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在之前的事件中,我一直沒有和南生互留聯繫方式,當時顯然雙方都有保留,回到上海之後,我首先發現自己完全不知道從哪兒去找他。
僅有的名字,在google上只有一些無關的垃圾信息。
這多少有些讓我驚訝,這個人是一個現代上海人,這樣的人按照道理,應該不可能能屏蔽網絡的侵蝕。
不過即使如此,調查南生也並不是一件難事,我從之前海流雲和我說的一些細節順藤摸瓜,從少量的線索查出了他是上海交通大學物理系的本科畢業生。
物理系的就業方向比較窄,他的檔案沒有調走,所以查不到他就業的地方,但是能看到他參加兩第一次招聘會之後,就沒有繼續擇業。
我查了那一次招聘會關於物理方面的就業崗位,發現幾乎沒有,也就是說,南生最後從事的工作和他的專業不對口。
我找到了一個南生的大學同學,他告訴我,南生因為比較攻於功課,所以本科畢業之前,導師一直希望他能夠繼續讀研究生,但是南生很堅決的拒絕了,最後好像進入了一間外資公司工作,收入很高,但是平時不是特別自由。但南生的性格非常適合在這樣的單位工作,至於公司的名字,他也不知道。
他告訴我,他和南生平時有些聯絡,場地就是籃球場,因為他們倆以前都是校對的成員,畢業之後,平時鍛煉身體碰一下面,並不會說太多,所以關於他工作上的事情,基本沒有交流,只有一次,南生特別高興,提過一句,說他們馬上就要有突破了。
他和南生最後幾次見面,南生的狀態已經出現了問題。之後他們再沒有見過面。手機號碼之後也換了。
我非常驚訝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顯然之前我對於南生的謹慎,周到,一絲不苟的印象,太過於不當回事情了。
這個男孩子對於自己的私隱保護的十分完美,從我的生活經驗來看,這樣的人會十分難以對付。我也許不太可能可以通過自己的方式找到他。
我嘗試用各種方式,用錢,用人脈,都沒有任何的反饋,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忽然有一天,他卻出現在了我的會議室里。
說實話,他的這種出現方法顯得我很蠢,當然我的信息滿天下都是,他要找到我簡直易如反掌。
我是見到他之後聽他說話才認出那是他,他已經和之前的樣子完全不同了,我不知道他有多少時間沒有洗澡了,滿臉的油脂,鬍子有一截手指長,頭髮打結,滿是頭皮屑。
他的臉幾乎是慘白的,但不是健康的那種白色,而像似是皮膚壞死的狀態,一看就知道,這個人飽受失眠的困擾。
“你在找我?”他說話的時候語氣都是虛的。
“你怎麼了?”我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問他。
“我不能睡覺,我再也受不了了。”南生和我道:“他想逼瘋我,他說的那些事情,我們不應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都應該知道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