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T市
2031年,19歲的賀飛寒是西北理工大,大二的學生,父母在外地經商,家裏請了個保姆,從小就是保姆帶大的,父母每年也就回來個一兩次,對於賀飛寒來說,父母就像提款機,除了每月定期的給他的卡里打錢以外,唯一的記憶就是剛上大學那年,父母送他的一輛法拉利跑車,着實讓賀飛寒在校園裏風騷了一把。由於年少多金,而賀飛寒本人長的也是一個標準的帥哥,從小到大,身邊的女友就沒少過,而今天,賀飛寒則因為一個女人,被人群毆。
120層的男生宿舍,89樓8903號宿舍里,一個脫成光膀子的青年,躺在床上,戴着造型奇特的頭盔,正在虛擬社區里跟人聊天打屁。突然,喚醒功能提示,有人找,跟一群武功愛好者到了個別,青年退出了虛擬社區,剛把頭盔摘下,就聽見身邊有人大喊:“杯子,飛寒被人打了”
杯子,原名馮辭懷,和賀飛寒是同學,是兄弟,是從小玩到大的發小,撒尿和泥的交情。
馮辭懷揉了揉眼睛,適應了下窗外刺眼的陽光,看着眼身前的人,來人叫張瀕寧,和賀飛寒,馮辭懷是小學同學,瘦瘦小小的身板,頂着付高度近視眼鏡,渾身上下透着書生氣。
馮辭懷打着呵欠道:“看把你急的,又把誰打了?”
“不是他把人打了,是人把他打了。”
“啥?我沒聽錯把,還有人能揍他?大餅,你不是耍我的吧?”馮辭懷一臉笑意的看着氣喘吁吁的張瀕寧,這下張瀕寧也不着急了,一屁股坐在床上:“李放找了十幾號人正在猛k飛寒呢,我坐電梯上來到這快10分鐘了,你再不去,我估計...”
馮辭懷從床上直接跳出去兩米多遠,一溜煙奔出宿舍,不忘回頭罵道:“王八蛋,那個不想活的東西敢動我兄弟。”
“他們在禮堂後面的空地,你快點。”張瀕寧在身後大聲的喊道。還哪看得見馮辭懷的身影。
禮堂後面是一塊空地,大約幾百平米的樣子,此時一群青年正在圍毆一個已經倒地的青年,倒地的青年就是賀飛寒,此時賀飛寒用手抱着頭,蜷縮的像一個蝦米似的,身邊眾人正在拳腳相加。
站在人堆外的一個矮個青年一邊抽着煙一邊用怨恨的眼光看着正在被圍毆的賀飛寒,看了下表,已經15分鐘了,再不走怕是那個殺神就要到了,想到這,矮個青年喊了一嗓子:“停。”圍在賀飛寒身邊的5,6個人都停住了手,看向矮個子,矮個青年走到賀飛寒身邊,蹲下身,彈了彈煙灰,用冰冷的語氣道:“賀飛寒,這事沒完,今天就到這,下次希望你能挺的久一點。”說完,站起身對身邊的眾人道:“走,喝酒去。”
轉過身,抬起的腳卻怎麼也放不下了,他看見一個不算魁梧的青年光着膀子正沖向他而來,離他只有兩米不到的距離,而對方的速度快到他連躲的念頭都沒有升起,就已經炮彈似的飛出去了,來者正是暴怒的馮辭懷,一見面,矮個青年被他一腳踢出三米開外,接着一個貼山靠將左面的一個人撞開,旋身一記鞭腿放倒另一個離他較近的青年,這時,這幫子青年才反應過來,一窩蜂沖向馮辭懷,馮辭懷不退反進,膝撞,肘擊,頭槌,無所不用其極,10來秒的時間,地上躺滿了人,最後一個倒霉蛋被馮辭懷一個倒栽蔥,人事不省。
馮辭懷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氣,來到賀飛寒跟前,蹲下身,沒想到賀飛寒從地上一個鯉魚打挺站起身來,嚇了馮辭懷一跳,愣了一下后破口大罵道:“我靠,你個孽畜,醒着不早點起來,躺在地上嚇我。”
賀飛寒攏了攏散亂的髮型,英俊的臉上雖然佈滿塵土,但是一眼就能看出來,他並沒有受什麼傷。
拍了拍身上的土,賀飛寒一臉笑意的看着馮辭懷,忽見馮辭懷飛起一腳,直奔賀飛寒面門,嚇的賀飛寒就地一滾,滾出去兩米多,還沒起身就罵道:“我靠,你個畜生,你瘋了?”
馮辭懷也不追擊,指着賀飛寒:“你個牲口,幫你修理這幫牲口沒問題,可你知道不知道,老子為了來救你,撞翻了教導主任都沒時間看一下是不是撞壞了老人家,要是老佛爺怪罪下來,你給我頂着。”
賀飛寒看了下身上已經有點破爛的阿瑪尼,也懶得再去拍土了,懶懶的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哪次惹禍不是我給你頂着的,放心。”
馮辭懷怒道:“你還有臉說這話?哎?對了,你這是唱的哪出啊?”要知道賀飛寒和馮辭懷是發小,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馮辭懷能打,十來個人那就是小菜,力大如牛不說,從小就喜歡功夫,剛開始沒有虛擬社區,馮辭懷就專找人打架,8歲的時候敢和15,6歲的小青年干仗,12歲的時候和20歲的混混打群架,15歲的時候,t市無人不知有一個小霸王,單挑,群p,一等一的生猛。簡直就是所有家長教育孩子的反面教材。而和他一起長大的賀飛寒,因為在馮辭懷的光環之下,沒什麼出彩的地方,可是每次打架怎能少得了他,賀飛寒和馮辭懷相比,力氣小了很多,不過就是這樣,兩人一直以來的戰績也是**不離十,馮辭懷走的是大開大合的路線,而賀飛寒則是背後陰人的路線,每次打完架,馮辭懷戰績彪炳,不過身上的傷也沒少過,而賀飛寒則是不顯山不漏水,躺下的人一般都不會知道到底是誰下的黑手,自然也談不上什麼名氣,每次干仗,從開頭到結束,賀飛寒的衣服就沒臟過,完事後總是賀飛寒扶着馮辭懷回家。
直到後來馮辭懷進了虛擬社區,認識了幾個練家子,經過幾年的學習,兩人的差距才慢慢拉大,不過要說馮辭懷是20個人的量,那賀飛寒怎麼也是10個人的量啊,而且他們面對的都是手拿簡陋武器的混混,而今天這些連三腳貓都算不得的學生,怎麼可能打的他躺在地上裝死狗呢?
賀飛寒招了招手,讓馮辭懷走到身邊,掏出一包嚴重變了形的黑蘭州,遞了一根給馮辭懷,自己也點上一根,狠狠的抽了兩口煙道:“我那老爸,今天早上打電話給我,讓我立刻去s市,讓我必須在中午之前離開t市。”
馮辭懷一愣:“你爸讓你去s市?幹嘛?”
賀飛寒緊緊皺着眉頭,道:“不知道,不過聽口氣好像很急的樣子。”欲言又止的賀飛寒抽着煙,定定的看着馮辭懷。
“你tmd有話說,有屁放。”馮辭懷急道。
“杯子,我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你知道的,我的預感總是很靈。”賀飛寒扔掉沒抽兩口的歪把子煙,右手插進褲兜里。
看見賀飛寒的動作,馮辭懷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每當賀飛寒緊張惶恐的時候,他的右手就會插進褲兜,這說明賀飛寒在害怕。
“別著急,到底...”
“轟轟轟”巨大的聲響振醒了發獃中的馮辭懷和沉思中的賀飛寒,連地上躺着的十幾號人也顧不得裝死了,一個個探着頭,想看清楚到底是什麼發出如此恐怖的巨響。
“像是炮聲?”賀飛寒淡淡的說道,卻一點都看不出剛才的緊張和不安,賀飛寒就是這樣,越是大家緊張的時候越鎮定。反觀馮辭懷,似乎壓根就不知道什麼是緊張似的,仔細聽了下遠處密集的轟隆聲道:“大口徑榴彈炮,迫擊炮,單兵武器好像也不少?打仗了?這是跟誰啊?”
地上躺着的矮個青年也起身了,愣愣的說了句:“日本?還是美國?”
馮辭懷看了眼有點發愣的矮個青年道:“李放,你缺心眼啊?t市在中國內陸,就算和小日本,美國佬整,那也輪不到t市啊。”
“聽這動靜,怕是出了大事了,杯子,去找你妹,咱們不能再呆在這了。”每當這樣的時候,總是賀飛寒拿主意,而馮辭懷則問都沒問直接跑了。
“李放,我賀飛寒是什麼樣的人你知道,你要明白一個道理,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那女人能為了錢跟我睡,就能跟別人睡,這樣的女人不值得你拚命。”
李放剛緩過勁來就聽到了這樣一句話,肺都快氣炸了,恨聲道:“賀飛寒,不要以為你有個瘋子在背後撐腰我們就怕了你了。”
賀飛寒笑着搖了搖頭:“你搞錯了,李放,我是可憐你才睡你女人的。”
李放現在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了,那是怎樣無恥的人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忍着衝上去踩扁賀飛寒的衝動,問道:“怎麼說?”
賀飛寒轉身離開,似乎根本沒看見李放那要吃人的眼神,身後十來號人就這麼愣愣的看着,快到拐角的時候,淡淡的聲音傳來:“發生大事了,趕快回家去吧,是非之地啊。”話音未落,人影已經消失在拐角處。
李放的心七上八下的,尋思着賀飛寒的話是什麼意思。
身後有人道:“李哥,現在咋整呢?”
另一人道:“李哥,要不去看看是哪的炮聲?”
李放回頭看了眼跟着自己的這十來號人,眼神中全是無知與迷惘,他們當中大部分是外地來的,根本不擔心家人的安危,可自己不成啊,自己全家都在t市,還有一個弟弟在幾公裡外的師範大學上學,不管是打仗還是演習,他都不想去了解,他只要自家人安全就行。
“你們先回宿舍吧,聽學校統一安排。”說完,李放快步走向停車場。
沒管身後的人的呼喊,李放一路跑到停車場,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駕駛着自己老式的四輪驅動的suv呼嘯而去,至於賀飛寒說的那些話,他隱隱約約的覺得可能是真的,因為賀飛寒實在沒有什麼理由騙他,至於那個女人,李放也只是玩玩,跟賀飛寒干架也只是面子上過不去而已,戴綠帽子到什麼時候都不是令人開心的事。
賀飛寒沒走出多遠就看見馮辭懷迎面奔來,身後並不見他的妹妹馮蕭琪。
遠處炮聲如雷。
馮辭懷跑近賀飛寒,大聲道:“小妹下午沒有課,現在不在學校。”
馮辭懷滿頭大汗,賀飛寒也露出凝重的表情:“打電話了么?”
“打不通,除了有線的以外,所有沒線連着的現在都撥不出去,我問她同學了,她們約了幾個好友去南山園了。”
賀飛寒想了想道:“先去南山園找小妹,然後我們去市政府看看,然後再做打算。”
“好,去取車吧。”馮辭懷急道,他現在就擔心這個小妹,父母前些日子去上海旅遊去了,倒是沒什麼好擔心的,可千萬不能讓小妹出什麼事。
“不,我們跑着去。”賀飛寒拉住轉頭就要去停車場的馮辭懷說道。
馮辭懷詫異的看着賀飛寒,不過片刻后他堅定的點點頭:“好,聽你的。”一貫的信任讓馮辭懷知道,賀飛寒這麼做肯定是有原因的。
學校里是徹底亂了套,各處都是人群跑來跑去,就像無頭的蒼蠅,廣播亂喊,一會叫某某去哪哪哪,一會讓某某來廣播室,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就已經先亂成了一鍋粥了。
兩人好不容易擠出校門,外面情況比學校還遭,大群的人不明所以的到處亂跑,各種低空懸浮類汽車,全部擠在馬路上,進不得,退不成,還有不少人正在趁火打劫,哭喊聲警笛聲混亂不堪,這時候馮辭懷終於明白為什麼不開車了。
兩人一起向南面擠去,馮辭懷在前面開路,賀飛寒在後面跟着,平常也就兩公里多點的路程,半個小時,才擠出去千來米。
忽然,巨大的陰影從人群頭上掠過,人群立刻安靜下來,不少人抬頭望去,是一片迅速掠去的龐大身影,賀飛寒只看見一隻體型龐大到無法言語的飛行生物以極高的速度飛向北方,片刻后,人群爆發了,恐慌在人群中蔓延,剛才雖然混亂,但是好歹沒出什麼大麻煩,可現在,不管前面有什麼,只要是阻擋他們逃命的,一律統統踩在腳下,賀飛寒看見不少人被推倒,然後人群中再也看不見他們的身影。
賀飛寒對前面滿頭大汗的馮辭懷道:“杯子,誰擋着路就扔出去。”
馮辭懷點點頭,一伸手拉過旁邊一個高個子男人,手一揮,那大個子便飛出去三米多遠,然後被人群踩在腳下,馮辭懷紅着眼睛,抓起另一個不知死活跟他硬擠的壯漢,一手提領,一手抓住那人的腰帶,那人被馮辭懷像扔垃圾一般扔進人群,人群被砸出一個空隙,還沒等那人起身,人流立刻就把空隙填補上了,馮辭懷心裏默默的道:死道友不死貧道,繼續開路,靠近他的人被一個一個扔進人群,然後被淹沒在無盡的鞋底下。慢慢的人群也發現了這個莽漢,沒人願意靠近這個變態的傢伙,看似20郎當歲的馮辭懷臂力是何等恐怖,剛才他們親眼看見那個壯漢被人群踩下去后就再也沒有起來,想像如果是自己的話,那麼鐵定完蛋啊,再仔細一想,t市有一個小霸王,據說力大如牛,該不會就是他吧。
馮辭懷感覺壓力減輕了很多,仔細一掃周圍,在他觸手可及的範圍內,一個人也沒有,身邊的人全都繞着他走,這對馮辭懷來說是再好不過了,他的目的是去救小妹,並不是沒事幹在大街上扔人玩,也不多想,邁開大步,奔向還有1千多米的南山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