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刀入化境
夜無涯等三人雖然戰況激烈,但是三人都不是等閑之輩,在聽到方問天的大聲警告之後,雖然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出於對方問天的信任,三人都不由得留了一份功力,提起了一份警覺之心,然後就在這時,三人身邊得高牆突然破碎,裂了一個人形大洞,一個小小的白影從洞中沖了出來。
由於事先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三人誰也沒有驚慌失措,同時向著蒙面人擊出一掌,趁着蒙面人全力防禦的時候,向著方問天的這方退了過來,在不明情況之下,這樣的處理是最好的方式。
蒙面人面對夜無涯三人的攻擊,早已手忙腳亂,眼看着三人退卻,卻也無能為力。
那從高牆之後衝出來的小小的白色人影動作極快,以夜無涯超高敏銳的實力,居然只看到一片淡淡的影子,十分的模糊,這個白影並沒有追擊夜無涯三人,卻一下子停了下來,站在了那破洞之前的三四米外。
夜無涯只覺得心裏寒氣直冒,在一生戰鬥無數,從來沒有過這種從心裏直冒寒氣的感覺,但是,當他看清楚眼前的情景之後,卻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拉着常偉和夜無語,閃電一般的向後退去。
那個白色的人影從洞中衝出來,速度快得在別人的眼中只能留下一縷殘影,在這麼快的速度之下,他居然能說停就停,前後之間的速度變化,好像沒有絲毫的緩衝過程,這種極度的反差,讓人的心裏不由得生起了一絲玄妙的感覺。
如果不是還能看到那急速中的殘影的話,夜無涯幾乎要認為這個人是直接出現在那裏的。夜天的武功向來以速度見長,夜無涯卻從來沒有想過,一個人的速度居然可以達到這樣的程度。
當那個小小的白影停下來之後,夜無涯這才看清楚,這個白色的人影居然是一個大頭侏儒,只見他個子不過一米左右,卻有一個比常人幾乎大一倍的大大的腦袋,一團濃密雪白的頭髮亂糟糟的頂在那大大的腦袋上,看起來,也不知道已經有好久沒有梳理了。
頭髮之下,是一張肥嘟嘟的臉龐,那肥肉堆積在臉上,將他的眼睛鼻子擠得變換了位置,看起來十分的古怪,這個大腦袋和那肥嘟嘟的臉龐,與他那身穿白色緊身勁裝的矮小的身子比起來,總讓人升起一種頭重腳輕的感覺,讓人好生的不自在。
最讓人覺得古怪的是,這人肥胖的臉上居然沒有半點血色,發著一絲慘白,這樣的臉色,就好像有人長期受傷,天天放血一般。不過,那半眯着的眼睛卻散發出陰森森的光芒,寒氣逼人。
總之,這個人全身上下都給人一種不協調的感覺。在這種不協調之下,一股無形的凌厲的刀氣從他身上發出,向著四周激蕩開來,居然發出了嗤嗤的聲響,叫人耳心發痛。
真正讓夜無涯感到心寒的是,這個矮子身上發出來的刀氣,並不是從什麼兵器上發出來的,也不是從他的那個部位發出來的,而是直接從他的整個身上發出來。夜無涯的心裏升起了一種詭異的感覺,這個傢伙看起來像一個人,實際上是一把刀,一把自己難以抵禦的刀。
夜無涯提着常偉和夜無語,將自己的速度提到了極限,雖然現在他已經離他白髮侏儒有已經有五六米遠,並且還在急速的遠離,但是他心神告訴他,自己還不安全,他不知道應該立這個侏儒多遠才夠安全,總之是越遠越好。
而在同時,那個蒙面人也化解了夜無涯三人的掌力,靜靜的退在了侏儒的身後,沒有再追上來,但是他的眼神卻還僅僅的盯着直撲而來的方問天,眼神中充滿了滔天的恨意。
那侏儒站定身子之後,先看了蒙面人一眼,然後這才緩緩地轉過頭來,雙目寒光閃動,如電一般的看向了夜無涯,左腳向著前方輕輕的抬出一步。就在他腳尖落地的地方,只見一條裂口從他的腳尖開始,向著夜無涯筆直的延伸而去,那筆直的程度,就好像有工匠用工具專門來畫的一般。
夜無涯被那白髮侏儒的目光掃中,全身不由得激淋淋的打了一個冷顫,就好像一盆無比寒冷的水從頭淋到了腳一般!
危險!
這個**頭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夜無涯的心頭,自從吃了天心草之後,夜無涯就有了一種玄妙的警覺之心,往往在危險來臨的時候產生感應,現在的這種感應又出現在夜無涯的心頭,而且尤為強烈。夜無涯毫不猶豫,雙手一振,將夜無語和常偉兩人向著葉長生等七個龍衛丟了出去,同時,他藉著這股反作用力,閃電般的閃向了另一邊。
嗤啦!
當他剛剛閃過之後,那道裂縫便穿過了他原來的位置,一直向著他的後方而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瞬間便到了迎賓大道另一邊的高牆處,在一聲奇異的聲響之後,那三四米的高牆居然也列了一條筆直的裂縫,與大道上的裂縫連在一起。
夜無涯不由得臉色大變,看這個裂縫,絕對是那個侏儒弄出來的,如果自己剛剛躲慢一點,只怕自己身上也會多出一條筆直的裂縫。儘管自己鬥氣不弱,但是這個可以輕易裂開石牆的能力,只怕自己也抵擋不住。
那侏儒見夜無涯躲過了這一擊,變形的臉上顯出一絲差異,右腳提起,向著前方有時輕輕的踏了下去,看這個招式,與剛剛的顯然是同一招。果然,又是一條筆直的裂縫從他的右腳尖發出,向著夜無涯直衝而去。
就在這時,人影一閃,方問天的身影終於出現在了夜無涯和白髮侏儒的中間,同時方問天身前的大石板一塊塊的飛了起來,遮天蔽日,至少也有幾十塊的石板,全都向著白髮侏儒砸了過去。
那侏儒微微抬頭,看着空中的石板,眼神中閃過一絲凌厲。
夜無涯站在方問天的身後,將方問天面前的飛起來的石板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張大了嘴巴。因為這些石板看起來好像是向著侏儒砸過去的,但是在空中飛行的時候卻顯得輕飄飄的,就好像有一個隱形的人在下面脫着一般。夜無涯吃過天心草,對鬥氣的控制已經十分自如了,但是要叫他托起這幾十塊的石板,他卻是無法做到的。
裂縫前進的極快,石板飛行的也不慢!
當第一塊石板飛到裂縫的上方的時候,突然之間好像撞上了什麼東西,一下子停了下來,但是只在眨眼之間,緊隨其後的第二塊石板還未撞上去,一聲轟然巨響,那塊石板立即粉碎,然後第二塊,第三塊……一塊一塊的石板連續不斷的石板炸裂着,轟隆隆的響聲連續不斷的在迎賓大道之間回蕩,震耳欲聾。
每一塊石板的粉碎,都產生一團石粉,當所有的石塊炸裂之後,整個街道上的石粉已經鋪了一地,而那條筆直而來的裂縫,卻也在石粉堆的中央停住了。
常偉和夜無語這時候才由空中落了下來,站在了葉長生的身旁。
看着這驚天動地的連續爆炸,無論是夜無涯等人還是站在對面的蒙面人,眼神中都露出了驚駭的神色,似乎都不相信這樣的力量是人力所能達到的。
其實方問天這時候心理的震驚也是非同小可。他剛剛看了第一道裂縫之後,已經知道這侏儒一腳踏出,看似輕巧,實際上卻發出了一道凌厲無比的刀氣,直接將地面破開。看那連石牆都可以輕易裂開的力量,實在是叫人有點不可思議,至於這個侏儒怎麼可能用腳發出刀氣,則更是方問天不能理解的,以至於方問天都不敢肯定,白髮侏儒的這種裂地力量,是不是自己以為的刀氣。
面對這種還未明了的神秘能量,方問天當然不敢大意去接,便將自己的真氣透入大地,將石板託了起來,直接向著那侏儒迎了過去,他現在有了全身穴道的支援,雖然功力還沒有達到頂峰,卻也覺得熱流滾滾,渾身充滿了說不出的力量。然後他發現自己料得不錯,這的確是刀氣,一種帶着血腥味到的刀氣。
令方問天覺得震驚的是,這個刀氣不是從侏儒的腳上發出的,從自己附在石板上的真氣傳來的感覺知道,那個匹練般的龐大的刀氣,居然來自侏儒的全身。那侏儒的全身都發出一屢刀氣,然後這些刀氣在他的身前回擊,向著前面直衝而來。而他向前踏出的一步,並不是為了發出刀氣,而是為了彙集刀氣而已,大概是它的獨特的心法吧。
但是,他刀氣的凌厲程度,卻着實恐怖,這個侏儒沒有使用任何兵器,全身上下幾乎沒有讓動作,居然可以自然而然的發出刀氣,就好像他自己就是一柄無敵的寶刀。那麼,這個人對刀性的熟悉,可以說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僅從這方面來講,方問天是遠遠的不如。
面對這樣的高手,方問天不由得全神貫注起來,嗡的一聲輕響,兩道紅艷艷的刀光分別出現在他的雙手之上,同時,全身三百多個穴道源源不絕的輸送着真氣,補充着剛剛那一招的消耗。
塵埃落定,方問天和那個白髮侏儒終於直接相對,兩人相隔只有六七米,均靜靜的着對方,卻沒有說話,不過,在兩人之間那凌亂的地面,這時候好像有着什麼奇異的力量一般,所有的碎石都在顫動着,就好像在地面之下有一個巨大的怪獸,在隨時準備着突破地面跳出來。
整個空氣中佈滿了壓抑的氣氛,使得在場的中人都覺得自己的胸膛十分的沉重,連呼吸都不由得粗腫重來。
這其中以那蒙面人和夜無涯兩人的武功最高,也站得最近,但是面對這樣的無形的壓力,兩人都覺得抵受不住,向著後面又退了幾步,那蒙面人的臉色看不到,夜無涯的臉色卻發白,說實話,夜無涯自從吃了天心草之後,武功突飛猛進,自認為天下能勝過自己的人已經沒有幾個了,他從來沒有想到,天下還有這麼厲害的人。
同時,夜無涯心理一個**頭閃過——奇怪,一個人的武功要達到這樣的程度,只有神級武士才有可能,但是,在晚天大陸,怎麼可能出現神級武士呢?
那白髮侏儒看着方問天雙手紅艷艷的七色碎夢刀,眼神中顯出一絲詫異的神色,以他的眼力,顯然已經看出了七色碎夢刀不普通的地方,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眼中寒光閃爍,好半晌,這才抬頭看着方問天,咧嘴一笑,說道:“想不到晚天大陸還有你這樣的高手,真是意外!你手中的武功顯然是聚能成刃,我老人家倒是奇怪了,你不藉助任何外力,居然可以將鬥氣運用到如此地步,可真是怪了!”
方問天等人都想不到,這白髮侏儒的聲音是如此的難聽,聽起來,就好像一個聲帶完全啞掉的人,在靠着氣流衝擊喉嚨說話,本來如果真是這樣說話的話,這發出的聲音一定很小,只有他身邊的人才能聽到,但是,白髮侏儒說出的聲音卻並不小,但是卻聽得也無涯等人之皺眉頭。
他的聲音,簡直比兩把生鏽的鋼刀互相刮動還要難聽!
方問天聽得“聚能成刃”四個字的時候,心裏一動,如果在昨天以前,他可能還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但是經過與小白的交流之後,方問天心裏已經知道這個“能”是什麼東西了,他覺得奇怪的是,這個白髮侏儒居然也使用“能”來稱呼真氣、鬥氣之類的東西。還有,聽他的口氣,好像在晚天大陸要聚能成刃,必須藉助什麼工具,這又是什麼意思呢?
方問天心裏充滿着疑問,但是他的臉上卻十分的平靜,將雙手的七色碎夢刀相互一碰,只聽得“當烏”一聲響,聲音十分悠長,非金非鐵,顯得十分的怪異。
方問天看着對方,平靜地說道:“前輩的武功也是十分的神妙,我十分的佩服,不知道我方問天什麼時候得罪前輩了!如果真的是我的不是,我一定向前輩賠禮道歉!”
方問天說的話好像對那白髮侏儒好生的恭敬,但是他的語氣淡然,神色之間透露着淡淡的傲氣,這樣的傲氣,使得他並不高大的個子漸漸的高大起來,有一個俯視天下的味道。
兩人之間的那些碎石在地面上跳動着,發出一連串的碰撞之聲,極為密集,聽起來就好像無數的冰雹打在石板上一般。但是在場的氛圍卻越來越凝重,中間的空氣好像已經凝固了,以蒙面人和夜無涯那敏銳的感覺,都感覺不到絲毫的蕩漾。
白髮侏儒儘管剛剛已經出了兩招,但是他的雙手卻一直背在背後,他緩緩的向著方問天他上一步,這一步看起來與剛剛的兩步沒有什麼兩樣,但是卻沒有發出那裂地刀氣,抬頭看着方問天,奇醜無比的臉龐露出一絲傲然,然後淡淡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可惜!可惜!不知道你得了什麼秘法,可以在晚天大陸達到這樣的程度而不流失能量!以你這樣的本事,完全可以稱霸晚天了!”
說著,他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蒙面人,再轉過頭來,看着方問天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但是可惜得很,你得罪了我的徒弟,我徒弟要殺你,我便不會放過你!”
當他將這句話說完的時候,他剛剛緩緩踏出的一步才落到地面,雖然剛剛已經看到了他的那一步向前踏得極慢,可是直到這時候眾人才注意到他的這一腳實在是太慢了,整個過程感人一種時間都凝固了的感覺,然後,一柄短刀出現在他的胸口。
方問天真氣流轉得極快,目光十分的敏銳,那侏儒一直以強大的氣勢照在他的身上,但是對於他來說,並沒有多大的影響,但是當方問天看到那侏儒胸口出現的短刀的時候,心裏不由得也冒出了一股寒氣。
這柄刀看起來並沒有什麼特殊之處,只是一柄十分普通的短刀,但是,這柄刀卻是從那侏儒的胸口緩緩地出來的,先是刀尖,然後是刀刃,隨後是刀柄,以一個與他胸口垂直的方向出來,乍一看起來,到好像有人從他背後捅了一刀,胸口露出了刀尖。
這柄刀剛剛從那侏儒的胸口出來,馬上發出噌的一聲金鐵的響聲,向著方問天閃電般的射來,那速度之快,彷彿剛剛從遠處消失,就已經出現在方問天的胸口。
從那柄奇異的短刀出現之後,方問天只覺得自己好像被一隻野獸緊緊地盯着,渾身汗毛直豎,但是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後退,只要以後退,自己將馬上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於是方問天向著前方跨出了一步,在那個奇怪的夢中所記憶的各種各樣的武功,這時候飛速的掠過他的腦海,同時,兩柄七色碎夢刀交叉相加,那交叉點十分巧妙的擋在了直飛而來的短刀的刀尖出。
轟!
兩者相擊,居然發出雷鳴般的聲響,放出一道豪光,七色碎夢刀和那柄亮晃晃的短刀同時碎裂,爆成了一團猛烈的光芒,一下子便消失無蹤了,沒有留下一點痕迹。
方問天毫不猶豫,蒙頭衝過了那團光芒,頓時,又有一併短刀出現在他的面前,這柄短刀與剛剛的那一柄一模一樣,刀刃微微的彎曲,整個看起來十分的流暢。看這個柄短刀,方問天只覺得好像有點熟悉,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哪裏見過。
只是霎那間,那柄短刀已經到了方問天的胸口,再想進行躲避,已經沒有足夠的時間了。
夜無涯等人頓時一陣驚呼,但是他們的驚呼剛剛到了一半,立即便嘎然而止。
只見方問天微微一笑,輕聲喝道:“懷抱陰陽!”雙手在自己的胸口出虛抱,就好像懷中摟住一個什麼東西一般,然後,那柄直飛而來的短刀立即便在方問天胸口處停了下來,發出嗡嗡的聲響,一個勁地顫動着,卻始終離方問天的衣服有半寸之遙,沒有辦法前進一步。
那侏儒看看着這種情況,心裏也是微微一驚,喝道:“好!”說著,又向前踏出了一步,他兩邊的肩膀處有各自透出了一柄短刀,這兩柄短刀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一左一右的繞過方問天,向著方問天背後射了過去。這兩柄短刀的速度不是很快,但是在空中飛行的時候,居然發出沉悶的聲響,就好像巨大的石頭飛過去一般。
方問天也說道:“好!”雙手輕輕一輪,虛懸在他胸口的短刀立即急速的旋轉起來,在嗤嗤的聲響中,就這麼消失了,然後方問天向著侏儒猛地沖了過去,翁的一聲響,七色碎夢刀又在雙手形成,這次卻是黃色的。
方問天練成七色碎夢刀之後,一直只用過紅色的等級,從來沒有用過黃色的,因為他以前真氣不夠,就隨勉強使用黃色的,只怕也堅持不了幾秒鐘,這時候面對這樣的強敵,現在他的真氣大大地增加,又正值危險時刻,由不得他保留實力了。
不過,通過剛剛的交手,他終於明白這些短刀為什麼會從這個侏儒的體內出來了,原來這些短刀都不是真正的刀,而是以一種奇異鬥氣凝聚而成的刀,說起來,到與自己的七色碎夢刀很相似。
方問天這一前沖的速度極快,根本不顧背後呼嘯而來的兩柄短刀,黃色的光芒發出嗚嗚的聲響,向著那白髮侏儒狠狠的劈了下去。
那白髮侏儒動也不動,滿頭凌亂的白髮突然一根根的豎了起來,變得筆直,然後一道道都白光從頭髮上冒出,霎那間便凝聚成數十柄刀,然後向著方問天飛了過去,遠遠的看去,到好像傍晚歸巢的鳥群。
方問天臉色一變,無數的武功秘訣浮現在他的腦海,他還未來得及決定怎麼處理的時候,體內的真氣已經一變,雙手不由自主地向著前方伸出,兩柄七色碎夢刀嗡嗡作響,在他的身前相互對接,居然變成了一個長了一倍的東西,非速的旋轉起來,立即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個圓形的黃色光團。
在一陣爆鳴聲中,侏儒發出的數十柄短刀沖入了黃色的光芒,霎那間便被攪得粉碎,黃色的光芒猶自不止,從方問天雙手脫手飛出,一直卷向了離他不遠的敵人。
白髮侏儒的臉色終於微微一變,全身白光一閃,他的身前突然間出現了無數的短刀,密密麻麻的擋在了身前,與方問天發出的黃色的光芒已接觸,嗤拉一聲巨響,都消失無蹤。兩人之間的空間,飄蕩着無數的光芒碎片,漸漸消失,就好像是晚上天空的繁星,顯得十分的美麗!
呼嘯聲依然不絕,方問天猛地一個筋斗向一旁翻了開去,只聽的一聲輕響,兩塊碎布飄落子地上,卻是剛剛攻向方問天背後的兩柄短刀這時候才起作用。
只見那白髮侏儒的頭髮又恢復了原樣,雙手依然背在背後,站在原地看着方問天,醜陋的臉上帶着一絲凝重,又帶着一絲疑惑,說道:“小子,你的武功是跟誰學的,如果只是鬥氣的話,不可能產生剛剛的效果!”
方問天看了看落子地上的兩塊布片,心裏暗暗心寒,剛剛自己如果稍微慢一點,只怕已經被劈了兩刀了。他抬頭看着那白髮侏儒,只覺得這個人個子十分矮小,卻讓方問天的心裏升起了一種無法抵擋的感嘆,儘管方問天現在功力大增,但是面對對手如此奇妙的武功,自己就算是出七色碎夢刀,卻還是毫無勝算。
當日面對有琴聞櫻,也沒有這般束手無策過。
這個矮子到底是哪裏來的,怎麼會如此厲害!難道又是那個什麼秘境中人?不過又好像不太可能。
那侏儒見方問天只是一個勁地看着自己,卻不答話,不由得怒氣上涌,乾笑道:“好,不論你是怎麼學到這一身功夫的,我直接在這裏殺了你便是!”
他說著話,胸口突然冒出一柄短刀,虛懸在他的面前,緊接着,小腹處也出來一柄,方問天不由得退了一步,將真氣急速運轉,黃色的七色碎夢刀又出現在雙手,在這時候,他已經找不到更加有效的武功了。
但是那個侏儒好像還沒有結束,肩膀,背上,四肢,甚至使額頭的部位,全身上下都開始冒出了刀刃,然後蓬的一聲悶響,無數的短刀浮現在那白髮侏儒的身邊,虛懸在空中,將他圍在了中間,使得方問天幾乎都看不到他的人了。
奇怪的是,明明看着短刀從他的身上透出,他身上的衣服卻沒有破損。
這些刀在空中緩緩的移動,都向著白髮侏儒的身後聚集,顯得極為有規律,過了一會兒,眼前的情景漸漸的清晰了,方問天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大群飄在飄在白髮侏儒身後的不足一尺長的刀,看這些刀的數量,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麼多的刀整整齊齊的排列在白髮侏儒的身後,乍眼望去,居然形成了兩扇巨大的鋼鐵翅膀。另外還有少數的幾柄刀在這個侏儒的頭頂飛速的盤旋,劃破空氣,發出嗤嗤的響聲。
方問天剛剛對付這個侏儒的幾招已經竭盡所能了,但是看情況,這個侏儒剛剛好像沒有盡全力。像不到對方全力出手,居然會這麼誇張,面對這樣的對手,自己該怎麼對付呢?
看夜無涯等人,臉上的震驚比起方問天只多不少,天下居然有人可以這樣使用武功,這是他們以前絕對想不到的。另外一邊,那個蒙面人的眼神中也充滿了震驚的神色,顯然他也不知道這個白髮侏儒有這樣的本事。
白髮侏儒看着方問天震驚的表情,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好像十分欣賞方問天的這種神色,嘎嘎嘎地笑了起來,說道:“小子,你也算是不錯了,居然要我動用這一招,我來到晚天之後,還是第一次使用這一招!”
他說著話,身後兩扇彷彿巨鳥羽翼一般的巨大的鋼鐵翅膀緩緩的扇動着,每扇一次,眾人的耳中便聽到一聲及其沉悶的聲音,呼呼作響,一股巨大的暗勁向著方問天浪了過來。地面上的碎石本來就已經顯得極不安分,這時候被這個巨大的暗勁推動,一下子就跑到了方問天的身後去了。
看着這些在地上不斷滾動的碎石的樣子,就好像秋天的落葉被秋風掃動一般,顯得極其輕巧,當一浪暗勁過去,碎石剛剛想要停下來,另一浪暗勁緊接着而來,又將他們推動而去,一直到了方問天身後好遠的地方,這才真正的停了下來。
夜無涯等人站在方問天的身側,沒有直接面對這股暗勁,卻依然感覺到龐大的壓力。只看地上碎石的樣子,幾人心裏不由得暗暗吃驚。這個時候雖然他們非常擔心方問天的安危,卻始終沒有辦法,面對這樣的戰鬥,大概只有夜無涯可以勉強插手,不過,對方還有一個蒙面人需要夜無涯防備的,因此,他只好靜靜的看着場中的兩人,沒有辦法插手其中。
方問天感覺着從對面傳來的壓力,一次比一次沉重,他心裏各種**頭閃電般的閃過,一直之間卻找不到有效的應到方法。還好,這樣的壓力對他來說,還不是難以應付的,方問天真正擔心的,是這個矮子真正動手的時候會是怎樣,剛剛雖然交手兩招,但是幾柄刀和上千柄刀相比,那可是兩碼事。
只聽白髮侏儒繼續以他那難聽的聲音說道:“看你的實力,大概是剛剛跨入了神級的門欄,但是,像你這樣級別的神級武士,再多兩個我也照殺無誤!”
方問天心裏一動,聽這個白髮侏儒的話中含義,神級武士之間好像也有實力的差別,這種事情以前倒是沒有聽說過,不知道有琴聞櫻屬於什麼樣的級別。他心裏急速的想着,臉上依然是那種淡然的神情,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強大的自信,淡淡地說道:“是么?不過,這種事情好像不是前輩一個人說了算,還要看我能不能配合才行!”說著,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接著說道:“但是我剛剛想了想,還是不打算配合了。”
方問天說著話,向著白髮侏儒緩緩的踏出了一步。
剛剛方問天向著側面翻出,立即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這時候他與那白髮侏儒相隔已經有六七米的距離,這麼遠的距離,方問天至少要走十來步才能到達侏儒的面前。
方問天的這一步看起來好像閑庭信步,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夜無涯等人卻知道,正是因為這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才是真正特別的地方。要知道,夜無涯等人站在旁邊都可以感覺到如此龐大的壓力,而與之直接相對的方問天的感覺,便可以想像了。在這樣的情況之下,方問天還可以做到如此輕鬆寫意,實在是不簡單。
其實方問天這時候已經將全身的真氣運轉,全身三百多個穴道源源不絕的輸送出龐大的真氣,支撐着方問天巨大的消耗。方問天知道,照這樣的情況下去,自己不可能能支撐多久,畢竟,自己剛剛達到戰龍心法的第三層,全身的穴道中真氣都還沒有存滿,當然不夠用。
方問天這一腳剛剛落地,另一腳又緩緩地跨出,衣衫微微的擺動,就好像輕風拂過他的身旁,但是在他的身後的石板上,一個清晰整齊的足印留了下來。看足印的樣子,只怕找專門的石匠來,也無法雕刻得這麼形象。
雖然心裏還沒有想到應對的方法,但是方問天心裏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失掉必勝的信心,自從交手第一招的時候,雙方的氣機早已緊緊的相互牽引,再加上照應天地的心境,那白髮侏儒的每一個動作的絲毫變化,甚至是全身激蕩的都氣的運行,都絲毫不漏的落入方問天的腦海中。不過,方問天自己的情況,相信也是一絲不漏的被對方所掌握。
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如果失掉了信心,那麼必將迎來敗亡的結局。
方問天的第二步終於輕輕的落下,開始了第三步,雙手黃橙橙的七色碎夢刀發出嗡嗡的聲響,就好像它們也不由得興奮起來一般。在方問天的身後,又留下了一個清晰無比的腳印。但是令人驚異的是,這個腳印卻是在石板破碎之後的濕潤的泥土之上,在堅硬的石板上和鬆軟的泥土上,方問天所形成的腳印居然一模一樣。
那白髮侏儒依然站在原地,眼神中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背後的兩扇巨大的翅膀來回扇動,說道:“我老人家從來不喜歡與人配合,我要做什麼事情,從來都是一個人就夠了,今天也不例外!”
他背後銀光閃閃的翅膀來回扇動,動作極其的緩慢,居然恰好與方問天踏出的腳步的步法一致,看樣子,就好像兩人訓練了千百回,配合十分默契一般。
隨着方問天的第三步地跨出,那白髮侏儒背後的翅膀也相應的扇了一下,在兩人之間的那本來已經在激蕩不已的空氣頓時激烈起來,透明的空氣彷彿自動地開始扭曲,夜無涯和蒙面人透過這個中間各自看相對方,居然發現對方的臉型在這種扭曲之下,變得飄蕩閃爍起來。
隨着空氣的扭動,在方問天和那白髮侏儒之間的虛無的空間中,開始漸漸地發出爆鳴聲,噼里啪啦的作響,在虛無之中直接發出聲響,又看不到聲源在哪裏,叫人覺得好生的怪異。
隨着方問天方位的改變,兩人氣勢的交鋒之處也漸漸地移動,周圍勁風激蕩,將附近的碎石以及兩塊破布颳了起來,在兩人的身前身後胡亂的飛舞。碎石和破布的重量顯然是不同的,但是居然都同樣的飄飄蕩蕩,好像狂風中的枯葉一般,讓人覺得好生怪異。
一塊碎布和着一些碎石向著兩人的中間落了下去,慢慢的,看那樣子,就好像比鵝毛還輕,但是,又讓人覺得有一種凝固的感覺。突然,砰的一聲脆響,那些碎石一起爆裂,變成了一團石粉,而那塊碎補卻依然飄飄蕩蕩,慢慢的落到了地上。
方問天看着飄落的碎布,一直到落到地上,這塊碎布都是完好無缺的,他心裏不由得升起了一絲疑惑,同樣是在兩人氣機交鋒的中間飄落,堅硬的碎石被兩人的氣機絞得粉碎,而柔軟的布塊卻完好無損,這是為什麼呢?
想到這裏,方問天心裏靈光一閃,大笑道:“前輩,既然你那麼有信心,那麼我就先動手了!”說著,右腳猛的向前跨出了一步。
方問天剛剛在於那個侏儒說話的時候,腳步也是一直向前跨出的,但是那時他跨出的腳步極為緩慢,每一步都好花上好一段時間,比起常人的腳步都要慢上許多,而且在場的眾人都看得出,方問天每跨出一步,都必須使用巨大的力量來抵擋白髮侏儒那鋼鐵翅膀上發過來的龐大壓力。
方問天的這一步卻顯得極快,在跨出的同時,他的身子也好像游魚一般,以一種類似於波浪一般的軌跡蜿蜒前進,看起來好像走了曲線,但是在一瞬之間便拉近了與侏儒的距離,而且顯得瀟洒自然。
白髮侏儒與方問天氣機相連,對於方問天的一切變化都瞭然於胸,正當他漸漸發力向著方問天壓過來的時候,方問天卻突然之間將與之相抗的力量收了起來,龐大的力量沒有了阻擋,直接向著方問天撲了過去。按照這個侏儒的估計,方問天這般做法,簡直於自殺無異。
但是事情卻又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方問天這時候就好像一條暢快的魚,在那個龐大的力量之中,居然可以如此自如的行動,就好像自己放出的力量,對於這個方問天沒有絲毫作用一般。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侏儒的臉上終於顯出了吃驚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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