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降雷神

第七章 天降雷神

方問天送走了榮道等六人之後,抬頭看了看天色,卻見天空漆黑一片,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基本上什麼也看不到,相信如果不是像方問天這樣功力深厚的人,不點燈的話,只怕已經覺得伸手不見五指了。

呼吸之間,方問天只覺得空氣中帶着濃重的水汽,整個人也覺得有一種悶熱的感覺,他知道這是要下大雨的前兆。白天的時候還是陽光明媚,這一到晚上,天氣馬上就變了,變得可真是快啊!再說,這時候才是四月份的仲春,在這個日子裏,居然要下大雨,實在是十分少見的情況。

看着榮道等六人逐漸遠去的身影,方問天長長的呼了一口氣,對於後天的安排,自己也只能做到這樣了,但是誰都知道,從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到時候會產生怎樣的變化,卻不是現在的自己可以預料的,只希望到時候出乎自己預料的變化少一些。

這幾人辦事的能力和忠心方問天是絕對放心的,如果連這幾人都不放心,那就乾脆認輸算了。不過,對於任啟程這個不安定因素,方問天只好讓余寡僧父子處理了,余寡僧這招暗棋,方問天不想動用,希望能在必要的時候起到挽救的作用。

一個人無論做任何事情都要留一份餘地,余寡僧就是方問天所留的餘地。

方問天再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雖然看不真切,但是他隱隱的覺得,天上的烏雲已經壓得很低了,他總覺得在四月份的仲春下大雨是一件十分古怪的事情,但這是老天爺的事情,他方問天是管不來的。

下大雨來對於方問天來說,除了能稍稍的影響他的心情之外,也沒有什麼,但是方問天現在擔心的卻是還在院子中練功的二弟方問信。方問信和方問計本來是一起練功的,方問計下午的時候就已經收功了,現在已經到了晚上了,方問信還沒有收功,這時的方問天心裏隱隱的不安起來。

在院子中順着小道轉了幾個方向,就看到了方問信。

方問信雖然是方問計的二哥,可是說起年紀,卻只比方問計大幾個月,剛剛過了十二歲,這個年紀,卻已經看得出他濃眉大眼,身材魁梧,說起來,倒是與他的舅舅李妄斷有點類似,而且脾氣也有點相似,一樣的莽撞衝動。他這個衝動的頭腦,比起精細的方問計來說,那就差得遠了。

方問天走到方問信的身旁,只見方問信依然靜靜地坐在那裏,動也不動。由於他在這裏坐了兩三天了,小琴得到了姚照人的警告,知道練功的人最忌諱打擾,便也不敢來到這裏,到這時候,方問信的身上已經鋪了一些灰塵。

方問天不由得暗暗得意,在這幾乎全無光線的情況之下,自己的視力居然可以達到這樣的程度,實在是令人滿意,只怕吃了天心草的夜無涯,其目力也不過如此。

再上前幾步,方問天就已經來到了方問信的面前,同時,他覺得周圍有七道暗勁隱隱的波動,方問天輕輕地說道:“好了,我在這裏,你們先撤遠一點吧!”

隨着那七道暗勁的消失,方問天不由得暗暗點頭,這暮雲龍衛的表現,倒真是令人無可挑剔,七個人所站立的方位,隱隱的將方問信籠罩在中間,如果來人對方問信有所危害的話,這七人在各自巧妙的方位出手,就算對手的武功遠超他們七人,只怕也要大大的吃虧。

想到這裏,方問天心裏一動,如果自己想要提高暮雲龍衛單人的實力,那難度太高,這幾乎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事情,畢竟一個人實力的提高,沒有什麼可以取巧的方法,但是自己如果想要從整體上提高暮雲王宮龍衛的實力,這卻不是一件難事,要知道,夢中的武林之中,搏擊戰陣許許多多,有些巧妙的可以數倍的提升實力。方問天心裏不由得一喜,待有空的時候,倒要找幾個合適的陣法教給他們,就是不知道夢中的陣法在現實中管不管用。

方問天輕輕地吸了一口濕潤的空氣,緩緩地在方問信的身後坐下,雙手伸出,輕輕的按在了方問信背部的大穴之上,真氣緩緩地向這方問信體內輸入。

按照道理,方問信應該與方問計一樣,下午就該醒了,就算體質天賦稍微弱一點,卻也不可能到晚上還不醒,方問天不由得暗暗擔心,不知道是不是方問信在練功的時候出了什麼差錯。現在方家只剩他們三個男丁,如果在這危難的時刻出了什麼差錯,方問天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這個打擊。

真氣在方問信的體內緩緩地流動,慢慢的探查着方問信身體的情況。

這時候的方問信十二正經已經完全暢通,這表明戰龍心法的第一層方問信已經完成了,只要他將十二正經的真氣補滿,就可以行了。

方問天不由得舒了一口氣,既然是這樣,方問信也就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了,看他現在的真氣,剛剛使得十二正經裝了一半,照丹田產生真氣的速度來看,要想裝滿十二正經,也還要一段時間。

二弟三弟能這麼容易的練成戰龍心法的第一層,方問天十分的高興,照方問天的估計,戰龍心法達到了第一層的人,他的實力幾乎就可以和海洋武士相比較了。

空氣中的水汽有越來越濃重的感覺,看來就要快下雨了,如果讓方問信自然的醒來,只怕他就會被林一個落湯雞,既然自己已經來到這裏了,就順手幫他一把吧!

想到這裏,方問天向著方問信的體內持續的輸送着真氣,以方問天現在的功力,只要片刻時間,便可以灌滿方問信的丹田和十二正經,那時候方問信就可以醒了。

隨着真氣的漸漸輸入,方問天漸漸的發覺了不太正常的情況,他的心不由得一沉。

自己已經輸送了許多的真氣道方問信的體內,按照輸送真氣的量來看,早就應該充滿了方問信的丹田和十二正經了,可是過了這麼久,自己只是使得方問信的十二正經稍稍得滿了一點,對於丹田,還根本沒有影響。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如果方問信的真氣老是儲不滿,那他豈不是一直沒有辦法醒來!

方問天不由得加快了輸送真氣的速度,他現在已經到了戰龍心法的第二層,奇經八脈成了儲存真氣的主要場所,真氣的量,絕對不是十二正經可以相比的。在他估計了方問信經脈的承受能力之後,立即全力而為,滾滾的真氣又如洪流一般,流進了方問信的體內,使得方問信十二正經內的空間迅速的被補滿了起來。

可是,事情並不像方問天預料的那麼容易,當方問信的十二正經被補到四分之三的時候,方問天就明顯的發現,自己輸送進去的真氣,好像被某種力量牽引一般,飛快的流失,雖然流失的速度比不上自己補充的速度,但是這種奇怪的現象卻讓方問天大吃一驚。

要知道,一個人真氣如果不自然的流失,一般來說,都是由於經脈受損,沒有辦法儲存真氣引起的,就好像前幾日姚照人的情況就屬於這一種,另外還有少數的人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沒有辦法產生新的真氣,真氣用一分就少一分,慢慢的消失掉。

但是很明顯,方問信現在的情況不屬於這兩種中的任何一種,在他體內的真氣,就好像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都向這一個方向流了過去,隨着方問天在他體內補充的真氣越多,他體內的真氣流失也就越快,照這樣的流失速度,就算方問天有能力將他的經脈和丹田補滿,只怕過不了一時半刻,他的真氣就會流失殆盡。

居然會出現這樣奇怪的事情,方問天不由得覺得好生奇怪,這樣的事情他連聽都沒有聽過。如果硬要方問天說出一種類似的情況,那方問天只能說,方問信就好像是一個正在被夢中傳說中的北溟神功之類的功法攻擊的人,根本無法保住自己的真氣。

令方問天費解的是,就算現實中有人會這樣的功法,但是方問信的周圍除了自己之外,沒有一個人,不可能有人在吸收方問信的功力啊。還有,如果是北溟神功的話,自己將會一起遭殃,看現在的情況,自己倒是沒有什麼問題,還可以自由的控制自己的真氣。

方問天心理在急速的想着,卻慢慢地改變了真氣的狀態,由輸送變成了遙控。說起來,在給姚照人療傷的時候,自己無意中練就的這個遙控真氣的本事真是好用,當時用這個方法醫好了姚照人破碎的經脈,現在也正好用這方法探查一下方問信的體內到底出現了什麼事情,居然會出現這麼奇怪的現象。

方問天控制着真氣,使得自己的真氣並不與方問信的真氣相融合,就這樣慢慢地順着方問信真氣流失的方向探查而去。

由於失去了方問天真氣的補充,方問信真氣流失的速度明顯的高於他自己真氣產生的速度,使得他十二正經內的真氣慢慢地少了起來,顯得空蕩蕩的。不過這樣也好,方問天遙控着自己的真氣在方問信的體內前行,倒也方便了不少!

隨着方問天體內的真氣的減少,那流失的速度也漸漸的慢了下來,而由於十二正經半空,方問信真氣的產生速度也有了明顯的提升,到了後來,真氣產生的速度與真氣流失的速度幾乎相當了,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使得方問信的真氣既不增多也不減少。

這樣的情況倒是讓方問天稍稍得安心了一些,這種情況雖然還是不好,但是至少不會讓方問信真氣流盡成為廢人。

既然方問信暫時沒有危險,方問天便收攝心神,慢慢地將自己的思維集中在自己遙控的真氣上,腦海中立即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管道的模樣,就好像自己忽然出現在了一個管道中一般。這樣的事情方問天有的是經驗,當時在給姚照人之傷的時候,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景,而且當時還要同時兼顧姚照人全部的經脈,比起現在的情況可要危險多了。

不知道是不是這次經驗更加豐富了,還是因為自己只需要觀察其中的一條經脈,那次在姚照人的體內,自己也只是感覺到好像在他的經脈中一般,但是現在,方問天覺得自己實實在在的來到了一個管道之中,他伸手看了看,居然真的就看到了自己的手,只不過這個手卻是透明的,發出淡淡的白光,而且還胖嘟嘟的,就好像小孩子的手一般,顯得十分的可愛。

這不是自己的手!方問天一眼就可以肯定!

不過,當方問天試着晃了晃手,那胖嘟嘟的小手居然也隨着他的意**晃了晃,這證明這隻手就是自己的。方問天不由得大感奇怪,如果這時自己的手,那麼不應該像小孩子的手啊!自己可是一個快到十七歲的人了。

方問天大感奇怪,他帶着疑惑的心情,又看了看自己的雙腳,只見自己赤着的雙腳,也是胖嘟嘟的,十分短小,明顯的也是小孩子的模樣。這一下,方問天更覺得奇怪了,他藉著經脈中不知道從哪裏射出來的淡淡的光芒,將自己好生的打量了一番,這一下,他不由得大吃一驚。

不光手腳,自己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個嬰兒,只怕不到一歲大小,渾身上下沒有穿衣服,胖胖的身子,卻又是半透明的,整個人就好像是水晶雕琢成的一般,發出淡淡的光芒。這種淡淡的光芒,恰好消除了水晶的堅硬和冰冷,使得這個看起來十分古怪的嬰兒一點也不像一個死物,明顯的看得出是一個有生命的東西。

方問天又試了試動作,只覺得每一個動作自己都可以如意的控制,這完全就是自己嘛!看着自己的這個樣子,方問天覺得好生的古怪,這世間只怕沒有人親眼見過自己嬰兒狀態的樣子,自己居然看到了,這樣的事情,就算說出去,只怕也沒有人會相信。

過了一會兒,方問天漸漸地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才想起自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查明問信體內的情況,自己現在的樣子雖然古怪,但是好像沒有什麼不良的影響,那就暫時不要去管它了。

一個個的如手指頭大小的光球在自己的身旁飄過,看起來雜亂無章,卻又隱隱的包含着一種難以名狀的規律,共同的做着定向移動,偶爾有兩個光球碰撞一下,一分開,卻又變成了三個稍小一點的光球,加入了定向移動的序列中去了。

方問天在下午洗澡的時候,應小白的要求,曾經入定過,在自己的體內看到過這樣的光球,知道這些光球就是組成真氣的東西,不過,自己體內的光球是七色的,問信體內的卻是白色的,估計是因為問信只達到戰龍心法的第一層的原因。

順着方問信的經脈前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但是憑着方問天對經脈的認識,他知道,自己來到了方問信的頭頂的百會穴。

在方問信經脈中前進的過程中,方問天也經過了不少的穴道,有大有小,但是每一個穴道看起來其實就好象是一些隧道的交接口,總有多個岔道,這些岔道的入口,除了大小有區別之外,幾乎完全一樣,如果沒有那些光球的指引,方問天還真的不知道往裏走才好。不過,這些穴道的本身卻與經脈不同,整個側壁居然全部佈滿了光球,密密麻麻的,根本看不到穴道側壁的真正面貌。

這些光球分佈得如此密集,如果這些光球就好像方問天剛剛看到的一樣飄浮起來的話,方問信的真氣將會大大地增加,就是不知道如果沒有這些光球,穴道會是怎麼一番光景,是不是像經脈一樣,顯出紅紅的側壁。

這時候來到百會穴,百會穴大致模樣與其它的穴道差不多,也是有好幾個岔道,方問天本來也沒有什麼感覺,但是當他仔細觀察之後,卻不由得大吃一驚。

只見那些做定向移動的光球都紛紛的湧入了一個岔道口,一個岔道口,就應該是連結着一條經脈的,但是方問天對人體的經脈十分的熟悉,知道在這方位根本沒有什麼經脈!

方問天知道自己終於找到方問信真氣流失的癥結所在了,但是,這裏為什麼會出現一條並不存在的經脈呢?看這個岔道口的模樣,也不可能是通頂之人的樣子。而且,通頂之人只會從頭頂湧入真氣,絕對沒有湧出的道理。

那麼,這些真氣到底跑到哪裏去了?

方問天小心翼翼地從那個岔道口進入,本來他以為自己會來到一條無名的經脈,但是在他進入岔道口的一瞬間,突然便覺得天寬地闊起來。

這裏不是經脈,而是出了方問信的頭頂,來到了方問信的體外。

以這種狀態觀察世界本來是一件極為奇妙的事情,但是方問天卻一點也沒有注意周圍的環境,他已經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在他的身邊,一個巨大無比、高聳入雲、由無數的光球組成的光柱矗立在他的身旁,同時,還有無數的光球從方問天出來的那個岔道口源源不絕的湧出來,與那個巨大的光柱融為一體。

方問天站在那個光柱的旁邊,獃獃的出神,腦中一片空白,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見過這麼龐大的東西!

這個光柱全部由那些瑩白色的小光球組成,在底部,由於離方問天很近,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這些光球一個挨一個地緊緊地擠在一起,每一個光球都拚命地往中間擠,發出微微的顫動,看那樣子,令方問天不由得想起了市場上強購什麼東西的場景。

同時,從百會穴源源不絕的湧出來的光球也好像不甘示弱,立即便擠了上去,隨着越來越多的光球的加入,原來的光球漸漸的被擠得向上升了起來,越來越高,看起來,整個柱子就好像一個巨大的竹筍,在瘋狂地往上長一般,只不過若這個柱子是一顆竹筍的話,那這個竹筍就實在是太大了。

方問天抬頭向上望去,隨着視線的拉遠,漸漸的那些光球的具體形狀已經看不清楚了,看起來整個光柱的表面十分的光滑,由於它本身全部由光球組成,使得整個光柱看起來發出熒熒的光芒,在漆黑的夜晚的襯托下,顯得十分的醒目。

目光再往上移,直到後來,方問天覺得眼睛都花了,卻還是沒有看到這個柱子的頂部,也不知道這個柱子到底有多高。

過了一會兒,方問天回過神來,向著那個柱子走了兩步,來到了那個柱子的旁邊,只覺得那個柱子勁力激蕩,好生厲害,使得方問天不得不凝氣沉身,穩住自己的身子。

方問天近距離地看着這個柱子,只見每一個光球的確擠得緊緊的,其中沒有空隙,新來的光球雖然拚命地往裏鑽,但是這些個光球實在是太緊了,根本無法擠進去,於是這些新來的光球就順着這個巨大的光柱慢慢地往上移動,漸漸的就看不到具體的形狀了。

看着這些光球在視線中漸漸變小的樣子,方問天只覺得心靈十分的震撼,要知道,這個光柱全部由光球組成,每一個光球只有手指頭一般大小,這麼小的光球要形成這麼大的一個光柱,那需要多少的光球啊!照方問天的估計,如果將這些光球全部回到方問信的體內,就算有十個方問信,只怕也被補滿了。

由這一點看來,方問信的體制天賦可能不比方問計差,或許比方問計還要早一點達到戰龍心法的第一層,但是他產生的真氣都跑到這裏來了,使得他體內的真氣一直無法補滿,因此到現在也沒有醒來。

想到這裏,方問天心裏一動,這個柱子全部是由真氣組成,看起來十分的奇怪,其實,自己現在的情況何嘗不是很奇怪,自己現在看着這些真氣都有小指頭那麼大,那麼,自己現在一定十分細小,不然不會看到這樣的結果。現在自己沒有本法在附近找到相對比的參照物,之所以覺得這個柱子十分的巨大,那也是相對於自己來說的,這個光柱實際上有多大,這時候卻是沒有辦法判斷的。

方問天心裏想着,卻不自覺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緩緩地向著光柱摸去。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在幹什麼,好像只是一種對待奇怪事物的本能反應。一般人看到自己不知道的事物,都會想辦法去了解它的,其中一個重要的了解手段,就是依靠自己的觸覺。

看着自己胖嘟嘟的小手慢慢地伸向了那個光柱,方問天的心裏忽然升起了一絲警覺。這些看起來發出淡淡白光的小球雖然看起來十分的可愛,方問天站在他們的旁邊也覺得十分的溫暖,讓人覺得好生的舒服,但是,也不知道什麼原因,方問天總覺得這個東西有一種危險的感覺,使得他不得不提高了自己的警覺性。

那胖嘟嘟的小手終於摸到了那個光柱表面,一道猛烈的白光突然閃現!

這道白光就來自於方問天的手和光柱接觸的地方,來得也十分的突然,儘管方問天已經提高了自己的警覺性,但是這個白光的爆發毫無先兆,使得方問天根本知道該如何反應。

然後方問天才知道這道白光為什麼沒有先兆,因為這道白光本身就是一個先兆。

白光之後,在手與光柱接觸的地方,光球們猛地顫動起來,在方問天還沒有做出什麼反應的時候,那個接觸的地方就已經炸裂開來,那情景,就好像那個地方被人埋了大量的火藥,在突然之間爆炸了一般。

大量的光球從柱子上向著方問天急飛而來,速度之快,是方問天生平罕見的。由於方問天與光柱挨得太近,方問天根本沒有機會躲避,眼睜睜的看着光球攻向了自己。方問天知道這些光球都是真氣,要是被他們給擊中了,自己現在正處在這種莫名其妙的情況之下,只怕承受不住這樣的攻擊。

就在方問天準備聚集全身的力量進行抵擋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雙手居然自動變形,本來兩隻手各自獨立的,這時候居然連了起來,然後在一瞬間擴大,立即變長了一面巨大的盾牌,擋在了自己的身前。這其中的過程完全不需要方問天的干涉,在這極短的時間內,全部是自動完成的,連方問天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由於方問天自己的身體都是半透明的,這盾牌由自己半透明的雙手變成,雖然十分的巨大,但是卻很薄,就好紙一般,看起來幾乎是透明的,讓人懷疑他能否抵擋那劇烈的攻擊。

方問天的心裏胡思亂想,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在眨眼之間,那爆發的光球終於擊中了那面薄薄的盾牌!

方問天只覺得自己好像被千萬頭公牛撞擊一般,一下子便倒飛了出去,一時之間耳鳴眼花,什麼不知道,全身好像要散架了,酸軟無力。但是他的心裏卻是十分的清醒,不由得大吃一驚,這麼龐大的衝擊力,如果直接撞在自己的身上,只怕自己真的就要散架了。

過了一會兒,方問天漸漸地回過神來,向著光柱望去,只見剛剛自己摸的地方已經缺了一個大缺口,向內凹進去,這個缺口極大,兩三個方問天進去只怕都沒有問題。那些爆散的光球散亂的分佈在那個大缺口的周圍,胡亂的飛舞着,就好像被捅破了蜂巢的蜂群在尋找着自己的敵人。

從百會穴湧出的光球這時候也沒有向著光柱涌去,居然加入了那些胡亂飛舞的光球中去了,整個空間看起來十分的零亂。

方問天現在離那個缺口其實也沒有多遠,有些飛舞的遠的光球居然就飛到了他的面前,他不知道這些光球是不是在找自己這個入侵者,只好躺在那裏動也不敢動。他這時候渾身酸軟,就算想動也沒有多少力氣。

又過了一會兒,這些胡亂飛舞的光球好像沒有找到自己的敵人,慢慢的向著那個凹陷的缺口飛了過去,將那個缺口補了上去。奇怪的是,當所有的光球都回到那個缺口的時候,居然還沒有將那個缺口補滿,還剩了一半的空間。這可真是怪了,要知道,這些胡亂飛舞着的光球,除了從缺口炸出來的之外,還有一部分是從百會穴新湧出來的,用來填補那個缺口,應該只多不少,想不到卻是少了那麼多。

那麼,還有一部分的光球跑到哪裏去了?

方問天搖了搖頭,現在自己遇到的事情可以說是曠古絕今,很多事情自己都不明白,多一兩個糊塗賬,這也沒有什麼。

這時候方問天才有機會打量自己,自己剛剛受了這麼重的一擊,希望不要受了什麼重傷才好。

方問天被擊倒之後,一直沒有移動過方位,這時候還仰面躺着,先將頭往右邊轉動,看向了自己的右邊,只見自己的右肩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

自己的右手居然沒有了!

方問天不由得大吃一驚,猛地坐了起來,連忙看向了自己的左邊,當左肩的情況落入視線之後,他的一顆心不由得沉了下去。

左肩的情況比右肩稍好一點,還有半截手臂在,但是對於方問天來說,這樣子基本上與右邊沒有什麼區別!

方問天不由得垂下了頭,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真是欲哭無淚。就在這時,他忽然看到自己的小**居然有沒有了,這一驚可真是非同小可,自己豈不是成了太監!說實話,方問天寧願沒有了手腳,越絕對不願意沒有小**。

看來剛剛光柱的那猛烈的一擊實在是太過厲害,雙手所幻化的盾牌雖然阻擋了攻擊,但是沒有辦法消除所有的威力,使得自己雙手被廢,連小**也沒有了。

不過說來也怪,受了這麼重的傷,原本該疼痛難忍的,方問天居然沒有感到半點疼痛,就好像這具身體不適自己的一般。如果說這句奇怪的身體不是自己的,那為什麼自己又可以將它控制自如呢?還有,手臂斷了,正常的情況一定會鮮血噴洒,自己這時候早已失血過多而昏迷了,但是現在自己卻十分的清醒,如果不是看到自己受這麼重的傷,只怕自己還不知道呢。

是不是自己的這具身體奇怪,所以就產生了這樣奇怪的現象!

方問天知道這具身體不是自己真正的身體,但是這個身體和自己明顯是有聯繫的,就是不知道這具身體受了傷,自己真正的身體會不會也受傷!唉!希望不會吧!

想到這裏,方問天的心裏稍稍的好受了一些,但是,他的心裏擔心的心情卻沒有減弱多少。沒有了雙手,方問天自問還有活下去的勇氣,但是沒有了男人最重要的東西,自己還能怎麼樣?方問天生平第一次想到了自殺!

就在自殺的**頭閃過方問天的腦海的時候,一個奇怪的現象落入了方問天的眼睛。

只見那小**消失的地方慢慢的升起了一個小小的突起,這個突起起初極小,看起來倒像是一顆米粒一般大小,但是漸漸的,那個突起越來越大,沒有過上多久,方問天就已經看得出這個突起的外形了,正是一個小**!這個小小**長的不快,但是也不是很慢,那生長的速度,肉眼明顯看得出來,照這個速度下去,只要再過片刻,自己的這個傢伙便可以復原了。

方問天轉頭向著自己的右肩望去,只見右肩處光芒閃動,半透明的身體慢慢的蠕動着,一個東西慢慢的長了出來,再看向左邊,那半截左臂居然也是一樣,緩緩的長出了新的肢體來。方問天不由得大喜,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世間居然有這麼奇怪的事情,但是無論怎麼樣,這對於剛剛陷入絕境的自己來說,都是天大的好事。

看着這些漸漸生長的肢體,方問天的心情大好,慢慢地站了起來,向著光柱走了過去。既然自己現在的身體斷了可以再生,那麼只要自己沒有一下子丟命,一般來說,生命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剛剛那猛烈的衝撞使得他頭昏眼花,他可不想再來一次,雖然不怕受傷,那種感覺卻是極其難受的。

當他再次來到光柱的旁邊的時候,他的雙手已經長好了,低頭看了看,小**也長好了,他這才安心的舒了一口氣。

這一次他不敢再去摸光柱,但是現在該幹什麼呢?方問天不由得迷惘起來,自己對這個東西一無所知,而且又不能摸它,一時之間倒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該幹什麼了!

就在這時,方問天忽然覺得上方的天空中隱隱的有一股無比龐大的能量在向著這裏聚集,對,這不是真氣,但是按照小白的說法,這可以叫做能量。

這股能量高懸在空中,在空中滾盪流動,這個能量實在是太過龐大,雖然還在遠遠的高空,但是方問天卻有一種被壓製得動彈不了的感覺。同時,在四周的天空中還有無數的能量向著頭頂的這團能量聚集,使得這團能量越來越龐大,而且漸漸的向下壓了下來。

方問天心裏猛地一驚,這股能量所指向的位置,正是這個光柱的頂端。

隨着這股龐大力量的聚集,方問天只覺得天空中傳來的壓力也越來越大,而且也越來越低,向著這個熒光閃閃的光柱直壓下來,那種沉重的壓力從天空中傳下來,使得整個空間都好像凝固起來,方問天感覺到自己的身上彷彿壓着一座大山,要想動一動,都要花費巨大的力量。

同時,方問天隱隱的覺得空氣中的水汽好像也越多,空中的那股龐大的能量翻騰滾動,其中細微的部分居然隨着空氣中的水汽一絲絲的傳了下來,使這方問天覺得麻酥酥的。這種奇怪的感覺,方問天從來沒有過,他的心裏居然升起了一絲恐懼,這是對莫名事物的恐懼,他被這種恐懼重重的壓着胸口,覺得好生的氣悶。

方問天長長的吐了一口氣,想將胸中的壓力吐出來,然後才將高高抬起的頭放平,視線掃過光柱,不由得又呆住了。

只見組成光柱的光球正以難以相信的速度瘋狂的往上移動而去,百會穴湧出來的光球雖然加快了速度,但是比起光柱上光球的爬升速度,卻還遠遠的不夠,就這麼一會兒,原本極為粗大的光柱已經小了一圈。

方問天心裏閃電般的算了一下,照着光柱縮小的速度,而這個縮小的部分都跑到了光柱頂部去了的話,那麼這個光柱至少也升高了三分之一。現在天空中那團莫名奇妙的能量正往光柱的頂部壓了下來,而這個光柱還在瘋狂的長高,兩個莫名奇妙的東西之間的交匯,不知道又會發生什麼莫名奇妙的事情。

就在這時,一道極其明亮的白光一令人難以相信的速度出現,方問天只覺得眼中猛地一亮,霎時間,整個天地彷彿都成了白晃晃的一片,簡直比六七月的烈日都還要亮上幾分。奇怪的是,這麼刺眼的白光,若是在正常的情況之下,只怕自己的早已成了睜眼盲了,但是現在,在這麼明亮的白光之下,方問天卻沒有半點刺眼的感覺,反而覺得好生的舒服。

這道白光極為粗壯,遠遠的望過去,就好像有人狠狠地在天幕上畫了一個奇怪的口子一半,彎彎曲曲的,在空中彎折了幾道彎,不過總體上來說,卻還是至上而下,上端連着天空,那位置正是方位天所感覺到的那團龐大的能量的位置,而下端,卻是直接連到了方問天身旁的光柱。

這道白光出現得太快,又實在是太突然,方問天一時之間都不知道到底是天空中的那土能量向著光柱射出白光,還是光柱向著天上射出白光。

閃電!

方問天看着這道亮光,首先就想到了閃電,不過,這麼龐大的閃電,方問天長這麼大,卻從來沒有見過。

藉著這麼明亮的白光,方問天這才看清楚,那光柱的高度的確驚人,但是由於沒有相對參照的東西,方問天卻又說不出這東西具體有多高,只看到一根晶瑩剔透的光柱從自己的身邊拔地而起,直衝雲霄,讓人覺得無比的震撼。

就在方問天發獃的時候,整個光柱突然猛烈的振動起來,一股巨大的波浪從光柱的頂端出現,沿着光柱,向著下方猛地沖了下來,那感覺,就好像這光柱是水做的,那波浪就好像是水浪一般,從遠處浪擊過來。

不過,這世間只怕沒有這麼豎起來的水柱。

在那波浪之後,光柱白瑩瑩的顏色居然變得白幽幽的,雖然同樣是白色,但是肉眼一看便可以明顯地分辨出來,這兩種白色是不一樣的。那白幽幽的光芒緊緊的雖在波浪之後,就好像波浪的前進是這個白光推動的一般,讓人覺得十分的詭異。

那道波浪看起來不快,但是不知道為何,卻在一剎那間便涌到了光柱的底部,然後在光柱的底部爆發開來。剛剛方問天接觸光柱的時候,那個爆發還只是局部的爆發,但是現在的這個爆發卻是整個光柱都爆炸起來,強烈的衝擊波方問天沖得飛了起來,還好方問天的全身不由控制的放出了一道蒙蒙的白光,擋在了他的身前,雖然讓他頭昏眼花,卻也沒有受到多大的傷害。

但是,那緊隨而下的幽幽白光,居然不放過方問天,隨着波浪的爆發,一瞬間便傳到了方問天的身上,他身前的那道蒙蒙的白光,面對這種奇怪的能量,居然毫無還手之力,碎裂成片片光芒,四散消失了。

方問天只覺得全身突然間酸麻起來,整個身子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完全不由自己控制,一種無名的能量自身體內來回串動,霎時間佈滿了方問天的全身,還將方問天的身體漲大了起來。

方問天一生之中,從來沒有這麼難受過,這種感覺,即不是疼痛,也不是麻癢,總之是難受異常。剛剛自己失掉了小**都沒有半點感覺,現在卻難受得像要死掉,心裏直閃過一個**頭:離開這個古怪的身體。

這個**頭剛一閃過,那全身難受的感覺立即便消失了,雖然心理上還有對那種感覺的恐懼,但是方問天可以肯定,身上的確沒有那種感覺了。這種突然之間的轉變,使得方問天不由得“啊”的一聲,輕輕地驚叫起來。

這一聲驚叫,方問天居然真地聽到了自己的驚叫聲,在那具奇怪的身體內,剛剛好幾次的嘆息呼氣等,都只是心理上的,方問天沒有聽到這樣的聲音,現在居然聽到了自己的聲音,使得他不由得微微一呆,這才醒悟過來,自己已經回到了自己真正的身體內了。至於是怎麼回來的,剛剛慌亂中實在是太快,倒也沒有注意到。

劈啦——

一聲巨大的聲音在方問天的耳中響起,震耳欲聾,巨大的氣浪衝擊着方問天的身體,使得方問天彷彿覺得整個天地都顫動起來。

原來並不是自己的幻覺,真的在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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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問天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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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天降雷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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