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周極陪笑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坐在對面，並且滿肚子疑惑陳國煥也在旁邊坐了下來，介紹道：“這位就是藍羚酒吧的老闆，就是上次我們去的酒吧，這位周老闆一直叫我幫找你，也就是這個事了！”
周極的生活圈子很小，社交水平也是非常差勁，所接觸的人不是宿友就是同班同學，像這種在社會混跡很久的人物，他是完全沒有接觸過的。
關於目前的情況，他顯得有一點點不知所措，眼晴也不知道看哪好。
周老闆笑道：“那我就開門見山的說吧，我是一個粗人，不懂什麼是音樂，不過我覺得那天你在我們酒吧彈得很好，不知道這位同學有沒有興趣對我們酒吧做個兼職？”
這讓周極一驚，慌然說道：“我不會彈鋼琴，這個兼職無法勝任！”
周老闆似乎誤會周極的意思：“我們的待遇是非常不錯的！”
“我是說真的，上次只是亂彈而已，您一定是誤會什麼了！”周極確實說的是大實話，這份肥差自己的確無福消受，這不是次次都能混過關的事。
“月薪一千五，每晚只需要工作三個小時！”周老闆點燃了一隻煙緩緩地說道。
讓周極流口水的待遇，可他還是無法消受，周極心裏慌慌的，沒想到上次的事，竟然弄出現在這事來。接受吧，自己沒有真材實料，現在只有拒絕，如果拒絕的話，周老闆會更加誤會自己是想要更多的錢，一沒辦法收場。所以思緒了一下，所以他道：“我回去考慮一下，如果有結果，就打您的電話！”
周老闆站起來道：“就是嘛，我是個生意人，喜歡直來直往的，這是我的名片，任何時候都歡迎你的加入！”
接過周老闆遞過一張名片，周極看也沒收，就收進口袋裏。
“好，我有事先走了，記得打我電話，價格還可以再談，就這樣先吧！”
周老闆似乎有事結帳走了，陳國煥禁不住呵呵笑道：“真不看不來啊，沒想到你還會彈得一手鋼琴，那天沒機會聽到真是可惜！”
周極苦笑道：“那裏會彈什麼鋼琴，只是腦袋發燒亂搞了一通，要是我會彈鋼琴那真是吃紅薯喝咖啡！”
陳國煥一笑道：“這我倒是相信，怎麼看，你都長得不像彈鋼琴樣。”
周極無奈地搖頭笑笑，然後喝完了杯里的最後一口橙汁。
“借我五十塊！”
“嗯？好！”陳國煥想也沒想，從口袋裏摸出一張五十大鈔。
“過幾天還你！”周極將錢收進口袋。
“還個啥，幾杯茶水錢！”
“一定要的！”
……
……
告別了陳國煥，漆黑的夜色已經籠罩下來，黑色的天空，星點已顯得黯然無光。周極站在公車站前等待，水泥構建的城市彌散的燈光印紅了半邊天色。殘舊的彩燈下，大排檔的排風扇呼呼的排着油煙，幾個零星的客人在喝着啤酒。街道上的車川流不息，各種廣告牌都已經亮起，估計生日聚會已經開始，他捨不得那幾個坐計程車的錢。
公車站的人群開始騷動，一輛公車徐徐開進站，周極擠上了車，這輛車身刷着林語纖穿着某某牛仔褲廣告的公車向市中心站開去。
到了市中心，周極趕到市中心KTV雲集的文化街，這裏算是市裏的高消費娛樂場所，一個個招牌都做得無比巨大。
“皇龍……皇龍……”
周極仰着腦袋走在文化街的人流之中張望，一幅紅綠彩燈旋轉圍繞的大招牌印入眼中，皇龍。
周極走了過去，兩個門衛似乎用一種不友善的眼光打量着他。或許是自己穿得寒顫了，周極這樣想，還是硬着頭皮迎了上去，果然糟到了阻攔：“你的門票！”
“門票？”周極納悶望着穿着保安服的門衛。
“嗯，想進去，要到那邊買票！”門衛隨手往旁邊一指。
周極撓了撓腦袋，不知道什麼時候KTV也要買票了，而他也不是常混這種地方，也不知道規矩，竟然要買就只好買，別讓人以為自己是土袍子，周極最怕就是丟這個臉。
周極來到賣票的地方，往裏面道：“給我來一張票！”
“五十塊！”賣票的濃妝小姐隨口道。
“啊？”頓時周極頭皮發麻，五十塊，竟然門票都要五十塊。但到這關口，硬着頭皮也要買的，周極有些不舍的將口袋裏所借的五十塊掏出來，猶猶豫豫遞了過去。小姐一把拿過錢，周極的那個心疼。
望着手中的紙片，周極唉了一口氣，一個星期的口糧，就變成這手中的紙片了。
進到裏面，震耳欲聾的音樂聲，四射的激光燈，在黑暗中四處晃動的男男女女，DJ在隨着音樂抖動，周極有點懷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這怎麼都不像是KTV。來到酒台前，藉著酒台前微微的燈光，可以看清在這的人，都是十分闊氣的人群。
“請問一下，有一群學生是在哪個包廂過生日？”
“生日？今天這裏沒學生過生日，你自己過去找一下吧！”
“哦！”周極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張望了一下四周，震耳的音樂聲，讓人眼花撩亂的燈光，看起來，的確不像是學生來的地方。
周極在黑暗中摸索着，四周的人影晃動，他小心翼翼地穿行在舞池之中，來到舞池四周環繞的包廂面前。
一個接一個的包廂走過，在包廂里的都是些男男女女的擁擁抱抱，猜拳喝酒，哪裏會有像開生日聚會的樣子。周極開始有點相信，又是那個該死的楊毅吃着東西，沒說清楚地頭。五十塊啊，整整五十塊錢啊，周極差點想捶胸口。
“唉呀！”
在黑暗中周極不小心踩到一個腳，頓時一個女聲驚聲叫起，周極心涼了一半，已經看到被害者的臉孔，這是一群三五個女人中的一個。正如他所擔心的，這不是一個好對付的女人，紅色的爆炸頭，血紅的嘴唇，鬼一樣的黑色眼影，穿得像是像膠袋一樣的衣服，一個看起來很潑的辣妹。
正如長的那樣，辣妹破口大罵：“走路不走眼睛啊，又不是趕着去投胎！”
以周極的性格，一定會慌亂地道歉，可此刻卻從心頭莫名的湧上一股好勝，周極脫口應道：“對不起，人倒霉的時候就是沒辦法的，去投胎也要踩到狗屎！”
就像踩到狗尾巴辣妹頓時暴跳如雷：“臭小子，你說誰是狗屎，你種你再說一次！”
周極吐着舌頭，叨念道：“狗屎狗屎狗屎狗屎……！”
辣妹抱着腦袋就快要氣瘋了，旁邊兩女慌然抓住暴走的這個辣妹，還是被她掙脫，辣妹上前抓住周極的衣領，眼睛就像要迸出了火：“媽的，出去單挑！”
突然，音樂聲停止了，整個舞池的人們都停止了跳舞，一個DJ跳上舞台，拿着麥克風對着下面的人們喊：“好了，各位來賓，又到了我們的活動時間，接下來，和往常一樣，我們將選出一名跳得最好的，將得到我們一千元獎金！”
周極攤開雙手：“我才不欺負女生，講挑什麼吧，除了打架什麼都可以，比如猜拳，喝酒，就算跳舞都可以。”
辣妹猛猛地甩開周極的衣領，狂笑道：“竟然選和我比跳舞，你這個死胖子真是不知死活，你還不知道我是誰吧，好，輸的人又如何？”
不知道是接了誰的性格，周極此時像是膽大包天一樣：“輸的就彈腦瓜崩吧，二十下腦瓜崩，大家都文明一點！”
“五十下！”
“悉從君便！”
“哼哼，洗乾淨你的腦袋準備受刑吧！”她旁邊的兩個女的也露出笑，看樣子非常相信她的水平。
周極的意識好像恢復了一點，心裏開始惶惶不安，為什麼，自己就好像中邪一樣。雖然剛才的確是自己的意識，可卻是從心底里迸發出來的膽量，就好像自然而然的說話，自然而然的。
最激烈的音樂轟擊，稱為魔鬼音樂的搖滾音樂在黑暗中激發人類的瘋狂，燈光四射，所有人的**被調動起來。
對自己舞技有自信的暴男辣女們開始逐一上台，台下的人們吆喝吶喊着，舞蹈，人類的的肢體語言，將靈魂釋放，用行為的形式去表達心中的狂熱。這時上台的是一個身着非常酷，染髮穿耳環的男舞者。一開始的舞步就掀起了下面，在黑暗中的舞台下面暴出喝彩和口哨。
辣妹用惡狠狠地眼神望了周極一眼，帶着你死定了的表情，然後頭一轉，縱身跳上舞台。音樂聲剎時一個急轉，一個辣妹擺出一個姿勢，隨着音樂聲節奏開始，本年度最受歡迎的DJ舞曲，DJ版雨的眼淚。
雖然比林語纖還差那麼一點，在動作之間還有點暇疵，不過不是專業人氏看來，幾乎是一樣了。台下的人也已經認出，辣妹跳的是林語纖的舞，林語纖的舞向來難度非常高，看樣子這個辣妹在舞廳混跡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能達到這個水平，的確是非常利害。
已有人嘖嘖稱讚道：“真不愧是這裏的獎金終結者，真是跳得太好了，簡直可以和林語纖倫美！”
DJ似乎感覺到了人群氣氛的，沒有中斷此曲，讓她一直跳到結束的最後一個動作。在舞曲的結束，辣妹一個半膝落地的動作完美的收尾。頓時會場沸揚，人群在涌動，射燈掃過，無數的手在黑暗中舞動。和先前上台的幾位舞者，水平差距是亦裸裸的，毫無疑問，今晚的第一名，非她莫屬。
辣妹從台上跳下來，還沒顧得上擦臉上的汗，就開始四處找尋那個死胖子，想到可以狠狠地彈那個死胖子，心裏頭就想放聲狂笑。
在黑暗中，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往偷偷摸摸往門外走。
“不要跑！”辣妹暴喝一聲，立即擒了上去，一把抓住了正要逃跑的周極。
周極慌神了，在黑暗中雖然看不清楚，卻聽到後面的聲音，感覺到衣服被人從後面拉住。緊接着，不容他惶然掙扎，結果還是被強行拖到舞台之上。
“死胖子，趕緊給我跳，讓你心服口服，等一下看老娘怎麼收拾你！”辣妹惡狠狠地說完然後跳下舞台。
超大的音樂聲，又是在黑暗中，沒有人注意到兩個人間發生了什麼。站在舞台上，周極感覺到世界在旋轉，向來內向膽小的他，就算是講台讀作文，都會膽顫心驚。現在下面四處都是晃動的人影，周極的手心已經沁出冷汗，估計講話都會結巴。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眼花繚亂的舞枱燈，讓他感覺到這個世界在茫然。而台下的人，也看到一個胖子呆若木雞的站在台上，下面也是噓聲一片。
轟，音樂聲突的一變，突然將周極的心震到提高到另一個高度，勁爆狂野的節奏響起，周極開始舞動……
整個會場沉默了一下，只剩下巨大的音樂聲，猛然間，所有的人都在尖叫，有人拚命的撕喊出來：“太空舞步，傑克遜的太空舞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