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殺星雪月痕
第二章殺星雪月痕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蕭行迷迷糊糊的抓起電話不滿的說道:
“誰啊!這麼晚了還打電話來!有什麼事!”
電話中傳出了一個年輕女子驚恐的聲音。
“處長!處長!剛才去發掘四零一四號大墓的人打回電話說在盜洞中發現七把具高度腐爛的屍體。其中只有一具屍體有頭,其他屍體的頭都不知所蹤!”
蕭行感覺一陣寒意瞬間從腳下竄遍了全身最後衝進了大腦,剛才的睡意一下子全消失了。蕭行平靜了一下說道:
“小黃啊,你先別著急馬上報警,我隨後就趕到。”
蕭行放下電話才發現自己已經被冷汗打濕了全身。蕭行做了個深呼吸讓自己盡量的平靜了下來,他干考古有十七八年了,在盜洞或墓室中發現盜墓者的骸骨也沒有什麼新奇的,但像這回這樣的事情他只是聽老同志隨口說過。
說起來那還是十八年前他剛從北大的考古系畢業剛分到文物局考古隊的時候,有一次在飯桌上幾個老同志喝多了說起了開國初期的一次考古活動。那時侯由於國家宣傳無神論,唯物主義,沒有什麼鬼神之類的東西,大家在工作的時候也沒有什麼顧忌的,只是一心一意的干工作。有一次在對一座南宋末年的將軍墓做搶救性發掘的時候在墓道中發現了大量各個時期的盜墓者的骸骨,所有的骸骨都是被從腰間斬斷的。有幾個出自盜墓世家的工作人員見到那些骸骨就直接裝病退出了那次發掘工作,結果其他工作人員在十多天後都被發現被人攔腰斬斷死在了墓門前,最後還是一個雲遊四方的道士在那座將軍墓附近施法驅鬼之後工作才得以繼續的。
聽那些老同志們說那是因為那座墓的主人因為對什麼事有牽挂一直沒有去投胎轉世,破壞他的墓就相當於把他的家拆了一樣,那樣他就只能做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了。那個道士做法就是將那個將軍的靈魂超度讓他轉世去了,不然只要有人要破壞那座將軍墓都會慘死的。那件事之後國家對發掘古墓這種工作的態度就變的謹慎了許多,不到萬不得已都不會發掘古墓的。這一次也是因為幾個農民上山砍竹子時發現了盜洞他們才決定要發掘這座古墓的。蕭行甚至懷疑自己當初決定要發掘這座古墓是不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蕭行點燃了一支煙靠着床頭抽了起來,努力的讓不住顫抖的身體平靜下來。一旁的妻子謝芳晴敏感的感覺到了蕭行的異常,平時他是絕對不會在家裏抽煙的,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謝芳晴坐了起來關切的問道:
“老蕭,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了?”
蕭行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掐滅了煙盡量的讓聲音保持平靜說道:
“前幾天我不是跟你說我們最近正在搶救性發掘一座可能是晉朝以前的古墓嗎?那座古墓出事了,出了大事了!”
謝芳晴愣了一下安慰道:
“那麼久古墓讓人盜了幾次也是正常的,別往心裏去了。”
蕭行搖了搖頭聲音微微顫抖的說道:
“如果只是被盜了還不算什麼,最可怕的是沒被盜過。”
剛說完蕭行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又點燃了一支煙。謝芳晴不解的問道:
“沒被盜過不是好事嗎?怎麼你反倒是希望它被盜過呢?”
蕭行吸了幾口煙恐懼的說道:
“你以為那麼多年的古墓真的沒有人發現過嗎?古代的盜墓者比我們想像中更加了解古墓的具體位置和內部情況,之所以沒有被盜是有原因的。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因為古墓中的機關設計的過於巧妙,盜墓者一時間無法進入。還有一部分是”
說到這裏蕭行停下了身體不住的顫抖了起來,臉色變的慘白沒有一點血色,冷汗順着臉頰不住的溜下。謝芳晴追問道:
“你倒是說啊,剩下的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過了一會兒蕭行鼓起了勇氣說道:
“剩下的都是因為墓主人因為有什麼牽挂而沒有去陰間轉世投胎還留在墓中,這種墓是無論如何也開不得的。這種墓的墓主人是絕對不允許有人破壞他的墳墓的,一旦他的墳墓被破壞他將只能做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這種墓是絕對開不得的。”
謝芳晴放心的一笑安慰的說道:
“老蕭,幹了快二十年的考古你怎麼也迷信起來了。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鬼啊神啊的。”
蕭行深深的吸了一口煙顫抖的說道:
“本來我也不相信的,着還是我剛進考古隊的時候幾個老同志聊天的時候我無意間聽到的。解放初期有一次在發掘一座古墓的時候就碰到了這種事情,參加那次發掘工作的人中有幾個是出自盜墓世家,他們懂這些裝病退出才躲了過去。而參加那次發掘工作的其他人都被人攔腰斬斷扔在了墓門外。後來還是一個雲遊道士施法將那個墓主人超度了才得以繼續的。”
謝芳晴不耐煩的說道:
“這種開玩笑的事情你也能相信,睡覺吧!”
蕭行長長的嘆了口氣說道:
“我原本也不相信的,可是現在已經由不得我不相信了。剛才小黃打電話來就是告訴我在那個盜洞中發現了好幾具盜墓者的屍體。”
謝芳晴滿不在乎的說道:
“那有什麼,你不是常說盜墓賊因為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會自相殘殺的嗎?有什麼好害怕的!快點睡覺吧!”
蕭行全然沒有在意妻子的語氣顫抖的說道:
“盜墓賊自相殘殺為什麼要砍下同伴的頭一起帶走。這也太不符合邏輯了吧!”
謝芳晴嚇的一下子坐了起來,吃驚的看着蕭行半天夫妻倆都沒有人敢說話。謝芳晴突然尖叫了一聲雙手捂住了嘴眼睛睜到了極限,蕭行掐滅了手中的煙頭說道:
“墓主人的靈魂一般是不會離開墳墓的,不用太擔心了。”
謝芳晴雙手抓住了蕭行的左臂努力了半天才說出話來。
“小雨,小雨今天早上跟小王一起到那個大墓的發掘現場玩了!小雨會不會有危險!”
蕭行吃驚的抓住謝芳晴的雙肩吃驚又憤怒的吼道:
“你怎麼能讓小雨去那種地方!那裏現在可是戒嚴區!你怎麼能讓她去那那呢!我跟你們說了多少遍不可以去不可以去,你怎麼還能讓她去呢!”
謝芳晴發瘋了一般對蕭行吼道:
“我怎麼知道你們考古還有這麼大的危險!現在我問的是小雨會不會有危險!我女兒才十六歲!出了什麼事我就跟你離婚!”
蕭行氣憤的甩開妻子開始穿衣服,謝芳晴焦急的問道:
“你要上哪去!”
蕭行憤怒的說道:
“我還能上哪去!我去現場把小雨接回來!你真能給我找麻煩!”
謝芳晴急忙從床上爬了起來拉着蕭行的衣角說道:
“我也去!你等我一下!”
蕭行猛的甩開妻子氣憤的咆哮道:
“你還閑給我惹的麻煩少嗎?!昨天剛剛出土了幾件唐朝是的盜墓者留下的遺物,那可是二級文物!現在還在現場放着!要是出了什麼閃失我就得去坐牢了!老老實實的在家等着吧!”
蕭行摔門走了出去,謝芳晴像是丟了魂一般獃獃的坐在地板上。
蕭行開着車在路上飛馳,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車現在已經遠遠超過了一百邁,幾輛警車已經開着警燈跟在他後面。蕭行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些警車,他現在只是想快點趕到現場去。
原本四個多小時的車程蕭行只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到了,一下車七八輛警車就將他圍住了,幾十個警察麻利的將他按在了車上戴上了手銬。蕭行急忙解釋道:
“同志!同志!我是事文物局的!這個發掘現場出了點事情,我怕文物有損失才趕過來的!你們抓錯人了!你們”
蕭行還沒說完就感覺有一個皮球之類的東西掉在了他的背讓,緊接着一股溫熱的液體洇濕了他的後背,就在蕭行納悶的時候“咚”的一聲一顆人頭掉在了他的面前。蕭行吃驚的查點昏過去,那是剛才按住他的幾個警察中的一個。蕭行慢慢的轉過頭髮現所有的警察的頭顱都不知了去向,身體直挺挺的站在那裏鮮血不斷的從脖子上的斷口噴濺出來,就像是一個個小型的噴泉一樣,不過這些噴泉並不美觀,而是讓人感到恐懼。蕭行尖叫着撞開伏在他身上的警察屍體跑進了工作現場,工作現場中的景象更加恐怖,幾乎所有的工作人員和做保衛工作的武警都被人斬去了頭顱,只有女性沒有受傷,但都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嘩、嘩、嘩、嘩”一陣陣有節奏的石片撞擊的聲音從左側傳來,蕭行馬上將頭轉了過去,一個十**歲的白髮少年從黑暗中走了出來,少年的身上穿着一件用三四毫米厚的石片製成的鎧甲,每片石片都是用金絲連接起來的。少年的頭上扎着一個髮髻,一個用青石雕刻而成的冠束縛着少年如雪一般的白髮,在青石冠上插着一支石簪。少年的右手抱着一柄青銅長劍,左手持着一支用青銅鑄造的方天畫戟。少年英俊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表情,身上的鎧甲上粘滿了斑斑血跡,少年彷彿是從修羅場中走出的修羅一般,讓人感到恐懼。
少年在蕭行五六米之外停下了,抬戟指着蕭行說道:
“爾速回去通報爾之國君,再敢打擾吾家主人安歇休怪吾殺上金殿取他的性命!”
少年轉身走向了那座墳墓,蕭行愣愣的看着少年遠去,突然蕭行想起了自己的女兒鼓起勇氣追了上去攔住了少年一邊筆畫一邊急切的問道:
“有一個大概這麼高的女孩,你沒殺了她吧!”
少年冷冷的哼了一聲臉上寫滿了怒氣,滔天的殺氣從少年的身上放了出來,瞬間狂風大作,烏雲迅速籠罩了天空。少年將方天畫戟橫在蕭行的面前厲聲說道:
“爾等鼠輩敢小視吾乎!雪月痕承蒙主人不棄為主人侍劍隨主人爭戰八年猶豫,這支戟下的亡魂沒有百萬也所差無幾!何曾殺過一個婦人乎!如若這支戟上有一點婦人之血吾雪月痕當以主人之劍自刎於此,如有絲毫怨言非大丈夫所為!”
蕭行長長的舒了口氣,讓開了路癱坐在了地上。那個自稱雪月痕的少年看也不看蕭行闊步走向了墳墓,緊接着十幾顆頭顱像是被什麼控制了一樣從蕭行的眼前飛過,飛向了墳墓。蕭行晃了了幾下倒在了地上,視線漸漸的變的模糊不清。
整個發掘現場變成了一個死亡的天堂,唯一能聽到的就是女人的啼哭聲。一個躲在角落中的十六七歲的少女顫抖着拿起了手機,漂亮的小臉已經因為恐懼而失去了血色,手指已經不受他的控制,努力了好久少女才撥出了“1、1、0”三個數字,可是手指無論如何也放不到發射鍵上。啪的一聲手機從少女的手中滑落,掉在了地上,一顆石子剛好接通了發射鍵,幾秒鐘后從手機的聽筒中傳出了一個略微有些機械化的女人的聲音:
“您好,這裏是110指揮中心,請稍等馬上為您接通。”
少女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迅速的抓住了手機緊緊的帖在臉上,從聽筒中傳出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您好,這裏是110指揮中心,請問您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少女努力了好半天才顫抖着說出了幾個字:
“可、可、快、快來、快來啊!只、只這裏有、有、有一個殺人的惡鬼!快來救、救救我們!快來救救我們!快”
少女還要再說下去,可是一個人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前,少女慢慢的抬起了頭在吃驚的吸了口涼氣之後發出了刺耳的尖叫,那個人影正是那個自稱雪月痕的少年。手機的聽筒中傳出了那個男警察急切的呼喚聲:
“小姐!小姐!您還在嗎?!您出了什麼事!喂!喂!喂!小姐!您在聽嗎?!”
少女吃驚的看着雪月痕說不出因為驚嚇已經發不出一丁點的聲音了,淚水在眼眶中轉了好久才流了出來。雪月痕看到少女溜下的眼淚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隨手將方天畫戟插在了地上伸出左手擦乾了少女臉上的淚痕拔起方天畫戟轉身走了。少女看着雪月痕漸漸遠去的背影,左手輕輕的撫摸着雪月痕剛剛擦乾的淚痕,喃喃的自語道:
“他的手是溫的。他不是鬼,他的手是溫的。他的手是溫的,他的手是溫的,他的手是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