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東風夜放花千樹
……我想我現在就算沒瘋，離瘋估計也不算太遠。
微微喘着氣，我掃了一眼雷達。
……海面上……兩台。
……海面下……五台。
----該死的ZAFT……怎麼像打不死的蒼蠅一樣趕都趕不完？！剛剛才滅掉一台古恩一台水下用的吉恩，結果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又給我冒出來兩台！
看來，不把那艘潛伏在水底的母艦敲掉，大天使號和我都會很頭疼。
“小奧？”打開通訊器。“風暴的聲納掃描範圍實在太小，讓大天使號上的人用聲納探測一下，然後把水底下那艘母艦的位置傳給我……如果太深的話就直接發射兩顆導彈魚雷之類的干擾一下，這麼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風暴和強襲的電池維持不了那麼久。”
“知道……啊？！”小奧的聲音到了後面明顯提高了不止一個音階。“你你你你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
“叫什麼叫？！”我沒好氣地吼了回去……這個小子怎麼反應那麼遲鈍？！“火燒**了你還敢給我節外生枝的話小心你的皮！”
“……是是是……”小奧的神智被我的獅子吼神功給喚回了不少，但那小子還是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磨磨蹭蹭地打開了另外一個頻道同大天使號進行聯絡。
在扯皮的時間裏，我開着風暴順手又報廢了一台古恩……這一次報廢原因是腿部被迫與身體分離。
再一次急停變向，瞬間的重力加速度讓我突然感覺到一陣頭暈。
微微喘了喘，我定睛看看儀錶盤上的能量計……還剩一半左右，這種技術性極強的動作看來比較容易耗費能量，我得悠着點。
……雖然，以我現在的身體……
甩甩腦袋，不去想那麼多事。
----集中精神，我必須先把這群礙眼的傢伙給清除掉！
……還剩……六台。
乓！
驚天動地的一聲響。
是強襲扛着的火神炮……小奧那傢伙的射擊成績雖然在貓爪里算是倒着數的，但無論如何也要比我這個半調子特種兵好得多……想當年……算了，一提就心酸，還是不提也罷。
“那麼，要解決的就只有五台咯？”
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我現在突然非常非常渴望……戰鬥。
“雖然樂趣少了一些，不過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吧……”
喃喃自語着，**縱着風暴把手裏的盾牌換成了背上的災禍生太刀。
……沒錯，我就是打算作弊！
“反正……東西放着不用的話……是會壞的！”
風暴一個猛子扎進了水裏！
切入的角度選擇得不錯，冒起的氣泡並沒有阻擋太多視線。
……左側面……兩台。
……下方……一台。
……另外兩台……急速上浮……準備鑽空子偷襲大天使號？小奧的技術雖然和老哥的沒得比，但也不是省油的燈，想揀便宜可沒那麼容易！
左側有一台古恩迂迴到了右邊，下方的那台依舊按兵不動……估計是想做奇兵。
幾乎是同時，兩台古恩一左一右地向風暴包抄過來！
同時殺到的還有兩枚魚雷！
……想學恐怖分子玩自爆嗎？！你們還不夠格！
“去向拉登進修個三百年再來吧！”
我瘋狂笑着，用力一拉操縱桿。
雖然水裏的阻力比想像中的要大，風暴還是以一個劇烈的動作閃過了攻擊，騰身向上拔去……我能聽到機體發出的微微抗議。
“給我好好懺悔去吧！”
再次下沉，災禍生精確無比地刺中了其中一台古恩的能源包！
……嘖，ZAFT的機體雖然造型不一，但基本的構造都差別不大，用災禍生插了那麼多台機體的能源包我想不手熟都很難！
電流在海水中閃過藍白色的光帶，瞬間消失。
失去了能源的機體僵硬着往下沉去，它的同伴反應還算迅速，立刻向風暴衝來，另外一台古恩連忙向那台遇難的古恩奔去。
“老大，大天使號探測到了對方母艦的位置！”
“立刻傳到我電腦上來！”
我聽到自己的大吼，同時蓄滿了能量的風暴向另外一台古恩衝去……災禍生插中正在蓄積能量試圖發射的槍管！
滋滋滋滋！
令人牙酸的響動一瞬間充斥在機體內，我甚至能夠感覺到頭髮一根一根地站了起來……
幾秒鐘后，又一台失去了能量的古恩僵硬着緩緩下沉。
“給我消失吧！”
抬起光束步槍，風暴朝着ZAFT母艦的方向……扣下了扳機！
一瞬間的靜默。
衝出了水面的古恩有一台從頭頂近乎垂直的角度向風暴衝來……另外一台，估計已經被小奧幹掉了吧？
魚雷管里爆出了一顆魚雷。
目標，風暴……不！確切的說，是我所處的駕駛倉！
光束步槍還是沒有反應，卻有一些細小的電流在槍管四周順着海水一閃而過。
……我甚至以為這是世界末日。
轟！
一道粗大的光束毫無預兆地從槍管里衝出！
風暴猝然之間被巨大的推力推得倒退了好幾米，正好與魚雷擦身而過！
光束消失在海水深處。
片刻后，海底響起了悶悶的爆炸聲。
那廂的古恩估計是被這突發的情況氣傻了，瘋狂地沖了上來，一副拚命的勁頭。
風暴只能躲閃……在那驚天動地的一槍后光束步槍卻是再也沒了反應……估計是剛才那一下太過暴烈，機器超負荷運轉。
試着扣下扳機……沒反應，看來一時半會是不能再用了。
----無所謂，反正在水底這玩意也只是個擺設。
躲閃之間放好災禍生，抽出斬艦刀……幸好上場前把光束劍換成了這個，不然現在我什麼連趁手的兵器都沒有----眼下只能靠這把從強襲的劍戰裝上搶下來的裝備自力更生，不過我削人棍的技術是直接傳承自在SEED里所向無敵的老哥，技術相當過硬，不需要擔心。
那台已經徹底瘋狂的古恩駕駛員自然不是我的對手，幾個照面后，風暴反手將撲上來的古恩削了人棍……世界從此清凈。
“……總算可以完結了……”
看着海中緩緩下沉的機體，我長長出了一口氣……今天這一場戰鬥，面對的敵人雖然不是我所經歷過的戰鬥中最多的，但卻是最為艱難的一戰。
……因為，之前無論要面臨多麼艱難的困境，哥哥總會在我的身後……
瞥了眼能量表……這一次就沒有那麼幸運了，估計是之前那一炮鬧的，現在能量雖然不至於像之前那麼岌岌可危，但也只剩一半還差一點的模樣……看來我還是悠着點的好。
“老大你趕快上來！”
小奧的頭像突然出現在通訊器上，滿頭的汗，臉色蒼白……我皺眉，是什麼事情能讓這個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資深痞子那麼緊張？我有不好的預感。
“是是是飛行的迪恩！”小奧的聲音幾乎變了調。“有三台呢，也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裏冒出來的！扛了炮正對着大天使號狂轟！老大你趕快來吧！我快頂不住了！！”
“……靠！”
我恨恨地罵著，衝出水面。
----好傢夥！掐得真熱鬧啊！
只見三台迪恩各自扛着一架MMI-M7S76mm重機槍從不同角度正朝着大天使號亂轟，動作靈活，一觸即走，那廂小奧操縱的強襲被弄得手忙腳亂顧此失彼，看上去頗為狼狽……槍和炮你都分不清楚？活該被炸！
“果然還是需要再鍛煉哪……”我搖搖頭……小奧雖然技術和反應都算上乘，但身為自然人的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和哥哥這個超級協調者相比。
“你這個傢伙，還真是不能讓人省心！”咬牙暗罵某個不爭氣的傢伙，**縱着風暴抄起了光束劍沖了上去……光束步槍不能用了，現在只能靠這把刀子來削人棍----幸好這個型號的迪恩火力不算太強，不然還真夠我受的。
天上亂飛的迪恩實在討厭……雖然火力和同時期的其他機體相比起來確實不算太強，但這種靈活的機動性能使得它能夠非常自如地採取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游擊戰術……說白了，簡直就是幾隻嗡嗡叫個不停的大號蒼蠅！
在我加入戰場的同時，三架迪恩的攻勢立刻發生了變化！
有兩台機體活象是吃錯了葯一樣不要命地朝着大天使號沖了過去，彈藥頓時像下雨一樣澆到了大天使號上，強襲一時間被弄得手忙腳亂，通訊器里全是小奧那廝的慘叫。
另外一台迪恩的動向卻異常古怪……它竟然朝着風暴的方向直直迎了上來。
風暴輕巧地閃過了它，朝着沖向大天使號的兩台迪恩飛了過去……我才不管你在打什麼主意，反正我只要保住大天使號就好，其餘的，一律不理會！
“強襲沒能量了老大！”小奧的聲音活像是屠宰場上被捅了一刀的豬。“火神炮消耗能源的速度實在是快得驚人！”
“頂不住也給我頂！”我吼了回去。“現在是關鍵時刻！”
風暴的速度要比迪恩快上一個等級，兩台接近的迪恩中落後的一台被追上。
加速，擦身，劈！
……又一個人棍，華麗地誕生了……確切的說，是華麗地隕落了……
那廂的強襲機身已經失去了絢麗的色彩，開始泛起了大片大片的灰白，小奧趁着風暴拖住ZAFT機體的當兒，躥進了大天使號的機艙……補充能量去也。
正在我拔劍四顧做高手狀時，異變突然發生！
另外兩架迪恩突然放棄了攻擊大天使號，一前一後地向風暴撲來。
猝不及防之下，風暴被附近的一台迪恩從後面抱住了身體，兩架地球軍與ZAFT軍花費了無數金錢和精力製造出來的殺人武器就在大庭廣眾之下開始了地痞流氓級別的扭打……
能量表上的能量一點一點地爬向了危險邊緣，某一股陌生的焦急感突然出現在我的心頭……非常陌生，卻給人一種異樣的警覺。
……我漏了……什麼東西……？
挾持我的迪恩開始往與大天使號相反的方向飛速奔去。
風暴一時掙脫不開，正在兩架機體扭打之間……
另外一架迪恩突然沖了上來！
……想要挾持我？！
我冷笑……不自量力！沒看到那頭穆的空中霸王正往這邊趕過來嗎？！
----不對！
迪恩的來勢實在太快……太快過度了！
它這是要……
它這是要……！
“閃開！”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通訊器里回蕩。
“它是要自爆！”
轟！
劇烈的聲響……
天地間閃過一片絢麗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