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陰影

死亡的陰影

昨日與同事聊天,說著說著,便說到了人活百歲,也終不過一死,那麼,人活在世上有甚麼意義。其時大家儘是無語,半晌做聲不得。

確鑿的,這是世間沒有人可以永生。自從我們出生以來,便註定是我們是無法回頭的邁步走向死亡。只是,只是許多時候,或者是說,正常情況下,我們總是成功的刻意忘卻了這個事實。但是,在某個特殊的場景,譬如說,目睹了身邊某個親友的忽然死亡,甚至是見着一場電影、一本書,都會不經意的便將這已埋葬在心靈最底層的恐懼勾了起來,於是,我們問自己,生命究竟是為了甚麼?

我想,大抵便是是要我們找尋生命的目的罷。

無論我們怎樣的全心意去幻想人類的偉大,但是,無法否認的,是,我們天生出來便是井底的蛙,縱然再博命的想要跳將起來,卻到底是要落回原處。或者,我們以為,只是我們以為,我們見的十分真切,也不過是一個扭曲了的事實。這井底成了我們的全世界。

一直以來,我總是希冀知道死後會見着甚麼,遇到甚麼,總是失望。我不相信所謂死亡是絕對的終結。曾經,我十分留意一些關於“假死經驗”的消息。這些人醫學上證實是果真死亡后,卻終於又再活轉過來,向世人訴說他們的經驗。有人說,他們彷彿是在一條很是長的封閉廊道中奔走,又有人說,他們見着了絢目的強光。這似乎是比較合理的想像。生命宛如一條長廊,在長廊外的地方,也便是生命盡頭以外的世界,該當是死後的天地。

由生至死之間,是否果然有一個過渡的時期,同時,這時期所發生的事,原是我們生前的信念形成。或者這般說罷,假使你相信死後有天使,便真真的會有天使來迎接你;假使你相信的是牛頭馬面,便真真的有牛頭馬面來鎖走你;假使你相信死後必須經過一條死亡通道,你自然是要在那長廊上奔跑。

確鑿的,人一出生便註定是個怪圈,生從何來,死往何去,在我們還未想的清楚時,卻已是兩腳一伸,就此了事。

記得佛祖在訓示徒眾時說道:“生死之間極可畏也”。而孔老夫子索性裝扮懵懂,說甚麼“不知生,焉知死。”

生死之間是否真的如是恐怖,那又實在是難說。或者,生命原來不過是一個奇異的遊戲,自然的,這遊戲早便定下了規則,由不得你我不玩。在這遊戲中最是緊要的鐵律,便是我們完全給剝奪了可以知道“生死之外”的權利,於是,我們只有戰戰兢兢,要麼乾脆是做縮頭烏龜,要麼是努力精進勵行,以出其外。

或者,我希冀是真的,或者“生”只是一個夢的死去,而“死”卻又是另一個夢的醒轉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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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然見南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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