅彤彤的,如果是熟悉的人,看到任啟程這樣的臉色,一定會覺得奇怪。
“我覺得很奇怪!”蔣千燈捧着酒碗沉吟道。
蔣千燈就坐在任啟程的對面,滿臉的大鬍子在陽光之下反射光芒,讓人感覺好像鬍子本身就會發光一樣。一張幽紅的臉被大鬍子遮去了一大半,讓人很不容易從他的臉色看出他的內心的變化。
暮雲人都知道,任啟程是從來不喝酒的,所以不管是在任何地方,要招待任啟程,那只有以茶代酒,否則他就寧願什麼都不喝。
蔣千燈則恰好相反,他最喜好喝酒,達到以酒解渴,以酒充饑的地步。要想看蔣千燈喝別的東西,據說只有在他行軍打仗的時候了,因為它行軍打仗的時候是滴酒不沾的,當然,也就要求其他的軍士也不得喝酒。
蔣千燈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如果今天這件事不是我親眼看到,而是別人告訴我的,我一定會說是巧合,或者是謬傳。就算是現在,我仍然覺得不跟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任啟程看了一下四周,說道:“我雖然武功不高,可是武功的基本道理還是懂得的,今天的這種情況應該不是巧合。更何況,他今天鎮壓場面的時機控制得很好,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裏是蔣千燈軍營的一個大校場,有數百丈寬闊,由於沒有人,顯得空蕩蕩、靜悄悄的,絲毫沒有校場平時那種廝殺剛強的氛圍,倒是別有一番優雅的感覺。這個地方是蔣千燈和任啟程最喜歡的一個閑談的地方,因為這裏四周開闊,沒有一個隱身之所,在加上又是軍事重地,閑談的內容是不怕被人偷聽了去。
蔣千燈的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說道:“軍師說得不錯,這絕對不是巧合!其實,如果當時叫我和他交換位置,雖然也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可是卻無法做到像他那樣一招制敵,舉重若輕,隱跡於無痕!”說到這裏,他不由得搖了搖頭,苦笑道:“看來,我們以前都錯了!而且錯的厲害!還好,這是好現象!”
“可是,我們到底措在哪裏呢?這麼多年以來,他的表現均是無所事事,浪蕩敗家,還隔三岔五的做一些傷風敗德,有損名聲的事,好像沒見過他有什麼閃光的表現。”
任啟程緩緩的說著話,白皙的臉色顯得是那麼的病態而無力,可是在這張病態的臉上,卻有一雙烏黑得叫任何人看了就要心寒的眼睛,他這一雙眼睛,向來又深又廣,有若滄海,沒有人知道它的邊和底在哪裏。
蔣千燈點頭說道:“不錯,他雖然表現不佳,可畢竟是暮雲得太子,未來暮雲王位的繼承人,關繫着暮雲未來的命運。相信一直暗中監視他的不光有我們的人,李將軍府和司庫余大人也一定不會放鬆的。從今天的情況來看,李將軍府一定是等不及了,我看我們得早作打算!”
任啟程微微一嘆,說道:“其實,這麼多年我為暮雲鞠躬盡瘁,只不過是為了報答方正校大王對我的知遇之恩,我畢竟不是暮雲人,早就有打算離開暮雲,現在大王已死,正好是我抽身離開這是非之地的時候了!”
蔣千燈一驚,手中的酒碗“哐當”一聲,落在桌子上,半碗的酒灑了一桌子,連聲說道:“軍師,萬萬不可!”
清澈的酒順着木桌慢慢流淌,酒香四逸,飄散開來,蔣千燈也顧不得了。
任啟程捧着手中的茶杯,坐在靠椅上微微的向後移了半米,以防酒水流到自己的衣服上。他又嘆了一口氣,說道:“千燈,天下無不散之宴席,緣聚緣滅,聚散離合,本來就是人之常情,沒有什麼了不得的!再說,可能你自己也知道,所我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培植自己的勢力,我的一切權勢,均來自於大王,現在大王已死,我的權勢也就煙消雲散了,根本無力和他們相鬥!”
蔣千燈猛地一起身,大聲說道:“軍師怎麼可以說如此泄氣之話,我蔣千燈手下的兒男雖然不如李將軍府多,可是個個都是不怕死的好漢,再加上軍師的智慧,要是真的鬥了起來,誰輸誰贏,那還是一個未知之數。”
任啟程看着蔣千燈怒髮衝冠的容顏,臉上的神色依然一片寧靜,淡淡的說道:“不錯,如果將你的軍隊任我調度的話,儘管李將軍府的強大,我也有信心一博。可是你想過沒有,我們的立場應該是什麼?要我效忠問天太子那樣的人嗎?”說到這裏,任啟程譏誚的笑了笑,然後語氣突然一沉,說道:“那絕對不可能?”
蔣千燈呆了呆,緩緩的坐了下來,笑着說道:“軍師,你的話本來是很有道理的,如果你在今天之前對我說這樣的話,我一定找不到話來反擊,可是今天卻不同了。不錯,我們一直以為太子殿下是一個不成器的人,無法讓暮雲發揚光大,很長一段時間,連我都覺得很迷惘,但今天太子殿下的表現卻讓我看到了一線曙光,如果今天的太子殿下才是真正的太子殿下,那麼,這豈不正是我們所要找的人?而軍師剛才的那句話也就站不住腳了。”
任啟程說道:“你說得不錯,今天的太子殿下表現實在不錯,大大出乎我們往日對他的觀察,如果這才是他的真面目,那麼這個人就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居然可以有這麼大的隱忍力,的確值得我們為之效力。本來我打算只要大王一死我就馬上離開暮雲的,也正是看了他今日的表現,所以才沒有馬上離開!”
蔣千燈大喜,說道:“那好,我這就去找太子殿下,問問他怎麼說!”
他是個急性子,說這話,便想起身而去,卻馬上被任啟程叫住了,疑惑的坐了下來。
任啟程緩緩的起身,轉身慢慢的面向了慢慢升高的太陽,淡淡的說道:“不用心急,如果太子殿下真的是一個人物的話,他應該會知道暮雲現在所面臨的危機。不管他從哪裏學來了武功,也不管他的武功也多麼的高深,要解決這場危機,單靠他個人是無能為力的。所以,我們根本不用去找他。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等!”
“等?”蔣千燈好像還是不大明白。
任啟程平靜的說道:“不錯,就是等!一個真正聰明的人應該懂得如何充分的利用身邊每一份力量,而我們,應該是他最容易得到也是最重要的力量!如果他連着都想不到,或者放不下臉面親自來和我們商討,那麼這樣的人不管他的武功有多厲害,也不值得我們效力!”
蔣千燈也站了起來,沉思了一下,說道:“好,就這麼辦,我們就等幾天試一試,順便也趁着這幾天的時間辦一下交接手續,也好讓你可以直接調動我的軍隊!那樣如果你要調動我的軍隊,也不用次次從我這裏拿手令這麼麻煩了。”
任啟程不可置否,說道:“其實,雖然我們在這裏等,可是相信最心急的人並不是我們,所以我們又何必心慌呢?”
蔣千燈哈哈一笑,說道:“不錯,這話有道理,我看現在最心急最頭痛的應該是李將軍府了!不知他們現在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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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兒,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李季奇靜靜的站在祠堂的主位,背對着他的兩個兒子,問道。
任啟程沒有猜錯,最心急的人的確不是他們,至少,李家的人就比他們着急。他們為了等待今天的機會,覺得已經等待的夠久了,而且今天的機會也是稍縱即逝,十分得難的,可以殺任啟程和蔣千燈一個措手不及,完成多年的夙願。
可是誰能想得到,一向表現得極為濃包的太子殿下,今天居然表現如此是色,不但有了高深莫測的武功,在控制場面之上也來的乾脆利落,不可小視。如果李季奇不是對方問天極為熟悉的話,幾乎要以為這個太子殿下已經被人換了。
李妄想聽見李季奇的問話,右手習慣性的放在了自己下頜上,略略一沉吟,以緩慢的語調說道:“事情發生的太過意外,根本沒有足夠的資料進行判斷,孩兒愚鈍,無法立刻得出結論!不過,大哥今天與他進行了直接的接觸,應該有一點了解的,還是請大哥先說一說,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斷兒,那你先說!”李季奇依然不回頭,靜靜的看着祠堂正中央李氏先祖的靈位,問道。
李妄想和李妄斷並列的站在李季奇的身後,一直沒有說話。李季奇的兩個兒子中,人人都知道,李妄想長於智,李妄斷長於勇。在李季奇的眼中,這兩個兒子都是自己得好幫手,李妄想不用說了,李妄斷雖然行事魯莽,卻有一個優點,就是很有自知之明,對自己的父親和弟弟言聽計從,從來不與弟弟李妄想爭搶什麼功勞,兩兄弟想出的異常的融洽,這是李季奇最滿意的。
聽到李季奇的問話,李妄斷將頭一抬,大聲說道:“有什麼好說的,今天不過是他偷襲得逞而已,要是真得比斗,十個方問天也不是我的對手!”
他說話的聲音向來很大,就算是在這敬奉祖先的祠堂內,他也敢大聲的說話。
“哼!”
李妄想的話音一落,李季奇立即哼了一聲,透露出了不滿。他這一聲聽起來很低沉的聲音,居然在這相對來說並不寬敞的祠堂中產生了迴音。
李妄想連忙轉身勸道:“大哥,就算是碰巧,你也好生的說上一說,很重要的!我們以前也說過,凡是在祠堂中商議的事情都是很重要的,你好生的想一想!”
與任啟程和蔣千燈喜歡在寬闊的環境中商議事情的習慣不同,李氏父子則習慣在自己的祠堂中商議重要的事情。在他們的觀念中,自己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光宗耀祖,光耀門楣,在祠堂中商議,一來可以讓祖先們知道後世子孫的至孝,二來又可以從祖先這裏得到精神上的支持。
再者,李氏的祠堂也是一個禁地,不對外人開放的,想要偷聽,門都沒有。
李妄斷說道:“好!”他抬着頭想了想,緩緩的說道:“在那個時候,我見他居然敢向我出手,就很是生氣,想也不想,一拳就像他打了過去,誰知道這一拳剛打到一半,就莫名其妙的一麻,失去了力氣……”
“停!”
李季奇喝道,再轉過頭來和李妄想對望了一眼,兩人的眼中都充滿了驚異的神色。
李季奇想了一下,說道:“想兒,要使一個人失去力氣,有什麼方法?”
李妄想說道:“本來,要使一個人失去力氣,方法多的是,可是,要想在對方快速的運動之中使對方局部失去力氣,孩兒愚鈍,想不到有什麼方法可以做到這一點。”
李季奇沒有回身,點了點頭,說道:“斷兒,你繼續說!”
李妄斷沒有這麼多的心思,繼續說道:“我的手臂已失去力氣,馬上覺得身子一輕,向前倒下。我就向前跨出了一步,誰知又剛好跨到了他的腳上,這才被他鑽了空當,立足不穩,再加上被他一拉,就摔倒在地了!唉!肯定是我的運氣不好!”
李季奇緩緩的轉過身來,嘆了一口氣,對李妄斷說道:“斷兒,你認為真的有這麼多的巧合會湊在一起嗎?”不等李妄斷的回答,又轉頭對李妄想說道:“想兒,你說,你認為現在的形式應該是怎樣的?”
李妄想的右手一直停在他自己的下頜上,沉吟的說道:“從今天早上的情況來看,問天太子的巨大變化,任啟程和余寡僧兩方面的人都沒有心理準備,相信他們現在也一定在積極的商議對策。”
說到這裏,他停了停,象是思考了一下,這才繼續說道:“任啟程方面向來一任啟程為主,而任啟程的權勢是直接來自大王的,他深得大王的信任,以前有大王在,我們還顧忌幾分。現在大王已死,他肯定會極力拉攏蔣千燈,只有得到蔣千燈手中的四千人,才有機會與我們相抗,我們總共也就只有六千人而已。我想如果沒有意外的話,相信蔣千燈的四千子弟已落入他的手中!”
李季奇點了點頭,說道:“說得不錯,不過這卻是沒有辦法的事,蔣大鬍子向來是跟着任啟程屁股後面轉的。”
李妄斷忽然岔口說道:“怕什麼,還有我手上的一千城衛軍呢,余天良只在其中任副職而已,我隨時有權調動他們。那可是暮雲的精銳部隊!”
李妄想說道:“我正要說到城衛軍!雖然城衛軍暫時還掌握在我們的手中,可是,這支軍隊畢竟長時間都直接由大王直轄,只會盡忠於暮雲,盡忠於方家,如果太子殿下真的如我們所想的那麼厲害,必然會第一時間收回這支軍隊,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給他便是!”
李妄斷大聲說道:“為什麼要給他,他要是敢來接收,我就要他好看!”
李季奇罵道:“你懂什麼?就算到時候還在我們手上,可是指揮不動,有個屁用!冷不防還會背後給你一刀!”
李妄斷見李季奇發火,馬上就不敢說話了。
李妄想在祠堂中來回的踱了幾步,說道:“大哥,聽爹的話,他要是來要,給他便是,”說到這裏,他笑了笑,接著說道:“如果你是在覺得不爽的話,在他接收的過程中給他製造點麻煩也可以。”
李妄斷點頭一笑,也不知他那笨笨的腦袋想到了什麼主意。
李妄想又道:“至於余寡僧方面,只有餘天良掌握的兩千人馬,實力最弱,他們最大的籌碼就是三王子方問計。唉!要是三妹肯配合我們,我們就不必這麼麻煩了!”
李季奇怒道:“這個不孝女,自從嫁給方正校之後,她的心就從來沒有再想到過我們李家了。哼!到時候也由不得她不同意!”
李妄想忽然一笑,說道:“其實,我們在這裏焦頭爛額的分析,根本不頂用,我已經說過,我們的資料不夠,不足已進行分析。所以,現在我們要做的第一件事其實監視太子殿下,一方面了解太子殿下的真正實力,另一方面,也可以知道他在於哪一方面接觸。”
停了停,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太子殿下和任啟程聯合了起來,那麼,我們最糟糕的情況也就出現了!希望不要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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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對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類似這樣的話,今天在三個不同的地方已經有三個不同的人都問過了,第一個是任啟程在蔣千燈的大校場上問蔣千燈;第二個是李季奇在李家祠堂問李妄想;第三個就在這個陰暗的密室里,體態肥胖的余寡僧問着他對面的一個體形和他一樣肥胖的年輕人。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倒真是想不到。”
燭光昏暗,那年輕人的相貌看不清楚,只看見他體形雖然肥胖,一雙眼睛卻在昏暗的燭光中閃閃發光,顯示出智慧的光芒。
這間密室很小,在加上密室中的兩人體形異常的龐大,在密室中顯得極為擁擠。四面的大理石砌成的牆上光禿禿的,沒有一件裝飾之物,是整個密實現的簡樸異常。石室的中央放着一張小木桌,四張小木凳,小木桌上只有一支蠟燭,別無他物。
如果不熟悉的人看到這間屋子,絕對想不到它是暮雲首富餘寡僧的。
余寡僧看着眼前的燭火,說道:“我想,這件事情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個意外,沒有人會想得到一個大家已經認定了的人物會有這麼出色的表現。”
肥胖的年輕人站在余寡僧的身旁,笑道:“我想,現在最頭痛的應該是李季奇一家了吧!他們籌謀多年,卻想不到有這麼一個異軍突起,打亂了他們的部署!”
余寡僧輕輕的拉開一張小木凳,沉聲說道:“李季奇和任啟程他們相鬥,不管誰輸誰贏,對我們來說,那都沒有什麼關係。我現在擔心的反倒是那個異軍突起的太子殿下,他會不會和那方面有關?”
他說這話,緩緩的坐在了那張小木凳上,小木凳發出嘰嘰嘎嘎的聲響,在寂靜的密室中顯得特別的響亮,好像隨時都有碎裂的危險,偏偏坐在其上的余寡僧卻似乎沒有感覺,坐的穩穩噹噹的。
年輕人駭然色變,說道:“不可能吧!恐怕沒這麼巧的事!”
余寡僧依舊以低沉的聲音說道:“今天我看他出手,雖然一招都談不上,可是卻隱隱的透露出與鬥氣完全不同的門道,與鬥氣不同,你說,不是來自於那裏,又還會是哪裏?”
年輕人也抽了一張小木凳坐了下來,想了想說道:“我想一想還是不太可能!那種力量雖然驚天動地,可是在晚天大陸是不能使用的,我看還沒有哪個宗派敢違反這個規定。既然不能使用,也就無法做實際的練習,所以我敢斷定,一定不是您所想像的那樣!”
余寡僧看了看那年輕人,說道:“事情最好是向你說的那樣,如果不是,那麼我們十幾年的安定的生活恐怕就要到此結束了!我老了,不想再奔波了!”
年輕人傲然說道:“您太多慮了!我早就說過,既然他們無法是用那種力量,那麼我們就與他們沒有多大的差距,就算他們追到這裏,也未必能將我們拿下!再說,到時候我們也可以動用一部分暮雲的力量,應該不會輸的。”
余寡僧嘆道:“十幾年前,那時你只有十來歲,可能還不是很清楚。就算他們不動用那種可怕的力量,憑他們的實力,也有神級高手的檔次,神級高手的威力,你沒有見過,我卻見過,憑我們天空武士的級別,就算兩人聯手,也一定沒有機會的。”
年輕人忽然笑了笑,說道:“其實,我們都是在推測而已,已經十幾年了,他們都沒有找來,或許根本已經將我們給忘了,所以根本不用擔心。而且,現在最擔心的應該不是我們,太子莫名其妙的變得如此的厲害,任啟程和李季奇兩人才會心急如焚呢!”
余寡僧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話,但是,他總覺得心裏不踏實,似乎預感到不好的事情即將來臨,使他一直心驚肉跳,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