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鬱悶的安管家
京都火車站南站門前,一個焦急的老頭在來回地徘徊走動着,身後站着幾個清一色佩戴墨鏡一身正裝的大漢,旁邊還停泊着一輛黑色奢華的賓利及幾輛高級大眾。安管家很鬱悶,相當地鬱悶。安管家是京都李家的首席大管家。
在世家如雲的天朝京都里,京都李家算不上是什麼頂級一流世家,但由於歷史悠久,卻也勉強能排上二流的世家。說也奇怪,京都李家歷經幾百年的風風雨雨,在同時期的很多曾經顯赫一時,風光無限的頂級世家隨着歷史的變遷早就消失在歷史的長河裏了,但平時唯唯諾諾,在京都大聲說話恐怕都沒人理的李家卻頑強地存活了下來,而已還活的相當的滋潤。
更奇怪的是,京都的頂級世家門似乎也默認了這個低調的存在,既不去結交也不去招惹,似乎李家就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唯有一次,一個頂級世家的弟子喝醉高了,在一家李家的一家會所里大打出手,並揚言要燒了那家店。以這家公子哥的權勢,幾乎所有人都以為李家這次恐怕將在劫難逃了的時候。
戲劇姓的一幕發生了!那位公子哥卻被自家的老爺子勒令必須親自去上門賠禮道歉,不然必將他逐出家門。事後,儘管這一頂級世家對外宣稱老爺子對後輩的胡作非為相當的惱火,發誓要整治家門。但一些對那家老爺子蠻不講理又及其護短的姓格極其了解的各家頂級世家的老爺子,卻不以為然。那家老爺子在眾好友的追問之下,最後無奈地蹦出了一句:“那個就是一千年老王八,水深得很!”之後,無論那些老頭子怎麼追問,那家老爺子再也沒有透露出了半點內情。
一句“千年老王八”頓時讓一些老爺子警醒了起來。但又看不出二流世家的李家有什麼特異之處的各世家,只得嚴令家中弟子不得隨意與李家發生衝突,能交好就盡量交好。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這是一些老爺子的心態。
安管家呆在李家已經四五十年之久的光陰了。他安家在李家世代為奴。儘管現在時代變了,但安管家還依舊遵循着祖先立下的契約,為李家的繁榮昌盛鞍前馬後默默地貢獻了大半生。現在已經六十有餘了,四五十多年的光陰見證了李家的世代更替,就連當代家主李承隱也是他看着長大的。
因而儘管在李家他只是一個管家,但卻從沒被當外人看過。當代家主李承隱更是對他以叔侄之禮相待。只是本分的安管家卻從不敢忘了尊卑規矩,怠慢半分。連家主對他都這麼的敬重,李家的小輩就更不用說了。
安管家很焦急,只是因為昨天家主的一通電話。在國外忙着生意的李承隱半夜給他打了一個電話,讓他明天上午去火車南站接待一個尊貴的客人,而且在他趕回來前務必要滿足客人的一切需要。這是本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畢竟幹了幾十年管家的工作,安排這點小事可謂是順手拈來。
可是讓安管家抓狂的是,家主居然不知道“尊貴”客人具體安達時間,也不清楚他是什麼樣長相。僅僅是知道那是一個年輕人,並將要在明天從HuB省武漢坐火車到達京都,及他的名字——“莫言”。怪事年年有,今年卻特別多。李老爺既然要接的是“尊貴”客人,但卻對客人的信息卻一點也不了解,這可真是奇聞了。
遠在大洋彼岸的李承隱不由大聲喊冤道:“這能怪我嗎?還不是那老頭,一句話沒說完就掛我電話。不就是當年偷喝了他一點“百花釀”,至於這麼小氣嘛嗎?”
儘管滿肚子的不解,安管家卻不敢怠慢。早上八點,早早就帶着保鏢在南站門前等候了。可是,現在都是下午五點了,再過半個小時就是今天最後一趟HuB省武漢發往京都的列車到站時間了。如果再沒接到客人,老爺回來恐怕可能要大發雷霆了。
寫着“莫言”兩個子的舉牌都在保鏢中輪換了好幾遍了。一次次的失望等待,安管家顯得有點焦慮了。
“各位旅客請注意,各位旅客請注意,從武漢發往大連的k54987列車即將到站,從武漢發往大連的k54987列車即將到站,請需要轉乘k54987列車的乘客,請需要轉乘k54987列車的乘客,速到7號檢票窗口檢票上車!速到7號檢票窗口檢票上車!”車站上響起了火車到站的公告。
安管家聽到后,不由精神一振。K54987正是最後一趟從武漢發往京都的列車,也將是他最後的希望所在。
十幾個小時的旅行悶在一個大罐頭裏,自然是十分的不舒服。莫言撐開看雙臂,吸了吸京都有點乾燥的空氣。
三個老頭讓他下山後到京都走一趟。一方面他的年紀也到了上大學的年齡,讓他到大學裏多交些朋友,學習點人情世故,增加生活閱歷;另一方面,京都也是當時閑雲老道收留他的地方,去京都走走或許能找到一些關於他身世的線索。
“這幾個老頭!”莫言知道,幾個老頭從來沒放棄過幫他解開身世之謎。
只是當時閑雲老頭遇上莫言的時候,莫言就已經處在了一個渾渾沌沌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對以前的事存在記憶。傷好后的莫言,失去的記憶也沒有恢復過來。給莫言留下的唯一線索就是那刻有“莫”字的龍形玉墜。但想靠着玉墜在茫茫人海中找出莫言的父母,這無疑是海底撈針,難於登天。
信封上只告訴他下山後,去京都當個好學生,然後給他們多找幾個徒媳。他們已經安排好了,到了京城自然會有人接應他,然後就沒有再提半個字了。這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老頑童閑雲的手筆。
“死老頭,倒是說清楚誰來接應我嘛!”莫言望着人山人海的車站,感到了一陣無奈,不由在心中暗罵道。早知道剛才就答應蕭清雲的邀請了。望着擠的像沙魚罐頭一樣的出口通道,莫言首次感覺到了無力。蕭清雲早就從貴賓通道離開了。
好不容易從出口道擠了出來,莫言感到了一陣輕鬆。隨即看到了那寬大的候車廣場,莫言摸摸鼻子,“娘的,壓力山大呀!”只見,上千平方米的候客廣場上人來人往,各色的牌子舉得到處都是。
莫言無奈,只的拎起行李,一個個去尋找接待自己的人。因為他看到了很多個“莫言”的牌子。
“你是在等莫言嗎?”
“是,不過我等莫言恐怕是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吧!”一個穿着平常的中年男無語了。
“你是在等莫言嗎?
“滾開,小子!我等的是我們老大莫言,你那裏涼快那裏獃著去!”一個體形彪悍的大漢,揮了揮手,像掃蒼蠅樣驅趕着上前問詢的莫言。
“你是在等莫言嗎?”
“是呀!不過我二姨說給我介紹的對象似乎聽說也有三十歲了,你怎麼看也沒有三十歲呀?不管了,要不你就跟我回去吧?反正嫁誰不是嫁。”一個長得比如花還如花的中年婦人向莫言調戲道。
莫言嚇得趕緊拎着行李就跑。
莫言,就這樣一個個跟舉着“莫言”牌上人,打招呼,詢問。當然,他也看到了安管家的車隊,只是他一心認為,三個老頭子平時穿得也是破破舊舊的,怎麼看也不像是認識有如此大富大貴的豪門。所以也沒有上前詢問,而是把目標轉向一些看起來比較普通的人群。
安管家也是很糾結,火車都到站這麼久了,老爺的客人怎麼還沒出來呢?雖然有幾個穿着很成功中年上來問詢他們是不是來接“莫言”的,但是這與老爺口中的“年輕人”恐怕也搭不上邊吧,而且聊了幾句后,頓時雙方都意識到找錯人了,很是尷尬。“老天呀,不要再玩我這個老骨頭了,快要他出現吧!”一向穩重的安管家也不由得向天祈禱。
曰落西山,廣場上的人群也快散開了。恐怕這次老爺子要大發雷霆了。忙活了一天的安管家,正要提着疲憊的身體打道回府。一個穿着破舊,腳上還蹬着一雙“解放”鞋的少年走了過來。安管家也知道這個青年也在廣場上找了半天來接“莫言”的人,只是以這少年的氣質,木木訥訥,而且穿着也那麼老土破舊,跟老爺口中“尊貴的年輕人”恐怕怎麼相差也有十萬八千里吧。所以,安管家直接把他無視了。
“老爺子,如果再也沒其他人,我恐怕就是你要找那個‘莫言’了”,少年有點尷尬地摸着鼻子道。
“什麼?你是?你沒有在開玩笑吧?”安管家有點詭異地看着莫言。
“我想應該是吧!我家老頭子說到了京都就會有人來接我,艹蛋的是又沒告訴我是誰,找了半天也就剩下您這邊我沒去問了。”莫言有點無奈地指着正在散去的人群說道。
“……”安管家顯得很無語。這不是跟老爺如出一轍嗎?
這實在是太艹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