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比賽
“這班的警惕性也太差了……”
七十二學園校長室內。
“新手嘛，都這樣……”說這話的是現任校長斯蘭塔，他一邊喝着咖啡，一邊安慰搖着頭的博得，“你就是對他們要求太嚴了，所以才看不到好苗子。”
“哼……連這種錯誤都會犯，他們怎麼能打敗限制之主？我看他們連畢業都難！”
“這可難說了……”斯蘭塔望着窗外，“他們和我們不同，他們是真正的人，而我們只是被他們創造出來一堆不知道生命什麼時候結束的數據而已。呵呵，他們比我們更有發展的空間，不知不覺間看似不起眼的小樹會遮擋藍天啊！我們呢，這輩子都踏不出這裏，很難再有進步了。”
“可是我們也有我們的娛樂嘛……”
“那倒是，我賭這班學生找不回試卷！”
“……你剛才不是對他們抱有期待嗎？怎麼這麼快改變立場了？不行，我要賭這個！”
“……你好歹是他們的導師，怎麼能滅自己學生的威風？”
“您可是德高望重的校長——怎麼，支持自己學校的學生不是您的責任嗎？”
“……好吧，那我賭1R。”
“……校長您真小氣……”
正在兩位鬥嘴的時候，突然覆蓋全校所有角落的喇叭響了起來，兩人互相看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全校廣播！23屆F班為了促進大家的友好交流，決定舉行F班第一界友誼賽！比賽內容為：找到學校南邊後山森林內狼群，取得F班同學親筆簽名試卷！每找到一張，您將獲得F班各位友情提供的精美武器！機會不多，請不要錯過！比賽立即開始，今天下午17點50分結束！快快行動吧，各位英雄美女們！F班各位在比賽現場恭候各位朋友光臨！”
緊接着廣播又重複了兩遍。
“……真沒想到……”斯蘭塔一臉嚴肅地看着博得，“好吧，我賭10000R。”
“……校長你這是賴皮……”
“沒有……”他一臉無辜地喝着咖啡，“對了……他們作為獎品的武器是哪裏來的？你給他們開後門了？”
“……怎麼可能……”博得楞了一下，“……確實……他們哪裏來的武器？”
七十二學園為了訓練學生的真正能力，嚴格控制了他們的武器持有量，除了特殊情況（如作為獎勵），學生拿到武器的可能性不大。即使在器械課上，也是由老師發放武器，課後回收。當然，畢業生臨走前將獲贈武器一件，作為畢業禮物。
“總不可能是買的吧？”學校提供的打工掙不了那麼多錢，這是為了訓練學生在艱苦條件下的生存能力。
“……會不會是他們騙人？”
“你以為所有人都敢嘗試欺騙大眾？”
“……那就是……”
“瑞傑！！”
“……不可能吧？他那個吝嗇鬼會給學生提供免費武器？他不漫天開價就夠不錯了！”
沉默片刻。
“……該不會，真的發生那件事情了吧？”
偉大的校長和尊敬的導師互相看了一眼：“居然真的有學生敢這麼做！！！他們怎麼知道的？？？這實在是……”
“太好了！”
“早就盼着他被打了，哇哈哈哈哈——”
太丟形象了，請大家自覺屏蔽掉，謝謝。
※※※
“啊，這位學長真是英勇神武小弟實在佩服不已，來，坐下休息休息……啊？武器啊，好說，班長快過來一下，給這位學長頒獎！”
“什麼？你們幾個一起抓到的？厲害厲害！果然團結就是力量！……啊，這個啊，我們規定一張試卷只能換一件武器，實在抱歉！這樣吧，以後多多支持我們班，再有這樣的好事我一定照顧你們！”
“……哎呀，怎麼傷成這樣了！你們這份情誼我們一定牢牢銘記在心，來人啊，拿武器來。學長慢走！”
“學姐好厲害哦！居然一個人找到兩張！佩服佩服！這個當然了，我們會送上兩件武器以表感謝，還請以後多照顧小學弟學妹們！”
…………
七十二學園南後山，到處一片喜氣洋洋。F班的各位端茶倒水，千恩萬謝接過自己的試卷。
——剛開始只有東風這麼做，大家多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畢竟明顯是自己打不過狼群才會想出這種……這種“非常時期非常辦法”，看到其他玩家前仆後繼勇敢衝進狼群勇奪試卷，F班不少人有些臉紅。
但是東風說了，他們沒有必要冒着被狼撕碎的危險做狼口奪卷這種傻事，聰明人向來是坐在後台指揮別人。F班是什麼？F班是全校唯一特別班！他們為什麼會是F班的人？就是因為他們是聰明人！所以他們當然應該舒舒服服在一旁等着，順便“鼓勵”一下勞動的學長學姐們（就是“啊，您真是武學奇才”之類的“鼓勵”）。
於是，在東風的“身教”下，大家放開了膽子“厚臉皮”。
“真不愧是高年級的，果然不同凡響！”
你瞧瞧F班各位眼中閃亮的星光，激動的話語，微紅的臉——被他們這樣注視着，那些本來只想來看看熱鬧的人，也都硬着頭皮上了。
【果然人多好辦事……】
東方冥微笑着看着熱鬧的情景。對於這樣的結果，他非常滿意。只是一旁的班長大人，臉上的笑容似乎勉強了一點。
——無極在心裏把自己罵了個遍。
為什麼被東風搶了先？為什麼自己沒想到利用群眾？
他聽到狼有20級時，確實傻了一下。他們F班40個人全部0級，打打5級的NPC也是靠人多才取勝，但是對上數量同樣不少的狼……即使有了武器，也依然困難。本來無極的設想是用網捕，雖然狼速度很快，但是假如在森林裏不定位拉上網，再稍微趕趕狼群，多少也能抓到一些。只可惜經過實驗，狼群力氣太大，網根本攔不住。而且在這個過程中稍微不注意就會“攻擊”到狼群，引得不少人掛了（新手時期掛掉會降低成長值，但是原地復活）。在他煩惱時，東風已經拿了當掉部分垃圾武器換來的錢，往教學樓跑去。
片刻，廣播響了起來。在大家都在發獃的時候，大批高年級玩家出現（從制服上可以看出學習進度），其中不少人甚至赤手空拳地沖向狼群。
然後……事情就這樣了。
狼，雖然有20級，而整個新手時期玩家最高也只有20級，但是它們無法和玩家比擬的，是附加值。也就是“只要你努力，得到的就會比別人多”，試問有哪個喜歡遊戲的玩家，不希望自己獲得的屬性多點呢？所以通常來說，20級的玩家比20級的怪要厲害一些——其實只要你沒有偷懶，15級左右就可以來打狼了。
——無極不僅僅懊悔自己的反應慢了，同時也懊悔另外一件事情。
東風在接待“獲勝”玩家時表現太好了，這讓不少高年級玩家對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特別是當他喊“XXX拿武器來時”，居然不少人真的如手下一樣將武器遞過，他也好幾次聽話地替他送上“獎品”——不知道為什麼，東風一開口他就不自覺地做了，等到反應過來時，東風已經在和優勝者們友好地道別。不少高年級玩家都以為東風才是班長，在聽到“班長過來頒獎”時，他們的眼神讓無極心裏一陣尷尬。
他就好象是傀儡，空有一個高位，沒有實權。
更過分的是，為了“鼓勵”拚命的學長們，東風不知道在女生耳邊說了什麼，居然讓那些矜持的小丫頭們一個個眼睛冒光地站在旁邊“嫵媚”地喊：“學長加油！學長好帥啊！”——就這樣，在男生大方地“鼓勵”“勇士們”之後，女生也大膽地組起了啦啦隊。
無極怎麼看怎麼覺得東風臉上的笑容實在太過於奸詐——他突然想到，東風之所以提議自己當班長，就是為了達到這個效果吧？
給別人一個，他無極做不好班長的印象。
真是狠毒！
一旁微笑着的東方冥當然不知道無極怎麼想的，他也懶得知道。照顧別人的情緒不是他的愛好，平時偶爾做做可以，非常時期還這樣就太傻了。正如他不經過所有人同意，私自決定將搶來的一部分武器當做獎品搞這個比賽一樣，他只考慮怎麼做最有效率。
何況現在無極已經開始主動熱情地接待那些拿試卷過來的人，其氣勢也非常顯眼——相比東方冥嘻嘻哈哈略顯不正經的態度，無極不卑不坑的微笑，頗有領導人風範。
看到別人恭敬地向他道謝，無極在心裏也笑了：東風，我不會輸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