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死亡的大街》

《通往死亡的大街》

--------題記：一切都不是為了告別。

今天，難產的鴿子飛過

那嘴唇張開遠古色彩的大街

謀殺，蝴蝶一般的詞語，它起飛之前

總是留下大塊大塊的空白

三年前，我曾經懷疑過這條街的存在

藏匿在此的靈魂陷進兩邊的建築物

比刻畫獻禮細節的花瓶還要古老

那狹小的瓶口瘋狂地呼吸

礦產旁邊的泥人，哀傷幽怨的

陰暗扭曲的靈魂，無限的墜落

泥人對着造血的物種說：

漂亮的屍體收藏在漂亮的水晶棺里

死亡比孤獨來得更加乾淨，心乾淨

才能繼續寫乾淨的詩歌，走過這條陳舊的

叔叔的假牙徹夜響着的街道

這響聲將和他廝守，直到

下輩子的開端，樓上晾衣服的女人

把你我的心肺都掛在欄杆上，晾乾，

防止早早發霉，像過早年掛起來的臘肉

在慘白的日光下翻開康熙字典的老人

與歷史的淚痕相連，誰在他即將枯萎的

身體內繼續向下挖，是那種有汁水的

死亡，比一切建築都要古老，它阻擋了

那牆角的菊花，藏匿在商店裏出售的滷肉

也許，此刻，明日，它性別將難以區分

沒有任何願意給你我停靠的詞彙

物種說：我並沒有和萬物發生關係

滿街爬着的爬蟲在尋找充饑的食物

錯覺，在這裏，開始泥人般的生活

它像一條黑暗的隧道，儘管旁邊擺着

買蔬菜和水果的攤點，火車從頭頂呼嘯而過

每天早晨準時的鳴笛聲，一種慢性歸宿

那牆角的菊花在風中搖晃着，彷彿

是你在敲響了我骨子裏的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