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晚天之秘
整個晚天大陸只有一條山脈,也就是登雲山脈,暮雲正好就在登雲山脈西邊的末端,而送王台正是在登雲山脈之中。晚天大陸的環境保護得非常好,在這山脈之中,到處都是密密麻麻的樹林,參天大樹隨處可見。
方問天向著密林深處急急而去,而旁的風聲雖然呼呼作響,但是他的精神卻僅僅的鎖定了前面的流風歌舞,絲毫不敢放鬆,他知道,以前面三人的速度,如果自己一個疏忽,再要尋找他們,那就難了。
沒有跑出多遠,就聽得送王台的方向傳來了一聲轟然巨響,顯然送王台上又開戰了,雖然隔了這麼遠,僅聽那聲音,也可以感覺出其中的威勢,方問天的心裏不由得一緊,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卻也無可奈何。
前方流風歌舞的身形在密林中若影若現,時出時沒,還好始終沒有逃出方問天的感知範圍,而僅僅先一步的刀奴兒和雲破風兩人卻早已不見了蹤影,還好前面的流風歌舞身形毫不遲疑,應該知道刀奴兒的所在。
戰龍真氣一遍又一遍的在方問天的體內運轉,使得方問天的傷勢漸減的好轉,而方問天的速度也就越來越快,漸漸的拉近了與流風歌舞的距離。
就在這時,方問天只覺得自己全身的皮膚感到了一陣奇異的感覺,雖然沒有聽到聲音,方問天卻可以感到空氣中那猛烈的震動,還沒有等兩人反應過來,一道白光從密林深處直衝而來,一路摧枯拉朽,一連劈開了無數的大樹,這才消失。緊接着,一股猛烈的狂風隨之而來,吹起了無數的枯樹端枝,整個森林變得狼藉一片。
流風歌舞和方問天猛地煞住腳,臉色都是一變,兩人對視了一眼,都露出了吃驚的神色,然後毫不遲疑的向著前方沖了過去。
方問天知道,自己這方的三個人,若論單打獨鬥,其實都不是產生大變的刀奴兒的對手,而三人之中,又以流風歌舞的的實力最高,剛剛的那一次交鋒,流風歌舞獨自承受了刀奴兒大半的力量,由此可見一斑。而自己雖然由於雷電的關係,戰龍心法再作突破,比起流風歌舞還是有着不小的差距,就算是比起雲破風,依然是略微不如。
不過看現在的情況,雲破風應該已經和刀奴兒獨自對上了,以雲破風的實力,獨自對上刀奴兒,那只有吃虧的份。
眼見這樣的情況,兩人不敢再有絲毫的遲疑,都知道自己兩人只要晚到一分,雲破風就危險一分。
不過方問天心裏卻有點疑惑,要知道,剛剛的那一次交鋒,刀奴兒、流風歌舞和自己都受了傷,只有雲破風才完好無損,所以刀奴兒才會選擇退卻。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就算刀奴兒的實力遠遠在雲破風之上,也無法再全力對付雲破風。但是看剛剛的那一刀的刀勢,好像刀奴兒的上衣已經痊癒了,居然有這麼快,實在是匪夷所思。
要知道,戰龍真氣用來料上有無比的神效,經過這麼多轉的運轉,方問天的傷勢才好了七八層,剩下的一些傷勢只能靠戰龍真氣穩定住,以後慢慢的調養。難道刀奴兒的鬥氣比自己的戰龍心法還具有料上的神效?
兩人衝出幾步,只見前面一頭狗熊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方問天一眼便看出這一定是刀奴兒的傑作,不過他不明白為什麼刀奴兒在逃亡的途中居然還有閑心擊殺狗熊,要知道,以刀奴兒的實力,只需要輕輕地避過就行了。
而流風歌舞看到這頭倒地的狗熊時,眼神猛地一變,沉聲說道:“不好,刀奴兒得上是應該已經恢復了!”
流風歌舞在說話的時候,身形絲毫不停,速度又提高了一分。看她着急的樣子,雲破風應該已經處在極為危險的境地。
方問天緊緊地隨着流風歌舞,絲毫沒有落後的跡象,沒有衝出幾步,眼前豁然開朗,密密麻麻的密林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塊闊地,地上橫七豎八得到了一些大樹,再加上滿地的殘葉斷枝,使得方問天知道,這塊空地是人為因素造成的。
空地中央兩道人影在來回的翻騰,寒光閃爍中,傳來了一連串猛烈的金鐵交鳴聲,無數生的金鐵交鳴聲連成一串,就好像只有一聲一般,可以想見,這些撞擊速度之快,已達人力的極限。
金鐵交鳴聲還未從兩人的耳中消失,就聽的一聲悶哼,一道人影向著兩人的方向拋跌而來,同時一道白光向著人影飛旋而去。方問天看得真切,那道拋跌而來的人影正是先他們追來的雲破風,不由得大吃一驚,連忙騰空而起,向著雲破風迎了過去。
而流風歌舞卻站定了身子,雙手置於胸前,十指輪番撥動,無形的嗤嗤聲頓時充滿天地,那道飛旋而來的白光就好像裝載了一堵無形的牆壁之上,嗤啦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呵呵!哈哈!你們到底還是追來了,不過也晚了。”刀奴兒站在十幾米之外,以他那特有的彷彿金鐵般地聲音悠然地說著,但是他臉上卻仍然沒有絲毫的表情,與他的聲音配合起來,讓人覺得十分的古怪。
“如果你們三人聯手,倒還可以對我產生威脅,現在這個凌雲宗的小子已經失去了戰鬥力,只剩下你們兩人,嘿嘿!小姑娘,你還想一戰么?”儘管刀奴兒的臉上毫無表情,但是他的語氣中卻不免得露出了隱隱的得意,如果不清楚狀況的人,只怕想不到這是刀奴兒在說話,“想來你也知道,你現在想要拿下我,只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反倒是自保都成問題了。”
刀奴兒說著話,一步步地向著流風歌舞前進,那柄虛懸在他頭頂的大刀好像長在他的頭上一般,穩穩得隨着他前進,在刀奴兒的眼中,卻隱隱的透露出一種凝重,那凝重的目光正看着流風歌舞的雙手。
流風歌舞雙手自然的抱在胸口,看起來好像十分的隨意,但是這個姿勢正是流風歌舞最好出招的姿勢,刀奴兒也知道,這敵對的三人之中,流風歌舞的實力最強,就算只是面對流風歌舞一個人,他也不敢有絲毫的大意,何況還一個看起來好像最弱,卻是最詭異的方問天。
流風歌舞攔下了刀奴兒那道無形刀氣,劇烈的震蕩彷彿直接作用在她的雙手一般,使得他的雙手頓時失去了知覺,她不由得暗自焦急,在知道控天御奴刀得到刀奴之後,她就知道事情不好,好在發現了方問天這個奇異的高手,有了一個強大的助力,這才覺得好一點,現在雲破風受傷,只怕真的如刀奴兒所說,自己毫無辦法了。
就在流風歌舞暗自猶豫的時候,耳中忽然聽到方問天的聲音說道:“流風姑娘,你先拖上一會兒,我可以用一刻鐘的時間將雲兄的傷勢恢復七八層,到時候我們三人未必沒有再戰的機會。”
流風歌舞見刀奴兒好像沒有聽到方問天的聲音,不由得心裏一驚,她想不出方問天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不過同時她的心裏又不由得一喜,定了定神,眼神中沒有絲毫慌張的神色,淡淡地說道:“前輩你說得不錯,如果在平常的情況之下,我的確該放棄了,但是現在卻是非常時期,我絕對不能放棄的。”
這說話之人的確是方問天,他所用的傳音入密在他夢中的世界中也不是什麼奇妙的武功,只要功力夠了,就不是什麼難事。
他剛剛見雲破風拋跌過來,便知道雲破風受了重傷,在伸手接住的同時,戰龍真氣便已經進入了雲破風的體內,本來已雲破風鬥氣的深厚程度,方問天的戰龍真氣是不容易進入他體內的,但是現在雲破風身受重傷,倒是讓方問天沒有飛上什麼力氣。
都與鬥氣的了解,方問天依然不是生手,戰龍真氣在雲破風的體內流轉一周,立即將雲破風的傷勢探查得清清楚楚,原來雲破風的內臟和經脈倒也沒有受到多少傷害,只不過五綸七脈,好像被擊散了一般,連接不上氣勁,致使雲破風昏迷不醒。自己所要做的只不過是幫雲破風理順他體內的鬥氣就是了。
這樣的事情只要一刻鐘就可以了。
聽了流風歌舞的話,刀奴兒眼中寒光一閃,停住了腳步,冷冷地問道:“為什麼?控天御奴刀雖然是秘境三十六聖物之一,但是卻排在最後幾位,我想三教九流十八宗之中,除了控御宗之外,其餘的只怕沒有多大的興趣來到這四大凶地之首的晚天吧?”
刀奴兒的心裏的確覺得奇怪,按說一把控天御奴刀,最多只是控御宗的事情,現在控御宗的人沒有來,蒼生太平流和凌雲宗的人卻來了,秘境的三教九流十八宗雖然相互之間有來往,但是據她所知,控御宗和蒼生太平流應該沒有多好的交情,並不值得流風歌舞拼了性命來追捕自己的。
方問天這時候已經在為雲破風療傷了,但是他有着分心多處的異能,自然分了一份心思注意着流風歌舞和刀奴兒,這時候聽了刀奴兒的話,心裏不由得想道:“迷津的三教九流十八宗,自己知道得已經有鏡海宗、控御宗、凌雲宗和蒼生太平流。其中這個凌雲宗好像就是傅登橋口中的凌雲閣!不過,出現的這幾個宗派,個個都是絕頂的人物,神級武士,照這樣看來,秘境中的實力實在是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境地。”
同時他心中又想道:“四大凶地好像前幾天在那裏聽過,不過晚天被排位四大凶地之首,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在方問天看來,晚天好像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當然也就說不上什麼兇險的。
聽了刀奴兒的話,流風歌舞回頭看了一下身後的方問天和雲破風,只見方問天緊緊地抱着雲破風,低着頭,沒有看向自己,又沒有看刀奴兒,好像對於雲破風的中傷十分的傷心,但是流風歌舞卻發現方問天抱着雲破風的姿勢有點奇怪,他的右手抱在雲破風的背上,看位置手掌應該擺在背心上,方問天的左手又正好搭在了雲破風的胸口,也不知道方問天的這個姿勢與他所說的療傷有沒有關係。
不過流風歌舞怕刀奴兒看出破綻,不敢再仔細研究,轉過頭來,看着刀奴兒,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前輩說的不錯,如果僅僅是控天御奴刀的事情,我最多只是順手幫一下忙就行了,如果不行,我傳話給控御宗,他們自然會想辦法。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這已經不僅僅是控天御奴刀的事情了,而是晚天的事情了!”
刀奴兒說道:“晚天的事情?你這是什麼意思。”說著,他面無表情的呵呵一笑,說道:“你最好不要希望用拖時間的辦法讓他小子恢復傷勢,如果你這樣想的話,那麼你最好有辦法讓我有興趣聽你說上七天七夜。”
流風歌舞不由得心裏一驚,想不到刀奴兒早就想到這一點了,照他所說,雲破風的傷勢自少也要七天七夜,不知道方問天剛剛所說只要一刻鐘的時間是不是真的。
方問天的心裏也不由得微微一驚,他倒不擔心自己在一刻鐘之內能不能治好雲破風,他擔心的是流風歌舞有沒有本事拖上一刻鐘的時間,說實話,換了方問天自己,面對人生閱歷豐富的刀奴兒,只怕也沒有法子拖這麼久。
流風歌舞心裏思緒飛轉,現在自己要拖時間,如果真是只靠一些廢話,只怕真的不能夠拖上足夠的時間,以刀奴兒的閱歷,絕對是好騙的人,說不得,只好將事情的真相給他說一說了。
“前輩既知道晚天是四大凶地之首,又在晚天生活了三十幾年,當知道晚天的壓制力量有多厲害,這一點,前輩應該比我更有體會!”說完,流風歌舞不由得又是暗暗的嘆了一口氣,希望自己透露這個秘密不要闖出什麼禍事來才好。
聽了流風歌舞的話,刀奴兒不由得茫然的嘆了一口氣,說道:“不錯,如果不是必要,我寧願去闖龍城,也不願意在晚天獃著,眼看着自己一步步的衰老,一步步地走向死亡,那是最恐怖的事情。”
方問天不由得大奇,刀奴兒三十年前就來到了晚天,流風歌舞也叫他前輩,這說明他的年紀至少也有五六十歲,看他的樣子應該有**十歲也可能,活了這麼一把年紀了,衰老那是極為正常的事情,怎麼會是最恐怖的事情呢?
流風歌舞看着刀奴兒,也嘆了一口氣,勸說道:“既然前輩也知道,如果再在晚天呆下去必死無疑,為什麼還要呆下去呢?回去吧!”
刀奴兒猛地上前一步,大聲說道:“回去,回去我死得更快,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從見天日。你不是我,不知道幽閉的日子是多麼的痛苦!”
方問天不由得覺得好笑,看來這個刀奴兒真的老得糊塗了,說起話來顛三倒四,說自己回去會死得更快,死了之後怎麼會重見天日呢。
流風歌舞見刀奴兒向前跨出一步,一直放在胸口的雙手在虛空中迅速的波動起來,空氣中噌噌噌的向了九下,九道無形的氣勁向著刀奴兒激射而去,口中說道:“前輩,我們的話還沒有說完呢,怎麼就急着動手了?這是不是代表前輩對自己沒有信心呢?”
方問天不由得暗暗叫好,流風歌舞一邊向刀奴兒發動襲擊,一邊以話語抵住刀奴兒,如果刀奴兒真的上前襲擊,那麼就表示他對自己預言的雲破風得上是不準確,打擊他的信心,如果他不動手,那就更好,達到了拖延時間的目的。
刀奴兒哈哈大笑,說道:“放心,你可以慢慢地說,我不會動手的,如果是在晚天之外,我倒要防着你招呼援手,但是這裏是晚天,能幫上你的人,只怕只有俄米勒了,可惜,俄米勒是不會幫秘境中人的。要是其他人來,只不過是送死罷了。”
他說話間,頭頂的達到忽然消失,然後在他的身前忽閃一下,憑空出現,那感覺,就好像超出了時間和空間的限制一般,流風歌舞的氣勁擊中大刀,發出嗤嗤的聲響,達到微微的顫動一下,就沒事了。然後那大刀在刀奴兒的胸口忽然消失,與剛剛一樣,在消失的同時,又出現在了刀奴兒的頭頂。
方問天不由得一驚,剛剛交鋒的是,刀奴兒的那柄無形的大刀速度雖快,可是畢竟還可得出軌跡,現在這柄大刀移動位置,在方問天看來,簡直就是空間跳躍了。天下居然有這樣的事情,方問天以前想都沒有想過。記得在夢中方晴川說過,萬事萬物都符合一定的自然規律,這柄大刀卻無視自然規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流風歌舞對於刀奴兒的諷刺毫不在意,將雙手重新置於自己的胸口,淡淡地說道:“想來前輩也知道,這裏之所以被稱為四大凶地之首,其實並不是因為這裏有着壓制我們的力量,使我們變得比普通人強不了多少。真正的原因卻是因為晚天的存在。”
刀奴兒對於自己的估計好像很有信心,並不擔心流風歌舞再拖延時間,點了點頭,說道:“不錯,秘境中傳言的十三神獸,晚天位居第二,但是說實話,如果不是晚天島真的會壓制我們的力量,我都要懷疑晚天的存在了。”
方問天聽了兩人的對話,不由得一團霧水,什麼十三神獸,晚天第二,還要懷疑晚天的存在,這都什麼根什麼嘛?方問天半點都不明白!難道兩人所說的晚天不是指晚天大陸。
刀奴兒說到這裏,頓了頓,看着流風歌舞說道:“所以你剛剛說發現了晚天分體的存在,我實在是不怎麼相信。一萬年前的傳說,讓我怎麼相信!”
流風歌舞又有的嘆了一口氣,說道:“說實在的,在以前,對於這些萬年前的傳說,我也只是當著神奇的故事來看而已,就算三千年前幾個前輩祖師在依循着再次申明了這三個任務,但我還是不信,相信秘境中的大多數人都抱着這樣的想法,畢竟這些傳說所說的事情,都是一萬多年前的事情。但是現在,我卻已經相信了!”
方問天不由得大吃一驚,他們居然說道傳說中一萬年前的事情,在他的印象之中,晚天大陸的歷史只有應該只有兩三千年,就算那個夢中的世界,也不到萬年,難道晚天大陸之外的歷史有這麼久了?不過方問天轉念一想,不由得在心裏笑了笑,想道:“大概他們的這些傳說也好像自己在夢中聽到的盤古開天,女媧造人一般,只是傳說而已。”
方問天雖然這麼想,但是心裏卻隱隱的覺得不對,要是真的只是這樣,在這危險的時刻,就算流風歌舞有興趣說,只怕刀奴兒還沒有興趣聽呢!流風歌舞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拖延時間,絕對不會找一下對方沒有興趣的話題來。
“哦!那你現在怎麼又相信了?”刀奴兒聽了流風歌舞的話,帶着奇怪的語氣問道,只不過他眼神中仍然是一片冰冷,就好像他那奇怪的神色只是裝出來的一般,讓人怎麼看着怎麼彆扭。
流風歌舞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因為晚天傳夢已經出現了?”
刀奴兒的神色猛地一變,好像大吃了一驚,突然又上前了一步。大聲地說道:“晚天傳夢出現了,這怎麼可能?”
方問天將真氣緩緩地讀入雲破風的體內,戰龍真氣的奇妙特性,正一步步地將雲破風的五臟六腑慢慢的歸位,由於有着強大的鬥氣保護,雲破風的奇經八脈並沒有受到多大的損傷,只不過是內府移位而已,只要將這些內府歸位,雲破風的傷勢就會好了七七八八。
不過對於流風歌舞和刀奴兒兩人的對話,方問天卻沒有絲毫的放過,他現在可以分心二用,這種對於旁人來說極為危險的事情,對於他來說卻已經是非常普通了。兩人的對話方問天自己聽不太明白,但是他心裏總是隱隱的覺得,這兩人現在所說的話語,對於神秘的秘境來說,也絕對是機密。
可惜自己知道得太少,不然的話,就不會好像聽天書一般,莫名其妙了。
只聽流風歌舞繼續說道:“晚天島對於我們秘境中人來說,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如果沒有什麼極為特別的事情,晚輩絕對不會來這裏觀賞風光的。”說到這裏,流風歌舞微微的嘆了一口氣,回頭看了看仍然閉着眼睛的雲破風,這才接著說道:“其實今日之戰完全是意外,如果前輩沒有幫助畫月,我也不會與前輩對敵了。畢竟,我們蒼生太平流和控御宗也不是很熟!”
刀奴兒冷冷的哼了一聲,以譏諷的語氣說道:“說得好聽,為什麼不說如果你們不幫助暮雲,就不會有今日之戰。要知道,我在晚天待了幾十年,全靠畫月的黃氏家族給我掩護,提供各種便利條件,現在他們第一次有求於我,我怎能袖手旁觀。”
流風歌舞正色地說道:“前輩是秘境中人,怎能插手晚天的事情?難道忘了秘境的古訓了么?”
刀奴若哈哈一笑,說道:“你們蒼生太平流號稱最仁慈的流派,現在不也是插手晚天的事情了。”說著,刀奴兒頭上的無形的大刀嗡的一聲響,好像與刀奴兒的話語互相應和一般,黃光大盛,那感覺,就好像是什麼東西恢復了生命,產生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壓力。只聽刀奴兒繼續說道:“既然你們蒼生太平流都能插手晚天的事情,我還要什麼顧忌。”
說到這裏,刀奴兒好像想起了什麼,不由得臉色微微一變,問道:“你剛剛說道晚天傳夢,難道就是晚天傳夢的執行人?”
方問天心裏想到,當日聽有琴聞櫻和余寡僧的對話,好像也說晚天的事務,他們秘境中人不可以插手,今天流風歌舞和刀奴兒也這麼說,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自己從小在晚天長大,生活了十幾年的時間,也沒有覺得晚天有什麼特殊的,怎麼到了秘境中人的眼中,晚天就成了極為神秘的所在了。
流風歌舞微微的一笑,依然以她那特有的舒緩的語氣說道:“前輩終於還是想起來了。一年之前,秘境的三教九流十八宗,所有的元首都在同一天接到了晚天的傳警,如果不是在同一天接到傳警的話,只怕也沒有相信晚天傳夢的真實性,但是現在,整個秘境又不得不信了!要知道,秘境中最神秘莫測的就是三大傳說中的任務,一代代的有古老傳了下來,現在晚天傳夢既然出現了,那麼說明其他兩個任務只怕也不知是傳說那麼簡單。”
三大傳說中的任務?這是什麼東西?方問天只覺得莫名其妙,不過到了這個時候,方問天對這個所謂的秘境倒是越來越有興趣了,因為這個秘境實在是有太多的謎團了,也顯得十分的神秘和古怪,遠遠的超過了夢中所謂的江湖。
刀奴若以他那沙啞的語氣緩緩地說道:“照你這麼說來,秘境的三教九流十八宗已經聯合了?”
流風歌舞苦笑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沒有,要是已經聯合了,那麼秘境三大任務中最難的任務就應該完成了,但是,秘境各個宗派幾千年來積怨可不是這麼容易消除的,現在的聯合,大家表面上沒有說什麼,但是大家心裏都清楚,這次的聯合,只是針對晚天危機而已,不包括其餘的兩個任務!”
刀奴兒哈哈一笑,譏笑道:“我說嘛,這些人一個個說得冠冕堂皇,骨子裏卻自私無比,怎麼可能真正的聯合?原來只是因為火燒眉毛了,不得不聯合一下而已!”說到這裏,刀奴兒語氣一變,沉聲說道:“既然有晚天傳夢,那自然也有執行人了。我想這個執行人就是你吧?對了,晚天蘇醒還有多長的時間?”
流風歌舞點了點頭說道:“前輩說的不錯,我就是執行了,至於九流十八宗的元首,要在晚天蘇醒的時候才會來到。在接到晚天傳夢之後,教九流十八宗進行商議,決定我蒼生太平流派人出來執行,於是我就來了。而凌雲宗緊靠晚天,對於晚天的事情,整個秘境之中沒有比他們更熟悉得了,因此凌雲宗便派人從旁協助,至於前輩躲藏在這裏的事情,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所以我說,與前輩之戰,完全是一個意外。”
說到這裏,流風歌舞回過頭來看了看方問天,這才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現在的情況是我不得不與你一戰,前輩也知道,整個晚天傳夢任務中,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人物,那就是總召集人,而問天太子是我選中的總召集人。所以晚輩絕對不允許他受到傷害。要知道,晚天蘇醒的事件大概還有兩年半,縱觀晚天,好像只有方問天是最合適的人選。”
刀奴兒的臉色變得毫升的難看,好像在極力的思考着什麼,過了半響,猛地一咬牙說道:“我不管什麼晚天傳夢,我只知道畫月黃家對我恩重如山,既然你今天硬要保方問天,那麼我們就放手一戰又如何?”
流風歌舞哈沒有說話,就聽得有人哈哈大笑道:“好,我們今天就放手一戰又如何!我們一對三,輸的未必就是我們!”
方問天和雲破風兩人終於緩緩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剛剛還重傷倒底的雲破風,現在居然好像沒有什麼事情了。
刀奴兒緊緊地盯着兩人,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
濃重的殺氣佈滿了整個空間,戰鬥一觸即發。
聽了邊東隱的阻斷,蔣千燈眼中光芒一閃,轉過頭來看着邊東隱,口中以疑惑的語氣說道:“哦?不知道邊先生還有什麼高見?難道邊先生還認為以我們現在的力量還打不過左軍大營?”
蔣千燈說話的時候,語氣顯得極為一夥,神色誠懇,一幅請教的樣子,但是他那目光中卻隱隱的頭露出一絲寒光,一閃而沒,這一絲寒光旁人沒有注意到,但是卻沒有逃過邊東隱的視線,邊東隱不由得心裏一緊,看來自己猜想的事情雖不中亦不遠。
“蔣將軍乃暮雲四將之首,對於將軍的指揮能力,我是早有耳聞,以現在的實力,將軍想要想滅左軍大營,那是沒有絲毫問題的。”邊東隱的思緒急劇運轉,神色卻顯得十分的悠然,展現出一種智者應有的風采,淡淡地說道:“不過,將軍有沒有想過,其實左軍大營也是暮雲的已達實力,如果將軍將左軍大營消滅了,以暮雲現在的力量,只怕難以維護以後的周全。”
蔣千燈看了看周圍的人,只見無論是李花仲、姚照人這兩個外人,還是齊海嘯和李偉這兩個自己人,臉上都顯出深以為然的神色,他的眼神不由得更加得凌厲起來,以淡淡的語氣說道:“聽了先生之言,我受教了!”
他說著話,向著邊東隱微微的鞠了一躬,好像十分欽佩邊東隱的樣子,然後他緩緩地抬起頭來,神色一凝,說道:“不過,如果照邊先生所言,我們不能消滅左軍大營,我們得把留着,那我們在這厲害幹什麼?不如回去算了。”
蔣千燈現在說話的時候神色依然顯得十分的誠懇,但是語氣中卻帶着淡淡的譏諷,這淡淡的譏諷與他那誠懇的語氣映襯起來,顯得油漆的強烈。
邊東隱好像沒有聽到蔣千燈譏諷的語氣,自然而然的上前兩步,來到大帳的中心,先看了看其他幾人的反應,然後再看着蔣千燈說道:“我想蔣將軍應該是懂我的意思的。我剛剛說不能消滅左軍大營,並沒有說將軍不能困住左軍大營,只要將軍能在這裏困住左軍大營,使左軍大營的力量不能對送王台上產生影響,那麼將軍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李花仲許久沒有說話,這時候微微的點了點頭,向著蔣千燈說道:“蔣將軍,雖然我剛剛加入暮雲,一切情況還不太熟悉,但是我也知道,如果暮雲真的失去了左軍大營,僅憑右軍大營的力量,只怕今後真的難以保衛暮雲的周全。”
李花仲這一發話,立即表示這兩種觀點的重心發生了嚴重的偏轉,要知道,李花仲現在看起來雖然還是外人,與眾人還不熟悉,但是她的手上掌握着兩千人馬,絕對是重中之中,有着天平砝碼的關鍵作用。
姚照人和李偉也微微的點了點頭,雖然沒有說話,卻顯然表示贊同。只有齊海嘯海滿臉猶豫的神色,好像不知道該如何決定。
蔣千燈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神色不變,右手輕輕地撫摸了一下臉上的鬍鬚,思考了片刻,然後抬起頭來看着李花仲,淡淡地說道:“李將軍和邊先生說到的只是其中一方面。不錯,如果我們消滅了李將軍府的左軍大營,暮雲的確會實力大減,好像弱了一半,難以維護本國的周全。從長遠來看,我的確應該這樣做。但是我是一個將軍,我首先應該考慮的是眼前的這個勝利,更何況,在我的眼中,我的士兵的生命才是排在第一位的。”
齊海嘯和李偉兩人聽了蔣千燈的這句話,臉上不由得露出了崇敬的神色,就連李花仲和姚照人的臉上也湧現了這樣的神色。
而邊東隱的神色卻是微微一變,不由得在心裏輕輕地嘆了一口氣,聽到這裏,他已經隱隱的猜到了蔣千燈後面的話語。
蔣千燈環視了一下眾人,臉上露出了凌然的神色,說道:“這麼多年的經驗告訴我,在同等的條件下,最好的防守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進攻。今天現在這種情況,我們雙方都沒有多少防禦措施,正是在同等條件下。”說到這裏,蔣千燈又看了邊東隱一眼,這才接著說道:“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我雖然很想保全左軍大營,但是卻不能用我的士兵去冒這無謂的危險。要知道,如果我不進攻,那麼我就一定處於被動的地位,這不符合我右軍大營的風格。”
“說得好!”齊海嘯大聲說道:“他奶奶的,打仗又要打得痛快,瞻前顧後,磨磨蹭蹭的,還打什麼仗。再說,這左軍大營已經跟着李將軍府造反了,我們還保全它幹什麼。”
李花仲、李偉和姚照人三人沒有說話,都將目光看向了邊東隱,看他們的神色,顯然已經動搖了。
邊東隱心裏暗暗着急,卻也無可奈何,他心裏知道,蔣千燈的確抓住了這些軍人的心理,而自己的資歷尚潛,根本無法與蔣千燈在這方面抗衡。
不過儘管邊東隱心裏着急,臉上卻沒有絲毫的表現,他想了想,這才淡淡地說道:“其實我和蔣將軍的爭執只是同一個問題的兩個處理方法而已。不知道你們想過沒有,今天我們就算輕而易舉的消滅了左軍大營,如果以後我們保不住暮雲的周全,今天的勝利就只是過眼雲煙而已,所有士兵的流血都將毫無意義。如果我們今天僥倖保全了暮雲的實力,這樣的勝利才是永恆的勝利,暮雲才有後繼者記住我們今天的歷史。”
李花仲和李偉的臉上都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蔣千燈卻冷冷的一哼,說道:“可是邊先生有沒有想過,如果我們連今天的勝利果實都不能摘取,以後哪裏還有什麼勝利?”
蔣千燈對邊東隱說話本來還有點客氣,但是隨着兩人的爭執,蔣千燈的語氣也越來越不好,現在也已經隱隱的表現出不滿來。
對於蔣千燈的不滿,邊東隱淡然以對,好像沒有看到似的,淡淡地說道:“所以我才說這是一個問題的兩個方面,就要大家怎麼衡量了。哪一種方法才能更能的摘取勝利的果實,就應該選用哪一種。”
大帳中的三人都露出了陳似的神色,就連齊海嘯也不例外。
蔣千燈冷冷地說道:“邊先生真是好口才,想來先生是贊同那保全實力的方法了?”
大帳中的眾人也隱隱的聽出了蔣千燈那不客氣的語氣。姚照人、齊海嘯和李偉三人不由暗暗奇怪,蔣千燈在他們三人的印象之中,是一個胸襟開闊的人,應該不會因為觀點的不同而怨恨旁人的,再說,邊東隱又不是胡攪蠻纏,還是有他的道理的。而現在蔣千燈居然以這麼不客氣的語氣說話,這在三人的印象那是極少有的事情。
邊東隱淡然地說道:“蔣將軍說得不錯,我的確會建議用保全實力的方法,因為用這種方法,就算我們這邊不會勝利,但是只要送王台那邊勝利了,那就可以了。而就我所知,送王台那邊勝利的機會極大。如果我們要消滅左軍大營,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定然也損失不小,能剩下三千人就已經不錯了,就算到時候送王台那邊勝利了,我們也得不償失。”
眾人心裏不由得一動。邊東隱說得的確不錯。
要知道,李妄斷的手中還有五千多的人馬,而自己這一方,就算加上登雲七寨,也不過是五千人,在這坪壩對決中,就算是勝利,也絕對是慘勝,到時候暮雲只剩下三四千人馬,那可真是覆手可滅。
蔣千燈哈哈一笑,說道:“好啊,我們就採取邊先生的策略,等着李妄斷前來進攻好了。到時候不論送王台那邊勝利與否,我蔣千燈肯定會落個指揮部里的罪名的。哈哈,很好!很好!那樣一來,邊先生接受右軍大營,那可真是順利多了。真是妙計!”
姚照人、李花仲、齊海嘯和李偉私人臉色同時一變,齊齊的看着邊東隱,那神色間充滿了質問和不信任。
邊東隱不由得大叫糟糕,如果蔣千燈和自己爭辯勝利方式的問題,自己有七成把握可以說服其他人,想不到蔣千燈突然轉變辯論中心,而這方面卻恰好是自己的死穴,一方面,自己的資歷太淺,另一方面,自己的確是方問天指認的新的右軍統帥,蔣千燈這麼一說,邊東隱立即無話可說。他知道,這時候自己無論說什麼都不會讓他人相信的,再去爭執,反倒落入了蔣千燈的口實。
蔣千燈看了看牙口無涯的邊東隱,眼中微微的露出了一絲得意,然後大聲說道:“既然沒有意見了,大家準備行動!”
他的話音未落,只見大帳帘子拂動,一個士兵沖了進來行了個軍禮,大叫報告,然後卻又結結巴巴得說不出話來,臉色通紅,好像十分的興奮。
齊海嘯一腳踢在了那個士兵的屁股上,罵道:“慌什麼慌?是不是左軍大營又進攻了。”
那士兵被齊海嘯這麼一踢,果然冷靜了下來,滿臉喜色,回稟道:“啟稟將軍,左軍大營沒有進攻,卻是全體出來投降了!”
“啊!”
大帳中的所有人都驚訝得張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