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抵達宴賓
看着方問天坐倒在地,夜無涯等人這才反應過來,大吃一驚,帶着各種各樣的驚呼聲,向著方問天圍了過來。他們一個個也算是高手,明顯地看出方問天受傷了,知道這個時候不能觸動方問天,只好眼睜睜的看着方問天。同時他們知道,面對這樣的高手,能活下來已經是奇迹了,受傷是正常的,關鍵是傷勢的程度怎樣。
方問天沒有理會他們,雙目微閉,呼吸悠長,抓緊時間調息着。
其實方問天在最後使用黃色等級的七色碎夢刀一連劈出十八刀,每一刀所傳來的反震力道,都讓他覺得全身的經脈欲裂,只不過當時正在關鍵的時刻,不敢停下來。當白髮侏儒離開之後,他馬上全身無力,彷彿虛脫了一般,坐在地上。這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的十二正經都受到了劇烈的震蕩,五臟六腑也受到了不同的傷害,使得他不得不立即療起傷來。
方問天的體內全是真氣,剛柔並濟,對於療傷來說,別具奇效,剩餘不多的真氣在十二正經裏面遊走,所過之處,傷勢飛快的恢復,達到了眼睛可以看到的地步。他不由得覺得好奇,雖然以前給姚照人療過傷,卻也沒有這般快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給自己療傷就要快一點。不過從那個奇異的夢中醒來之後這幾天,雖然發生了不少的事情,自己這次卻是第一次受傷,想要比較,都沒有辦法。
過了好一會兒,方問天覺得自己的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這才睜開眼睛,看了看圍在周圍的人群,微微一笑,說道:“放心,我沒有事情了!”說著,他輕輕一躍,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肢體,然後又看了看周圍打得稀爛的環境,苦笑着說道:“今天這一戰,別的不說,光是修補這條街道,就要花上暮雲不少的財力!”
眾人見方問天臉上的血色雖然還差一點,但是神色如常,好像真的沒有什麼事情了,這才鬆了一口氣,夜無語又看了方問天一眼,神色間露出了擔心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紅着臉,對着方問天輕輕地問道:“你……真的沒事了么?”
見方問天點了點頭,她臉上露出了一絲喜色,然後站在兩夜無涯的身邊,再也不說話了。看樣子昨天夜無語說自己性格內向,不愛說話,倒是真的,今天的夜無語一直站在夜無涯的身邊,沒有說過幾句話。
方問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略有深意地看了常偉一眼,然後說道:“走吧!”說著,與夜無涯並肩而行,向著遠處的宴賓園而去。
常偉在這一群人之中的地位有點古怪,雖然他現在已經是城衛營的正是掌管者,但是由於這個消息還沒有宣佈出去,而且昨天他才說自己是方問天的保鏢,因此在這樣的情況之下,他也就沒有怎麼說話。
不過以他的聰明智慧,自然可以將一切看到眼中,而太子殿下遞過來的這個眼色,他心裏也立即明白,太子殿下與自己想到一塊去了。
剛剛那白髮侏儒走的時候,說了自己練的是“御奴心法”,這個“御奴心法”對於旁人來說可能沒有什麼感覺,可是對於方問天和常偉來說,卻產生了無比巨大的震震撼力量。前天黃大潤攻打登雲山的時候,方問天和傅登橋兩人聯手,卻也被黃大潤打得毫無招架之功,而黃大潤所依靠的就是一柄控天御奴刀。
當日如果不是有有琴聞櫻在,只怕自己等人沒有人能治得住他。
今天這柄控天御奴刀到了白髮侏儒的手中,其威力比起黃大潤來說,簡直不可同日而語,如果不是太子殿下不知道為什麼武功突飛猛進,自己這些人只怕都難逃劫難。
從種種跡象來看,今天的這個蒙面人應該就是黃大潤,那個白髮侏儒是他的什麼師傅,這倒是有點怪了,這人的形象這麼怪異,如果晚天大陸有這樣一個高手,自己應該聽過才是,可是為什麼自己從來沒有聽過呢!
方問天也在思索着,他首先想到的是秘境,但是他對秘境所知甚少,當然也就不知道這個白髮侏儒的來歷,如果有琴聞櫻在這裏,大概就可以知道一二。方問天猛地又想起了余寡僧,寡僧雖然只是鏡海宗的外門弟子,但是也有可能知道一點消息,找機會倒要好好的問一問。
方問天無聲無息的走了幾步,心裏卻隱隱的覺得分為有點不對,好像有很多雙目光同時集中在自己的背上,叫他覺得有點不自在,他猛地回過頭來,只見自己獨自站在前方,其他的人都站在自己的身後,目光怪異的看着自己,眼神中隱隱的頭露出一種崇拜,那是對強者的崇拜。
方問天覺得莫名其妙,站定身子問道:“怎麼了?你怎麼不走了?”
夜無涯和其他的眾人對望了一眼,然後上前一步,看着方問天嘆了一口氣,說道:“問天,剛剛你展現的武功,已經遠遠的超出了我們的層次,這就是神級武士的力量么?”說到這裏,他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這才說道:“昨天下午你與我一戰,沒有盡全力吧!如果你使用上今天的小半力量,我早就已經大敗而回了!”
方問天立即恍然,自己剛剛表現出高強的實力,對於在場的所有人都起了震撼的作用,他知道,現實世界中對於智謀的運用向來是不大看得起的,而對於強大的武力卻有着無比的崇拜,所以現實世界的人都拚命的提升自己的實力,基本上可以這麼說,只要有海洋武士的實力,身份地位就已經是極為高貴了,天空武士很少,扳着手指頭都可以算出來。
而神級武士,傳說中在晚天是不可能存在了,現在自己達到這樣的實力,對於他們來說,震撼力當然是非同小可的。
只聽夜無涯繼續帶着讚歎說道:“想不到你已經找到克服神級大限的辦法了,晚天幾千年的難關,你居然能克服,我實在是佩服!”
夜無涯一說話,其他的幾人也就稍稍地回過神來,有點尷尬的看着方問天,都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他們都知道,這樣直丁丁的看着別人,那是非常不禮貌的事情。
方問天也不好回答夜無涯的話,畢竟他不知道什麼是神級大限,只好轉移話題,向著他們笑了笑,說道:“好了,大家也別發獃了,我們走吧,不然可要耽擱時間了。”說完,他和夜無涯這才並排而行,緩緩地前進着,但是他的心裏卻升起一個疑問:“我一把火燒了畫月五千重甲步兵,黃大潤恨我入骨,倒是十分正常的,但是他當時在登雲沒有認出我,現在又是怎麼找上我來報仇的呢?”
到現在為止,知道自己與登雲七寨有聯繫的只有昨天晚上開會的幾人,想到父親方正校的手記,方問天知道,榮道絕對可信;邊東隱自己雖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有榮道和余寡僧作保,應該也沒有問題;鄧中恆和李文典沒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姚照人的大哥死於畫月之手,對畫月極為仇恨,也沒有問題。
這就怪了,實在沒有旁人了!
他想了一下種種的可能性,卻實在是理不出頭緒,搖了一搖頭,不再去想了,又轉頭對夜無涯說道:“無涯表哥,你不要想歪了,其實我的武功也是昨天晚上才做出突破的,要是昨天我遇到了那個白髮侏儒,只怕我是死定了。”說到這裏,方問天心裏暗暗的吃了一驚,的確,如果黃大潤和他的師傅昨天來的話,自己絕對沒有辦法逃出生天。“所以昨天我基本上是盡了全力的。”
夜無涯好像沒有聽到方問天的解釋,抬頭看着天空,自言自語的說道:“現在我才知道自己實在是太過自大了,天下的高手如此之多,那個白髮侏儒不說,隨便出來一個蒙面人,我都沒有必勝的把握!”
後面的常偉以及葉長生等七個龍衛也一陣沉默,深深地感覺了自己的不足。今天的戰鬥對他們觸動極大,尤其是那七個龍衛,平日裏都在為自己的武功感到自豪,但是面對今天的這種情況,自己和廢物差不多,完全沒有作用,更別說保護太子殿下了。
方問天沒有說話,這些人的意志都極為堅定,絕對不會因為這樣的打擊而喪失信心,只會更加的努力,因此,這樣的觸動對他們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過了一會兒,夜無涯好像回過神來,眼神中忽然閃過一點亮光,臉色沉着的對方問天說道:“問天,我們打鬥了這麼久,你有沒有發覺情況有點不對啊!”
方問天點了點頭,臉色凝重地說道:“不錯,我們在這裏打了這麼久,驚天動地的,居然沒有城衛前來查探,的確有點古怪!”說著,他回過頭來,對常偉說道:“常偉,今天是誰直接掌管這一片區的巡邏!”
常偉樣子忠厚,智慧卻非同一般,自然也知道了事情的不正常,上前幾步,臉色也非常的沉重,緩緩地說道:“屬下知道今天這裏要宴請四國來使,非常重要,因此安排了姚照人在這裏當值!”
方問天吃了一驚,說道:“居然是姚照人!”
面對這樣的答案,方問天不由得不吃驚,他剛剛排除了的幾個可能的人物,想不到他馬上就冒出來了。不過方問天又想了想,心裏說道:“不可能啊,姚照人的大哥的確是死於畫月人的手,據說姚照人是由他大哥養大的,對於他大哥的感情,應該亦兄亦父,絕對不可能投靠自己的殺兄仇人的。”
夜無涯是夜天的人,對於這樣的事情,他實在是插不上口,畢竟他是不熟悉情況的,對於這姚照人,他幾乎聽都沒有聽過。也的確如此,姚照人以前可是一個城衛小隊長,無足輕重的。
常偉看着方問天的神色,又稍微的猶豫了一下,沉着神色說道:“太子殿下,或許是姚照人因為別的什麼事情沒有來,在沒有確鑿的證據之前,屬下也不敢胡亂猜測,畢竟這件事情關係重大!”
方問天微微的一愣,立即明白,常偉這是在提醒自己,在事實還沒有調查清楚之前,絕對不能胡亂猜測,不然的話,會形成離心離德的局面。
想到這裏,方問天笑了笑,說道:“不錯,這樣的事情關係重大,我是不會亂猜測的,等姚照人來了之後,我要好好得問問他。”
幾人說話間,已經向著前面走了好一段距離,就在這時,前面出來了零亂而又急促的腳步聲,一群城衛從迎賓大道的路口奔了過來,那領頭的正是姚照人。
方問天站住了腳步,靜靜地看着姚照人的到來,臉上看不出一點神色,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着什麼。
姚照人來得極快,片刻之間便已來到方問天的面前。他臉上汗水四流,風塵僕僕,口中喘着粗氣,顯然是從遠處急奔過來的,沒有休息。隨在他身後的大約有近百個城衛,都是一幅慌忙的樣子,喘着粗氣,手中的長矛都顯得有點凌亂,暮雲城衛精銳的模樣,早已不知道丟到哪裏去了。
夜無涯看着急奔而來的暮雲城衛,臉上顯出一絲淡淡的嘆息,微微的搖了搖頭。
方問天沒有轉過臉來,但是眼角的餘光卻也看到了夜無涯的嘆息,他心裏知道,一定是夜無涯看到暮雲城衛居然這副模樣,遠遠夠不上精銳的稱號,故此嘆息。其實方問天何嘗不是這樣,這些城衛的表現他真是大大的失望,比起前幾天自己沒有接手之前,還要大大的不如,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這一群城衛奔到方問天前方的十幾米遠的時候,只見姚照人猛地轉身,向著身後的城衛大聲喝道:“整隊!”那近百人的暮雲城衛聽到姚照人的命令,一起大喝道:“暮雲天威,不可侵犯!”說完,只見人影晃動,本來還十分凌亂的本隊,幾乎在一瞬間就變了樣,排成了一個整齊的方隊,只留下粗重的喘息聲。
夜無涯的臉色微微一變。那群城衛的大喝聲十分的整齊,然後整隊的稱謂也變得十分的整齊,中間的變化來的極快,眾人只覺得眼中一晃,整隊成為已經變了一個模樣,如果不是他們都還在喘着粗氣,幾乎要讓人懷疑這是兩個隊人馬了。這樣的城衛,的確稱得上是暮雲的精銳部隊。
方問天微微的點了點頭,剛剛得凌亂,應該是長途奔襲的結果,不過他臉色卻依然凝重,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常偉和夜無涯稍稍地站在他的身後,也沒有說話。
姚照人整理好隊伍之後,轉過身來,幾步奔到方問天的面前,雙手抱拳,敬了一個禮,大聲說道:“屬下參見太子殿下!”
方問天見他氣息仍未平復,知道他們一定是奔走了不少的距離,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方問天卻不得不板著臉,冷冷的說道:“姚隊長,你來得這麼晚,可是要來給我收屍么?如果要來給我收屍,只怕你要失望了!”
姚照人這時候也看到了方問天等人身後破碎的街道,知道剛剛這裏一定發生了極其恐怖的戰鬥,又見方問天的衣服都破了兩片,顯然剛剛方問天定然也身陷險境,不由的臉色大變,立即俯身跪在了地上,大聲說道:“屬下來得太晚,讓太子殿下受驚了,屬下罪該萬死!”
在姚照人請罪的時候,他身後的城衛們沒有一個臉色慌張,要知道,如果姚照人有罪的話,那麼他們一個個都脫不了干係。但是他們居然這麼沉穩,可見平時的有序的訓練。
方問天沉着臉,沒有說話,只是這麼靜靜地看着姚照人。方問天的個子不高,可以這麼么說,除了夜無語之外,這裏隨便一個人,都要比方問天高,但是方問天這麼一沉默,一陣極為沉重的氣氛立即從他的身上傳了出來,使得所有的人都感到一種無形的心理壓力。姚照人埋着頭,只覺自己的背上有兩道猶若實質的目光,使得他心裏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寒氣。
過了一會兒,姚照人只覺得自己背上的壓力越來越大,雖然明知道自己的背上空無一物,但是,在這樣的氛圍之下,姚照人寧願自己的背上真的有一座大山,也不願意壓着這樣的氛圍。
“你說說,你這是怎麼一回事!”
聽到方問天終於說話了,姚照人只覺得自己背上的壓力一輕,心裏不由得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但是他仍然不敢抬頭,恭敬地回復道:“啟稟太子殿下,早上屬下剛剛帶隊出來與鄧中恆換班的時候,恰好遇到任軍師的人來報告,說有人在軍師府搗亂,屬下心想軍師府防衛力量不強,又極為重要,因此便帶人去了!”
方問天聽得“軍師府”三個字的時候,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他想起余寡僧對他說的話,現在這麼巧合,是軍師府的事情調開了姚照人,不知道其中有沒有關係。方問天心裏想了很多,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點了點頭,淡淡地說道:“哦!原來如此!那麼你到軍師府有沒有抓到搗亂的人呢!真想不到,竟然有這樣的狂徒,敢在暮雲城的軍師府搗亂!”
只聽姚照人繼續說道:“屬下到軍師府的時候,只見到一片凌亂的軍師府,以及一些受傷的護衛,卻沒有看到搗亂的人,據說知道城衛趕到,那些搗亂的人已經先一步走掉了!”
說到這裏,姚照人有些忐忑不安,自己興沖沖的趕去,卻連人影都沒有見到,還因此使得太子殿下遇險,實在是大大的罪過。他停住了話語,不敢抬頭,卻沒有聽到方問天說話,只好再接著說道:“當屬下正在軍師府查找線索的時候,就聽的迎賓大道有劇烈的打鬥,屬下大吃一驚,立即便沖沖忙忙的趕來了,誰知道仍然晚了一步!”說著,他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說道:“屬下讓太子殿下受驚了,罪該萬死!”
方問天沒有說話,想着任啟程,各種各樣的**頭在腦海中來回的盤旋,昨日聽了余寡僧的話之後,雖然心裏已經有了一絲疑惑,但是那畢竟是兩人的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在方問天的心理,還是非常希望是自己兩人猜錯了,但是現在,任啟程這麼巧合的將兩人調走,又這麼巧合的有兩人在這裏埋伏,埋伏的人又這麼巧合的是畫月的黃大潤,這麼多巧合的事情和在一起,那麼就不可能是巧合了。
方問天沒有說話,周圍的人因為身份和立場的為題,也沒有說話,整個環境顯得靜悄悄的,雖然有百餘人,居然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顯得好生的沉悶。姚照人趴在地上,動也不動,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方問天的懲罰。方問天遇刺可不是小事,他這個負責巡邏的大隊長可脫不了干係。
過了好一會兒,方問天這才回過神來,理了理自己的思緒,看着趴在眼前的姚照人,淡淡地說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我們現在還有事情,等以後再說!”
姚照人輕輕的應了一聲“是”,然後站起身來,再向著方問天行了一禮,轉身向著會後的下屬一聲大喝,然後領着整個對於整齊而去,揚起一片塵土。
看着姚照人漸漸遠去的身影,方問天這才回過頭來,看了看常偉,臉色有點沉重地說道:“常偉,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常偉剛想說話,卻又欲言又止,看了夜無涯一眼,終究沒有說出來。夜無涯本來也是一個聰明的人,立即哈哈一笑,說道:“問天,你們在這裏聊一會兒,我先過去了。看看畫月和黎刃的人到了大廳沒有,早上我起來的時候,他們可都還沒有起床哦!”
說著,夜無涯領着夜無語向前而去,他知道,方問天和常偉有一些機密的事情要談,雖然自己是方問天的表哥,但自己也是夜天的太子,自己的這個身份,是不適合在一旁旁聽的,畢竟,這涉及到了一個國家的秘密。不過,聽了方問天對常偉的稱呼,夜無涯現在的心裏卻還是洶湧澎湃,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緊緊跟在方問天身後的下屬,居然是登雲七寨的智囊常偉,這樣看來,登雲七寨只怕已經屬於暮雲了。有了登雲七寨的支持,再加上方問天今天所表現出來的高強的武功,夜無涯不得不重新估計暮雲的實力了。
常偉看着夜無涯兩兄妹漸漸走遠,這才臉色凝重的看着方問天,沉吟了一下,說到:“殿下,這件事情,如果從好的方面想,也許真的是巧合,不過屬下想,這件事情巧合也實在是太多了,總覺得巧合得有點過份!”他停了一下,看着方問天的臉色,見方問天若有所思,對自己的話語並沒有發表意見,便接著說道:“如果從壞的方面想,那麼屬下就有點不好說了,畢竟我對暮雲的具體情況還不太熟悉!”
聽到這裏,常偉雖然沒有將想說的話說完,但是意思已經很明顯了,方問天知道,常偉和自己想到一塊去了,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心裏是怎麼想的,所以有些話不敢挑得太明了。方問天看着常偉,淡淡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知道你的意思,其實對於任啟程,我也早已經有些懷疑了,但是這樣的事情非同小可,正值這關鍵的時刻,沒有確鑿的證據,我也不敢輕舉妄動。”
說到這裏,方問天眼神中露出了一絲寒氣,說道:“其實,我還在想,他是不是就是畫月埋藏在我們暮雲的還家七子之一!嘿嘿!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畫月可真是厲害得很啊!”
常偉眼中寒光一閃,然後臉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笑了笑說道:“難怪昨天太子殿下要我們開會的時候,卻沒有叫來人啟程,當時屬下還以為太子殿下對人啟程另有交待呢!”想到這裏,常偉心裏一動,臉色微微的一邊,說道:“對了,太子殿下,據說姚照人十分的敬重任啟程,我想,我們將他隔離在外,實際上他已經知道了!”
常偉的話意說完,方問天霎時明白了許多,自己雖然漸漸的將任啟程隔離在外,使他不明白自己的部署,但是,其他人並不知道自己對人啟程的懷疑,尤其姚照人極為敬重人啟程,會議的內容,定然不會瞞着他,當然,會議中有牟池寨主常偉這麼重要的消息,也一定會落入任啟程的手中。這個消息如果傳出黃大潤的手中,以黃大潤的聰明,定然會產生許多想法,只要來這裏一看,馬上就會將自己認出來。
不過,有琴聞櫻說黃大潤的傷勢要很長的時間才會恢復,為什麼才一兩天他就生龍活虎了,難道黃大潤有什麼療傷秘法?
想了一下,方問天知道這些問題不是自己馬上可以解決的,只好搖了搖頭,說道:“走吧!要是任啟程真的有問題,我們多加註意,一定能抓住她的馬腳的!”
方問天與常偉兩人邊走邊說,短短的四五百米的迎賓大道片刻間便已經走到了盡頭,轉出那個寬闊的路口,卻是一道硃紅色的牆,這個牆與迎賓大道兩邊的牆相比,顯得可是小巧多了,只有一人多高,大概一個稍微練了幾年鬥氣的人,都可以輕而易舉的翻身過去。牆上蓋了一些精緻的琉璃瓦,反射着朝陽,顯得光耀閃爍,金碧輝煌,十分的富貴大氣。
這堵牆在方問天的面前向著兩邊延伸,一直到了兩旁的竹林之中去了,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長。在紅牆的中央,一個圓形的門出現在方問天等人的面前,門內蔥蔥鬱郁,看不真切。方問天身為暮雲太子,這個地方倒也來過,不過,由於這個地方太過重要,以他以前胡作非為的性格,也不敢在這裏放肆,來的次數也不多,所以對於這裏的事情,倒不怎麼熟悉。
門口守了兩個侍衛,見方問天等人過來,這才看清楚來人的身分,連忙向著方問天行禮,方問天點了點頭,帶着常偉葉長生等人闊步而入,現在的他,已經沒有無故為難下人的習慣了。要是以前,這兩個侍衛保准又麻煩。
一跨進門內,視野豁然開囊,這是一個極為寬大的園子,假山花園,小亭小池,一應俱全,比起方問天自己的那個園子,可要大多了。而院子之中,今天該來的人幾乎都已經來了。方問天大致看了一下,畫月來的有林溢、黃江形和那個吳之心;黎刃來的有陳英惠以及她的師傅蔣夫人;龍安來的有那個肥胖的太子李棟以及他的太傅洪天正;夜天來的有夜無涯兄妹;而自己暮雲這一方身為主人,來的人可要多一點,除了自己和常偉外,還有李季奇、李妄想父子,余寡僧、余天良父子,任啟程以及榮道。
方問天剛一踏進來,所有的人都起身向著方問天行禮,宴賓園這個地方方問天雖然來得少,可是不管怎麼說,這是他卻是這個地方的主人。
一陣厭煩的客套之後,方問天幾乎與所有的人都打過招呼,然後眾人在侍者的引領之下,在院子中彎彎曲曲的前進着,走過幾個小亭迴廊,亭旁池水清澈,池魚嬉戲,悠然自得。眾人欣賞這園子中的美景,只覺得心曠神怡,雖然迂迴前進着,倒也不覺得厭煩。
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迴廊終於走到了盡頭,卻是一道門,眾人跨步進去,門內是一個大廳,這個大廳極為寬大,佈置得也極為華麗,看這個佈置,顯然正是招待客人的地方。
能來這裏的人都不是一般的人,對於聚會的禮儀規矩,自然是十分的熟悉,在侍者象徵性地招呼之下,各自找着自己應有的位置坐了下來。暮雲的所有參與人員算是主人一方,均坐在了左側,其他四國的人員算是客人一方,都坐在了右側。在正中間的位置還有一個十分醒目的主位,那是給暮雲王坐的,這時候當然沒有人坐上去,威嚴的椅子中空蕩蕩的,卻依然傳出一股隱隱的壓力。
待侍者上好招待的茶水糕點退了出去的時候,龍安太子李棟首先說話了:“問天太子,聽說你剛剛在迎賓大道遇人偷襲,還受了傷,不知道是也不是?”這李棟說話間充滿了疑問和好奇的神色,顯然十分想要知道,不過他也沒有笨到家,看了看眾人,這才接著說道:“其實,我們大家都很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特彆強調“大家”兩個字,顯然就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拉了進來。不過方問天見眾人都露出了傾聽的神色,顯然李棟說得也不錯,在場的眾人都很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陳英惠臉上露出了關心的神色,看着方問天說道:“問天太子,你沒有事情吧!”說著,她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當時我們聽到打鬥聲,本想過去看一看的,誰知道那個城衛隊長居然不要我們過去,說什麼這時暮雲自己事情!”
方問天看了眾人一眼,臉上帶着淡然的笑容,淡淡地說道:“對於諸位的關心,方問天感激不盡,不過,剛剛的刺殺只不過是一些跳樑小丑罷了,我身邊又帶着暮雲龍衛,對於小小的刺殺,不足為慮,只不過打壞了一些東西罷了!”
眾人被方問天的目光掃過,都覺得自己彷彿忽然間落入了溫泉之中,暖洋洋的十分舒服,就好像在初春的日子曬太陽,渾身沒有半點力道,不由得同時吃了一驚。在場的主要人物中,除了李棟和榮道,全部都是天空武士,能練到天空武士的人,都是心智堅毅的人,想不到被方問天看了一眼,居然只覺得自己鬥志全消,這隻能說明,方問天的功力比他們都要高出一截。
方問天看着眾人的臉色,心裏十分滿意,他知道自己突破戰龍心法的第三層之後,整體實力大大的提高了,這些人緊鎖的心靈,已經無法阻隔自己心靈的入侵了。想到這裏,方問天這才接著說道:“不過我覺得要刺殺我的人只怕不是我暮雲的人,要知道,暮雲百姓向來以剛毅著名,暮雲百姓要想殺我的話,只會提着刀子當面向我砍來,不會做這樣偷偷摸摸的小人勾當。再說,我暮雲王族在暮雲還有一些威望,暮雲的百姓還不至於來殺我這個暮雲的太子殿下。”
方問天說話之間,神色間自然而然的表現出一種自信,顯然對自己的說法深信不疑,但是方問天卻在暗暗的注意着畫月王子林溢的表情,要知道,來行刺的人方問天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就是畫月的黃大潤,作為畫月王子的林溢聽了方問天剛剛的話,定然不會無動於衷的。
但是事情卻出乎了方問天的意料之外,只見林溢臉上露出一絲譏笑,說道:“問天太子的這句話只怕有所偏差吧!據我所知,暮雲百姓想要殺問天太子的人只怕不在少數,以太子殿下以前的所作所為,只怕得罪了不少的人吧!”
方問天心裏先是一陣疑惑,看林溢的神情,好像並不知道剛剛行刺自己的事他畫月的黃大潤,就連旁邊的黃江形神色有沒有半點異常,這就古怪了,按照道理,埋伏在暮雲的畫月姦細既然能將消息通知黃大潤,那麼自然也可以將消息通知林溢和黃江形,怎麼他們會不知道呢?當聽完林溢的話,方問天又不由得覺得一陣慚愧,他知道林溢說的的確是實話,想必現在暮雲的百姓之中,還真是有人想殺自己。
這時候任啟程接口說道:“林溢殿下此言差矣,暮雲方氏為暮雲所作過的貢獻何止千萬,這數百年來,暮雲方氏成員幾乎都是死於沙場,為保護暮雲百姓而存在,這一點,天下皆知,就算太子殿下以前的行為有什麼差池,暮雲的百姓也是可以原諒的!”
說到這裏,任啟程頓了頓,先看了方問天一眼,然後悠然的看了看林溢,這才接著說道:“而且,現在暮雲只剩下三位王子,雖然三個王子都可以接掌王位,但是問天太子有已經改過自新了,他的威望自然會慢慢的升起,重新得到暮雲百姓的擁戴!”
方問天聽了任啟程前一部分的話,心裏不由得一陣疑惑,聽他的這個話語,倒像是真正的為自己而反駁林溢的話。要知道,如果任啟程真的是姦細的話,在這個極為為關鍵的時刻,應該不會為自己說話的。當方問天聽了任啟程後面的話語的時候,心裏猛然一動,轉頭看了看身邊常偉,恰好看到了常偉眼中寒光一閃,現在自己想到的問題,常偉也想到了。
任啟程後面一句看似幫自己說話,可是他的話語中卻有意無意地提到了三位王子都可以接掌王位,這樣一提,等於在暗暗的提示方問天,方問信和方問計對於王位有極大的威脅,這樣一來,就可以使方問天對方問信和方問計兩人產生防備!
嘿嘿,好厲害的離間計!
同時,李季奇和李妄想父子兩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喜色,兩人心中同時想到,既然任啟程你都承認方問信有接掌王位的權利,那麼,到時候如果事情出現了什麼變故,太過麻煩,自己只要將方問信扶上王位,也可以獲得極大的權力。
方問天看了李氏父子一眼,然後淡淡地說道:“任大人說得不錯,我以前的確做了許多荒唐的事情,現在我要想將自己以前犯過的過錯彌補,的確需要做許多的事情。不過,我身為暮雲王族,真正應該做的不是針對某一個人的利益,而是整個暮雲百姓的利益。我想,只要暮雲百姓的日子好過了,暮雲百姓自然會支持我!”說到這裏,方問天深色一整,正容說道:“所以,我要坐穩王位的方法很簡單,不用去考慮誰支持我,誰反對我,只要想盡一切辦法賄賂暮雲的百姓就行了。”
在座的眾人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論調,不由得同時沉思起來。
就在這時,只聽得門外有人嘆道:“問天太子如果真的有這樣的想法,小女子代表暮雲的百姓在此感謝了!”
聲音悠悠然,十分的輕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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