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克倫塞茨的身手 小愛芙表白

第一百零九章 克倫塞茨的身手 小愛芙表白

儘管沒有了圖拉真,但是克倫塞茨一切依照計劃行事,將六個精銳軍團調去修水渠,其他軍團也駐紮在離羅馬不遠的地方。他同時也加強了羅馬的警衛力量,將一些預備部隊征入了近衛軍。

在打擊流竄盜匪的借口下,大多數元老對這種變化沒有起多大的疑心,只是謹慎地提出要求讓元老院而不是近衛軍在皇帝病重期間掌握行政大權,當然,在被克倫塞茨輕易地用一些慣用的套話搪塞過去之後,也沒有人繼續堅持這種不切實際的主張。

克倫塞茨一個早上都在佈置城防,直到中午,才坐下來冷靜地思量起當前的形勢。他已經得到了涅爾瓦的全權委託,得到了相當獨裁執政官的權力。然而,在他看來,時局並非完全已經被自己掌控起來,阿維尼烏斯和尤里斯仍然是不可小覷的力量,而莫比倫似乎也打算蠢蠢欲動。尤其是後者,儘管完全沒有兵權,但是如果他在民眾中煽動起騷亂,並且得到親民派軍隊將領的響應,那將會是個最大的麻煩。他必須想辦法控制住這些力量。

就在克倫塞茨捧着腦袋犯愁這當兒,值勤的衛兵走進來告訴他阿維尼烏斯求見。

近衛軍長官當下一驚,他正絞盡腦汁想辦法怎麼才能對付阿維尼烏斯,而這位首席元老居然大搖大擺地主動找上了門來。他思忖了一下,道:“請他進來吧。”

沒有過多久,阿維尼烏斯就踩着歡快的腳步走了進來,一面還熱情地打着招呼:“別來無恙啊,親愛的克倫塞茨!”

“托皇帝陛下的福,我們都還能平平安安地過日子。”克倫塞茨不卑不亢地應道。

“說起皇帝陛下,他的病有沒有氣色?”阿維尼烏斯真誠地說道。

“皇帝陛下的身體正在康復之中,沒有什麼值得擔心的。”

“我能否覲見……”

“抱歉。”克倫塞茨毫不通融地打斷了他的話頭,道,“阿維尼烏斯,我已經強調好幾次了,任何人不得面見陛下,一切消息和情況由我們來轉告。”

“好的,好的。”阿維尼烏斯咕噥着點點頭又道,“嗯……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聽到一些謠言……”他停了下來,盯着克倫塞茨的眼睛。

“什麼謠言?我沒有聽說什麼謠言。”

“哦,是這樣啊。既然連你都沒有聽到過,那一定是徹頭徹尾的謠言了!”阿維尼烏斯彷彿有些憤怒地說道。

“究竟是什麼事?”

“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流言,沒有必要介意。”阿維尼烏斯擺擺手道。

“不妨說說看,或許我也知道還不一定。”

“一些元老在傳說,有幾個手握重兵的邊區將領有向帝國締造者看齊的傾向。”

“什麼意思?”克倫塞茨眨眨眼道。

“也就是說領兵進攻羅馬,最後卻成為了羅馬的主人。”阿維尼烏斯道。

克倫塞茨眯着眼睛好奇地望着他,最後,他不動聲色地問道:“這種說法有根據嗎?”

阿維尼烏斯望着他,過了片刻,道:“不,完全沒有被證實,我認為這是十足的謊言。”

“哦,是嗎……”克倫塞茨停頓了一會兒,道,“事實上,我也聽到了一些類似的消息。”

“哦?那是什麼?”阿維尼烏斯似乎非常感興趣的樣子。

“兩個邊區將領在沒有皇帝和元老院的命令下,正帶着大軍朝羅馬進發。不知道見多識廣的阿維尼烏斯是否知道這件事?”近衛軍長官緊緊地盯着對方的眼睛。

“不,我從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事。”阿維尼烏斯果斷而又輕鬆地說道,“說不定這也只不過是個可恥的謠言罷了。”

“我們在差不多同時得到了同樣的消息,你難道不認為這太巧了一點嗎?”克倫塞茨問道。

“所謂流言,往往會有很廣的傳播範圍。”阿維尼烏斯鄭重其事地說道。

“但願如此。”克倫塞茨停頓了一下,突然問道,“你不會湊巧知道腓尼基—敘利亞的德西莫斯的下落吧。”

“德西莫斯?”阿維尼烏斯看上去在非常努力地回憶着,“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接觸到這個人了。他大概還在西頓享受牛奶和蜂蜜的滋養吧。”

“那達西亞的提比略呢?”

“哦,他呀,幾乎是一個陌生人。”阿維尼烏斯聳聳肩道。

“但是——我不知道是否是誹謗——有傳言說他們和你有着非同一般的友誼。”

“噢,如果那是指我樂於和每一位高級軍官保持友誼的話,我並不打算隱瞞。”阿維尼烏斯嘆了口氣道,“我想你也清楚,自從‘幸福的人’蘇拉以來,掌握兵權的邊區將領事實上已經成為了羅馬帝國的最大隱患。因此,作為元老,與他們儘可能好地打交道對於維持羅馬的穩定具有重要的意義。然而,經常會有一些居心叵測的人指責我有其他的打算,這純粹是無恥讕言。”

克倫塞茨點了點頭。

“既然陛下身體已經好轉,我就萬分欣慰了。那樣的話,我就先告辭了。”說著,阿維尼烏斯彬彬有禮地微微欠身行了禮,就離開了。

除非他是個一流的演員,否則,他應該與德西莫斯他們無關,克倫塞茨想道。

但是,他畢竟是阿維尼烏斯啊!想到這裏他又鎖緊了眉頭。

他來回地在正廳踱着步,雖然並不顯得煩躁,但是腳步卻越來越快。又一名衛兵走了進來,報告道:“圖拉真的軍團已經抵達卡尼撒斯山,但是幾名軍團將領和一些士兵對於這樣非常規的調動感到非常的不滿。他們揚言要開回羅馬,除非……”

“除非圖拉真親自來領導他們。”

“圖拉真?”克倫塞茨一擊掌道,“哈!要是找得到他就好了。現在情況會這樣?”

“士兵們情緒不太穩定,如果他們不能被說服的話,恐怕會有難以預測的後果。”

“哎……”克倫塞茨嘆了口氣道,“這個節骨眼上……”

“我們怎麼辦?難道真的到處去找圖拉真?我恐怕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我不知道他打算幹什麼,但是既然他不想被人找到,那我們就一定沒有辦法找到他。”克倫塞茨搖搖頭道,“還是我親自去一趟吧,給我準備一匹快馬。”

行軍一天半的路程,克倫塞茨快馬加鞭不到半天就趕到了卡撒提斯山。

他一跨下馬,立刻就有士兵圍了上來。

“你是從羅馬來的嗎?”一名士兵大聲問道。

“我們的將軍呢?他在哪兒?”另一名士兵喊道。

“是不是被元老院的那幫混蛋害了?”

“就像偉大的蓋烏斯凱撒一樣!”

“我們要將軍!”

“圖拉真!圖拉真!”

“圖拉真將軍萬歲!”

士兵們群情越來越激烈。

克倫塞茨左右環顧了一下,走到了士兵中間的一個土坡上,他清了清嗓子,大聲說道:“保衛羅馬的士兵們!忠誠勇敢的將士們!我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訴你們,你們的將軍圖拉真現在還在羅馬。他整個人都完好無損,所有的有關他遭到壓迫甚至殺害的傳聞都是無恥的謠言。我的士兵們,你們的將軍——睿智勇敢的圖拉真——之所以不能暫時和你們在一起,是因為他正忙於處理手頭的事務,你們要知道,皇帝陛下身染重疾,必須有一個人來替他分擔重任。而唯一有資格也有能力做到這件事的人,只有陛下親自指點他的他的繼承人,他的義子,他最信任的朋友,羅馬的中流砥柱,公民和士兵利益的捍衛者,偉大而又高貴的圖拉真!”

“我們怎麼知道你不是元老院的同夥!我們怎麼知道你是圖拉真將軍的朋友!”有士兵喊道。

克倫塞茨想了想,道:“你們想要我證明我是圖拉真的委託人?好!沒有問題!那讓我來證明給你們看。”說著,他從鎧甲里取出了圖拉真給他的軍印。

他舉起了印,向士兵們展示着:“你們看吧,這是什麼!這是圖拉真的軍印,這是獨一無二的!只有圖拉真信任的人才能得到使用它的權力。”

士兵們望着他手裏的軍印,小聲議論着:“那是真的?”

“是真的……我見過一次。”

“是真的。”

騷動漸漸平息了襲來。

看到士兵們的喧嘩小了點,圖拉真頓了頓,又說道,“圖拉真親自託付我和你們解釋他不能來看望你們的原因,並且要我盡量滿足你們的所有願望。士兵們,提出你們的要求吧,你們任何公正合理的願望都能得到滿足。那是你們應該得到的!”

人群中沉默了一段時間后,有士兵喊道:“我們要土地!”

“對我們要土地!土地!”立刻有人附和着喊道。

“還有軍餉!給我們加軍餉!”

“我們還要女人!”有個聲音叫道,引起一片鬨笑。

克倫塞茨微微一笑,問道:“你們要土地,要軍餉,還要有足夠的娛樂?”

“是的,是的!”下面一片大叫。

“這些東西——”克倫塞茨停了下來,掃視着等待他開口的士兵們,然後,他大聲喊道,“這些東西可以統統給你們!西西里的肥沃土地,來自敘利亞和埃及的豐厚稅收以及羅馬擁有的一切東西都可以作為你們忠誠的獎勵!”

頓時,整個山谷沸騰起來,歡呼的士兵興奮地衝上了山坡,把克倫塞茨抬了起來。

近衛軍長官好不容易才從熱情的士兵們的手中掙脫出來,氣喘吁吁地喊道:“羅馬的忠誠士兵們,圖拉真的勇敢的部下們,我保證將會履行我提供給你們的條件。希望你們用你們的忠心來報答它。請堅守你們的崗位,不要擅自離開,羅馬需要你們在這裏待幾天。相信你們的母親羅馬,相信你們的將軍,只要過了這個月,你們人人都將成為幸福的人……”

此起彼伏的歡呼聲把他的聲音掩蓋下去了。

克倫塞茨知道自己完成了任務,就走下了山坡,跨上了自己的坐騎。

“祝我們好運,祝羅馬好運吧!”他最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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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事實再明白不過了,我們必須要找一個能讀懂這種文字的人。”塔西佗掂量着手中的這塊石頭,說道。

西吉斯搖搖頭道:“現在能讀懂象形文字的人不多了。只有神廟……”

“我們不能去找神廟的人。”狄昂道,“告訴他們這個消息只能給我們招來殺生之禍,那些蠢驢堅信‘眾神之神’會給他們帶來災禍。”

“但這畢竟是埃及不是嗎?在埃及居然找不到一個會讀懂埃及文字的人,那不是太可笑了?放心吧,我們需要一些時間,相信用不了幾天,我們就能夠找到合適的人選的。”塔西佗道。

狄昂點點頭道:“嗯,既然這東西在我們手上,暫時也不用擔心了。”

“我也希望你們在進行不可思議的冒險之前,再在寒舍多住幾天。”西吉斯道。

塔西佗微笑着拍拍他的肩膀道:“那就要多麻煩你了,親愛的西吉斯。對了,該把小愛芙放出來了吧,已經一天一夜了,她已經受到懲罰了。”

“這個小妮子每次都是不接受教訓。”西吉斯似乎火頭還沒有消。

“我已經跟她談過了,相信不會再惹是生非了。”塔西佗道。

“既然你這樣堅持,拿去吧。”西吉斯把關愛芙的那間黑屋的鑰匙遞給了他。

塔西佗接過鑰匙就向小黑屋走去。

他打開了鎖,在屋外輕輕敲了敲門,道:“小愛芙,可以出來了,塔西佗叔叔已經和你爸爸說過了,他放你出來了。”

可是過了一會兒,裏面沒有反應,他就打開了門。

“小愛芙?”他輕聲喊道,“小愛芙,我們走吧,你爸爸放你出去了。”

他還是沒有聽到迴音,就自己找了起來。

但是在黑洞洞的小屋裏並不是那麼容易看清事物的。他的腳不時被鋪在地上的麥秸拌住,頭髮也幾次纏上了房樑上垂下的繩子。

“小愛芙,小愛芙,你在哪裏?出來……”突然他停了下來。他發覺腳下碰到了什麼軟綿綿的東西。一種不祥的**頭從他的腦海中閃過,他立即蹲了下來,摸了摸。

他的心裏咯噔一下:那是小愛芙。

塔西佗立刻跪了下來,把倒在地上的小愛芙扶了起來:“小愛芙!小愛芙!”他大聲喊道,“快醒醒!你怎麼了!”

可是,小愛芙確依舊沒有動靜,彷彿,完全沒有了氣息。

塔西佗發瘋般地搖着她的身體,一面不停地喊着她的名字,直到他筋疲力盡地耷拉下了腦袋,雙手無力地垂在地上。

突然——就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小愛芙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伸出雙手勾住了他脖子,緊接着,又像閃電一般把她滾燙的嘴唇貼在了他的嘴唇上。

一瞬間,塔西佗好像忽然落到了另一個世界,他的腦海里空白一片,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塔西佗叔叔……塔西佗叔叔……”小愛芙勾住他的脖子的手越勒越緊,在他的耳畔嚅囁道。

經歷過一段時間的不知所措,塔西佗逐漸開始恢復了呼吸,而且越來越急促。突然,他掙脫了小愛芙的手,像一隻受驚的兔子一般,驟地向後跳了一步。

“塔西佗叔叔,你怎麼了?”小愛芙輕聲問道,說著,又把頭湊了上來。

塔西佗不得不繼續後退着。

“塔西佗叔叔,難道你不喜歡這個嘛?”小愛芙問道。

塔西佗的心臟幾乎要蹦出胸腔。小愛芙,在她眼裏突然完全變了個樣,從一個純潔天真的小姑娘,變成了一個讓自己面紅耳赤的女人……

塔西佗停了下來,小愛芙也停了下來。

他們兩個互相盯着,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塔西佗問道:“這是什麼?”

小愛芙從地上爬了過來,手腳下的麥秸嗦嗦作響。

“我喜歡你,塔西佗叔叔。我已經說過了。”她說著,又朝塔西佗臉上湊去。塔西佗慌忙不迭地用手撐地向後倒退着:“你還小,愛芙……”

“我馬上就會是一個大人了。”

“你十個小孩,什麼都不懂……”

“爸爸從來不會知道,我已經看過‘愛經’和希臘人寫的那些關於男男女女的事的書籍。我已經知道很多的東西了,塔西佗叔叔,真的。”小愛芙一邊向他爬過來,一邊幽幽地說道。

“太,太亂來了!”塔西佗不停地躲避着,但是在這個狹小的黑屋裏,他沒有多大的迴旋餘地,沒有過多久,他就被逼到了牆角。

小愛芙湊到他身邊,輕聲道:“塔西佗叔叔,我不能再隱瞞了。在這一整天,我都在發誓:如果來救我的人是你,我就要告訴你我所想的。塔西佗叔叔,我喜歡你……我,我想做你的妻子……我知道現在你不會同意,但是,你會對我改變看法的。”

“愛芙,這不行,這不行的……”塔西佗無力地說道

“為什麼?塔西佗叔叔……”小愛芙把頭靠在了他的胸膛上,“上一次和你分手的時候,我哭了,你還記得嗎?我幾個晚上沒有睡着,直到明白了一件事:你是我喜歡的人,不管我們的年紀相差多大,這個事實無法改變。塔西佗叔叔,從那時起,我沒有一天不在惦記着你……”

塔西佗感到了自己的四肢乏力,完全沒有辦法抬起手來制止她,只能軟軟地如蚊子嚶般說道:“這太荒謬了……”

他一直以為自己對於女性的誘惑有着上佳的抵抗力,而且確信完全可以控制當下的這種情形,但是,現在,他竟然一點都沒有了想像當中的鬥志,反而像一條溫順的狗一樣任人撫摸。

“你的心跳地真快哦,塔西佗叔叔。”小愛芙說道。

這個時候,塔西佗連語言的能力也喪失了。

“塔西佗叔叔,我知道你也喜歡我的。”小愛芙一頭扎進了他的懷裏,緊緊地抱住了他。

塔西佗感覺到了自己整個人都在燃燒,他從來沒有經歷過這麼奇妙的事。他的理智告訴他必須反抗,阻止這種不倫的行為,但是他的心,卻有力地將理智壓倒在了地上。

“你知道在你剛到這裏的時候,我為什麼會射你一箭嗎?”小愛芙繼續喃喃道,“因為……”接下來的話他是湊在了塔西佗的耳邊說的。

塔西佗木然地聽着,一動不動。

“你怎麼不說話,塔西佗叔叔……”小愛芙小依偎在他懷裏小聲道。

塔西佗感到,時間彷彿不能流逝地更慢了。過了幾乎有一輩子那麼長的時間,他終於從小愛芙的身下抽出了自己的手,接着,用沙啞的嗓音道:“今天,在這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說著,他小心地推開了她,緩緩地站了起來。

“我什麼也不會和別人說,而且也會儘快忘記這一切。”塔西佗停頓了片刻,面如土色地說道,“我們走吧,你父親在等你。”說著,他頭也不會地走出了屋子。

在他身後,小愛芙趴在地上,嚶嚶地哭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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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通史紀事本末 之 眾神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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