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方氏兄弟
洪天正和蔣夫人兩人從山崖上躍了下來,見山崖下居然有這麼多的人,不由得吃了一驚,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方問信和方問計兩人的隊伍的時候,又不由得露出了一絲笑容。
要知道,攔截李妄想的任務是十分重要的,由於李季奇臨時倒戈,局面已經失去了控制,畫月顛覆暮雲的計劃成功與否,就要看暮雲的左右大軍是否能真的火併起來。如果讓李妄想出現在左軍大營,讓李妄斷無條件投降的話,畫月的一切計劃都將化為泡影。正是因為如此,畫月才派了他們兩大高手一起來對付僅僅是初級天空武士的李妄想,可見其重視程度。
現在事情雖然出現了一點點的意外,但是看起來,這一點點的意外好像也沒有什麼。這裏的人數量雖然不少,但是身手最好的好像只是兩個暮雲龍衛的隊長,那也只是兩個海洋武士而已,其餘的都只是大地武士的級別,雖然人數有三十幾人,但是對於蔣夫人和洪天正這樣的高級天空武士,這樣的實力根本就夠不上威脅。
“怎麼回事?”方問信一見落下來的人居然使自己的舅舅,而且好像還受了點傷,緊接着後面追下來兩人,他雖然不知道這兩人的名字,卻也知道這兩人不是暮雲的人,不由得好生奇怪。
方問信和方問計心裏都清楚,這時候自己的大哥方問天一方的人正和李季奇一方的人鬥了個不亦樂乎,方問天正是不想兩人參與其中,這才讓兩人帶領着兩位母親現行離開。如果現在追擊李妄想的地方問天一方的人,兩人不會有任何的奇怪,但是現在追來的人居然是第三方的人,這就讓兩人有點摸不着頭腦了。
不過方問計卻沒有說話,只是雙目靈動的看了看李妄想,然後又看了看洪天正和蔣夫人,不知道心裏在想些什麼。
李妄想見自己碰到方問信和方問計兩人,不由得稍稍的鬆了口氣,顧不得自己的傷勢,連忙掙扎着站了起來,說到:“問信,畫月等國設計想要滅亡暮雲,我現在要趕去阻止你大哥,免得暮雲的左右大軍火併起來。這兩人是來追殺我的。”
他知道這時候不能多說廢話,開口就點出了重點,不過李妄想的心裏卻暗暗的心焦,他知道方問信雖然是自己的外甥,但是好像十分偏向於方問天,不知道自己說的話他信還是不信,要是他不相信,那可就麻煩了。
而在這同時,暮雲龍衛的陣形已經迅速的開始變化,將兩輛馬車護衛在中間。
方問信和方問計兩人對望了一眼,還未來得及說話,就聽的蔣夫人冷冷的一哼,陰沉沉地說道:“李妄想,你也太天真了,你以為憑兩個小孩子,就能阻擋我們么。”
方問計的眼神本來還是閃爍不定的,好像還在急劇的思考着什麼,這時候聽了蔣夫人的話,眼中不由得一亮,向著方問信微微的點了點頭。
方問信見了方問計地來的神色,便猛地轉過頭來,對李妄想說道:“舅舅你儘管去,這裏有我們頂着,沒有問題的!”方問計這時候也接口說道:“李將軍一路小心!”說完,他回頭對身後的暮雲龍衛說道:“你們去兩人,一定要將李將軍安全的送到左軍大營。”
李妄想本來還擔心方問信和方問計兩人不相信自己的話,但是當聽到蔣夫人的話的時候,不由得心裏一喜,蔣夫人的話別的作用沒有,卻正好替自己的話起了佐證。這時候他聽了方問信和方問計的話,不由得微微的猶豫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兩個暮雲龍衛一聲不響的緊緊地隨在他的身後。儘管李妄想是天空武士,但是他剛剛受了一掌,傷勢不輕,那兩個暮雲龍衛倒是可以跟得上他的步伐。
眼見着李妄想向著一旁飛身而去,蔣夫人冷喝道:“想走?沒那麼容易!”
說完,拐杖在地上重重的一杵,叮的一聲輕響,整個身子騰空而起,向著李妄想撲了過去,大袖飄飄,就好像蒼鷹搏兔一般。而洪天正則靜靜的抄着雙手,動也不動,但是他的雙目卻緊緊地盯着眼前的眾人,很顯然,在場的人之中如果有人想要出手的話,定然要先過他這一關。
現在的情況是洪天正站在中間,將道路阻斷,將如人正在前面追捕李妄想,而方問信和方問計兩人與其它的暮雲龍衛則站在洪天正的另一邊,方問信如果想要組織蔣夫人,就必定要從洪天正的面前通過。
洪天正有這樣的自信,眼前的這些人之中,沒有人能過自己這一關。
但是就在這中洪天正認為絕不可能的情況之下,方問信忽然一聲虎喝,向著前方便沖了出去。他前沖的時候,雙目緊緊地盯着蔣夫人,反倒是面前的洪天正,他好像沒有看到。
洪天正滿臉皺紋的臉上保持着他恆古以來的冷漠,眼見着方問信沖了過來,雙手一翻,就想出手一舉將方問信擒住,要知道,方問信和方問計可是暮雲的二王子和三王子,身份也是非同小可的,如果能將他們兩人擒住,對付暮雲,就會又多兩張珍貴的王牌。
但是當他剛剛翻掌準備出手的時候,突然覺得眼前一花,一道小小的黑影從自己的面前急穿而過,帶起一陣呼嘯的狂風,颳得他鬚髮飛揚,這道黑影速度之快,以他天空武士的眼力,居然也沒有看清楚,然後,本來還在面前的方問信,就已經在遠處消失了蹤影。
這道黑影居然是方問信!
洪天正不由得臉色大變。他知道,剛剛雖然有自己的輕視的原因存在,但是方問信速度之快,也絕對超過自己的想像,如果他剛剛從自己面前經過的時候,順便給自己一掌,只怕自己已經遭殃了。
暮雲的二王子方問信居然如此厲害!
而蔣夫人這時候里李妄想只有三四米的距離,已他的速度,再加上李妄想已經受了傷,只需要在一個起落,定然可以拿住李妄想。但是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一股惡風,多年的生死經驗告訴她自己正處在危機之中。
蔣夫人身經百戰,果斷異常,馬上放棄了李妄想,手中的拐杖想着身後橫掃而去,發出了恐怖的嗚嗚聲響。她不知道攻擊自己的認識誰,也不知道對方是如何通過洪天正攔截的,但是她卻知道,自己的這一拐奮盡了全身之力,就算是傅登橋,也要暫時避其鋒芒。
但是事情往往不像預料的那樣發展。
蔣夫人的拐杖掃的身後的時候,只聽得啪的一聲輕響,鐵拐擊中了一物,穿了一種古怪的感覺,既不鬆軟,又不堅硬震手,蔣夫人一身之中不知道用這跟鐵拐敲擊過多少的東西,卻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她不由得微微一愣,自己橫掃的鐵拐,居然會被人用空手接住,這是她以前想都沒有想過的,而這個接住的人居然還是一個小孩子,這更是她沒有想到的。
就在這時,只聽得身後傳來了一聲稚嫩卻又粗暴的喝聲:“放手!”然後一股龐大的力量順着鐵拐傳了過來,將蔣夫人猛地拉向了一旁,而且鐵拐還有脫手的跡象。
蔣夫人這一驚可非同小可,條件反射似的將手握緊,猛地向後一拉。要知道,這個鐵拐是她的隨身兵器,已經被他使用了數十年了,就好像是她的肢體一般,怎能讓其脫落?
誰知道這一拉,對方居然紋絲不動,反倒被對方拉得踉踉蹌蹌的前進幾步,蔣夫人之覺得自己好像在和九頭牛比力氣一般,看不到半點的勝算。
但是趁這個機會,蔣夫人終於看清了背後偷襲之人,居然是暮雲二王子方問信。她心裏不由得大吃一驚,產生了與洪天正一樣的想法:方問信居然有這麼厲害?
但是方問信卻沒有讓她還有繼續思考的時間,只見他雙手握住蔣夫人的拐杖,直接將拐杖撬了起來,拐杖的另一頭被蔣夫人緊緊地握住,就算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居然還是捨不得放手。
於是,蔣夫人本來就比較瘦小的身子被方問信連人帶拐舉到了空中,好像輕飄飄的空無一物一般,向著一旁的峭壁砸了過去。
方問信只有十四歲,個子也不是很大,但是他將蔣夫人和那根粗如兒臂的鐵拐舞蹈空中,好像絲毫不吃力,就好像他手中拿的不是鐵拐與一個高級天空武士,而是一團稻草一般。
眼見着自己不由自主地向著峭壁砸了過去,蔣夫人再也顧不得跟隨了自己幾十年的鐵拐,雙手一松,順勢在峭壁上點了兩腳,然後雙掌不停地在峭壁上拍了七掌,終於將身上所帶的巨大的衝力消掉,穩穩噹噹的落到了洪天正的身旁。
而方問信只剩一根鐵拐,還是砸在了峭壁之上,啪的一聲巨響,碎石紛飛,平整的峭壁上頓時出現了一個人頭大小,一米多長的深槽。要知道,這個峭壁十分的光滑,石頭堅硬,一般人要想在上面刻一個淺淺的痕迹已經是十分的困難了,更別說是如此的深。
這是什麼樣的怪力?
這時候的蔣夫人已經頭髮凌亂,臉色難看,再也找不到剛剛得從容鎮定的高手氣魄。她轉頭看了看洪天正,只見洪天正正好也望了過來,兩人的目光中都充滿着駭然。
一旁的方問信顯然也沒有想到蔣夫人居然可以逃掉自己的這一砸,不由得咦了一聲,倒拖着鐵拐,回過頭來看着蔣夫人,眼中倒有三分佩服的神色。
而方問計和暮雲龍衛則是滿臉驚喜的看着方問信,暮雲龍衛絕對不知道方問信居然有如此的身手,而方問計知道方問信經過方問天的培養之後,武功已經十分的高強,當日自己醒來的時候,方問信還沒有醒過來,好像是在大哥方問天的幫助下才醒過來的,當天夜裏旱天落雷,聽說就是與二哥方問信有關,然後就是武功大進。
但是方問計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二哥方問信的武功居然厲害到這樣的程度。
場中的環境頓時一陣安靜。
而李妄想和兩個龍衛的身影飛速的消失在官道的盡頭,轉過一道灣,便不見了身影。
蔣夫人和洪天正到底是見過世面的人物,片刻之後便回過神來,兩人再次對望了一眼,眼神中好像在傳達着什麼,然後微微的點了點頭。
洪天正嘆了一口氣,說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暮雲居然暗藏了這麼多的高手,如果我們不是有了這次的行動,還不知道要被瞞多久!好,問信王子果然神勇無敵,說不得,我們這兩副老骨頭還是要賠二王子玩一下!”
說著,兩人緩慢的移動了一下自己的腳步,慢慢地調整自己的位置。方問信就在兩人的四五米之外,兩人不敢有什麼大幅度的動作,生怕哪裏出現了破綻,引起方問信無情的攻擊。
“慢!”方問計忽然打斷了兩人的移動。
方問信聽到方問計的喝聲,便立即上前了兩步,緊緊的守助兩人,他不知道方問計要幹什麼,所以沒有立即進攻,但是對自己這個三弟方問計,他是無條件信任的。
洪天正和蔣夫人立即停住了腳步,他們知道,如果自己兩人再移動小小的一步,只怕方問信就會毫不猶豫的攻上來了。面對方問信如此恐怖的怪力,兩人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兩人只好看着方問計,洪天正以極為平淡的語氣問道:“不知道三王子殿下有什麼話要說么?”
方問計雖然很是驚訝於方問信的武功,但是他的注意力卻一直沒有離開了蔣夫人和洪天正,剛剛兩人交換眼色,方問計就已經注意到兩人的眼神古怪,總覺得兩人好像定了什麼計策一般,只不過一時之間卻想不明白。現在看到蔣夫人和洪天正兩人移動的位置,心裏猛地靈光一閃,終於想起了兩人所打的主意。
方問計沒有回答洪天正的問話,卻先向著方問信說道:“二哥,你先過來這邊!”
蔣夫人和洪天正聽了方問計的話,臉上神色絲毫不動,但是眼中卻出現了一絲愕然和失望,從那一絲愕然中可以看出,兩人對於方問計的這個決定幹得十分的不解,但是那個失望,卻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方問信也不明所以,但是還是哦了一聲,倒拖着鐵拐,大搖大擺地從蔣夫人和洪天正兩人面的面前經過,來到了方問計的面前,這才問道:“三弟,幹什麼?要打架那邊打不都是一樣?”
方問計看到方問信走了過來,好像鬆了一口氣,微笑着說道:“二哥,你認為一樣,但是對於有的人來說,卻是大大的不一樣。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兩位?”方問計也不待兩人回答,依然面帶笑容的接著說道:“剛剛兩位移動的位置十分的巧妙,看起來好像是要選擇最佳的角度攻擊我的二哥,但是如果讓你們繼續移動下去,就不只是攻擊我二哥這麼簡單了,只怕是擒拿我們這些人做人之更加得方便。”
蔣夫人和洪天正的臉上不由得再次露出了駭然的神色,驚駭莫名的看着方問計,眼神中隱隱的露出了一絲恐懼,就好像眼前的方問計不是一個人,而一個能知曉他人心思的鬼一般。不過他們畢竟不是常人,見自己的計謀被識破,也不否認。
洪天正嘆了一口氣,仔細的看了看方問信和方問計,贊道:“厲害!”
這個洪天正好像不太愛說話,他這一句讚譽,不知道是說方問信的武功還是說方問計的智力,又或者是兩者一起。
方問信雖然反應要比方問計遲鈍的多,但他不是傻子,方問計這麼一說,他頓時就明白了,不由得大怒,罵道:“你們兩個老東西,原來是這般的奸詐,看來不能放過你們。”
蔣夫人冷冷地說道:“我們現在是敵國相對,並非什麼公平的比試,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要講公平誠信的話,那只是小孩子的遊戲。”說到這裏,她看着方問信說道:“既然現在已經追不上李妄想了,那麼我們就安心的陪你鬥上一斗,也好讓我們見識見識你到底有多強的實力。”
方問計忽然插入話頭,笑着說道:“兩位前輩,你們的任務好像失去追擊李妄想將軍吧,現在把人追丟了,不知道你們回去之後怎麼給你們的主子交待?再說只看要拍兩個頂級天空武士來追擊李妄想將軍,我想這個任務非常的重要吧!”
方問計只猜出兩人是天空武士,卻不知道兩人是高級天空武士,便胡謅兩人是頂級天空武士了。
蔣夫人和洪天正又看了方問計一眼,沒有說話,心裏卻暗叫厲害。他們心裏知道,方問計這麼一說,明顯的是想擾亂他們的心境,如果他們心裏想着自己的未完成的任務,心神不寧,武功的發揮定然要打一個折扣。看來這個方問計的武功好像不是很高,但是這個心悸卻是厲害得緊。
不過蔣夫人卻向著方問計笑了笑,好像顯得十分的和藹,語氣卻冷冷地說道:“三王子殿下不用多慮了,我們這次的行動醞釀了很久,許多環節我們都做了充分的考慮,我們這裏的失敗不等於整個計劃就會失敗!”
蔣夫人的話一說完,洪天正一變,向著蔣夫人重重的哼了一聲,蔣夫人這才想起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不敢看洪天正的眼睛。
而方問計也是臉色一變,小聲地自語道:“糟了,左右大軍難道還有姦細?”他越想越覺得可能,否則的話,蔣夫人和洪天正兩人定然要拚命的衝過去,以兩人的身手,至少可以過去一人,不可能在這個漫漫的耗着。
想到這裏,方問計連忙對方問信說道:“二哥,你在這裏務必要擋住這兩人。”回頭對身後的隊伍說道:“第五隊留下,其餘的人繼續前進。”
整個隊伍又開始緩緩地前進,由於這裏已經靠近暮雲城了,官道顯得十分的平整,這時候方問計急着趕時間,如果真的奔跑起來,速度倒是十分的快捷,比起純粹的騎兵,也慢不了多少。
蔣夫人和洪天正這時候看着漸漸啟動的隊伍,臉上的神色變幻不定,不用想也知道正在想法子要攔下方問計。本來一個小孩他們原本也不看在眼裏,但是方問計剛剛短短的表現已經讓兩人心裏升起淡淡的寒意,以方問計那超出常人的智力,如果趕了過去,說不定真的就可以壞了大事。
但是在方問信的虎視眈眈之下,兩人又不敢隨意移動。
說來也怪,在方問信的身上,兩人感覺不到絲毫的高手氣魄,黑黝黝的皮膚,瘦小的個子,看起來好像從來沒有吃飽飯一般。但是在這副身體之中,兩人卻感覺的一種暴戾,就好像兩人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種史前巨獸一般。
同時,方問信站立的姿勢也十分的古怪,雙腿微屈,全身緊繃,就好像隨時可以彈跳起來一般,這個動作用於突然發起襲擊,那是極好的,但是現在兩人已經有了準備,還用這個姿勢,卻是差勁之極。應為這個動作實在有太多的破綻。
兩人剛剛已經見識過方問信的身手,實在不相信以方問信的身手會犯這樣的錯誤,以至於儘管面對全身都是破綻的方問信,卻也不敢任意妄動。
但是眼見着方問計真的要漸漸地離開了,兩人不由得暗暗着急,相互之間看來一眼,同時點了點頭。
兩人雖然分屬不同的國家,但是相互之間配合的次數卻是不少,僅憑這簡單的眼神,兩人便已經下了同時出手的決定。
然後,兩人同時向著方問信沖了過來,四掌齊出,四道掌力將方問信籠罩其中。
刀奴兒看着方問天,神色顯得十分的難看,他那頭頂的那把無形的大刀在不停的旋轉着,一圈一圈的,雖然沒有風聲,但是方問天卻明顯的感覺得到,這把刀每轉一圈,周維的空間就好像戰慄一次,似乎整個空間都受到了刀奴兒的影響。
“知道我對你們三人的感覺么?”刀奴兒難看的神色漸漸的恢復過來,平靜地說道:“蒼生太平流的小丫頭功力最高,對我直接造成的威脅最大,基本上可以接下我一半的功力;凌雲宗的這位速度最快,可惜凌雲宗的攻擊力並不怎麼樣,只能對我奇道干擾的作用。”說到這裏,刀奴兒轉過目光。看着方問天,這才緩緩地說道:“至於你,問天太子,你的力量在三人之中是最弱的,但是你的武功卻有着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神妙,我最不能了解的就是你,所以,你是這三人之中最不確定的因素。”
說著,刀奴兒忽然嘎嘎地笑了起來,大聲說道:“以你們這樣的組合,本來的是威力無窮的,可惜你們足跡我太晚了,我已經將控天御奴刀融合了,就算是你們三人,也拿我無可奈何?”
說話間,以刀奴兒為中心,方問天只覺得周維的空間彷彿已經失去了一直以來的熟悉的感覺,彷彿來到了一個不知名的空間。方問天只覺得知道這是因為從刀奴兒身上傳來的強大的壓力,直接作用在自己的心靈之上,從而產生的幻覺。
但是方問天直覺的知道,對方既然可以做到這一點,那麼就說明刀奴兒得力量還勝過自己不止一籌,這樣的對手,如果自己被鎖定,只怕難於地道刀奴兒的全力一擊。只不過在方問天的心裏卻暗暗的吃驚,這種幾乎可以等同於控制空間的武功,卻是他以前從來沒有想到過的。
一直以來,方問天都覺得現實中的鬥氣缺乏真氣的靈動性,又沒有奇妙的招式來應用,使得方問天有點看不起這些鬥氣,但是現在看到刀奴兒的這種控制空間的威力,卻讓他立即改變了這種觀點,至少,在夢中的江湖之中,方問天沒有聽說有誰有這樣的能力。
或許在秘境之中對於鬥氣的理解又有另一番的景象。
面對這樣的情況,方問天當然不能還在原地站立不動,緩慢的邁動着腳步,繞着刀奴兒一步步地走了起來,口中笑道:“是么?可你既然說我是最不確定的因素,你就不擔心我還有其他的妙招。”
方問天說話的時候,腳步絲毫不停,緩慢的邁動着,看樣子好像是繞着刀奴兒在走圓圈,但是仔細看方問天所走過的步法,就可以明顯地看得出,方問天的每一步都好像他在了令人出乎意料的位置上,讓人產生了不可琢磨的感覺。
而雲破風這時候也冷冷地說道:“還在這裏說大話。剛剛不知道是誰在落荒而逃,現在你有被我們圍住了,還說我們那你無可奈何?”
流風歌舞從方問天起身之後,便沒有和刀奴兒繼續說話,她全身上下的衣服正在有節奏一飄一盪,那飄蕩的節奏,與刀奴兒頭頂的無形大刀形成了一種暗合,將刀奴兒控制的迥堅硬生生的削去了一大塊,使得刀奴兒所影響的古怪的空間沒有辦法作用在他的位置。
但是在這個時候,流風歌舞卻忽然嘆了一口氣說道:“前輩居然可以影響空間,說明前輩已經摸到強神級大門了,控天御奴刀果然名不虛傳。可惜這裏是晚天,前輩根部不敢衝破力量的限制,真正的跨入強神級,否則的話,我們倒真的沒有機會了。”
聽了流風歌舞的話,刀奴兒臉色一遍,隨即淡淡地說道:“真的么,那就試試看。”
然後四人一起動手。
刀奴兒頭頂的達到猛地一顫,三道刀氣分別向這三人滑了過來,而在刀奴兒所隱隱籠罩的空間之中,整個空氣彷彿凝固了,霎時間環境變得極為安靜,靜得讓人覺得不舒服,讓人覺得彷彿在突然之間來到了無盡的虛空。
三道刀氣的速度看起來好像很慢,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只在眨眼之間,便已經來到了三人的身前,這樣的現象已經超出了常理,好像突破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如果方問天三人真的是看到刀氣在作出反應的話,只怕是完全來不及了。
但是玄之又玄的是,方問天等三人動手的時間,居然與刀奴兒幾乎是同一時間。
流風歌舞的雙手在胸前輕輕地撥動着,胸口好像依然擺放着一張無形的琴,一陣錚錚聲響,空氣中立即響起了一連串的嗤嗤聲,設想流風歌舞的刀氣立即好像受到了什麼阻力一般,在空中停頓了下來。
而雲破風則在刀氣凌身的時候,向著身後的方向猛地退了開去,速度之快,幾乎令人看不清他的身影,然後只見他退到了刀奴兒所控制的空間之外,帶着嗚嗚的聲響,彷彿一塊巨石以驚人的速度破空一般,繞了一個大圈,向著刀奴兒的背後撲了過去。
而那片刀氣順着雲破風後退的方向急追而去,居然追之不上。
雲破風經過的路線雖然遠,但是當他繞過一個大圈的重新撲入刀奴兒的控制範圍的時候,流風歌舞才剛剛與刀奴兒接招。這樣的速度,實在已經超過了人體的極限,如果沒有特殊的法訣,常人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
方問天在三人之中功力最弱,單是那盞龍心法所培養的直覺卻是神妙無比,處在刀奴兒所控制的空間中,方問天中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緊緊地盯着,彷彿渾身上下沒有穿衣服一般,讓人覺得十分的不自在,又好像自己是一隻落入蛛網中的小蟲,一切的東京都被對方掌握得清清楚楚,無所遁形。
一霎那間,那刀氣毅然來到方問天的面前,方問天毫不猶豫,又好像身體的直接反應一般,真氣流動,雙臂在身前展開,好像故意露出了胸口的空門,等待着那刀氣的攻擊一般。
刀奴若對於流風歌舞和雲破風所展現出來的能力毫不意外,但是看到方問天現在的動作,卻不由得咦了一聲,旁人不知道,刀奴兒卻感覺得十分得清楚,方問天雙臂展開的時候,在他的身前出現了奇怪的能量流動,一團緩緩旋轉的暗勁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方問天的胸口。
嗤拉!在眾人的耳朵中響起了一聲輕微的怪響,射向方問天胸口的白茫茫的刀氣在空中不由自主在方問天的身前一陣旋轉,就好像一片鐵片被人強力扭動,霎時間變成了麻花一般。白色的刀氣繼續碎裂旋轉,將方問天身前的空間染成了淡淡的白色,這時候才看得清楚,在方問天的身前,居然有一個小小的旋轉緩慢的漩渦。
方問天雙臂微微一振,那個漩渦帶着已經被絞碎的刀氣,四散而開,同時,方問天向著刀奴兒直衝而去,雙掌輕輕地滑動,對這刀奴兒就是一掌,這一掌顯得頗為古怪,輕飄飄的毫無力道,就好像向著刀奴兒的胸口撫摸去一般。
方問天這時候已經知道,對付現實中的人,最好的武功還是使用巧勁的功夫,無論對方如何厲害,只要是練鬥氣的,都無法擺脫鬥氣的缺陷,那就是能剛不能柔,能發不能收。
而這時候雲破雲已經從刀奴兒的身後撲至,一道寒光從他的手中閃現,划向了刀奴兒的後背,破空之聲嗤嗤不絕。
流風歌舞終於將身前的刀氣擊碎,一聲輕喝,凌空而起,輕飄飄的向著刀奴兒撲去,姿態優美,彷彿九天仙女一般。
面對三人的圍攻,刀奴兒臉上顯出了詫異的神色,卻沒有絲毫的慌張,然後只見頭頂那把無形的大刀一陣顫動,方問天等三人心裏頓時湧起了一陣奇異的感覺,就好像整個空間都顫動了起來,緊接着三人只覺得刀奴兒一陣模糊,攻擊刀奴兒的招式全都落空。之所以落空,並不是沒有擊中刀奴兒,而是三人的招式居然都從刀奴兒的身體中穿了過去,好像刀奴兒這個沒有實體一般。
方問天從來沒有想過有這樣的情況,不由得大駭,這樣的事情已經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疇,在他的印象這種,只有鬼魂才是沒有實體的東西,那也只是聽過,沒有見過的,可是剛剛刀奴兒明明就在眼前,這事情也太玄幻了。
流風歌舞和雲破風並列地站在一起,與方問天遙遙相對,將刀奴兒夾在了中間,但是他們的臉色也終於變了,顯得十分的震驚,好像見到了不可能的事情。
流風歌舞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緩緩地說道:“想不到你居然可以動用強神級的力量,難道你就不怕力竭而亡么?”
刀奴兒回頭看了看方問天,然後看着流風歌舞嘿然笑道:“在晚天的確不能動用強神級的力量,但是你都說了,晚天會在這兩三年內蘇醒,這時候他的力量最是紊亂,既然這樣,我認為稍稍的動用一點點,只要時間夠短,就沒有什麼問題的。剛剛試了一下,果然好像沒有被晚天發現。”說到這裏,刀奴兒臉上殺氣一閃,冷冷地說道:“儘管只能動用極短的時間,但是用來殺你們,好像也足夠了。”
方問天這時候還在回味剛剛的感覺,又覺得好像有點不對,到底哪裏不對,卻又想不起來,只覺得剛剛刀奴兒的身體好像變得虛幻起來,但是又好像不是他變虛幻了,而是自己根本就沒有擊中他。
刀奴兒繼續說道:“好了,現在就讓你們見識一下控天御奴刀的真正的威力吧!”說完,他緩緩地閉上了雙眼。
就在刀奴兒閉上雙眼的時候,他頭頂的那把無形的大刀也漸漸的縮小,然後悄無聲息的沒入了刀奴兒的頭頂。那柄無形的大刀雖然沒有了,但是從刀奴兒身上傳出來的濃烈的刀氣卻越來越強烈起來,使得三人的皮膚隱隱作痛。
然後,在刀奴兒的頭頂,一柄小小的短刀緩緩地冒了出來,寒光閃閃,這種情景顯得十分的詭異,就好像一柄短刀從刀奴兒的身體裏長出來一般,十分的自然,卻又讓人覺得不應該這樣。
控天御奴刀終於顯出了它的真身。
被刀奴兒所控制的奇異的空間也隨着控天御奴刀的出現而漸漸的強勁起來,方問天覺得隨着這種空間控制的加強,自己的身體居然產生了一種奇異的感覺,就好像自己的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一般,他從來沒有感覺過這樣的感覺,言語難以描述。
噌——
控天御奴刀一聲長鳴,遠遠的響徹晴空,不知道傳出了多遠。在這聲長鳴聲中,居然隱隱的頭露出一絲興奮,就好像一頭被困了無數歲月的野獸,終於衝出了自己的牢籠。無數淡淡的紅光纏繞在刀身的周圍,發出嗤嗤的聲響。
整個空間霎時間充斥着血腥味。
方問天只覺得心裏的心頭一涼,湧現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全身的真氣好像感應到了這種危機,不用方問天指揮,自動得飛快的運轉起來,使得他的皮膚上出現了一層淡淡熒光,同時,他對身體的感覺隨着真氣的運轉,又恢復到了正常的狀態。
噌——
控天御奴刀在刀奴兒的頭頂盤旋了,先向著方問天的方向停頓了一下,然後輕輕晃了一下,繼續旋轉,好像看不起方問天這個對手一般。終於,刀尖一轉,指向了流風歌舞和雲破風,還未等兩人反應過來,一聲特有的長鳴,已經向著兩人閃電般的射了過來。
自從控天御奴刀顯出真身之後,流風歌舞和雲破風兩人就顯出了無比凝重的神色,嬸母緊緊地盯着控天御奴刀,不敢有絲毫的放鬆,現在見控天御奴刀想着自己這邊而來,兩人毫不猶豫,一齊迎了上去。
其它人或許不知道,但是流風歌舞和雲破風是秘境中人,對於控天御奴刀的了解可要遠勝於一般人,知道如果在控天御奴刀的領域空間內想要和他比快,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兩人聯手,都起聯合,在兩人的身前,空氣一陣激蕩,形成了一團扭動的空間,罩向了控天御奴刀。
而另一邊,方問天也毫不猶豫,閃電般地從後方撲了過來,紅光閃爍,七色碎夢刀忽然閃現,向著閉着雙目的刀奴兒的身體一刀斬下,他隱隱的知道,只要能傷害刀奴兒的身體,就可以傷害到控天御奴刀。
七色碎夢刀如願的斬中了刀奴兒的身體,但是與剛才一樣,毫不受力,輕輕地滑了過去,就連方問天自己,也輕而易舉地從刀奴兒的身體中穿了過來。只不過在穿過刀奴兒身體的時候,方問天又隱隱的感覺到了那種奇怪的不可言明的感覺。
方問天雖然剛剛已經見過這樣的情景,可是再次遇到,心中的駭然絲毫不減,他條件反射的回頭望去,只見刀奴兒還好端端的站在那裏,動也不動。
轟!一聲巨響!
控天御奴刀終於和流風歌舞兩人硬拼了一記,狂風四起,暴烈的氣勁四散而開,化作無數的細小盡到想着四周而去,流風歌舞四周的樹木頓時倒下了幾棵,而遠處的樹木的樹榦上則出現了無數的深深的痕迹。
流風歌舞和雲破風同時後退,臉色發白,氣息粗重,顯然沒有討到便宜,只怕還受到了不小的傷害。而控天御奴刀只是輕輕地一頓,一聲長鳴,帶着明顯的興奮,在空中盤旋了一下,閃着寒光的刀尖又指向了流風歌舞兩人,幾乎讓兩人沒有喘息的時間。
流風歌舞和雲破風的眼神中閃現出了駭然的神色。剛剛兩人聯手雖然擋住了控天御奴刀的一擊,但是兩人心中有數,那已經傾盡了兩人的全力,現在兩人已經無力再發出剛才的威力了。
而在這時,在控天御奴刀身後的方問天卻一躍而起,七色碎夢刀已經轉變為黃色,向著控天御奴刀一刀斬了下去。方問天心裏知道,在沒有找出原因之前,在攻擊刀奴兒的身體,那都是徒勞無功,於是當機立斷,攻擊控天御奴刀。
鐺嗚——
一聲非金非鐵的聲音,控天御奴刀與七色碎夢刀重重的撞在了一起,終於將控天御奴刀擊向了一旁,從流風歌舞和雲破風的頭頂飛了出去,讓兩人避過了一劫。
方問天之覺得自己全身一振,疼痛難忍,就好像自己的身體已經被人似裂成碎片一般,一口真氣提不上來,一跤坐在了地上,方問天知道,自己要想再站起來,只怕至少也要半個小時了。
流風歌舞和雲破風兩人雖然剛剛都起消耗的厲害,但是傷勢並沒有多重,經過這一瞬間,便已恢復了行動的能力,見方問天受傷倒地,兩人身形猛地閃動,但在了控天御奴刀和方問天的中間。兩人都是心高氣傲之人,剛剛受了方問天的救命之恩,自然不可能讓方問天在自己的面前受到傷害。
流風歌舞回頭看着方問天,滿臉擔心的神色,問道:“你怎樣了?”
方問天坐在地上沒有移動,苦笑着說到:“還好,死不了,但是幫不上你們了!”
流風歌舞微微的點了點頭,轉過頭來,只見控天御奴刀在七八米外發出嗡嗡的聲響,在一人多高的空中盤旋了幾圈之後,刀尖再次指向了三人所在的位置。
三人的心一沉。
現在的情況三人心裏有數,流風歌舞和雲破風雖然沒有受到什麼重傷,但是鬥氣消耗的厲害,實力已經大打折扣了,方問天則更加得不堪,連行動的能力都已經沒有了,這時候如果控天御奴刀繼續攻擊,三人只怕難逃敗亡的命運。
就在這時,詭變突起,一隻漆黑的大手從控天御奴刀背後的一棵大樹后伸了出來,一把抓向了控天御奴刀。
這隻手之大,遠遠的超過了正常的程度,至少也有普通人手掌的七八倍,如果用這隻手去抓人的腦袋,只怕可以輕而易舉地握在手中,漆黑的皮膚顯得十分的光滑,就好像帶着什麼特製的皮手套一般。
在三人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控天御奴刀猛地一轉刀身,向著身後劃出了一刀。那隻大手絲毫不懼,掌中烏光閃動,依然抓了過來,好像不知道控天御奴刀的鋒利一般。
噼啦一聲怪響,控天御奴刀和那隻大手撞在了一起,在那隻漆黑的大手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痕迹,然後轉身而去,以閃電般的速度飛向了刀奴兒的身體。
方問天等三人將剛剛的情景看得真切,直到控天御奴刀逃跑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大感駭然,控天御奴刀的厲害三人是親身體會了的,但是看樣子,剛剛這一次的交手,控天御奴刀好像還處在了下風。
那隻大手受了控天御奴刀的一擊,微微的停頓了一下,然後,在那棵大樹之後,一道黑影猛地向著控天御奴刀撲了上去,速度之快,比起剛剛的雲破風絲毫不讓。
三人這才看清楚術后藏身之人,卻是一個全身漆黑的人形怪物,渾身上下冒着黑氣,動作卻是分的靈活。
控天御奴刀迅速的沒入了刀奴兒的體中,刀奴兒頓時睜開了雙目,向著急撲而來的黑影發出了兩道刀氣,這兩道刀氣大若門板,毫光閃爍,有着無與倫比的威勢,然後刀奴兒也不管自己擊中沒有,一聲呼嘯,轉身向著密林深處而去。
那黑影身形輕輕地一閃,,閃過了一道刀氣,卻並另一道刀氣斬中了胸口,只見它身形一頓,籠罩在胸口的黑氣分了開來,在胸口頓時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傷口,但是黑氣馬上籠罩回去,也不知道流血了沒有。
不過看樣子那黑影好像並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只是微微的頓了頓,便想着刀奴兒追了過去,速度迅捷,片刻之間便已遠去。
方問天心裏猛地打了一個突,這個黑色的人形怪物他是知道的,正是那日他和有琴聞櫻遇到的兩個無名凶妖之一。
只見流風歌舞和雲破風對望了一眼,眼中帶着無比的震驚,齊聲說到:“晚天分體,居然是晚天分體!”
說完,兩人都沒有對方問天告別,便也追了過去。
方問天一陣苦笑,他已經不是第一次聽到“晚天分體”這個詞語了,現在才知道,所謂的“晚天分體”,居然就是無名凶妖,不過方問天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狀態,是不可能追過去的,再說現在暮雲也正處在危急的關頭,也沒有時間讓自己去研究什麼晚天分體。
方問天看了看天色,緩緩地站起身來,向著暮雲送王台的方向緩緩而去,那裏才是自己的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