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庄生曉夢迷蝴蝶
隱形人繼續代為更新，預告，下一章，女王陛下將被推/壓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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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終於脫離ZAFT的追擊確實是好事，不過我總感覺有點怪怪的……”倚着欄杆，卡茲小聲地嘀咕，他看上去沒什麼精神，比起旁邊興緻勃勃地拿着麵包屑逗海鷗的多爾來，剪了個鍋蓋頭的他，給人的感覺要陰沉得多。
“哎？”多爾聞言微微轉頭看着朋友。“卡茲大概是從小在赫里奧波利斯長大的吧？第一次看到大海？”
“……恩……”卡茲點點頭，撇開了腦袋不願再往下看，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看上去似乎深不見底，好可怕的樣子。”
“也許還會有很多嚇人的大海怪哦！”米麗在一邊壞心地煽風點火。
“啊？！”卡茲被嚇得大驚失色。
“米麗！”多爾又好笑又無奈地叫道，不過很明顯地，他根本就拿這個活潑淘氣的女朋友沒轍……不過這也是他們這個年紀孩子應該有的相處之道吧。
那廂的裴慶不知道從哪裏變出了一個漁桿，正一邊哼着歌一邊釣魚……至於釣不釣得上來，真的只有天知道。
小奧不知道受了什麼打擊，掛着一腦袋黑色效果線蹲在角落裏扮蘑菇，一副誓要發霉到地老天荒的德行……老虎沒掛的事情真的給他打擊那麼大？就算把愛莎留給你，估計你也只有被壓的份，乖乖當個受吧，你這輩子絕對是反攻無望了，努力一下還有可能在我的培養下混個極品女王受噹噹，其他的……望天，天氣真的不錯哎……
“看到他們，我總覺得我自己老啦。”我用胳膊撞撞哥哥，微微抬起下巴示意。
----由於瑪琉發下話來，所有人員輪流上甲板放鬆……雖然我們身為MS駕駛員，只要是沒有敵襲通常都可以呆到自己滿意為止，但我和哥哥都沒有給別人當珍稀動物觀賞的習慣……畢竟，我們兩個只要一同時出現，就會被N對曖昧的目光追隨，而真實的情形又不能說出來，最後的結果就只有一個“躲”字解決。要知道，這群學生兵可不比之前那幫已經成年的地球軍人，加上又仗着和我們關係密切，一調侃起來……我是無所謂，只可憐了臉皮薄的哥哥。
“……我們是雙胞胎……”老哥在一邊聽到“老”這個字臉都黑了一半。
“好吧，當我沒說。”我聳肩……沒想到哥哥居然對自己的年齡那麼在乎，在這個年紀看來倒是很難得，我還以為只有到了中年的女性同胞才有這個毛病。
“不過……”眼角瞥見另外一對，我壞心地再次捅捅哥哥。“那一對……看上去倒是很親密的樣子啊。”
“……誒？”哥哥的眼光在碰觸到紅頭髮女孩的時候微微震動了一下，但很迅速地，他恢復了平靜。“看來……芙蕾已經和塞伊和好了，真是……真是不錯的消息。”
“……哥哥你看上去真有點不太像男性哎。”我若有所思地上下打量着他。“一般而言，男生對於自己喜愛的女性，通常是抱着‘就算自己得不到，在旁人抱得美人歸的時候也要腹誹兩句’的習慣吧？可是哥哥你那麼大度……感覺還真是有點怪怪的。”
“……你這個傢伙……連哥哥都調侃？太淘氣了吧！”哥哥苦笑着揉了揉我的頭髮……怎麼感覺像我在揉我家那隻睡覺的毛？！
“不要逃避話題！”我哇哇大叫着躲避那隻魔爪。
“重生一次以後，許多感覺都漸漸淡了……”他望着天空，眼睛似乎飄到了不知名的遠方。“很多東西，爭來爭去又是為了什麼呢？到頭來，不過只是一場空而已。”
“更何況……”他望着甲板上有說有笑的芙蕾和塞伊，聲音漸漸低了下去，但卻依舊明朗而清澈。“這樣的情形，恐怕對她才是最幸福的吧……”
“所以你退出？”我努力把他的腦袋扳過來，對上我的眼睛。“這樣的理由未免太牽強哦！聽上去很有點逃避的意思。”
“根本就不曾介入，何來退出一說？”哥哥輕輕搖了搖頭。“芙蕾原來……對我的那些舉動，不過是失去父親以後打擊過度所做出的過激反應而已，其實真正適合她的，還是溫柔體貼的塞伊……我……不適合。”
“……那拉克絲呢？”
“她啊……”哥哥微微一震，長長出了一口氣。“她啊……”
“……她啊……”
咣！
“不想死的話就別給我大喘氣！”我暴着青筋直接一拳頭敲在了他的腦袋上。“需不需要我去找醫生給你拿點哮喘特效藥？”
“……好痛……”哥哥蹲在地上，痛得噝噝吸氣。“卡卡你下手好重……嗚……”
“誰叫你有話不好好說非得賣關子。”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蹲下，拉着他站起來，扶到一邊坐下。“……真的很痛？”
“……假的。”哥哥突然睜開眼頑皮一笑。
“……你最近皮癢欠削？”我青筋中。
“……卡卡你怎麼變得那麼暴力……”看到我揮舞的拳頭，哥哥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切，我有那麼可怕？
“畢竟……”在我的威脅下，哥哥終於正經了一些。“時間都過去那麼久了，不是嗎？無論是愛情還是友情，都需要時間培養……經歷了那麼多，就是想重新拾起那種感覺，我自己都覺得……生疏。”
“……說得那麼滄桑，扮憂鬱啊？”我嗤之以鼻。
“……也算是吧。”哥哥淡淡一笑，那個笑容顯得分外的雲淡風輕。
我心下微微一動……莫非……？
“那個……”我小心翼翼地開口。“哥哥……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哈……”
“卡卡？”
“……你前世……恩，‘離開’的時候……到底多大？”
“你……？”哥哥微微一震，驚訝地望着我。
“……不願意說就別說了。”我試圖裝輕鬆地聳聳肩。
“……一百零一……”很小聲的回答，但是這個答案讓我的下巴頓時着地。“我死的時候，正好一百零一歲……”
“……一、一百零一……”……一百零一……一百零一有什麼？一百零一次求婚，一百零一忠狗，一百零一封情書……
……原來他一直是以一種長輩式的溫柔在包容我的任性……一百零一歲……放在現在這種晚婚晚育的年頭也是曾爺爺輩的妖怪……怪不得對芙蕾和拉克絲反應那麼遲鈍，再怎麼衝動的男人，在經歷了一百零一個年頭之後估計也會像他一樣老氣橫秋吧……
……天上好多星星在飛哦……
“那個……哥哥……”我努力咽了幾口口水，試圖恢復冷靜。“那在戰爭結束之後，你們……拉克絲還有卡嘉莉，還有阿斯蘭他們……都怎麼樣了？”
“……他們……”哥哥的眼神微微暗了暗。“阿斯蘭在二十四歲的時候當上了PLANT議會的議長，三十歲時同當時的奧布首相卡嘉莉同時離任……在他執政期間，地球和PLANT的關係得到了相當大的緩和……離任之後，他和卡嘉莉結婚，夫妻倆隱居在南太平洋的一個小島上，婚後生了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
“就這麼點？”我聽得津津有味。“拉克絲呢？你怎麼不說她？”
“……她……”哥哥嘴唇蠕動了幾下。“她在阿斯蘭離任之後擔任了議長一職，直到六十七歲去世……是PLANT歷史上執政時間最長的議長。”
“……你呢？”我聽出味道來了……該不是……不會吧？
“……我？”哥哥的笑容有點滄桑。“我一直在世界各地流浪，收養了很多孤兒……也算是對之前害死了那麼多人做出的一點補償吧。”
“你沒有和拉克絲結婚？！”我不自覺地拉高了聲調。
“……沒有。”他望向窗口外蔚藍的天空。
“理由呢？！”我突然感覺到一陣無法言語的憤怒。“這麼大的事情難道連一個過得去的理由都沒有？！這說不過去吧！！”
“……需要理由嗎？”哥哥嘲諷地看着我。“拉克絲#8226；克萊茵，這個名字就意味着PLANT的名門望族和無法比擬的政治力量……我是什麼人？一個窮小子而已，連殺個人都會忍不住要哭泣傷心半天的笨蛋，怎麼配得上她？”
“……我只是，選擇了讓雙方都能鬆一口氣的處理方式……如此而已……”
“……你給我閉嘴！”
我指着他的鼻子，全身顫抖得連自己都無法控制……那是被氣的！
“明明是你自己退縮了就別把責任推脫到別人身上！不就是一個破議會議長嗎？！不就是PLANT的天皇巨星嗎？！不就是一個拉克絲#8226；克萊茵嗎？！你身為奧布首長的哥哥，歷史上最強的MS駕駛員難道還配不上她？！如果說要獲得一個人的心需要那麼多的外在條件那麼求婚的時候乾脆讓一幫人拿着鈔票珠寶和工作證明互砸好了！那麼多年來那群白痴的文學家和詩人寫的那麼多情歌情詩愛情小說你以為是用來幹什麼的？！”
“……明明就是你自己放棄了一切！你有什麼資格自怨自艾的？！還敢在一邊裝什麼雲淡風輕？！你根本就是逃避現實！！”
“……你不明白……”哥哥搖搖頭……他這樣完全不招架的方式讓我很有挫敗感。“你太年輕了，不明白……這些事情實在太複雜了……太複雜……”
“是！我是年輕！我是不明白！”我被他這種態度弄得無名火大盛。“那你呢？！如果說外表和生理年齡的話你難道不也是年輕人一個？！”
“年輕又如何？所謂的年輕不就是一種給你揮霍的資本嗎？！我最討厭的就是拿‘你還年輕你不懂事’之類的話來搪塞別人倚老賣老的傢伙！連做都不做就否定一切，這種行為和一邊嘆息人心淡薄一邊把上來乞討的乞丐一腳踢開的刻薄傢伙根本沒有區別嘛！”
“是你先逃避了拉克絲，所以才會提出分手……不要拿之前的身份啊地位啊之類的東西來推脫！如果你自己願意的話，憑着卡嘉莉的幫助和你本身的才能，弄個跨國企業還不是打個噴嚏的事情？！是因為你先放棄了，所以所有事情才會無法收拾！”
“別說什麼上了年紀看淡了……所謂的年輕和年老不過是心境上的分別！連你自己都否定自己，憑什麼讓別人來相信你依靠你？拉克絲放棄你真是正確到極點的決定----你這種完全陷進自己悲傷的白痴做法連我看了都想哭！”
“……別說了！”哥哥大喝一聲。
“……讓我安靜一會。”說著，他轉身就走。
他的腳步是那樣的迅速，就像被什麼東西追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