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一家團聚 三
番外之一家團聚(三)
家人相見,何氏忍不住又流了眼淚,春桃也被招惹得紅了眼圈兒。姐妹幾人勸不住,李海歆無奈的站起身子與趙昱森道,“走,我們偏廳坐去。”
站起身子走了兩步,又回頭說何氏,“這有什麼好哭的?春桃一家坐車許久的馬車,還不讓她們好生歇着些。”
又道,“嚇着瑜兒四喜了,還不收聲”
說完打頭出了正房。趙昱森起身與何氏道,“娘,莫感傷了。此次回來,春桃與孩子們要在安吉留一陣子呢,等我在京中派了官再做打算。”
李薇連忙附合道,“是呢,娘。快別抹淚兒了,大姐一家趕了許久的路,都餓了,咱快備飯罷。”
一面與賀永年便眼色,讓他帶趙昱森去偏廳。廳中的男人們都跟着李海歆去了偏廳。虎子也拉趙瑜,“瑜兒,走,咱們去後面大花園裏,你小姨讓人給造了個極大的遊樂場,裏面有許多好玩的,我帶你去瞧瞧。”
又轉頭與五福道,“你不是天天念着四喜姐姐,怎麼這會成了啞聲靡靡?”
五福悄悄去看四喜,並不說話。當年四喜走時,才不到五歲,五福四歲多點兒,孩子們忘性大些,這許久沒見,又見她現在一副大家小姐的安然恬靜模樣,與小時大不相同,自是有些疏感在裏面。
四喜倒是記得她,伸手去拉她,“五福不記得我了么?”
五福看看春柳,又看看何氏,這才轉向四喜。仍是不說話。
何氏擦乾眼淚兒,笑道,“五福怕是只記得有四喜這個姐姐,面目忘了吧。是不是呀,五福?”
五福低頭想了好一會兒,才咧嘴笑了笑,點頭。
春柳笑道,“喲,我們五福在四喜面前兒也文靜起來了”
何氏看着這一群小外孫小外孫女,笑得眼睛幾乎沒了縫,看離午飯還有一會兒子,便道,“讓你們小舅舅領着你們去後面玩會兒,待會開飯了便去叫你們”
趙瑜和四喜很有禮貌的與何氏行禮后,才跟着虎子身後出了正廳。
何氏嘆道,“孟家那兩嬤嬤當真好本事,看四喜通體的氣派,當真是一派官家小姐的氣度。”
春桃笑道,“是呢,小舅母派的兩個人這幾年裏,真的幫我不少的忙。只是她們掛着小舅母,恨不得立時見着,自青州碼頭徑直去了何家堡。說得了空與小舅母一道來給娘請安呢。”
何氏擺手,“請什麼安。是我要多謝她們才對。有她們兩個在你身邊兒,我這三年裏頭才放心些,不然,心頭指不定如何熬煎呢。”
李薇笑呵呵的道,“娘又說這些。大姐夫都說了,大姐這回要在你跟前多些住些日子呢。”
何氏一笑,“也是。好,不說這個了。春桃,宜陽那婆婆那邊兒你們如何打算的?石頭跟你們先回去一趟不?”
春桃溫溫婉婉的笑道,“那邊兒是要去。等小杏來了,見上一面,我便帶兩個孩子回去。至於石頭,說是不回去了。從廣西回來本就路上耽擱了,在這邊兒歇息兩日,要趕去吏部掛個名兒。一路上,石頭也見了幾個同年,大家都說,如今好缺要缺本就有限,等候補缺的官員又多,一是等侯的時間長,二來那些好缺,盯得人也多,不早早去打點,不知又要派到哪個‘沖繁疲難‘的缺上去。那等缺,新中的進士沒經驗,一般不會選派那些人。象石頭這種做了幾年官,走過兩個地方,考評成績的還不錯地,正是‘疲難‘缺的好人選。若自己不去盯着,被派到那等缺上,說不定比廣西更遠,更難管轄。”
李薇這些年也聽賀永年說過一些官場的事兒。大略知道這“沖繁疲難”是如何劃分的。這四字主要是以政務的難易程度劃分的。大略是“地當孔道者為沖,政務紛壇者為繁,賦多捕欠者為疲,民刁俗悍、命盜案多者為難。”
能得四個字的全是最要缺,三個字的為要缺,二個字的為中缺,只得一個字的便是簡缺。
最要缺只是名頭好聽,對官員來說卻並非好事兒。官品不比其它缺高,俸祿也是照常,自是簡缺最舒適。當然若是派到富裕之地,“沖繁疲難”也算,總有所圖。派到那等民風俗悍的地方,官員自身的安全便難以有保障。廣西也是這十來年才好些,早先當地土著居民就不止一次燒過衙門……
何氏雖然不是很懂春桃所說的規則,大抵也知道她的意思。便笑道,“也好。等石頭走了,春杏來了,你們見上一面,便家去吧。你婆婆三年不見孫女孫子,也想得慌。”
又道,“這兩年你手頭也寬展了許多,錢財上大方些。讓她心中好受些,畢竟做人家兒媳婦的,幾年不在跟前侍候,她便是不計較,也有那愛說嘴的,挑你的不是。你多多的與她些錢財,也好讓她有底氣反駁人不是?”
春桃笑道,“娘說的是。那邊兒的禮都備下了。我婆婆那邊,這些年來,藉著春蘭春柳春杏梨花幾個的手,送過去也有三百來兩銀子。這回石頭說再送把她五百兩的現銀,另那些土產,山裏頭挖的人蔘藥材,貴重的補品備得都有。布匹之類的,便在安吉置買罷。石頭嬤嬤嫂娘姑姑等老家的親戚,每家備的也有二三十兩的禮。”
說著頓了頓,與何氏笑道,“只是咱們這裏,除了給姥爺那邊備了禮,李家村那幾家一共備了二百兩的。爹娘這邊兒……”
何氏打斷她道,“我和你爹要什麼?石頭派官正要用錢的時候,等他用完了,有剩餘的再與我和你爹不遲。再有這些年,你年年把二百兩銀子給我做家用,家裏一應吃穿用度有梨花與年哥兒兩個呢,我哪裏用得了?都存着呢”
說完又責怪她道,“家裏那些小的,但凡一人備個小玩藝兒便是。他們一個個哪裏缺你那一兩樣的東西?偏要買些玉石之類的,又不當吃,不過是掛着好看些。那要花多少錢?”
這幾年來,春桃做那土產生意雖然也掙了些銀子,但是派官之事,卻不知要花多少,她便笑道,“這次回來,與爹娘也備了禮,只是不多。娘這麼一說,我便安心了。”
又轉向李薇姐妹三人道,“你們可不許心裏頭編排我。我現在雖然掙了些錢,卻也是不能與你們比的。”
春蘭笑着責怪道,“娘說的是。你多花那些冤枉錢做什麼?你們現在回來了,那乾菜的生意,也不好再做,留幾個錢傍身吧。”
春柳也道,“是呢。大姐這回回來,也該想想安個宅子了。大姐夫派官,幾年一換地方,難不成你一直這樣跟着東奔西跑的?沒個根兒?”
春桃搖頭道,“這次且看他派到何處吧。若是不太遠,我便不跟着去了。也在安吉買座宅子,時不時的去瞧瞧他便好。”
李薇臉上一喜,要說已幫春桃準備宅子,專等她這句話呢。
何氏已道,“安家的事兒聽聽你公公婆婆怎麼說,再做打算吧。我雖想留你們在跟前兒,到底那兒才是你正經的家。”
又道,“若是他兩個不吐口,你也彆拗着。人老了都稀罕兒孫們,委屈自己幾年也罷”
春桃點頭。
母女幾人說了些閑話,一時午宴的時間到了。何氏派人去請大山柱子媳婦兒都來坐坐。
不多會張巧與吳嬌兩個帶着孩子們趕了過來,見了面又是好一通的寒喧,敘寒問暖。都說春桃幾年不見,倒是愈發的年輕了,讓春桃給個養顏的方子。
春桃笑道,“養顏的方子問我可問錯了。廣西氣候好些,水土養人。當地的飲食與咱們這裏略有不同……”說著比比自己的腰身,“我與石頭到那裏,竟都瘦了些。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過的是吃不飽的窮日子呢。”
說得一眾人都笑了起來。
午飯後,男人女人們仍各自分了廳喝茶敘話兒。虎子仍舊領着趙瑜四喜那一幫孩子們去玩兒。春桃看着這一群孩子的背影與何氏笑道,“娘,方才四喜還偷偷與我說,姥娘家的日子過得好。比在廣西有趣味兒呢。早知道這般好玩,去年娘叫人接她回來,她便跟着回來了。”
李薇趕忙顯擺自己的功勞,“大姐那可是我想出來的。但凡孩子們沒有不喜歡的”
何氏沒好氣兒的瞪她,“那一眾的孩子,都讓你教得如村裏的泥孩子一般。”
李薇嘿嘿笑着,不言語。她心中一直認為,孩童時代正是玩樂的時候,此時不玩什麼時候玩?再者,她也不是光勾引她們玩來着。不還帶他們去自己新置的莊子裏體驗生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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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終於快完了呼,再有兩三章吧,盡量快點寫老書新書一塊兒寫,精神有些小分裂,導致新書寫出仍帶着李家村的泥土氣息~十分鬱悶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