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初次交鋒
深秋的夜晚越是晴朗就越是寒冷,天上的星星依舊不停的閃所,就好像無數雙明亮的眼睛忽閃忽閃的自喜的觀察着下放正要進行的決鬥。
黃埔拜月目送着方晴山於玲瓏亭前坐下,這才緩緩的轉過目光,看向了剛才在方晴山進攻之時一直側目沉思的方晴川,身上冉冉的出現一道若隱若現的紅光,在深秋的夜幕下閃所跳動,是黃埔拜月整個人彷彿置身於火焰中一般,偏偏他又無絲毫痛苦的神色,整個情形縣的怪異絕倫。依舊是那明明是黃埔拜月口中發出、卻又彷彿是不知從何處傳來的略帶磁性的聲音緩緩的自整個環境中響起:“方兄在剛才片刻的時間內,竟然能有我的氣勢中得到新的境界,真是高明,但是不知能否破我這一招?看招!”
一拳擊出。
這一拳極為普通,彷彿是一個普通莊稼漢一般笨拙而可笑。連坐在一旁的方晴山也看不明白,黃埔拜月怎會出這樣的拳?
正自方晴山疑惑不解時,一震悶雷般的隆隆聲彷彿有天際隱隱傳來,方晴山臉色一變。
黃埔拜月的這一拳並沒有任何威力,只不過是將手握成拳,手臂伸直罷了。可是這時候他的身上卻起了巨大的變化。
只見籠罩他全身的那道火焰般的紅光開始變化,那道宏光本來彷彿火焰一般翻騰閃耀,又好似流光一般圍繞着他的全身緩慢而均勻的流動。這時那道紅光卻迅速地往黃埔拜月伸直的手臂上流去。
只流進不流出。
黃埔拜月身上的紅光漸漸的暗淡下來,手臂上的紅光卻越來越亮,同時隆隆的如悶雷一般的聲響也隱隱的傳來。
狂風驟起,將整個山谷籠罩其中,而黃埔拜月和方晴川卻連衣擺和髮絲也沒動一下。
黃埔拜月的這一拳居然達到了令風雲變色的地步。
方晴川左手握着酒壺,又受自然的撐在地上,屈膝而坐,雙目斜斜的望着天空,靜靜的,周圍的變和絲毫沒有影響到他,讓人感覺彷彿整個宇宙中只剩下他一個人一般,孤寂而永恆。
黃埔拜月拳上發出的紅光越來越強烈,紅色的光芒越射越遠,漸漸的江夜空中的星光也掩蓋了,就好像黃埔拜月的手中握着一個太陽。
然後紅光脫手而出。
黃埔拜月這才真真正正的擊出了一拳。
如果說方晴山剛才的一刀霸絕天下,那麼黃埔拜月的這一拳就毀天滅地。
以人的能力,竟然能發出如此非人力所能抵擋的拳,方晴山以前連想都沒想過。
方晴山的臉色不得不變。
黃埔拜月自從登上玲瓏亭前的平台之後,雖然氣勢驚人,無與倫比,展現出來的實力遠遠的超過了他傳說中三十年前的實力,但是當他的這一拳擊出之後,方晴山這才知道剛才自己能夠全身而退是多磨的僥倖。要是剛才自己一刀劈下去的時候,黃埔拜月就已這一招加以反擊,那麼自己不光是戰敗的問題,而是必死無疑。
這是至猛至剛的一拳。
那道紅光帶着悶雷般的隆隆聲響,以毀天滅地的威勢,如流星般的沖向前方安然而坐的方晴川。
方晴川依舊斜斜的望着天星空,動也不動,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悠然自得。
紅光呼嘯而至,玲瓏亭中的方問天幾乎要叫出聲來,然後方晴川就消失了。
離奇的消失了。
幾乎在同時,方晴川又出現在了黃埔拜月身後,手中的酒壺不知何時變成了寒光閃爍的無雙劍。
方問天張大了口。
方晴山卻不由自主地站了起來,情不自禁的叫道:“這是不可能的!”
要知道,一個人的武功無論有多高,也無法違反大自然的定律。要想從一個地方已到另一個地方,必須經過加速、移動、再減速停止的過程,而方晴川從黃埔拜月的身前移動到黃埔拜月的身後,完全沒有經過這個過程。
他是從一個地方直接消失,又從另一個地方直接出現,完全違法了人們所知的自然規律。
黃埔拜月面對眼前如此的奇景,微笑的面色絲毫不變,右拳收回,與左手並於胸前,兩隻手掌如水波一般連續波動,那奇異的技巧讓人嘆為觀止。
就在黃埔拜月的雙手收於胸前,奇異波動的時候,那團擊在空處的紅光突然一轉,劃出一道奇異的弧線,帶着隆隆的如悶雷般的響聲,威勢絲毫不減,像是長了眼睛一般,直直的像着深厚的方晴川衝去。
方晴山心中狂震。
方晴山的武功走的是剛猛一路,深知像黃埔拜月擊出的那樣剛猛至極、全力出擊的一拳,在出拳之後是沒辦法再加以控制的,黃埔拜月卻輕而易舉的將如此剛猛的一拳控制的圓轉如意,實在令人嘆為觀止。
方晴川對此情景卻好像早在預料之中,淡然一笑,右手中的無雙劍輕輕的在身前一畫,起到薄薄的、淡淡的、銀色的光芒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前,在那團呼嘯而近的紅光的映襯下,顯得若隱若現。
紅光奔至,光芒接觸,悄無聲息。
方晴川身前的銀色的光芒又如無邊無際的大海一般開始波動起來,波光粼粼之後,紅光彷彿巨石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講那片銀色的光波染成了火焰般的紅色。
整個環境突然一靜。
黃埔拜月極為暢快的大笑道:“痛快,痛快,真是痛快之極!”
這卻正是方晴山剛才說過的話,只不過黃埔拜月說起來也一樣的豪氣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