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凡間王子
伊延腳下連退了幾步才穩住身形,剛剛那道銀火勁力大的異乎尋常,心中不由的大驚。只見獨塵子雙袖輕擺,那火焰頓時又高了幾分。
他把牙一咬,手中的半截斷劍全力向獨塵子拋去,接着足不點地,往前竄出數米,希望拉近和獨塵子的距離。
對方這火焰明明是遠距離攻擊,自己站在遠處完全成了被動挨打的局面。為今之計,只能先靠近對方近身肉搏才能把這劣勢扭轉過來。
獨塵子見到伊延的動作,如何能猜不到他的想法,見斷劍飛來竟然不避不讓,雙袖一揮,火焰中頓時飛出一個火球和那半截斷劍撞在一起,只見半空中火花四濺,猶如平地炸開了一個盛大的禮花,隨着點點飛散的火星,那斷劍也掉落在地上。
接着他不待伊延靠近,大袖猛然揮出,勁氣直衝入火堆,接着火堆中“呼”的一聲衝出一個足球大的火球,眨眼間已到了伊延面前。伊延無奈,只好停下腳步,雙手伸開,以腰為軸,整個上身劃出一個大圓弧,那火球和他擦身而過,頓時感覺到一股熾熱撲面而來。
還沒等伊延直起腰來,“呼呼”兩聲輕響,又有兩個火球向伊延打來。
這一下伊延已經避無可避,在這生死關頭,只見他雙手先抱成球狀,忽地分開,右手上左手下,接着雙手左右連划,勁氣組成一個個圓圈層層疊疊將那兩個火球套住,太極拳的“鑽翻勁”隨即使出,那兩個火球受這“鑽翻勁”牽引,竟然改變方向斜飛而去。
周圍圍觀的幾人都一起“啊”了一聲,顯然都沒有想到伊延居然可以如此化解。虛空子和機石子一臉驚訝,十足真金則長噓了一口氣,而慕容小仙那已經到了嘴邊的“認輸”兩個字又咽了回去。
伊延剛剛是無法可想,硬着頭皮使出近來用的最熟練的太極拳,十成十的是碰運氣和條件反射。此刻卻信心大增,他雙臂陡然圈轉,似是只守不攻,無聲無息的運起太極拳中“按字訣”,雙臂凝聚太極**內勁,氣守丹田,蓄勢待發!
太極拳雖變化萬端,而理為一貫。由招熟而漸悟懂勁,由懂勁而階及神明。“按字訣”的要點在於壓敵,制敵用困,而後以泰山壓頂之勢勝出。此招集神、氣、精、力、巧為一體,乃太極拳之精華!
獨塵子臉色一變,顯然也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如此輕而易舉的就化解了他的“煉心彈”,他心中不服,雙袖疾揮,只見無數火球飛出,源源不斷猶如機關炮一樣向伊延打去。伊延身體向後騰出,左手略直,右臂微曲,雙手輕靈似羽,在身前右捺左收,這“軟手勁”使的猶如行雲流水,瀟洒無比,青衫飛舞中,真可謂“行同乎水流,止伴乎山立。”
但見他太極拳一式一式使了出來,從反身撇錘,轉身蹬腿,進步七星,倒攆猴到轉身擺蓮,彎弓射虎,十字手,野馬分鬃,真正達到了一羽不能加,蠅蟲不能落,人不知我,我獨知人的境界。那無數火球電射而至,一到他身前,必然改變方向擦身而過,端的是驚險萬分,旁邊人看的是觸目驚心。
兩人一個不停發射火球,一個卻在那裏演練太極拳,一個不能傷敵半分,一個不能前進半步,已經陷入僵局。但這抽髓掌的“煉心彈”技能是以雄厚的內力為保證,獨塵子此時顯然已經大感不消,他微一咬牙,突然勁力一收,頓時那漫天的火球消失一空。
伊延微微一怔,只見獨塵子伸手打開發髻,長發下垂,覆在臉上,手指連彈間,已經點燃了紅磷粉,接着咬破舌尖,突然一口鮮血向火焰中噴去。那火焰忽地一暗,隨即大為明亮,耀得眾人眼睛也不易睜開。
虛空子神色大變,高聲道:“師兄不可......”
獨塵子不為所動,衣袖再拂,那火焰頓時竄起數尺,接着他猛地身子急旋,如陀螺般圍着火焰連轉了十多個圈子,大袖連連拂動,整個火焰陡地撥起丈余,凌空燃燒,便如一座遮天的火牆般,夾着排山倒海之勢向伊延壓來!這火牆隱隱呈現綠色,還沒到伊延面前,一股熱浪已經席捲而至,登時伊延額前的頭髮已被燒焦。
那火牆來得快極,轉眼間便要撲到伊延身上,他心中苦笑,這一下別說“**勁”,就算是“十合勁”大概也牽引不了這堵火牆,只好雙掌齊出,衣袖頓時鼓風飄起,全身真氣激蕩,兩股勁力已撞向那堵火牆!
那火牆受這勁氣一阻,微微一停,接着緩緩向伊延壓去。伊延暗中咬牙,運起少林九陽功,苦苦抗衡。兩邊圍觀的人此刻連大氣都不敢出,知道雙方已經到了最最兇險的比拼內力階段。
虛空子在旁邊急的連連跺腳,而十足真金也臉色蒼白,緊張的看着場中的局勢。
那火牆緩緩向伊延移動,就在距他身前三尺,卻不能再前進半分,顯然獨塵子內力已經難以為續。而伊延已經修鍊到第二十層達到融會貫通境界的少林九陽功此刻才顯出威力,只覺的丹田裏的內力猶如長江大河,源源不絕的湧入到他四肢百骸,恰恰抵住身前的火牆。
獨塵子見狀,猛然一聲大喝,又在舌尖上一咬,一口鮮血再向火焰噴去,火焰一盛,火牆頓時又向伊延移近了兩尺。伊延只好全力催促九陽功,苦苦支持。
在這危機關口,他突然覺的身上一熱,接着一股純陽內勁由手陽明之脈而出,起於大指次指之端,循指上廉,出合谷兩骨之間,上入兩筋之中,循臂上廉,上肩,上出於柱骨之會上,下入缺盆絡肺;接着內息不停,從上頸貫頰,入下齒中,還出挾口,交人中,左之右,右之左,上挾鼻孔,將內息會引,流向氣海。(註:其中經脈各處名稱參考《靈樞·經脈》《針灸甲乙經》《聖臍總錄》《素問·厥論》)
系統內緩緩顯示出一行字,忽隱忽現,“行氣如九曲珠,無往不利。吸為合為蓄,呼為開為發,全身意在精神,不在氣,在氣則滯。有氣則無力,無氣則純剛。”正是少林九陽功運氣之道。
在遊戲中,高級內功達到一定境界,在符合條件下就會激發出各種不同的功能,如加力(攻擊),護體(防禦),運氣等等,伊延九陽功本已符合境界標準,但是一直以來未能激發,沒想到今天在全力運功機緣巧合之下,竟然悟的運氣之道。
這時他只覺的氣海中一股內息奔涌而出,全身內力激蕩,已不可不發。他猛然深吸一口氣,仰天長吟,只聞的那聲音綿泊不絕,以地動山搖之勢向周圍擴散開去,眾人無不聽得心馳神搖。一股氣旋以他為中心如同海潮一樣湧向四周,頓時塵土飛揚。場邊眾人受這內力激蕩都不由的後退了幾步,驚訝異常。
接着他雙掌一推,內勁猶如山崩海嘯般擊向火牆。
“轟”的一聲,那火牆受這一擊,火焰竟然憑空竄起數丈,體積大了不知道多少倍,接着猛的向獨塵子壓去。
獨塵子大驚,使出全力,試圖將那步步逼進的碧炎推擋回去,可是卻毫無作用。眼看碧焰向自己移動,卻不能開口停送真氣,不然碧焰卷將過來,立時會被活活燒死!此時他臉上已無半點血色,一口口鮮血不住向火焰中吐去,要將火牆逼回,然而那火牆卻絲毫不受影響,仍然緩緩向他逼近。
所有人都知道,勝負已分。
虛空子再也按捺不住,高聲向伊延道:“朋友請手下留情。”但是他心中明白此刻雙方是內勁比拼,如果伊延收回內力,那火牆必然會回擊要了他的性命,現在只能分出個勝負生死,否則誰也沒有辦法停下手來。
十足真金眉頭緊皺,慕容小仙卻玉拳緊握,嘴中喃喃自語道:“臭小子,別干傻事。”
獨塵子眼見那火牆已經逼到面前,他心中暗嘆,只好閉目待死,突然前面火牆一停,在所有人的驚呼聲中猛的倒飛回去。原來在這最後關頭,伊延陡然撤下了內力,那火牆頓時如離弦之箭向他壓去。
伊延雙臂大張,一招“白鶴衝天”,身體向上直直地縱起丈余,但是這火牆足足有數丈之高,轉眼已經到了他的身前,把他困在其中。獨塵子急收內勁,但是已經救援不及。周圍所有人齊聲驚呼,慕容小仙則把雙手捂在眼前,不敢再看下去。
突然耳邊傳來所有人的歡呼聲,她忐忑不安的拿下雙手,只見伊延平安無事的站在場中,兩前臂內旋前伸,左右分開,臂微屈,腕與肩平,兩手心徐徐下落,已經收勢而合太極,在他身周激蕩的塵埃緩緩下落。
原來半空中的伊延見火牆已到身前,升勢剛盡,突然深吸一口氣,雙腿連續踢出,身體又上升數丈,已經躍過了火牆。然後才有如大鳥般盤旋落下,正是武當獨一無二的“梯雲縱”身法。那火牆飛出幾十米遠,接着轟然撲倒在地,頓時周圍一片焦黑,讓人看了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
接着伊延緩緩散去丹田凝聚的內力,只覺的混身經脈真氣流動,頓時氣定神閑,精神弈弈。獨塵子卻一跤坐倒在地,再沒有力氣爬起來了。
場邊的人連忙圍了過來,剛剛這場打鬥中的兇險超過前面任何一場,所有人都出了一身冷汗。慕容小仙則惡狠狠的對伊延低聲道:“你就是心軟,剛剛要是躲不過那火牆怎麼辦?”
伊延笑道:“躲不過的話也沒關係,反正我馬快,估計幾個小時就追上你們了。”
慕容小仙白了他一眼,知道和這個傢伙沒什麼共同語言。
這時候虛空子和機石子扶着獨塵子走了過來,齊齊向伊延躬身道謝。獨塵子慚愧道:“多謝朋友手下留情,否則今天大概連我這身骨頭都找不到了。”
伊延連忙擺手道:“我贏了也是憑了些運氣,獨塵兄不必過謙。”
他這句話可以算是出自肺腑,剛剛要不是危機關頭領悟九陽功運氣的訣竅,大概現在早成了烤全羊了,可是旁人那裏能知道,都以為他謙虛,更敬重了幾分。
慕容小仙在旁邊嗔道:“臭小子,就知道假惺惺。”不過她見到伊延不僅平安無事而且還大獲全勝,心中高興異常,說這話時臉上全是笑意。
虛空子道:“人家都說武當太極神功博大精深,今天見了才知道名不虛傳。看來我們星宿在內功方面要遠遜與武當了。”
伊延聽到對方這麼說,也無法解釋自己所用的並不是什麼太極神功,只好叉開話題道:“星宿的化功**也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內功,尤其吸精斷髓的威力,足以讓人不戰而敗。”
機石子苦笑道:“化功**雖然厲害,但是神木王鼎卻不容易得到,估計我們全派上下也沒有幾個人有。”
幾個人又聊了半天,相互交換了一下聯繫方式,畢竟在江湖上多一個朋友就多一條路可走。接着“日月三子”揮手告別,回星宿海復命去了。
伊延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回頭笑道:“沒想到下山做任務的第一仗居然打贏了,看來這兩三個月的努力沒白費。開門紅啊,大吉大利,回去一定向啤酒請幾天假。”
慕容小仙兇巴巴道:“想偷懶,沒門,接着去後面護鏢去。”
伊延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十足真金看着伊延那誇張的表情笑道:“我們再走幾個小時就可以到達目的地回疆小鎮,聽說那裏的哈密瓜和溫泉都不錯,到時候我們去試試怎麼樣。”
伊延一聽頓時來了精神,大喊道:“那還等什麼,我們快去好了。”說完縱馬向前跑去。
慕容小仙大叫道:“臭小子,你給我回來,別讓我抓到你。”
三人的笑聲在這大戈壁里遠遠傳了出去,漸漸隨風化為無形。
就在三人還在向目的地行進時,遠在百裡外的回疆小鎮的一處酒館內,幾十人刀來劍往,正斗的不亦樂乎。只聽的乒乓聲不絕,店內靠近大廳的十幾張桌子都被打的稀巴爛。不時有人從酒館門口被扔了出去,於是門口也變成了戰場。
酒館靠窗的幾十張桌子居然還完好無損,每張桌子上都坐滿了看熱鬧的玩家,有搖旗吶喊的,有品酒觀戰的,有交頭接耳的。
這雙方交手的玩家好象也受到鼓舞一般,斗的更是來勁兒。原來這兩幫人馬平日裏就因為做任務有些仇怨,沒想到今天正巧在這個酒館裏碰到,所以馬上打在一起,雙方人數差不多,實力也相當,一時半刻間雙方竟然誰也奈何不了誰。
忽聽的門外馬蹄聲響,接着有人喝斥道:“讓開。”只聽的慘呼聲不絕與耳,剛剛被打出店外的十幾個玩家又被人一腳一腳踢了進來,每人身上都多了幾處劍傷。頓時店內一片寂靜,兩幫人馬都停下了兵器,虎視眈眈的盯着門口。
從門口走進三十幾個人,當先一人面頰深陷,瘦如枯骨,身上穿着華麗異常,眼中帶有得意之色,顯然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在這三十幾個人的左胸口,都畫著一個小太極的圖案,店中的玩家看到這裏,心中都不由的一跳。
那人輕蔑的看了一眼眼前那些打架的玩家,撇了撇嘴道:“我傷追人喜歡清靜,各位要打的話,就滾遠點。”
那群玩家本來看到對方胸口的標誌,已失去了爭鬥的念頭,沒想到傷追人說話全然不留餘地,頓時大怒。
一名玩家高喝道:“你算什麼東西?我們不會滾,你滾一個教教我們好了。”
場中的玩家有幾人極其配合的轟然大笑,不過笑聲稀稀落落,顯然沒什麼氣勢。接着有一半玩家都走了出去,顯然不敢和傷追人抗衡。
傷追人眯着眼睛看着剛剛答話的人,點頭道:“有意思?再說一遍聽聽。”
那名玩家知道今天這事已經不能善了,昂頭道:“你有什麼了不起,你不就是仗着唐朝,仗着你哥哥貂禪嗎?你小子有什麼本事?來這裏狐假虎威。”
“啪”的一聲輕響,只見地上掉下一根斷了兩截的筷子。那名玩家卻張大了嘴說不出話來。原來剛剛傷追人身後一名劍手抬劍向他刺來,這一劍快如閃電,他避無可避,沒想到半空居然飛出這根筷子,替他擋了這奪命的一劍。
傷追人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接着面色一變。
這酒館中的每張桌子旁都是坐滿了人,但是只有兩張桌子例外。
其中一張桌子上只坐了兩個人,左邊那人頭帶着一個大大的金冠,身材矮胖,臉上掛着笑眯眯神色,眼色卻抬也不抬,只是輕輕擦着左手大拇指上那個白玉戒指。
右邊那人卻一身黑袍,有着一張方長的面孔,臉色蒼白,濃眉斜飛入鬢,鼻管細長,顴骨高聳,薄如刀刃般的嘴唇緊抿着,眼睛也不看傷追人一下,彷彿周圍發生的事情和他全無關係。
這兩人傷追人全都認識,那矮子是天堂幫的英勇無比,而那黑袍人卻是地獄幫的異度空間,這兩人也是兩大幫派的招牌人物。
這英勇無比最最出名的還不是他那一手的武功,而是他那一身極品的裝備,隨便拿出來一件就可以讓一個普通的玩家在遊戲中成名立腕。而他對面坐着的異度空間,更是大大有名。
異度空間的哥哥丁雷為了弟弟在遊戲中早日成為高手,註銷了自己已練了幾個月的帳號重新選擇了商人的職業,然後把賺來的錢全部用來栽培異度空間。這異度空間也不負所望,每天辛勤苦練,終於成為北方赫赫有名的高手,而這兄弟兩人的情誼,更成了一段佳話。
這兩人所在的幫派,卻是威名遠播。
當初在浩氣盟還沒有成立時,北方尚是一片腥風血雨,也崛起了幾個最有名氣的幫派。除了雄居京城的誠幫,塘沽的唐朝,現今統治中原地區的浩氣盟的那七大幫派外,在古都長安,還屹立着三個大幫,分別是地獄,天堂和凡間。
這三個大幫實力驚人,放到任何一地必然都可以坐到霸主的位置,但是命運彷彿在這時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偏偏把這三個幫派放到了同一個地方。於是,在終極地獄亞服頭號才女獨伊無二所著的《地獄史記》中,三幫之間的戰爭也成為了“眾神之戰”-----這三個幫派的名字確實有些太神話了。
三個幫派之間共進行了四次戰爭,結果誰也沒有奈何的了誰,長安城仍然在三幫的聯合統治之下,而其他實力也浸不進一滴水來。對於政治上來說,有時候就需要一種平衡和制約,在這方面顯然三大幫派的表現讓其他的勢力非常滿意。這也讓所有的關心長安的人,不用把心思全部浪費在那裏。
雖然中原的浩氣盟和京城的唐朝在北方的勢力大增,但是這兩大組織顯然也沒有表現出對長安的興趣,一直以來都相安無事。地獄,凡間和天堂仍然維持着戰與和,和完了再戰的狀態,但是大部分時候,地獄都和天堂站在一起聯合對抗凡間,頗有些三國時期劉備和孫權聯合抗曹的意味,而這所有的一切,居然只是為了凡間的一個人。
傷追人沒有親眼見過那個人,但是也聽到那個人的一些傳說,而這些傳說,已經瀕臨於神話,這讓他在不屑的同時,心中也有了一絲困惑-----如果唐朝在將來對上那個人,會發生什麼事情?
他打消了心中的思索,把目光轉到另外一張桌子上。只見那張桌子上正弔兒郎當的坐着一個人,手中擺弄着一根筷子,顯然他已經找到了要找的人。
慢慢的走了過去,他尖着嗓子冷笑道:“浩氣盟的慈雲什麼時候也這麼喜歡多管閑事了?”
那人抬起頭來,露出一臉真誠的笑容,“沒想到唐朝第一盜墓賊居然認識我!我真是榮幸之極。”
傷追人大怒,他武功方面雖然不是很出眾,卻有着收集極品裝備的強烈愛好,在這個遊戲裏,他最喜歡的就是探秘解迷,說他盜墓頗有些冤枉,不過他走了多少山洞卻是數也數不清的。這慈雲上來就漫不經心的諷刺他,也表明了目前唐朝和浩氣之間關係的惡化。
他冷冷道:“慈雲,你什麼意思?”
慈雲笑道:“我沒什麼意思,只不過我覺的那位老兄並沒有說錯。”
傷追人的臉色已經陰沉了下去,他身後唐朝的幫眾也把手放到兵器把手上,慈雲卻好象沒有看見一樣,自顧自的說了下去:“要我說,你靠的你哥哥貂禪,貂禪呢?靠的是唐朝,唐朝是靠了什麼北方第一高手海之星。只不過......”
傷追人森然道:“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我覺的海之星這所謂的什麼北方第一高手,不過是自吹自擂罷了!”
話音剛落,響聲不絕,傷追人身後那些唐朝幫眾一齊抽出了兵器。
傷追人嘴角掛着一絲冷酷的笑意,眼睛卻死死盯着慈雲,他走上前幾步,緩緩道:“你再說一次!”
慈雲瞥了一眼傷追人緊緊抓住劍柄的手,淡淡道:“海之星如果真想當什麼北方第一高手,那也要和凡間的小王子比試后才知道,如果你認為我說錯了,你可以拔劍。”
他這幾句話說的聲音並不大,但是整個酒館猛的靜了下來,小王子三個字就象一種魔力一樣,瞬間刺進了每個人的耳朵里。傷追人的身體猛然僵硬,異度空間已經把頭緩緩抬起,而英勇無比也停止了擦他手中的戒指。外面街道上嘈雜聲傳了進來,但是整個酒館內上百人居然連呼吸聲都聽不到。
慈雲卻把目光轉移到手中的筷子上,好象剛剛那句話並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一把絕世的劍,一個絕世的人,凡間的小王子,這個名字在遊戲中已經成為了一個神話,一把從來沒有敗過的劍,一個從來沒有敗過的人。也許這個人的存在,本身就已是個神話。
如果有人要問:“這個世界上有沒有能夠擊敗王子的人?”
答案是:“這個世界上本就沒有永遠的不敗,只不過能夠擊敗王子的人,現在還沒有生出來而已。”
傷追人只覺的呼吸困難,那把隨時可以拔出的劍竟然變的有千鈞之力。
異度空間突然站起,慢慢走到傷追人面前。
傷追人面露疑惑之色,不明白他要做什麼。
異度空間緩緩道:“我是地獄的異度空間。”
“我知道!”
“小王子算是我的敵人,我們曾經交手五次,我輸了五次。”
能輸在小王子手中,並不是一件丟人的事,相反還足可以自傲-----能和王子交手的人,本身就已不是個普通人。
見到傷追人沒有答話,異度空間接著說道:“你可以殺小王子,甚至用非常的手段來暗害他。”
“但是有一點我希望你明白,那就是,你絕對不可以不尊重他,不相信他。”
異度空間把眼光放在了傷追人握劍的手上,淡淡道:“所以如果你拔劍,我就讓你死。”
傷追人臉上忽青忽白,怔怔的看着異度空間,突然他猛的轉身道:“我們走!”
他身後的唐朝幫眾紛紛轉身和他走了出去。
異度空間轉身來到慈雲的面前,目光猶如利箭一樣看着他。
慈雲仍然是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饒有興趣的和異度空間對視。
異度空間突然冷哼道:“你還不走?”
慈雲大大咧咧的站起身來,拍了拍屁股道:“每次都是這樣,下次和我說的台詞可不可以換一句?”
說完人影晃了幾晃,已經失去了蹤跡。
英勇無比對身邊發生的事情仿若不覺,只是盯着手中的戒指,用只有他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輕輕道:“你可以殺他,但是絕對要尊重他。王子,也只有你才配的上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