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熱血揚州

第七章 熱血揚州

玉帝觀坐落在泰山絕頂之上,觀前為古登封台,厲代皇帝封禪的儀式都是在這裏舉行。台下有一無字碑,據說是漢武帝所立。不遠處有一石碣,上書“孔子小天下處”。

銀狐站在石碣前,看着上面的六個字,山風吹起他滿頭的銀髮,更平添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

身後的神魂和屠龍兩人相互對望一眼,迷惑莫明,自從認識銀狐以來,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沉思過。

屠龍小心翼翼道:“老大......”

銀狐擺了擺手,屠龍馬上把頭低下,不再多言。

銀狐慢慢轉過身來,看着兩人道:“剛剛你說啤酒家的人裏面,有伊延?”

神魂不解的點了點頭道:“沒錯,一共三個人,分別是......”

銀狐打斷他的話道:“我對其他人不敢興趣!”

神魂馬上不在言語,心中卻奇怪為什麼今天老大事事反常。

銀狐道:“屠龍,你剛剛要說什麼?”

屠龍道:“老大,現在所有的論壇上都罵開了,昨天武廟血戰中凌煙方面有兩個人插了一腳,我們正好可以利用啤酒家這次事件大做文章,好好打擊他們一下。”

神魂笑道:“啤酒家雖然只是個小組織,平時也沒有被我們納入招收的目標,但是聽說燒掉蒙古糧草的南路軍代統領伊延和殺死成吉思汗的十足真金都出在啤酒家,這次我們正好可以把他們拉過來。滅滅凌煙的銳氣。”

屠龍見銀狐默然不語道:“老大,你看這事......”

銀狐搖了搖頭,緩緩道:“告訴下面的人,不許任何人插手這件事,更不許利用啤酒家的事做文章,你們走吧。”

屠龍和神魂詫異的交換了個眼神,但是卻不敢再說下去,兩人轉身離去。

銀狐轉身看着山下的美景,微微皺眉。

“十三,這種事怎麼會發生在你的身上?”

成都,杜甫草堂

這裏是杜甫流寓成都的故居。草堂里流水回縈,小橋勾連,竹樹掩映,顯得既莊嚴肅穆,古樸典雅,又不失幽深靜謐,秀麗清朗。

雪刀站在門口,望着橋下的流水,獃獃出神。

他的精神很好,但他的臉色卻很難看。

方恨少和幽冥站在他的身後,都憑住呼吸,悶聲不語。

雪刀長長的噓了一口氣道:“在這種事裏,本不該出現我們的人。”

幽冥小心道:“我問了靜靜,她說當時也沒有想到是那種情況,本來只是看到表妹被人欺負,想稍微懲戒對方一下,沒想到.......”

雪刀問道:“這個啤酒家,都有那些高手?”

幽冥道:“我查來的資料顯示,這個世家沒有什麼出名的高手,也不投靠於任何勢力,不過,啤酒家的啤酒為人極好,朋友很多。而且聽說伊延的結義大哥是北方浩氣盟盟主,紫炎。”

“什麼?浩氣盟?”

雪刀微皺眉頭,在堂內渡了兩步,看着方恨少道:“恨少,我看你一直在生悶氣,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出來好了。”

方恨少抬頭道:“我沒什麼想法,只不過我們也都看到了論壇上的言論了,誰對誰錯自有公論,大家心裏都很清楚。十足真金和伊延我本來是想找個時間向刀刀推薦的,他們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可是現在......我沒什麼好說的了。”

接着他微一停頓,道:“刀刀,我只希望我們凌煙不要再插手這件事,否則就越走越遠了。”

幽冥在旁邊不以為然道:“這種事我也見的多了,一個小小的啤酒家死幾個人,又如何能影響到我們凌煙,恨少你太多慮了。再說這件事是他們和刀若家的事,我們只不過是打了個擦邊球,要怪也不能怪到我們頭上。這只是一次小事件而已。”

方恨少冷冷道:“所以我說現在收手,還來得及。”

幽冥一時語塞。

雪刀沉吟一陣,抬頭看了看兩人道:“通知下面的人,不要再插手這件事。不過要是有人碰凌煙的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只希望事情真如幽冥所說,一次小事件而已。”

同日。

揚州武廟門口。

一群玩家圍在這裏指指點點,低聲議論着昨天在這裏發生的那場血戰。

但是他們沒有人說的能比馬嘴更清楚。

在武廟對面醉仙樓的二樓,馬嘴正在吹牛。“馬嘴”並不是一個人的名字,而是一個人的外號,因為他平日裏總是喜歡和朋友在一起喋喋不休的吹牛,所以得了這個雅號。

此刻,他正在向一個陌生人吹牛,因為這位陌生人已經請他喝了不少酒。他吹的就是昨天發生在樓下武廟門前那個悲壯慘烈的故事。

“啤酒家的人真他媽的夠種,真他媽的不怕死,我打心眼裏佩服他們。”

陌生人默默的聽着,默默的為他倒酒。

“龍交龍,鳳交風,老鼠交的朋友會打洞,這句話真他媽的一點也不錯。”

陌生人眼中彷彿有精光一閃,可是很快的就低下了頭。

“昨天你也在這裏?”

“當然,這種事我怎麼能錯過?”馬嘴嘆道:“那黑袍人真厲害,沒用幾招就把啤酒幾個人殺了,我來到遊戲裏這麼久,從來沒見過這麼厲害的高手。”

陌生人淡淡一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不錯,所以刀若家的人馬上各個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一樣,全忘了剛剛在啤酒家的劍下怎麼輸的,有人撐腰就是不一樣,我當時在想,要是我自己碰到這個黑袍人,我第一反應就是有多遠就跑多遠了。”

馬嘴眼睛裏閃着興奮的光芒,“沒想到啤酒家的三個人卻大搖大擺的從武廟裏走了出來,好好給那幫刀若家的兔崽子上了一課------這年頭還是有不怕死的。”

說完他恨恨道:“紅狐那個賤人該死,死的好,死的大快人心。”

他長長的嘆了口氣,道:“如果那個賤人不死,大概也不會發生後來的事了。”

陌生人眉頭微微一皺,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武廟門前

紅狐衝出人群,劍光一吐,化作一道白虹,向伊延刺去。突然,從圍觀的人群中飄出一道灰影,擋在伊延面前,接着把手一伸,已經抓住了紅狐握劍的手。

紅狐大吃一驚,抬眼望去,不由的一愣。

伊延看到來人,不由的驚喜道:“秋水大哥。”

來的人正是幫助伊延登上南路軍統領寶座的望穿秋水。

望穿秋水看着紅狐冷冷道:“得饒人處且饒人,紅狐,不要把事情做的太絕。”

紅狐怒道:“我們刀若家和啤酒家的事,不用你來插手,讓開。”

望穿秋水冷哼道:“如果我不讓呢?”

紅狐一怔,她回頭看了看那黑袍人,突然膽氣一壯道:“不讓連你也一起殺了。”

望穿秋水猛的仰天長笑,好象聽到了天下最可笑的笑話,“紅狐,有你的姐夫龍雲夢和乾哥哥天外雲天給你撐腰,你到是小看了天下的英雄。”

說完身上寒冰真氣運轉,紅狐只覺的一股寒冰之氣順着手腕傳來,大吃一驚,連忙飛腿向望穿秋水踢去。望穿秋水微一側身,掌力一送,紅狐腳下不穩,向前疾沖了幾步,一下子摔在了地上,頓時全身如墜冰窖,半邊身子都動彈不得。

一道耀眼的刀光在空中閃電般劃過,“呲”的一聲正中紅狐心口,紅狐連反映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跑到白無常那裏報道去了。

場上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種變故,一時驚的呆了。小啤手拿着剛剛殺了紅狐的寶刀,惡狠狠的看着刀若家的眾人道:“你們想要我們死,我們也要先拉兩個來陪葬。”

馬嘴講到這裏,忽然站起來,用筷子一比劃:“就這麼一刀,紅狐就掛了,夠快,夠狠。平日裏我看小啤沒什麼正經,沒想到動真格的時候,卻這麼不要命,真是個好樣的。”

陌生人微微搖頭道:“這麼一來,啤酒家和刀若家就真的結了死仇了。”

馬嘴點頭嘆道:“是啊,當時刀若家的人全都瘋了,結果被那個黑袍人攔住了。”

望穿秋水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他看了看小啤手中的刀,怔了一怔。

黑袍人緩緩走入場中,頭罩中看不清楚他的臉色。只聽他冷冷道:“走開。”

望穿秋水道:“師兄,兩個月不見,你還是一點都沒變。”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驚,沒想到這黑袍人居然是望穿秋水的師兄。

黑袍人沉聲道:“是不是還要比一場。”

望穿秋水翻了翻白眼道:“師兄先請。”

黑袍人也不說話,雙掌翻騰,卻欲停止,寒冰神掌中一式“萬里雪飄”,已經飄然不定的擊向望穿秋水。望穿秋水霎時面部竟呈出一層薄霜,接着單掌直出,內勁十足,一式“寒冰無極”,掌法一快一慢,攻向對方。

兩人同使寒冰神掌,掌風一交,頓時寒氣彌天,罡風四溢,周圍的人都急退了幾步。

黑袍人左掌忽地拍向右側,又突然收回,緊跟着右掌斜出,一招“天寒地凍”劈向望穿秋水,這招主要是先把左掌發出的寒氣凝於空氣中,接着右掌疾出,敵人就算擋的過這招,也敵不過這等雙倍攻擊的寒氣。望穿秋水冷笑道:“師兄,你用這招來對付我,未必勞而無功,你要知道,我們兩個人用的可都是寒冰真氣。”

說完右掌一翻,“冰封萬里”已經使出,剎那間四周一片寒氣瀰漫。此時天降大雪,兩人雙掌相交,真應了那句“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風怒號天上來,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台。”

那黑袍人一聲不吭,只催動掌力向望穿秋水攻去,兩人越打越快,轉眼過了幾十餘招。旁邊諸人只見場中央白茫茫一片,寒氣逼人,雪花飛濺,別說看兩人招式,就是連影子都看不清楚。

猛然兩人從場中分開,接着黑袍人怒喝一聲,施出絕招“飛雪滿天”,疾沖而上,剎時間,寒意襲卷漫天,天空中飛舞的雪花形成兩道龍捲風,旋轉不停。但見黑袍人雙掌連續反轉,不斷拍向望穿秋水,竟將他困在掌風之下。

望穿秋水雙目微閉,雙手微抬,隨着黑袍人的掌風左右搖擺,“不寒而慄”已經使出,將這招化為無形。

那黑袍人突然掌式一變,雙掌猛然拍向,掌風陰寒無比,透出陣陣寒氣,猶如置身冰天雪地中一般,令人不寒而慄。

望穿秋水神色大變,微遲疑間,“冰凍三尺”已經使出,一掌向黑袍人灌去。那黑袍人左掌與他一碰,右掌連摧掌力。周圍的人只聽的“啪”的一聲響,接着望穿秋水身體已經衝天而起,在空中連轉兩圈,輕飄飄的落在了醉仙樓上。

“咔嚓”一聲響,樓上的瓦片已被踩裂一塊。

黑袍人卻低垂着頭一動不動,好象周圍發生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望穿秋水撫胸道:“師兄,沒想到你坐到今天的位置,仍然沒有把功夫放下,竟然連極天寒掌都讓你練成了。”

這話說時中氣十足,越到後來,卻越嘶啞,顯然已經受了不輕的內傷。

那黑袍人卻不理不睬,好象沒有聽到望穿秋水的話一樣。

“雖然今天這事兒我沒辦法再管了,但是這一掌之賜我來日一定奉還。”望穿秋水說完深深的看了伊延一眼,伊延沖他點了點頭,他微一咬牙。身子一轉,已經猶如一道輕煙,轉眼消失在眾人的眼裏。

“後來呢?”陌生人冷冷淡淡的問道:“望穿秋水走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後來?那個紅狐從武廟裏走了出來,瘋一樣的向啤酒家三人衝過去,接着刀若家的其他人也加入了戰團。”馬嘴嘆道:“俗話說的好,雙拳難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就算啤酒家的人再厲害,畢竟是剛剛從武廟裏出來,連體力都沒有恢復,如何抵擋的住刀若家一群人的攻擊,何況旁邊還有個虎視眈眈的黑袍人和他老婆。”

“那一戰打得是驚天動地,鬼哭神號。大街上所有過路的玩家都被吸引住了。啤酒家的三個人被殺死後馬上就從武廟裏衝出來,連續不斷的向刀若家攻擊,我來到遊戲裏這麼長時間,還從來沒見過象啤酒他們這麼不怕死的。”

“就沒有一個玩家敢上去說說話?”

“怎麼沒有,有幾個玩家看不下去了,大聲在人群中嚷嚷,結果,那個一直沒說話站在黑袍人身邊的女人說了一句話,把一些聲音給壓下去了。”

“哦?她說的什麼?”

武廟門前,啤酒家三人仍在血戰,那黑袍人緩緩拿下頭罩,只見他身形高瘦,手足頎長,臉容古挫,神色冷漠,一對眼神深邃莫測,予人狠冷無情的印象,但亦另有一股震懾人心的霸氣。

身旁的女子嬌聲喝道:“凌煙閣龍雲夢及靜靜在此,今日之事是啤酒家和刀若家的事,如有人插手,就是和凌煙閣為敵。”

場下的嘈雜聲頓時一停。

只聽的人群內一人陰陽怪氣道:“凌煙閣有什麼了不起,凌煙閣難道就可以隨便殺人,是非不分了?”

龍雲夢眼中寒芒一現,接着已經疾衝到人群中,“呼”的一聲,一人慘叫着飛了出去,接着撞破了醉仙樓的屋頂。人影閃過,龍雲夢又回到了原地,好象從來沒有動過一樣。

眾人大驚。

啤酒在場中高喊道:“謝謝各位朋友,不過這是我們啤酒和刀若家的事,各位朋友不必插手。”說完轉身一拳打在刀若霸的鼻子上,但是他身上又挨了兩劍。

伊延從武廟內走出來,卻沒有照例衝到刀若家人的身邊,而是在別人的驚訝中向周圍圍觀的一名玩家要了一碗酒,他仰頭而盡,接着把碗狠狠扔到地上摔的粉碎,高喊道:“痛快!”

喊聲中,他已經回身朝刀若怒撲去,刀若怒目瞪口呆,手中的劍在微微發抖,恍惚間竟然“呯”的一聲,被伊延撲倒在地,但是他手中的長劍已刺穿了伊延的胸膛,從後背穿出。伊延手下不停,雙拳連環擊出,打的刀若怒眼前全是金星,鼻樑也塌了下去,直到伊延力竭,漸漸沒了聲息。

“把他拉開,把他拉開。”刀若怒躺在地上狂叫道。

刀若軒和刀若影站在他身邊,雙方互相對望了一眼,竟然沒有膽子去碰伊延的屍體。

在場所有的人第一次真正知道了什麼叫不怕死,什麼叫無所畏懼。

馬嘴說到這裏,雙眼含淚道:“我看到這裏,徹底的服了。”

陌生人默默的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接着一飲而盡。

馬嘴低頭道:“就這麼砍砍殺殺,啤酒家的三個人死了足有幾十次。整條長街後來聚集了一萬多人,卻沒有一個人說話,靜的連跟針落到地上都可以聽到。我心裏越來越佩服他們,本來心中還有些出手相助的念頭,看到後來,卻知道已經不用了。”

“為什麼?”

“因為我知道,啤酒家的受了這麼大的罪,忍受了這麼大的痛苦,就是為來將來能親手報這個仇。再場的所有人誰都不忍令他們功虧一簣,我只知道刀若家的砍他們一刀,他們將來還會原封不動的還回去,我相信他們一定能行。”

那陌生人嘆了口氣道:“刀若家的真下的了手。”

馬嘴冷笑道:“他們不是下的了手,殺到後來,我看他們殺的手也軟了,人也蔫了。看到啤酒他們撲過來,連舉劍的力氣都沒有了,不過他們已經是騎虎難下,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他們已經沒有辦法不下手。”

冷風一直吹個不停,把醉仙樓外屋檐上的積雪一大片一大片的吹下來。

武廟血戰。

刀若家的眾人退到龍雲夢身後,驚魂未定的看着面前啤酒家的三個人。他們彷彿成了打不完殺不死的惡魔,刀若家的人第一次發現,原來殺人也這麼累。

伊延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笑道:“怎麼?不殺了?可惜我自己還沒嘗夠被殺的滋味,大家接着來。”

紅狐恨聲道:“你想死,以後有的是機會讓你死。”

伊延冷冷看了紅狐一眼,緩緩道:“紅狐,過了今天,你永遠不會有機會親手殺我。”

龍雲夢擺了擺手,阻止了紅狐要說出來的話。他看着伊延等人點了點頭道:“你們是漢子,我很佩服,不過可惜,你們實力太弱。今天就到此為止吧。”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等等!”

龍雲夢回頭看着伊延,眼中閃過一絲不解。

伊延看了看四周鴉雀無聲的玩家,徑直走到其中一人前道:“這位老兄,可不可以給枝箭給我。”

那玩家聽了后連忙從背後拿下整個箭囊道:“都送你,你拿去吧。”

伊延笑了笑道:“一支就夠了。”

他雙手拿着箭羽走到龍雲夢面前,沉聲道:“我伊延在此立誓,今天你們對我們所做的一切,我將來都會一分不差的還給你們,若違此誓,就讓我在這遊戲中如同此箭。”

說完雙手抬起,用力一掰,“啪”的一聲響,將這支箭從中折斷。啤酒和小啤一聲不吭,走過去要來兩支箭羽,齊聲折斷。

這三聲在寂靜的大街上,分外的響亮。

紅狐怒叫道:“做你的夢去吧,就憑你們?可笑。”

伊延冷冷的掃了她一眼,緩緩道:“我只知道,每個人都要為他所說的話所做的事負責,沒有人能逃避的了冥冥中的這種力量。紅狐,你信嗎?”

紅狐心中一跳,想說的話卻說不出來。

龍雲夢點點頭道:“好,我隨時等你來挑戰我。一年之內,我不會碰你。”

伊延看也不看刀若家的人,轉身向人群外走去。大街上擠滿了玩家,這時候都靜靜的讓開了一條路。啤酒和小啤緊隨其後。

這時候,突然人群中有人一下一下拍起手來,漸漸拍手的人越來越多,接着整條大街上都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所有人都向著啤酒三人瘋狂的鼓掌,吶喊,整個揚州都好象沸騰了起來。

說到這裏,馬嘴全身的血好像全都熱了起來,他一口喝掉了碗中的酒,大聲道:“這才叫男人,才叫真漢子。”

“好,說的好。我天外雲天也要敬他們一杯。”陌生人端起前面的酒杯,一飲而盡。

“當”的一聲響,馬嘴手裏的一碗酒掉在地上,砸得粉碎。

“什麼?”他吃驚的看看這個陌主人:“你……你說什麼?”

“我說我也要敬他們一杯。”

“不是,前面那句,你說你是誰?”

“我就是天外雲天那小子,紅狐的乾哥哥。”

“你真的是?”

“我就是。”

馬嘴整個人忽然變軟了,好像已經快要軟在地上,結結巴巴的說:“我......我......我剛剛是在胡說八道,你千萬別介意。”

天外雲天輕輕扶起馬嘴,緩緩道:“不怪你,這次確實是紅狐他們做錯了。”

接着他長嘆一聲道:“只是不知道伊延他們,現在在做什麼?”

同年同月同日同時,雪山大輪寺。

薩迦法堂重檐盔頂,純木結構,四面環以明廊,腰檐設有平座,建築精湛,精巧別緻。廊下環栽着長青松柏,庭中更有一株幾抱粗的百年梅花樹,樹榦黝黑似鐵,蒼勁挺拔。

伊延和扎啤卧在法堂屋頂,靜靜的看着下面。遠處不時有蕭聲斷斷續續的傳來。

過了一會兒,伊延終於忍不住道:“落英的卦算的準不準?真的能查清楚玩家的大致位置嗎?”

扎啤抿着嘴,想了想道:“誰知道他們桃花島搞的那些東西,那小子學藝不精,五次就能准上一次吧!”

伊延無奈的看了看天空,暗道:“只能聽天由命了。”

腳步聲傳來,伊延覓聲望去,不由的怒火中燒,來人正是刀若霸。他猛的抽出寶劍就要衝下去。

身邊人影一晃,扎啤已經先他一步躍了下去,手中劍如閃電般向刀若霸刺去。

刀若霸大驚道:“誰?”

“你爹!”扎啤怒叫道。

接着橫握長劍,左右晃動,一招“鶴舞十二天”,劍氣直逼刀若霸的腰部要害。刀若霸被扎啤攻的手忙腳亂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見到房上伊延躍下,他腦中再沒有第二個念頭,轉身就跑。

扎啤和伊延緊追不捨,三人穿廊越殿,眨眼間,刀若霸拼了命的一頭扎進了大輪寺的廚房,終於鬆了一口氣。

在終極地獄中,有安全區的設置,如在錢莊,在各大門派的休息室和廚房,都被列為安全區,在這些地方禁止打鬥。當然,安全區不保護被通緝的人。

刀若霸跑到廚房內終於心中稍安,然後馬上開始呼叫紅狐等人,希望他們來支援,接到了紅狐馬上過來的消息,他終於鬆了一口氣。看了看門外,只見扎啤和伊延束手無策的站在那裏,他不由的得意的大笑起來。

扎啤冷笑道:“你小子做了縮頭烏龜,還這麼得意,不怕給你祖宗丟人?”

刀若霸洋洋得意道:“老子就做了烏龜又怎麼樣,反正又沒有別人看到。有種進來殺老子啊。”

扎啤和伊延愕然,顯然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

刀若霸想到紅狐他們馬上來支援,連忙說道:“有種你們兩個人不要走,就在這裏守着我,看我們誰靠的起誰。”

扎啤和伊延對望了一眼,交換了個眼色。接着扎啤咳了一聲道:“我們還有點事,就不陪你玩了,拜拜吧!”

說完和伊延頭也不回的掉頭就跑。

刀若霸想不到這兩人說走就走,當他看着這兩人消失在前面的迴廊里時,才肯定他們確實已經走了。

“媽的,跑的還挺快。”

刀若霸一邊憤憤的想,一邊跨出了廚房。

廚房的門檐上突然伸出一張寬大的手掌,一把抓住了刀若霸的脖子。

刀若霸驚駭莫明,只覺的一人從屋檐上倒掉下來,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叫道:“老子和扎啤打賭說你兩分鐘才出來,沒想到你一分鐘沒到就滾出來了,你奶奶的,你是不是存心讓我爛啤輸。”

刀若霸心中暗道我那裏知道你賭的事,卻苦於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爛啤大喝一聲:“去死吧。”

“咔”的一聲脆響,刀若霸清晰的聽到了自己頸骨斷折的聲音,接着他看到了他這一生中最難忘的一幕。

他看到了自己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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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熱血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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