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夢到心碎
如果重新來過的話，小嫣絕對不會來找黃昌的，為什麼之前沒想到這是張瑞的詭計呢？如今被人抓個現行，小嫣也懶得解釋了，她收起槍，有些鬱悶的聳了聳肩頭。
“張先生，不管你信不信，我們真的沒想過要傷害你！以你的聰明，應該想得到我們是在幫你吧，那兩次如果不是我們提前預警，也許你早就被警方包圍了！”
小嫣說的是事實，張瑞卻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的，“哦？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們了？小嫣，告訴我，到底是誰派你來的，也許你們沒有傷害我，可事實上你們一直在利用我，不是嗎？”張瑞冷笑兩聲，眼睛裏露出了几絲戒備之色，只要小嫣敢跑，他不介意用點手段綁了她。
看着張瑞的神情，小嫣卻是臉色如常，看上去相當的鎮定，“張先生，也許你說得對，但是至少有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那就是我們不是你的敵人，你把調查方向放在我們身上，完全是在浪費時間！”
“那可不一定，你們可以利用我，那一定知道是誰偷走了隋侯珠吧？只要你把知道的說出來，我就放你走！”
小嫣深深地蹙起了眉頭，有些話她是不能說的，因為一旦說了，這條命就保不住了，後退兩步，小嫣苦笑着搖了搖頭，“張先生，你莫要逼我，我真的不知道，而且就算知道也不能說的！”
“這可就由不得你了！”話音未落，張瑞的身子就動了，他的速度很快，只看到一道殘影閃過，一隻手就鎖住了小嫣的喉嚨，“告訴我，否則現在就把你交給警方！”
“張先生，你不會的，你把我交給警方，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透露出去么？”小嫣鎮定自若，她的話語裏彷彿感受不到半點的恐懼。
不得不承認小嫣說的很對，張瑞確實不敢冒險，如果讓警方知道他的秘密，也許過不了兩天就被關進研究所了。永遠不要小看了那些所謂的科研機構，有人說過，政府就是人為地暴力機構，是一個沒人管制的正義罪犯，一旦遇到抵擋不住的誘惑，這個仁慈的暴力機構就會顯露出張牙舞爪的一面。張瑞不想當小白鼠，更不想一輩子東躲西藏的。
殺了小嫣么？張瑞真有些下不了手，不僅僅因為小嫣是個女人，更因為他們並不是敵人，“小嫣，你口口聲聲說不想傷害我，可是你們的所作所為已經給我造成了非常大的麻煩。如果真的想幫我，為何不告訴我答案？”
“這....張先生，不是小嫣不幫你，而是我也不知道多少，到目前為止，我只知道拿走隋侯珠的是一個叫‘星門’的組織，這個組織來自日本，勢力遍佈東亞和東南亞，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星門’？為何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張瑞神色疑惑，他本能的覺得小嫣說的是真話，可有沒有隱瞞，就不得而知了。
“張先生，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如果你不信的話，儘管動手便是了！”小嫣神色冷淡，一張清秀的臉龐看向了別處。
秋風裹挾着一片蒼涼，伸出手，卻沒有人能接住那些落下的悲傷和彷徨。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只有那輛保時捷不時地發出一點響聲。
黃昌驚魂未定的長舒了口氣，等他探出頭的時候，張瑞已經制服了小嫣，嘉芙蓮還拿着一把古怪的短刀在一旁戒備着。好快的身手，張瑞到底怎麼做到的？張瑞和小嫣聊了什麼，黃昌並不在意，他在意的是自己這個魚餌終於完成任務了。
推開車門，黃昌靠在車旁沖張瑞擺了擺手，“老弟，你的事情可不好做啊，這麼一次，就差點丟了小命。”嘴上說著，黃昌卻一直盯着小嫣看，說實話，他混跡江湖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走眼，小嫣太會演戲了。
“黃哥，這次要謝謝你了！”
“謝字不敢當，老弟，如今你要的魚已經釣到了，哥哥的任務也算完成了吧？”黃昌還是很講信用的，既然拿了錢，那就得做事。不過這件事才危險了，他還是想儘早的脫身。
張瑞也沒有為難黃昌，他回頭輕輕一笑，撇嘴說道，“當然，黃哥已經完成了任務，你放心，那些錢是你的了！”
“哈哈，老弟就是爽快，如此，你先忙着，哥哥先回去了！”黃昌說走就走，弄得張瑞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怎麼感覺這個黃昌越來越像郭胖子了呢？有錢了往上竄，有危險了往後躲。
黃昌走了，張瑞也放開了小嫣，嘉芙蓮擺弄着那把斬龍刃，用一種威脅的語氣說道，“小嫣，我很好奇，既然你們是在幫忙，為什麼不透漏一下身份呢？”
“嘉芙蓮女士，我只是一個小人物，只能聽命行事，你問的問題，也正是我想問的！”小嫣整整有點亂糟糟的秀髮，頭也未抬的回道。
張瑞能體會到小嫣心裏的無奈，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一味的去強求，並不一定會帶來好處。剛想說些什麼，張瑞眉頭一跳，猛地將嘉芙蓮撲倒在地。
“biu....biu...”熟悉的槍聲，一連好幾槍，而這次射擊的地方竟然是張瑞和嘉芙蓮所站的位置，雖然沒出事，可張瑞還是免不了后怕不已，如果不是他反應夠快，也許嘉芙蓮就遭毒手了。
槍聲來的太突然，就連小嫣都沒有想到，張瑞摟着嘉芙蓮在地上滾了兩圈，便躲到了牆角，小嫣也非常狼狽的躲在了大樹後邊，好在狙擊手的目標是張瑞和嘉芙蓮，否則小嫣早就成為槍下亡魂了。躲過危險，嘉芙蓮撓撓頭上的亂草，瞪着美目朝小嫣喊道，“這就是所謂的幫忙么，SHIT，你的朋友要殺我們，你該怎麼說？”
被嘉芙蓮一吼，小嫣嘴巴張了張，也沒能解釋什麼，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用。
張瑞接過嘉芙蓮手中的刀，一個箭步竄了出去，他的身形快如閃電，眨眼間就跑到了射擊點。如同之前一樣，這裏早就空空如也，除了濃濃的硝煙味，什麼線索都沒留下。真的解釋不通，之前這個狙擊手從未下過殺手，為何這次就動了殺心呢？難道這次的狙擊手與之前的不是同一個人？
回到嘉芙蓮身邊，張瑞有些面色不善的沖小嫣笑了笑，“能不能解釋一下？最好給我個答案，否則我一定追查到底的！”
“張先生，我會給你一個答案的，不過你要相信我的話，這絕對不是我的主意！”小嫣有些拿不定主意的皺起眉頭，雖然語氣堅定，可她終究沒了先前的信心。
幾分鐘后，小嫣有些孤單的離開了，張瑞也扶着嘉芙蓮上了車，剛才事出突然，再加上沒控制好力道，竟然將嘉芙蓮的腳腕弄傷了。
“張，你相信小嫣說的話？”
“你覺得呢？”
“我？我覺得小嫣應該沒有說謊，有一槍明顯是沖她去的，如果是她安排的，絕不會蠢到把自己放到槍口上去的！”
“不錯，你分析的很對，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是臨時發生的，就算小嫣想安排，都不可能，因為她不知道我們會跟着黃昌。哎，但願小嫣能告訴我們一些有用的東西吧！”
“那‘星門’怎麼查？”
“不用查，估計過不了多久，那些所謂的‘星門’人士就會來找我們的！”
說這些話的時候，張瑞有一種無窮的自信心，他覺得那些日本人一定會自動現行的，小嫣那些人一直盯着他張某人，一定有原因的，唯一的解釋，那就是他和隋侯珠有什麼關係。
車子停在北苑小區，張瑞背着嘉芙蓮進了屋，再次回到熟悉的客廳里，頓時有了種劫後餘生的感覺。躺在柔軟的沙發上，貝克斯趴在肩頭咕咕叫着，小約克估計是餓了，不斷地叼着張瑞的褲腳。
挽起嘉芙蓮的褲腿，就看到腳腕通紅一片，踝關節處還有點輕微的擦傷，摸了摸踝骨，疼的嘉芙蓮直咧嘴，“親愛的，你輕點，很疼的...”
“疼就對了，要是不疼那問題才大呢！”找了些冰塊，在腳腕處來回滑動着，一開始嘉芙蓮還有些不適應，但過了一會兒，就覺得舒服多了。
由於嘉芙蓮行動不便，張瑞只好留了下來，一直熬到凌晨三點多，兩個人終於沉沉睡去。
月光輕柔，如金色的綵帶，鋪在了平靜的河面上。嘉芙蓮挽起褲腿，赤着雙足像只百靈鳥一樣玩耍着，掬起一把清水，朝着對面的男人灑去。清風浮動，感受到的卻是一股濃烈的炙熱，不知何時，嘉芙蓮單薄的襯衫慢慢融化，白色漿液不斷流下，很快流遍了整個身子。
看着眼前的一切，彷彿熟悉萬分，周圍越來越熱，就像一個被加熱的火爐一般，河水開始沸騰，紅色的水泡從裏邊冒出，眨眼間清澈的河流變成了一條紅色的血帶。嘉芙蓮全身澆滿了紅色的液體，一股濃濃的腥味兒撲面而來，這是血，還是沸騰的血，眼前的血好像能融化一切。
不知為何，眼前一片恍惚，再睜眼，哪裏還有凱瑟里的影子，眼前只剩下了一副光禿禿的骨架....
“嘉芙蓮....嘉芙蓮....不要啊....”
“張...親愛的....你醒醒，你醒醒啊！”
窗外陽光明媚，嘉芙蓮就在眼前，又是一個夢，可這個夢卻讓他害怕到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