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初步模擬
“不打了不打了。”老傑克的聲音自黑暗之中傳來，整個酒館竟是立時恢復了光明，黑暗退去，老傑克那老弱的身體自黑暗之中走出，他的手竟輕輕地撥開了奧古斯丁的拳頭，在一張酒桌邊上坐了下來。
風刃散去，雪花不在，殺意蕩然無存，而四周的溫度在老傑克出現的那一剎那，也恢復了正常。
奧古斯丁的眼睛微微眯着，原本被刺激的淚水也蒸發乾凈，他微微眯着眼睛，直視着老傑克，冷聲說道：“老傑克，給個理由。”
“我是傑克?圖蘭。”老傑克的臉上有的只是興奮與好奇，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奧古斯丁，就好象發現了一個寶貝一樣，語氣鄭重無比地說道。
“不要和我繞圈子，傑克?圖蘭？我沒有聽說過，我只知道你是開酒館的老傑克，我只知道剛才是你對我出手的。”奧古斯丁簡單而粗暴地打斷了老傑克的自述，神情冰冷地質問道眼前那有些萎瑣的老頭子，就在剛才他踏入酒館的那一刻，那種空曠的感覺讓奧古斯丁回憶起前世在大荒原之上極不美妙的時光，這讓他出離地憤怒起來，更何況，奧古斯丁在來酒館之前，可是帶着十分愉悅的心境來的，然而，迎接他的卻是老傑克的魔法與拳頭，這讓奧古斯丁很是不爽。
奧古斯丁覺得自己是熱臉貼了這老頭子的冷**，而他基因戰體第一次運用，卻沒有達到想像中的結果，這又讓奧古斯丁覺得自己八年的時光似乎被活到了狗身上去了。
“我老了。”老傑克並未因為奧古斯丁的憤怒質問而變色，相反，他有些落寂地嘆息起來。
“親愛的奧古斯丁，我已經觀察了你很久了，可以說從你呱呱墜地開始，我這個老頭子就開始觀注你了，你不是一般的獸人，我相信我的眼光，我雖然不清楚你具體的情況，也知道你背地裏做了些什麼，你不應該只是一個戰士。”老傑克說到這裏，又稍微提高了自己的一絲語調。
“喝了我配製的雪中燒，你難道不覺得你的體質已有了很大的改變么？獸人不適合魔法，可是，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魔法元素的存在，我是一個魔法師，嗯，準確的來說，我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魔法師。”稍微停頓了一下，老傑克小心地觀察了一下奧古斯丁的臉色，見奧古斯丁憤怒冰冷的心境似乎已經平和了不少，他又繼續說道：“你的身體天賦極好，甚至是老傑克我見到的最好的一個了，你難道不覺得以獸人強橫的身體再加上一丁點的魔法會讓你更加的強大么？只要你擁有了魔法，我相信，有一天你會震驚整個世界的。”
“你要相信我，我對你根本就沒有惡意，剛才，我只不過是想試探一下你而已，事實上，你印證了我的想法，也印證了你父親托尼的期望，你的身體強……
度簡直有些可怕了，天啊，你簡直就是一個怪物了，能在我的魔法圍攻之下毫髮無損的，就算是成年的獸人也很少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啊，雖然說，我剛才只是使用了我很少的一部份魔法能力，考慮一下吧，奧古斯丁，只要你成為我的弟子，我會讓你更加的強大。”
奧古斯丁有些沉吟了，不可否認的是，老傑克的出現讓他深深地震憾了一下。
老傑克有趣地看着沉默的奧古斯丁，微微彎曲的背在陽光的映照之下在酒館之中拖得老長，看起來就象是一個臨死不遠的老頭子，滿身的酒氣才讓他顯出了那麼一丁點的生機。
奧古斯丁從來沒有近距離地感受到老傑克身上的這種氣質，以前到酒館來，大多只是打個轉身就走了，沒有做過更多的停留，這是一個老人，奧古斯丁心頭很清楚這一點，從老傑克那斑白的髮絲就可以感受到這一點。
但剛才的可怕經歷猶在奧古斯丁心頭徘徊，在這老弱身體掩映之下老傑克，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存在，就算是擁有了基因戰體的奧古斯丁，在剛才的短暫搏鬥當中，也深切地體會到了那可怕的殺意，前世軍人世家流傳下來的記憶讓奧古斯丁清楚地明白，這種殺意並不是憑空得來的，如果手上沒有幾條人命，就不會讓奧古斯丁生出那種如墜冰窟的寒意來的。
“你殺過人？！”奧古斯丁沉默了許多，認真地盯視着老傑克，就在剛才，自己的秘密已經暴露在了這個老頭子的眼中，強橫的肉身是奧古斯丁一向在意的，可是，這種強橫在老傑克的面前，似乎並沒有起到多大的作用。
“呵呵，那都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我承認，年青的時候，我老傑克也曾經熱血衝動過，做過那麼幾件大快人心的事情。”老傑克並沒有否認，他毫不退縮地看着奧古斯丁的眼睛，那昏濁的眼神此時一片清明。
“你除了魔法之外，還會什麼？”奧古斯丁對老傑克的回答早在意料當中。外在的殺意早已無存，他心頭在不斷地審視着這個一心想收自己當徒弟的老頭子。
他並不明白，圖蘭這個姓氏意味着什麼，他只是想儘快地弄明白，如果自己真的選擇拜老傑克為師，能從這老頭子身上學到什麼。
利益，最直接的利益，向來是前世那個胖子這世的獸人奧古斯丁心底最在意的事情。
“魔法，是這個世間最神聖的力量。”老傑克微笑着，手指輕彈，一朵火焰已是出現在他的手指頭之上，那火焰不斷地跳躍着，卻始終圍繞在他的手掌周圍，四周的空氣似乎一下子變得灼熱，空氣扭曲着，讓眼前的一切看起來有些不合實際的真實。
“看看，這只是一個小小的火球術而已。但是只要我願意，它就可以輕易地毀滅這張桌子。”說完，在奧古斯……
丁的注視之下，老傑克把手中的火苗朝着身前的酒桌輕輕地按入。
是的，按入，那團小小的火苗沒入了酒桌之中，然後，整張桌子在奧古斯丁的注視之下迅速地龜裂，一道火焰衝起近丈高，只一個眨眼的功夫，那張桌子就成了灰燼。
而近在咫尺的老傑克卻連身體都未挪動一下。
“我對你的魔法並不感興趣。”奧古斯丁眼皮微微**了一下，他直直地盯着老傑克那乾枯的手，就在剛才的戰鬥過程當中，就是這隻手輕易地瓦解了自己以基因戰體摧動的一拳，這才是讓他感到心動的真正原因。
“我希望你能夠把你剛才暗算我的武技傳授給我。”奧古斯丁來到老傑克的面前，“那種技法我很感興趣。”
“哦，奧古斯丁，你是說武技么？當然，我也會那麼一點點，如果你真的要學這武技，我當然可以傳授給你，不過，你得應承我，在學習武技的時候，你必須同時學習我的魔法，我可不希望我傑克?圖蘭的弟子是一個只會武技的蠻子，哦，我並不是特意征對你的，小獸人，不然，以後那些個老傢伙知道你的話，他們一定會笑掉大牙的。”老傑克的臉上流露出欣喜，他終於在奧古斯丁的語氣中感受到了一丁點的誠意。
“老傑克，你以前很有名么？”奧古斯丁好奇地問道。
“是的，以前我也有那麼一點的名聲的。”老傑克微笑着，他身軀微微一挺，竟有一種無形的氣勢朝着奧古斯丁撲面而來。
“不過，我真的老了。這種寧靜的生活，才是老傑克我想要的。我並不想再離開這裏了，這裏就是我老傑克的家了。”老傑克的身軀又如放了氣的氣球一般乾癟下來，渾濁的眼神配着身邊的酒杯，說不出來的落寂與淡然。
“扯蛋吧，如果你真的很有名，你怎麼會呆在這裏，難道你是隱士，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奧古斯丁渾身都放鬆下來了，他的臉上，又流露出八歲獸人小孩子應有的天真與可愛，他挪了挪自己的**，撇着嘴不屑地笑道。
“隱士？”老傑克一臉的疑問，“隱士，哈哈，這名字好，不錯，我老傑克應該就是你說的那種隱士吧。”
老傑克開心地笑了起來，他伸手拉過奧古斯丁，輕輕地捏了捏他的皮膚：“我不知道你那父親是如何訓練你的身體的，竟然這麼強壯，一身皮肉簡直堅韌得有些可怕，難道這就是獸人皇族血脈的獸皇體么？不可能啊，當初我可是輕易地就捏死了那個獸人親王的小兒子啊，他當時可是已經是獸人狂戰士了啊。”
“獸皇體？”奧古斯丁第一次聽說這名字，他卻並沒有聽清楚老傑克後面的話語。
“就是獸人皇族最純正的血脈所具有的獸體。是你們獸人一族最強的戰體了。”老傑克心情大好，飛快地解……
釋道。
“獸人最強的戰體？嘿嘿，只要我把我體內的基因戰體真正的搞明白了，我看到時候什麼戰體能與我這變態金鐘罩相提並論。”奧古斯丁在心頭悄悄地意淫開來：“到時候我這人肉兇器看什麼魔法能夠傷得了我。嘿嘿。。。”
“不過，你只要完全學會了老傑克的武技，再加上魔法，除了那少數的幾個擁有獸皇體的老傢伙，在這獸人當中還不是橫着走。”老傑克孜孜不倦地誘惑着奧古斯丁，想讓奧古斯丁把魔法的學習放在重點上。
可是奧古斯丁明顯沒有把老傑克的話放在心上，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又轉過身來對着老傑克說道：“老傑克，你說個時間地點吧，我到時候就來找你。”
看着奧古斯丁走出了酒館的大門，老傑克還一楞一楞的，半晌之後才回過神來嘆息一聲道：“這……這是一個學徒應有的態度么？說個時間地點？我老傑克什麼時候淪落到這種地步了？我可是傑克?圖蘭啊，在王城那麼多的人想求着我收他們為徒，可是，我為什麼偏偏就收了這麼一個獸人小屁孩為徒弟啊，是我太賤還是那奧古斯丁太精了呢？我看他明明就是想學我的武技與魔法啊，我真是一個大笨蛋，還求着人家。嗯，獸人難道又開始了第二次進化？”
“不過，奧古斯丁，我有辦法讓你這小獸人知道什麼才是尊師重道的。嘿嘿。”他明顯有些沮喪的臉轉眼就露出一絲狐狸般的笑容。
迎着初春的寒冷，奧古斯丁輕快地走在雪地之上，他臉上湧現出狡計得逞的微笑，小小的腦袋之中轉着彎地回味着剛才與老傑克交手的那一幕。
老傑克指尖上的火球，還有先前圍繞在自己身前的風刃，都無一例外地被奧古斯丁輕鬆地記在了腦海之中，當然，還有先前的那一道劈入他頭頂的閃電，透過肌膚，他皮膚之下隱藏的基因戰體捕捉到了一絲絲極為怪異的能量波動。
“嘿嘿，這就是魔法么？”奧古斯丁回憶着先前接觸到了奇特能量波動軌跡，伸出自己的手掌，讓那寒風從自己的指尖流過，而體內，他的基因戰體則在他潛意識的幫助之下，開始了對這種能量波動的模擬。
一道道新奇的能量波動漸漸地在他皮膚之下形成，並朝着他的手掌涌了過去。
他手掌輕輕地顫動起來，慢慢地，體內基因戰體的能量波動竟與外界手指間流過的風的波動開始了融合。
當奧古斯丁遠離了老傑克的酒館后，他指尖的顫動已然只餘下一連串的虛影，慢慢地，那道虛影似乎也不見了，指尖的風似乎變得小了些，當奧古斯丁的手指再次清晰地顯現出來的時候，一道微弱的風竟然繞着他的指尖流動起來，四周的風慢慢地變得溫順，紛紛湧向奧古斯丁的指尖。
青色的風刃膨脹到……
尺余方圓大小，奧古斯丁興奮地控制着手指之間出現的風刃，就在剛才，體內的基因戰體的頻率與外界風的頻率取得一致的時候，奧古斯丁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那手指之間縈繞的風團似乎與體內的基因戰體融為了一體。
他臉上興奮的表情越來越強烈，那風團在他的控制之下，突然脫手飛出，朝着身前的一棵樹榦飛了出去。
噗地一聲，那風團狠狠地撞擊在樹榦之上，一大塊的樹皮竟被那風團輕輕地劃了下來，掉在了地面之上。
“嘿嘿，想來，這就是魔法了。”奧古斯丁眼中閃過一絲明悟，小腦袋卻四處望了望，就好象一個竊得寶貝的賊一樣，當發現四周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注意到自己的舉動的時候，臉上的那種笑容越發的賊了起來：“虛心使人進步啊，看來這老傑克的身上應該還有很多我應該學習的東西呢。”
腳下的雪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一隻雪兔似乎被奧古斯丁打攪了，突然自雪堆里沖了出來飛快地朝着一側的樹叢中藏了過去。
這雪兔動作飛快，但是更快的卻是奧古斯丁，就見得奧古斯丁身形一閃，已是一步撲到了那樹叢之前，手掌一翻，絲毫不避那樹上的荊棘，一把伸到樹叢之中，順手一提，那隻肥碩的雪兔已被他抓了出來，手指輕輕一彈，一道細小的風刃歪歪扭扭地斬向那雪兔的脖子。
那雪兔明顯地感受到了危機，掙扎着扭動身軀，竟恰到好處地避開了奧古斯丁的風刃。
“可愛的小兔兔，來，乖乖地讓爺刺一下。就一下下就好。”奧古斯丁臉上一綠，自己剛剛模擬出來的魔法風刃未盡全功，他自覺有些汗顏，遂有些無恥地衝著手中的雪兔碎念道。
這騷包就那麼一隻手提着雪兔，另一隻手卻厚顏無恥地彈射着一道道細小的風刃，頃刻之間，那雪兔的背上，**上，雙股之間的兔毛紛紛掉落下來，露出兔皮之上一條條淡淡的雪痕。
“MB的，看來這模擬還是太生疏了，這風刃威力太小了點。”這騷包覺得剛剛模擬出來的魔法波動沒有想像中的威力，再加上剛才的大量模擬之後，身體竟有些疲態出現，臉上明顯有些失落，嘴中碎念着，竟是憑着一身蠻力用雙手狠狠地揉搓着手中的雪兔，那雪兔哪裏經受得住他變態金鐘罩的力量，立時全身發出咯咯地異響，脖子一歪，就被這貨生生揉死在手中。
“小樣兒，敢和大爺叫板，我捏死你！”奧古斯丁發泄一般地撇着嘴，甩了甩手中的雪兔，看着村子裏掩映在大樹後面的家：“今天晚上吃肉。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