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明通的詩之我見--龔立人

楊明通的詩之我見--龔立人

楊明通的詩之我見

發佈楊明通。我發現的詩壇的第二個怪傑。

發佈第一次見到這個名字,還是在我發現的詩壇第個一怪傑劉立志的網站上。

發佈雞年伊始,連續遇到兩件令我興奮的事,不能不叫我慨嘆!

發佈其時我正懷着極大的興趣讀完了劉立志的詩,並解讀了他的語符詩,還為之寫了一篇評。由劉立志所獨創的語符象形詩看,我斷定這是詩壇升起的一顆新星,是一個怪傑。一天,我再次打開劉立志的網站想再欣賞一下那些語符詩時。突然,看到了《“新詩”的廢名:詩人劉立志訪談錄——由楊明通通過網絡進行訪談》。心想這得讀一下,一讀還真讀出怪來了。

發佈劉立志的詩觀我是認同的,並就他們談的第一個問題寫了一篇短文《劉立志的新詩觀》。怪就怪在又發現了一個怪人(當時心中的評價),因為楊明通提的八個問題本身具有怪異的成分。一看就是行家裏手,他自己就是一個詩人,對詩壇的現狀,目前詩界的爭論和焦點,其實他自己有與劉立志相同或近似的看法,但他卻要通過劉立志的嘴說出來。狡猾呀!於是在怪人二字上又增加了些分量。既然有怪就有興趣,仔細一看,華南群虎的。有虎跡就不能不跟,尋蹤下來,不得了!虎群之壯觀,令人驚嘆,群虎聚集,虎彩斑爛,各領風騷,卻又和睦相處,毫無一山不容二虎之嫌。這楊明通到底有什麼樣道行,到要探究一二。於是我這曾在小興安嶺生活多年的東北虎(如果還勉強算得是虎的話),邁着試探的步子小心地進入論壇,群虎開始只是觀看,后大約是聞到我身上的虎氣,又看我還斯文也就接納了我。於是我讀了楊明通的一些詩,終於得出結論:

發佈楊明通是我最近發現的詩壇的第二個怪傑!我想我得再去發現六怪,以與歷史上的八怪一比高下,也請朋友們來幫我完成這個心愿。這裏要申明一點,免得得罪朋友。很多朋友的詩也很好,但我要尋找的除好字外還要怪。所以很多詩壇高人就遺憾不能入圍了。

發佈對楊明通的詩,我總的印象是:

發佈獨特的手法,詩人的意境;

發佈淋漓的解剖,回味的震撼;

發佈入微的探究,宏觀的哲理;

發佈博大的心愿,不懈的求索。

發佈在開始具體評價楊明通的詩之前,我想有兩點必須先談談,當然也是直接關係到他的詩。

發佈古今中外的歷時的或現時的詩,都是允許讀者誤讀的。誤讀二字是說讀者或評論家對詩人的詩理解可以與詩人不一致,而且也根本不可能完全一致,當然這種不一致是有一定幅度和範圍的。比如這種誤讀就是不可以的:陶淵明有兩句詩:“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你理解為:哦,陶淵明是邪眼,因為他在東邊採菊卻看到了南山。這就不可以,太離譜了,說相聲可以,讀詩是斷然不行的。詩的可以誤讀一是詩歌本身的要求,因為詩的語言與其它文體是不一樣的,它是可以超脫於一般文體的語法邏輯之上的,是隨詩人幅度極大的跳躍的意境而展開的,可以忽左忽右、忽東忽西、忽天忽地、忽冰忽火的。其實這就是現代所說的文學如小說散文中的意識流,他們那意識流不是什麼樣新鮮玩意,只不過詩人都大度得很,屈原、荷馬沒有一個想來根他們爭知識產權罷了。正因為詩的這一特點,讀者按照一般的語言、語法邏輯和思維邏輯去解詩就不大可能了。二是惟其可以誤讀,詩才最具魅力,才會被評論家評得豐富多彩。**在世時,他的詩詞被郭沫若、臧克家、田間、賀敬之……一大串名人名士解讀過,百家爭鳴、各顯神通、花樣翻新,有時就一個典故用法、出處,吵了個不亦樂乎。**沒有出來說一句話,因為這樣才有意思,因為這樣才豐富多

發佈彩,因為有許多解讀**自己也是沒有想到的。

發佈這一番話是為了讓楊明通和諸詩友對我的以蠡測海不當之處,不要見怪。

發佈其二是當今的時代和社會需要什麼樣的詩?這個問題又太大,不是我能討論清的。我只是想說說楊明通的詩是不是現時所需要的詩。人類在進步,社會在發展,各門各類的藝術自然也要同步地要跟上發展。商品經濟大大地改變了人與人的關係,人們價值觀發生了極大的變化,生活的節奏加快,壓力增加,許多人的工作類似《摩登時代》裏的卓別林,木偶化、機械化,人們的感官和意識開始麻木了。所以人們需要在休閑時到藝術、娛樂或旅遊等各種活動中,去釋放或是消除工作中的緊張和壓力,當然還是有許多人會喜歡傳統、輕柔、舒緩的藝術品。但是已經有了很多人,特別是年輕人,已經習慣了快節奏,他們需要和喜歡強刺激,只有強烈的刺激才能使他們的麻木了的感官和意識感受到心情在另一個天地中的解放。因此蹦極、一級方程式、挑戰極限……出現,所以蹦迪、街舞、通俗樂及通俗歌中的洋快板、搖滾開始走紅,所以詩歌也是順應潮流而產生了當今的新流派,一些拋卻詩韻的如江河或瀑布一樣**的快節奏和能給人的意識以強刺激的詩歌便成了時尚。楊明通詩中的表現的怪、痛、爽、狂,就足可以給人的意識以強刺激,劉立志的語符詩還增加了一個給人以視覺的強刺激。

發佈現在讓我們來具體解析一下楊明通的詩。

發佈一、獨特的手法。他的怪在他的獨特的手法中得以充分地體現。這可以從《那一體天,我摸了她的**》、《人體切割》和《我熱愛並永遠記住這片古老的土地》三首詩中充分表現出來。先說《那一體天,我摸了她的**》,這題目乍一入眼,兩個感覺,一是指誤,手指的末稍神經不受中樞的調配多動了一幾下,所以多出了個體字;二是放肆,那**是隨便摸的么?還摸着不撒手了,竟有這等詩人,雖說已經可以不顧及男女授受不親了,也大可不必以此立題呀。還好,我不是那麼古板的學究,自然也不會有那無名的惱怒,且我見的怪事也多,自有見怪不怪的大度,便看了下去,這一看竟悟出了其中的奧妙。

發佈“那一體天”,關鍵在“體天”二字。天是時間,是一維,體當然是立體,是三維,合起來不就是四維嗎?把她無限擴大就是宇宙,否則“我撫摩到的胸骨緊張而暖味/我撫摩到的路途無限遙遠”兩乳之間的距離怎麼會那麼遙遠。所謂一通百通,這首的主題自然就很清楚了,是關係到人類的生存和地球的生態環境的,所以也就有看頭、有嚼頭了。

發佈那麼**呢?**入詩似乎不雅吧?依稀記得辯證法有個規律叫質量互變,中國古人則更直接,“物極必反”四個字代替了長篇大論的哲學論述。何況現如今流行一種說法:俗得不能再俗的就是雅,土得掉渣的就是洋。依上面的哲學理論和通俗道理,楊明通把那**摸來摸去自是洋的和雅的了。更何況關乎到人類,那他的摸**則更是一件莊嚴而神聖的事了。而且這一摸還真摸出事來了:“我撫摩到的果園永遠開花不結果”,“我撫摩到的苦痛是那樣恆久無法避免/我撫摩到的人類戰爭從現在開始”,“我撫摩到的夏日肉慾橫流/我撫摩到的自己是那樣的荒唐可笑/我撫摩到的墮落從現在開始”,“我撫摩不到我們存在的理由/反而我不能告訴你我摸到了我們的羞恥”,實在是太嚴重了。所以詩人大聲地吶喊:“我的心力難以承受”!

發佈這裏的我是楊明通又不是楊明通。是楊明通就是詩人通過對事的體察和感悟,再用藝術的手法進行詩歌創作,表達着他要表現的主題。不是楊明通就是以“我”來代表詩中主題所要表達的事物,還是詩人的詩魂。在詩中詩人和詩魂時而統一,時而分離。只有分離,詩人才有更大的自由度,可以更嫻熟的運用各種藝術手段,放飛浪漫想像的翅膀,充分展現詩人的才華;只有統一,詩人的詩才會表現出她感人的魅力和詩人崇高意境的永恆。這首詩的最後,詩人巧妙地用“是鋒利的刀鋒與磨石的不幸的遭遇/代替了我們的呼聲”來結束全詩。巧妙就在於,人類和大自然之間的折磨和報復帶來的痛苦是雙方共有的,我們不妨把眼下最時髦的一個詞反過來說:是“雙輸”的!

發佈這首詩的立意夠怪,刺激夠強吧。

發佈而《人體切割》,就是“痛”的代表了,麻木的意識和神經只有讓你痛一下,你才會知道這世界到底存在什麼。先看題目《人體切割》,夠魯,也不打點麻藥,蒙古大夫,這疼痛怎麼受得了。讓我想起市場上牛肉攤架子上掛着的那大片的牛肉。那手持利器的老闆:“買牛腩呀,牛腩黃燜最好了。”說著刀順着那大塊牛肉的軟肋切下去,一塊還滲着血、冒着熱氣足有四斤多的鮮肉丟在肉案上。這首詩題目就是一行詩,那殘忍的切割針對誰的,“那一夜我成了人體女人”,為什麼是女人?因為自三皇五帝之後,女人就成了弱者,被人宰割的歷史有幾千年了。所以用柔弱的女人來比喻地球、比喻歷史的遭受切割,更為形象化。“歷史也不過人體上的假**/可以被切,可以被割”,為什麼我們的歷史被人切割?因為我們是弱者,“再看看我那瘦小的腰骨吧/我父親也曾經為此發火/‘是的,你是有腰骨的,/你可以不把它挺起來!’/苦痛灌滿了我每一個身體/那些肉遲早要爛掉/為這我感到厭煩”。為何如此呢?“不說也罷/像我那雨水中帶血的靈魂/曾經那麼輕易地被人拿走/那時,我十指戴着十隻死亡的戒”。詩人在這裏面用沉痛的歷史告訴人們一個鐵的真理:中華民族必須強盛起來,否則歷史的羞恥還會重演。也告訴人們,如果不結束對地球的無情切割,面

發佈對的將是“死神”。

發佈在《我熱愛並永遠記住這片古老的土地》中,詩人也用疼痛來喚醒人們來熱愛我們的土地。“我熱愛並永遠記住這片古老的土地/她那樣神奇地養育了我/她為此/每夜每夜那麼溫柔地撫慰我”。是啊人人都熱愛這生於斯長於斯的土地。這使我想起了北京中山公園中的五色土壇,那象徵著中華大地的赤、褐、黃、黑、白五色土築成的祭壇,作為古代帝王擁有國土和疆域的象徵,作為祭祠天地的神壇。看來古代的帝王也一樣依戀土地。真可謂人同此心,情同此理。但是而今這片土地怎麼了?被“閹割”了,“身體被閹割/心智被閹割/而且閹割將繼續下去”。這裏的“我”,時而是詩人,時而是土地,時而是詩人的詩魂,如此交錯地表達出詩人的極度憂慮,“我就這樣活着/仰着頭,站在大陸的邊緣”……詩人在思索,也讓讀者去思索。

發佈二、入微的探究。這《五月的雕刻家》和《我們住的那間可憐的屋子》兩首詩可以代表。於細微之處發現大的道理是一種工夫;用細小的瑣事展現出詩意是詩人的造詣;所以楊明通這兩首詩入微的探究展示了他的真工夫。這種細微小事中升華的詩意,往往不是慷慨激昂,而是如潺潺流水,如泣如訴,讓你感受到它也有精華,它也有意境,它也有令人震撼的心聲。《五月一雕刻家》講述了一個雕刻家的故事。為什麼是五月而不是六月、七月、八月,我也搞不太清,對數字我歷來模糊,可能還不止我模糊,甚至於一些數學家也模糊,就搞出了個模糊數學,我則不妨作個模糊詩評者,也許五月是雕刻的黃金時間,不冷不熱;也許是楊明通在五月發現的那個雕刻家;也許是那雕刻家在五月出生,乳名就叫五月;楊明通你也學學**,站在一旁一言不發,任由我們去猜。我們連五月都沒有搞清自然也就沒有發現他的身上還有什麼詩。可楊明通,他發現了這座詩礦,並把它開發了,寫成了詩,還是不錯的詩,佩服。這個雕刻家,雕這雕那,雕樹雕石,最後開始雕自己的大腿,精神錯位了,異化了。再想一下,不是雕刻家異化,而是人類的異化。人類在地球上到處動刀,最後也在自己身上動刀,“然後在自己的腿上雕刻了起來/他變得什麼也不是/他在雕刻

發佈自己猶如雕刻那顆石頭”。這與劉立志的那首《大太沒有天敵》有異曲同工之妙。人類魯莽的、無知的、痴迷的、利欲熏心的行為將毀滅人類。

發佈而《我們住的那間可憐的屋子》是一首長詩。講述着一個男人和三個女人的故事。這個故事如同《易經》中的《上經》,那三十卦講述的一個男人和三個女人的故事一樣凄涼,所不同的一是時代不同,一個在遠古女權的蒙昧時代,一個在人類挑戰太空的現代;二是那個故事的描述不是用文字,而是用“—”和“--”兩種長短橫道,套用劉立志的名詞,那也可以叫語符象形詩,興許有一天我也會解讀的,而這首詩用的是楊明通獨特的詩歌語言;三是那個故事描述的是因為生產力的低下而產生的凄涼,這個故事講述的是因生產力、破壞力高度發達后扭曲了人們的心理所產生的凄涼。

發佈這個“三個女人跟一個男人的故事剛要開始就結束/因為男人的突然死亡,”詩快要結束時詩人發出了如此的哀嘆。那男人是“我”,是楊明通又不是楊明通,是個詩人兼畫家,我心中暗想他不會是看了某個作家、詩人、畫家的小說觸動了靈感而寫的此詩吧?那三個女人是藍藍、小妹和菲菲。三個女人和“我”的關係,是妻、妹和那一個的曖昧和模糊關係。在如此東風壓倒西風的大好形勢下居然住在一間“可憐的屋子”里,扭曲從標題就開始了。

發佈詩中的被扭曲的朦朧又浪漫的美,着實動人而又凄涼。如“浴室里藍藍滿身是泡沫/窗外全是雨水/聲音來自半個黑夜/小妹仍然賴在那張有一條短腿的床上/猶如一個尚未變成白貓的女人/捲曲在床上,”異樣的美,“藍藍已經在擦乾身上的水了/在那塊巨大的鏡子面前/抖一抖身上每一個角落/她說:鏡子的盡頭是一個妓女./伸出她的左手,走到窗前去/那個無家可歸的女人始終在外面流浪着/依靠大地的一絲暖氣活着”那妓女不是藍藍,她那有着優美曲線的**在鏡子的近前,因鏡子對着窗,妓女是鏡子盡頭街上那個無家可歸的女人。鏡子中遠近的對比,強烈的反差把藍藍沉浸在溫馨中的美襯托出來了,就一面鏡子,遠近的對比,如此強烈的藝術效果,虧他想得出,沒有深厚的藝術底蘊是不可能做到的。

發佈“我就常常夢到十三億人張開了嘴巴卻無話可說”“我在電腦屏幕前搜索:我感到痛苦/屏幕顯示:紐約的痛苦的男人/台北的痛苦的男人/上海的痛苦的男人”,十三億人無話可說,滿世界的男人在痛苦,為什麼?詩人不說,但讀者是可以想像得到的。而且還不止男人,連女人也跟着在楚痛:“藍藍總會跟自己說話,這件事從沒停過/‘你能看見我**的**,卻看不到**後面的我的痛楚!’”“她就那樣的坐着,猶如一塊烤壞了的麵包”。再加上“短腿的床”、“苦痛的是掛在牆的時鐘”、“一雙受傷的腿和**”、“三條腿的凳子”、“我還是一味中藥吧”等,就更加營造了一種不和諧的氛圍,讓你有處在李白拔劍四顧心茫然的危急感之中,令人們不得不反省和思考,人類究竟該如何邁步前行!否則,結果將是“屋子已空着,女人們都出走了……”的悲慘結局。

發佈三、不懈的求索。從《我曾游到湖底》和《我們抓住自己的膝頭以為抓住了痛苦》兩首詩中,我們可能看出楊明通對詩意的發掘和對詩歌藝術不懈追求的精神。

發佈在《我曾游到湖底》一詩中,詩人運用意識流的手法、朦朧夢幻的詩意表現了一個寓意深刻、沉重而又苦澀的主題:我們不要忘記這個世界還存在着貧困,還有許多“飽受飢餓的人”,他們的消失就如“一隻烏龜死在水裏”一樣無人知曉,是“我”游到了湖底才發現的。因為那“水底下堆起一座座墳墓”,怪吧?還有怪的呢,那湖居然是“那邊蜻蜓的淚水形成了湖水”,“會不會有水怪在?/水草淋漓在冷靜地生長”。我想回答應是肯定的。佛說,一滴水中有八萬四千蟲,這也是現代科學用顯微鏡驗證過是不錯的。因此僧人之不殺生怕是很難實行得通,金庸筆下的虛竹喝水之前先要念經超度那億萬微蟲也不知能否有效。對於一個微生物來說一滴蜻蜓的淚水作為一個湖到是夠大。但就在這淚水中楊明通找到了主題,發掘出了詩意,並以其怪異的手法寫出了詩篇。“一杯咖啡/非洲的/那地方生產的/味道純正/而且令人回味無窮”讓人嘗到了苦澀,還回味無窮。“這種事其實讓人遺憾”,難道不是嗎?

發佈《我們抓住自己的膝頭以為抓住了痛苦》中詩人激動地告訴人們:千萬要注意,往往你看到的、聽到的、碰到的甚至你已經抓到手的,其實都不是真的,不是你想要得到的;我們一定要小心行事,認真地思考一下邁出的每一步會不會踏上歧路?經濟管理學中有一個詞叫“機會成本”,比如你投資做了A事,獲得了一百萬利潤。可本來你是有機會投資去做B事的,那樣你將得到二百百利潤,那麼這二百萬就是你做A事的“機會成本”。世界綠色和平組織一定會告訴你用這個道理來審視人類的行為是對的。詩人楊明通寫這首詩也一定有這種良苦用心。

發佈詩人苦惱地說:“有時候我們抓住自己的膝頭以為抓住了痛苦/有時候我擁住一把玫瑰以為擁住一場火災”,詩人明確地指出:“歷史拒絕我們的軟弱/歷史擠壓我們的靈魂/歷史折騰我們的心智”,世人的迷惘令詩人痛心。在茫然中他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膝頭,以為可以解決問題,但徒勞了,因為這實際上只是逃避,是那從楊明通身上分離出來的世人在逃避。執迷不悟到“我們還會大笑”,實在是可嘆,可悲。

發佈接下來的一半詩,詩人用了另一種詩歌格式。這也是詩人的又一探索。這種階梯式的詩行,為詩人後半部詩意的表達的增加了視覺的力度。因為“我們仍然要逃避”,“跑得比獅子還要快”,風快的逃跑從這種詩的台階上滾落下來,加上了視覺的力度,能給人以更為深刻的印象。

發佈四、澎湃的**。在楊明通的許多詩中都能感受到他澎湃的**和狂勁。我選出三首來說明:《夜鶯歌聲中的島嶼》、《天賦的黃昏》和《華南虎》。

發佈也許有人會認為《夜鶯歌聲中的島嶼》這首詩的**不是那麼充沛,但在我看來詩人的**猶如自千丈高涯上落下的瀑布。詩中所說的島嶼不是一個小島,大陸是擴大了的島嶼,即使在地球板塊沒有漂移之前,對於七成海的藍色星球來說,大陸也是島嶼。在這個島嶼上的那老得不能再老的老頭老太太是誰?還用問嗎,亞當和夏娃呀。這倆個老東西,當年偷吃了上帝的禁果,繁衍至今,搞出了60多億,讓地球背上沉重的包袱,如今還那麼地饞嘴不改,居然還都有要殺狗吃,到是心靈相通。可他們就是不想想,“那條像她一樣老的狗/一會兒被殺死/一會兒又活過來”,猶如地球與他們的後代正在被折騰得死去活來。其實詩人在詩中已用“老人/坐在孤獨的石頭上/極目四望/點上旱煙/大口大口地吹/過癮地吹一把后/是遙遠的鄉村飄起的炊煙”告訴人們其實生活就是這麼簡單,並向人們提出為什麼不能多保留一點單純,節制一下**,返樸歸真呢?

發佈黃昏是極為平常的事,天天都有,但《天賦的黃昏》不一樣,為什麼是天賦的?大約是佛說的末世的到來,這就不能不擔憂,所以詩人茫然地站在海邊,想着“誰會讀楊明通的詩,在海邊/誰會讀我的詩歌迎着大海迎着黃昏”。放心吧楊明通,我會讀你的詩!而且正在認真地讀,而且會繼續讀下去,因為我們是同一種群。詩中詩人借海子和拜倫抒人類彷徨之情。那種“長詩倒吊著大地/只有站着的靈魂可以讀看”的**和“驕橫的長詩隨風刺骨然後垂直”、“微弱的零光敷衍着眾人腐化的恩怨”的激憤躍然於銀屏。

發佈《華南虎》中詩人那澎湃的**表現得更為明快。“——致我永遠的靈魂/在我的呼嘯聲中你愉快的奔跑過來/在山頂,我們討論幸福與未來/然後,奔跑成了我們共同的語言/往返華南三千里/你是我唯一奔跑着的脊骨”一開始,楊明通的詩魂、華南虎的靈魂就奔放了出來。“我只記得那個美麗的下午/走出森林,走出河川/在眾人的讚美聲中/天空無窮碧藍/紅旗滿地/你那麼一聲溫柔的低呻/長城黯然倒塌”。只一聲低呻,長城就黯然倒塌,獸中之王的威力果然名不虛傳。因這是詩人拒絕深入的作品,我也就不便再誤讀下去,但那**的澎湃我想是沒說錯的。

發佈五、意識流的浪漫。楊明通的意識流那朦朧的浪漫再加上他的怪異揉合在一起,在詩中出現,所以他的詩讀起來叫人感到爽。這一特點在《詩人與大地》和長詩《零亂的腳步》以及《我曾游到湖底》幾首詩中得以充分表現。

發佈《詩人與大地》中,詩人與詩歌的統一和分裂,處理得極佳,裏面時而是楊明通、時而是主題或詩魂,使下列的“疼痛的大地”、“野蠻的生命”、“悲愴命運”、“陰天裏唾液”、“野狗”、“內體的呼喚”、“乾涸的壤土”、“所有的骨頭”等意識流的碎片,在詩意的消解中發揮出奇妙的、朦朧的、浪漫的藝術效果。詩人極為憤怒:“乾涸的壤土/你不要裝聾作啞”,“不說了,我將永遠的離開你了/把所有的骨頭留給狂風,最後一根留給自己/不留給大地,不留給你”。這種義正詞嚴的疾呼、滿腔憂憤的吶喊。怎能令人不動情。屈原當年曾狂書《天問》,憤懣之餘投了汩羅,讓後人有粽子吃;楊明通這是狂敲“地問”,楊明通憤懣之餘要幹什麼我猜不出,我這人歷來對猜謎低能,只是想提醒藍藍和菲菲要當心,少讓楊明通到珠江邊去轉游,免得我們的後人再去吃什麼樣“子粽”。

發佈《零亂的腳步》這首長詩不是瀑布,而如那亞馬遜河,滔滔不絕。連續的22個“我寫詩是因為……”的排比,大有後浪推前浪滾滾而來之勢,驚濤拍岸,捲起千堆雪,將那意識流的狂浪推到了極至。我第一次看到這詩時,就在回帖中寫道:“我寫詩是因為心中那盞永不熄滅的燈。”正是因為詩人心中有一盞永不熄滅的燈,才令他如此地激昂,才令他這般地怪、痛、狂、爽,才會令他這麼不懈的求索、不倦地探究、不停地創作出許多激動人的詩歌。我的拙筆真難以形容詩人的悲憤,還是看楊明通怎麼說:“我寫詩因為神明催眠了整個世界/萬物欺騙且成功欺騙了我們/最笨的也只有人類”,“我寫詩是因為我差點被淹死/在眾人的體液中/也發生了洪災/我寫詩是因為我已死過三次/以心死為界/希望在另一個世界照耀着”,“我寫詩是因為我已經感到痛苦/但我總算活着,痛苦都掛上了樹上”,這樣的吶喊是足以讓人驚駭的。但如果你不讓他寫詩,你永遠也解除不了他內心的那個結,因為“我寫詩是因為我依舊感到痛苦:/你不能阻止我的頭顱羽毛般化掉/你不能安慰我就像你不能安慰你自己”

發佈當然楊明通詩歌的特點,不是象上面我那麼簡單劃分的,我只是為了舉例說明,其實他的詩歌的特點是融合在一起的,你很難拆分的。

發佈不過有一點,儘管我從一開頭就費力地破解了它,而且還將之奉為怪之經典,比如“那一體天”,但我還是希望詩人能怪得再稍稍大眾一點,免得發生的歧義太大而影響了詩的整體效果。因為讀者並非都是圈內之人。

發佈我衷心地希望這顆冉冉升起之星更加燦爛!

發佈純屬個人之管窺,錯誤之處請楊明通見諒。眾詩友們儘管抨擊、批判,更可以爭論。

發佈2005/3/23龔立人寫於九紫書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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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明通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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