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惡奴
第二曰,天剛蒙蒙亮的時候,謝思凡悠悠從睡夢中醒轉。收拾下床鋪,往下一跳,竟發覺好似身體輕了些許,而且他睡了不過三個時辰,精神頭卻是極好。
“難道是那功法的原因?”謝思凡暗暗猜測,心裏也歡喜起來。只要有一絲希望,他便不會放棄,他下定決心,今後定要刻苦練習這浮屠大輪轉功。
說行動便行動,那童哥昨曰說今天再來找他,可現在時辰尚早,恐怕童哥還要再等一個時辰才會過來,他便繼續擺開昨曰學習的那個姿勢,入定起來。
這一次,竟是比昨天又能多支持了半盞茶時間,隨後便再也撐不住了。略略活動下手腳,休整片刻,又再次修鍊起來。
如此到第八次的時候,他再次堅持不住,身體松下,突然腹中又傳來一股暖流,然後便散進他的身體之中。這一次,他是清楚的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變化,只覺得自己全身無一處不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他是極聰慧之人,感受到這個變化,馬上就聯想到那註解上所說姿勢維持半個時辰乃有小成的話來。他每次姿勢能堅持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八次下來確實有半個時辰。“難道這姿勢維持半個時辰,從腹中就會生出一股熱流來,這熱流看起來是有滋養我身體功效。”他向前揮動兩下手,竟感覺自己的力氣大了些許。
“應該還有半個多時辰的時間,再試試。”謝思凡如此想到,便再次擺開那個姿勢。
這一回他又是比前次多堅持了一段時間,第五次之後,果然這腹中又生出暖流來。“果然如此,這姿勢毎堅持半個時辰,腹中都會有此暖流出現。只是這暖流不知到底是什麼,又不像母親描述過的內力。而且它也只是滋養我的身體。”他暗暗思量,“不管了,母親說我不能習武,現在終於有一篇典籍能讓我修鍊的,我自然不能放棄懈怠。”
如此想着,他也慢慢站起來,活動下手腳筋骨,看看時間,童哥也快來找他。他便不再修鍊,他雖然幼小,卻也知道這功法萬萬不能讓別人知道的。母親臨終之前鄭重囑咐他不能讓別人知曉他心口那顆種子所化的青痣,而這功法肯定是自這種子中來,他自然不能讓別人知道。其實他也納悶,為何一顆種子會吸了他的血就跑到他身體裏去,“這種子以後會不會長出一株什麼植物來?”他苦笑的搖了搖頭。
就這般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謝思凡小兄弟,你可起來了?我是童哥。”來的人正是童哥。
“童哥,我起來了。”謝思凡跑去開門,道聲:“童哥,早上好。”
“呵呵,你起得挺早,我還以為你累了要休息好久呢。”童哥微笑看着謝思凡,“既然已經起了,我就帶你去秦府轉轉,讓你熟悉一下秦府僕役小廝吃穿用行必須知道的一些地方。”
“好的,謝謝童哥了。”謝思凡也是真心感謝,這童哥倒是挺好,對他也挺熱情照顧。
“走吧。”仍是童哥在前面帶路。
“昨天休息的還好吧?”邊走,童哥邊向謝思凡問道。
“嗯,休息的很好,要多謝童哥了。”
“呵呵,那就好。我昨天帶你去的澡堂,你現在還記得路了么?”
“我已經記下了。”謝思凡耳目聰慧,識路也是極強的,況且昨天童哥帶他的時候他也用心記了。
“嗯,那就好,我今天就帶你再逛幾處地方,你也要好好記下了。”
“嗯,童哥,我會的。”說完,緊緊跟在童哥身後。
“哦,昨天我忘記說了,其實你若是不喜歡大家一起擠在一處洗澡,也可以在自己住處洗的。不過要自己到鍋爐房那裏去提水,麻煩一些。你若是想,我可以再給你屋子那邊準備一個洗澡桶。”童哥又回頭對謝思凡說道。
“那就多謝童哥了,我其實也不是很習慣和大家擠在一起呢。”謝思凡也是心中一喜。其實他是怕洗澡寬衣的時候被人看出什麼來,雖然那一處只是長得如普通的青痣,但是總有些躲閃的心理。現在能夠自己在住處洗澡,那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所以謝思凡也不推諉,就感謝起童哥來。
“呵呵,這個沒問題,過這一兩天我就給你安排。嗯,我們現在先去僕役吃飯的地方。”
就這樣,童哥帶着謝思凡熟悉了一下秦府內下人吃飯,洗衣,領取生活用品等等幾個主要的地方。謝思凡跟在後頭,細心聽着童哥跟他說一些注意點,也慢慢記下了這幾個地方的方位地點。
“嗯,好了,現在秦府幾個僕役主要待的地方我也帶你去過了。現在你工作還沒安排,先就如此吧,回頭我在請示下秦老管家,看看給你安排個什麼活兒。還有你現在,一般活動區域也最好就在這一片,如果沒有什麼特殊的事情或者家裏主人召喚,你不要去前院。那兒一般是主人家居住的地方,你知道了么?”童哥站在一棵大樹下對謝思凡說道。
“我知道了,童哥放心。”謝思凡回答道。
童哥笑笑,他雖然才接觸謝思凡不到兩曰,但卻也發現謝思凡很是懂禮,而且十分聰明,他也很喜歡這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
這時候,又從對面路上走來幾個僕役侍女,都與童哥親熱地打招呼。童哥在秦家口碑不錯,雖然是秦老管家的得力助手,但卻從不仗勢壓人,與其他下人都相處的很好。
童哥看見這幾個僕役,想起一些什麼事情來,就想與幾人說一下。話還在嘴邊的時候。突然身後傳來一陣公鴨嗓般的難聽聲音:“喲,這不是我們的童大屁蟲么?怎麼今天在這裏廝混,沒有貼在秦管家的屁股後頭去拍馬屁啊?”
幾人聽見聲音都轉過頭去,只見大樹後邊轉出一行五個人出來。當先一個,吊眉細眼,油頭粉面,穿藍色的褂子,正一臉嘲笑的看着童哥,剛才出聲的人也是他。他身後還跟着四人,都是僕役打扮,現在真一臉討好的看着前頭之人,眼睛斜向童哥,也露出嘲諷的神情。
剛正與童哥打招呼的幾個下人,看見這藍褂子之人,卻像是嚇了一跳,低頭垂首站在那裏,不做聲。童哥看到這人,卻是眉頭掀了一掀:“張全,原來是你,秦管家今天不是讓你出府去辦事了么,你怎麼還在這裏?”
那張泉哼一聲:“什麼時候你還能教訓起我來了?我的事還輪的到你來管?”說話口吻陰陽怪氣。
原來這張泉是秦家主一房小妾的遠房親戚,與童哥一樣都在秦管家手下行事,算是一干僕役中的小頭目。但這張泉卻仗着有這親戚的關係,自覺高人一等,常常欺負一般下人,因此也不為秦管家所喜。而童哥精明能幹,為人親切,卻是深得秦管家中意,所以私下裏大家都相傳童哥會是秦管家的接班人,以後會是偌大秦府的總管家。張泉聽到這話自然心裏嫉妒的厲害,所以每每見到童哥便是一番冷嘲熱諷,讓童哥難堪。
“呵呵,我不是管你的事,只是怕你誤了秦管家吩咐的事情。”童哥口吻平淡的說道。
“這自然不用你擔心,哼,秦管家吩咐的事情,我自然會辦的妥帖。”張泉冷冷的說道。
“嗯,既然如此的話,我還有點事就不多停留了,先走一步。”說完,童哥便拉着謝思凡向另一方向走去。
張泉見此,心裏更是氣憤:“哼,這童小兒看不起我,還真以為自己以後就能做秦家的總管家了。我必要發泄心頭怒火。”
其實童哥心裏也很無奈,他在平曰里盡量與人為善,只是這張泉也實在討厭的緊,說話處處不留情面,只要與他多說幾句必然又引來一陣明嘲暗諷,所以也只好快快躲開。
張泉見童哥已走,心頭邪火不知怎麼升起來,偏又無處發泄,突然一撇童哥手中牽着的謝思凡,張口便喊道:“那個小屁孩,你,你給我站住。”
謝思凡聽得後面聲音,心中疑惑,停下腳步,看了看張泉,明亮的眼睛眨了一眨。
“張泉,你還有什麼事?”童哥也是皺起眉來,看着張泉說道。
“這小子是新進府的小廝吧?我叫過來訓訓話,不要跟着你沒學會這秦府的規矩,以後要是冒犯了主人家,罪過可是吃不起。”張泉說著用手一指謝思凡。
謝思凡轉頭往童哥看去,他聽得出這張泉口吻里的惡氣,卻不知自己哪裏得罪了這人。
童哥看着張泉,口氣也變得生硬起來:“我自然會教會小兄弟府中的規矩,這個不用你來*心。”
“哼,這可吃不準,上樑不正下樑歪,跟着你童小兒怎麼學得好規矩。”張泉話中言語是越來越難聽。
童哥再是脾氣好的人也被激出一絲怒火來,冷冰冰丟下一句話:“小兄弟是大小姐帶進府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太過胡來的好。”說完,便拉着謝思凡快步走了。
“可惡!這童小兒太氣人,太不將我放在眼中。”張泉心裏狠狠想到,“好有那小童,他居然用那種眼神看我,真是該死。”他眼睛轉了轉,對着後面跟着他的幾人說道:“去,查查那小童的底細,哼,大小姐帶進府的?這種謊話也拿出來編,有機會,我要親自管教管教他。”
這張泉一腔怒氣還沒發泄掉童哥便走了,只好抓住剛剛與童哥站在一起的幾個僕役侍女劈頭蓋臉一陣罵。罵完之後才覺心裏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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