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從壟秦天仰拿着書包想了想,還是把鏡子放在自己貼身的衣服里,這幾天學校門口還是有警察在守着,如果被翻出來可就大事不妙。他走到樓下,梁菀已經整裝在下面等他了,今天梁菀特意裝扮了一番,穿上了顏色鮮艷的衣服,頭髮上還扎了個珍珠髻,若是平時,必定明艷照人,可是那青白的面色緩滯的目光卻更襯托出了面容的慘淡。秦天仰對着她點點頭,兩人於是一同出了門,不料恰巧給同班的那幹事看見了,驚訝道:\"
你們還真恩愛啊,病成這樣還堅持去約會,真該評你們一個校園金童玉女的稱號,不過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我怎麼一點風聲都沒收到?\"
秦天仰哭笑不得,這時有要務在身,不敢做絲毫逗留,只好一邊走一邊懶洋洋地反駁道:\"
我說你一個大男生怎麼比女生還要八卦呢?捕風捉影可不是男生的專長。\"
秦天仰料得不錯,校園門口果然還是戒備森嚴,幾個警察站在那裏注意着來往可疑之人,稍微不修邊幅的男生出去也會受到盤問,要求出示學生證,否則就禁止出校。兩人不約而同地站住了,互望一眼,他們病容滿面,就這樣出去必定會引起警察的注意,一番盤問下來,他們實在又拿不出什麼令人信服的借口,遲早要露出破綻。梁菀悄悄地道:\"
我看今天是出不去了,好歹也等我們病好了一點再跟學生會要個任務才能成功地混出去。看來又是那個警長的主意,他好象總能料得到我們的下一步動作似的。\"
秦天仰憂慮地道:\"
可是不把它丟出去我的病怎麼可能會好?這可是詛咒的鏡子,留在我們身邊遲早會害死我們的。\"
梁菀想起那個歌謠,不禁全身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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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問你們是這所學校的學生嗎?\"
一個低沉的嗓音突然嚇了兩人一跳,一個濃眉大眼的男生穿着一身有點古怪和搭配的衣服象是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目不轉睛地盯着兩人。秦天仰被他瞧得有點心慌,結結巴巴道:\"
是……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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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生一聽他是學校里的人,立刻眉開眼笑,滿心歡喜,先是鞠了一個躬,隨後笑容滿面道:\"
我叫藍秦雨,是剛來的,以後請多多關照了。實不相瞞,我是奉師父之命特地來此協助你們的。不知兄台寶號怎麼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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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
已經弄懵了的秦天仰半晌終於艱難地作出了一個字的回應。藍秦雨以為秦天仰沒弄懂他的意思,忙從懷裏掏出一個東西來送到秦天仰面前道:\"
對不起,剛才小弟忘記通報了,我是武夷山門人。不知道你在哪座山修行呢?\"
秦天仰近前去一看,原來那是一個小鐵牌,上面刻着個歪歪扭扭的符號。秦天仰辨認了半天,突然吃了一驚,叫道:\"
你是納粹的人?\"
梁菀不由地\"
啊\"
驚叫了一聲,鏡子,女鬼,武夷山,納粹,這些只有在小說里出現的奇怪事物在這兩天都湊齊了。藍秦雨收回鐵牌,氣得面色都變了:\"
這是佛輪的符號,向相反方向轉的那才是納粹的符號,你難道連這麼簡單的都不知道?可真為佛門蒙羞!也不知道你師父是怎麼教導你的!\"
秦天仰叫苦不迭道:\"
什麼師父什麼佛門?你說的話我一句也聽不懂,我又不當和尚,幹嗎要知道什麼佛輪佛胎的?你認錯了人了!\"
藍秦雨見他眼裏一片迷惘,的確不象是裝的,不由疑惑起來,若說他真的不是修行的人,為什麼在他的身上竟隱隱有一種奇異的力量在流動呢?而這股強大的力量很明顯是屬於佛家的特色,所以自己才會放心通報自己的名號。藍秦雨滿肚子疑問地將目光遊離下去,卻見秦天仰的小腹處微微隆起,一種熟悉的感覺突然湧來,激得裏面的小鐵牌錚錚作響。佛門法器共鳴?!秦天仰和梁菀討論着怎麼出校門愈走愈遠,留下藍秦雨呆在當地半晌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