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情和義

翌日。

孝龍和小蘋，在恢復了精神后，便開始出門與一些村民打起交道來，大家也因為他們是尊貴的“雪狼大賢者”的朋友，所以也對他們相當友好。

村長更為了展現自己的“親民”，特地派了慧玲與會武擔任他們的嚮導，也因為年齡相近，加上德魯伊人獨特的親切氣息，讓他們馬上就熟稔了起來。

德魯伊村，在孝龍看來，還真就像書上寫的桃花源，內有景緻優美的湖泊，使得青山與湖水相互輝映，配上處處可見的橡樹，波光粼粼的湖面映照着藍天與綠樹林蔭，真可說是山林水一色，景色美得猶如童話故事裏的場景。

正帶着孝龍參觀德魯伊村時，會武忽然靈機一動說：“對了，你們要不要看看我妹？她很漂亮唷，而且很和善！”“好……”孝龍和小蘋低聲說。

其實看到慧玲與會武，那又高、又壯、又黑的模樣，就可知道他們的妹妹，一定……嗯……很有潛力。

四個人，漫步在村子裏的鄉間小道，眼前儘是在都市中看不到的美景，不只是群樹林立，還有許多花田，鳥語花香，好不詩情畫意。

正當他們在欣賞一處向日葵花田時，會武忽然指着一處叫道：“那就是我妹！可愛吧！”孝龍被會武的聲音嚇到，身體抖動了一下，立即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那是一個長相可愛的小蘿莉，年約十五歲，白膚生得相當白皙，有大大的雙眼。

孝龍被眼前的小妹妹給嚇到，小妹似乎也被孝龍給嚇到。

“她是你妹？”孝龍吃驚的對慧玲說，並來回比對了她們幾回，還真找不出一點相似之處。

“沒錯啊！不過她那麼白，不太好看就是了，真怕她將來嫁不出去！”慧玲感嘆地說。

孝龍和小蘋對視苦笑，他們的手，仍緊黏在一塊。

那個小妹妹，看到有陌生人來，也高興地跑了過來，並很有禮貌地打了聲招呼：“慧玲姐，會武哥，你們好！”接着偏頭對小蘋說：“小蘋姊姊你好！”小蘋聽見這個初次見面的小妹，竟知道自己的名字，被嚇了一大跳。

慧玲看到小蘋吃驚的模樣，不禁失笑道：“我妹從小就有預言的能力，所以知道你的名字，一點也不奇怪。”小蘋微笑點頭，看着眼前的可愛妹妹，覺得好喜歡，她一直希望有個妹妹。

接着，那可愛小妹，看了孝龍一眼，突然間，她的臉色大變，手握拳頭，好像看到什麼仇人似的，還用小小的拳頭用力揍了孝龍一拳，然後馬上轉身逃回家去。

慧玲、會武對妹妹的這樣舉動，感到很不解，平常他們的妹妹那麼乖巧，怎麼可能會在陌生人面前面突然發飆，他們打算回家問個究竟。

“一定是你剛剛對人家亂來，嚇壞人家小妹妹！”小蘋嘲笑地說，跟着眼前兩人，到了他們家中。

為免待會小妹妹又發狂，孝龍自願先待在外頭。

“蓉蓉，你怎麼對客人這樣？他可是我們英明偉大的大賢者的朋友！”慧玲用姊姊的口氣對那小妹妹說。

“唉唷，人家不想解釋了，反正不要再讓我看到他！順道一提，外面那人，就是能拯救我們村子的救世主唷||”蓉蓉高興地說。

慧玲一聽，微微皺眉道：“不是吧，你形容的救世主跟他長得很不一樣啊！”“對不起嘛，那天人家很累，所以夢錯了，救世主應該是外面那個壞蛋才對！”蓉蓉可愛地說，微微點頭，裝傻。

“你說他是壞蛋？那為什麼又會是救世主呢？”慧玲不解地問。

“這個唷，很難解釋啦，不要再問了嘛|│人家改天再告訴你。”蓉蓉撒嬌地說。

慧玲很不能了解她妹妹的意思，於是又問：“反正他很壞，但是會救我們村子？”“就是這個意思吧，但他不會害你們的，不用擔心。”蓉蓉說。

“但他會害你？”慧玲不解地問。

“這個嘛……”蓉蓉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一個好的解釋方式。

就在此時，從屋外傳來了，有人跟那位“壞人救世主”倪孝龍說話的聲音。

“倪小朋友，你跟我來一個地方！”賣香腸的老阿伯以雪狼的姿態出現，並對孝龍說。

基本上，雪狼並不想讓村子裏的人，知道他的真面目，或許是怕被人發現他以前賣過“淹強”吧。

“要去哪？”孝龍不解地問。

他十分懷疑雪狼是想把賣香腸的攤子交給他，並收自己為徒，在德魯伊島擔任賣香腸的工作，把香腸的技術發揚光大，最後傾銷全世界，把德魯伊島變成聞名全世界的香腸島！

“我有一件相當重要的東西要交給你！”雪狼認真地道。

“抱歉，我不能答應你！”孝龍也很認真地說，果然是香腸攤。

“什麼！”雪狼驚訝地道。

“我的志不在賣香腸，您請去找別人吧。”孝龍略帶歉意地說。

“不是香腸！”雪狼無奈搖頭。

“不是香腸，那難道是熱狗？要賣熱狗請找MCHOTDOG，別找我！”孝龍一本正經的說，還邊哼了他們最近的新歌：“我愛台幣……台幣愛我……”雪狼聽到孝龍的話，差點摔倒，不過下一秒卻立即繞到孝龍身後，道：“我是要把你的東西還你罷了，快坐到我背上來吧！”孝龍看着雪狼，稍稍遲疑了一下，有點怕又被騙，不過單純的本性卻又驅使着他，騎上了雪狼那似雪的背。

這時，屋子的門打開了，小蘋聽見他們的談話，也想跟着一起去，但就在她開門的同時，雪狼已起跑，等她想開口時，雪狼已消失不見。

“他們要去哪？”小蘋擔心地問，深怕孝龍又遇到危險。

“還東西給他||唉||他又要變更壞了……”蓉蓉看着手上那不知何時出現的畫本，臉上寫滿了害怕之意。

雪狼載着孝龍，迅疾地向前俯衝，路上的景色，在孝龍眼裏已變成模糊一片，其間還不時傳來村民的驚呼聲，好像是在說：“像風一樣的男子。”他們越過了村子，穿越了茂密的橡樹林，眼前竟是一片遼闊平坦的綠色草地，以及一望無際的碧海藍天，直行至此，雪狼停下急促的步伐。

“幹嘛這麼急？”孝龍道，口氣有些沒大沒小。

“比起我剩餘不多的生命，這已經算不急了。”雪狼面無表情地說。

“喔，那到底要做什麼呢？”孝龍不解地問，看着雪狼，總覺得他容光煥發，自己死了一百次，搞不好它還活跳跳的像一尾活龍。

雪狼看着孝龍笑了笑，獨自往回走，且沒有要孝龍跟上的意思，不過孝龍卻自己跟了上去。

走了沒幾步，來到的是剛才的那片位於島上邊境處的橡樹林，這樹林佔地面積相當的廣，起碼有三甲地那麼大。

“你要把這些橡樹林送我？”孝龍說，幻想着自己就要變成“纏腳仔”，不過這裏離台灣太遠，好像也賣不出去的樣子。

雪狼看了孝龍一眼，無奈地搖搖頭，接着嘶鳴了一聲：“啊||嗚||”它的聲音，拉得十分長，長得超過了十分鐘，長得就連它停下了嗚聲，那“啊嗚”之聲，仍在孝龍耳中盤繞不去。

雪狼狂鳴之時，它的身旁還發出了強烈的青色之光，那明亮的程度，似乎不亞於任何A級惡魔，且它越吼，那青光就越顯濃烈，並以雪狼為中心點向外擴散，漸漸地籠罩照整個橡木林。

就在它停下嗚聲和運轉靈力的那一瞬間，突然，所有的橡樹全都像縮陽入腹般，一齊縮回土中，整個過程不到十秒，讓孝龍驚訝得久久不能言語。

“哇靠，你的靈力會不會太太太太強了一點！”孝龍驚訝地說，不敢想像要把青光滿布那麼大的範圍，要花上多少靈力。

另外，那些會遁地的橡樹也很離奇，此刻孝龍深深覺得，雪狼還不是個簡單的香腸阿伯，難怪他的生意會做那麼大，到哪都能看見他。

“這沒什麼……呼……你以前比我還強！”雪狼謙虛地說，但從他疲憊的神情和動作看來，他已經累壞了。

“我以前，你知道我以前？”孝龍驚訝地道。

“貝力亞魯，名貫上下兩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雪狼笑道。

“什麼！”孝龍暗自驚訝，難道現在自己是貝力亞魯已經不算是秘密，難道現在香腸界的阿伯、菜市場的阿婆都知道自己是貝力亞魯，打招呼的方式也由“吃飽了沒”取代成“貝力亞魯了沒”？

這一切實在太讓孝龍感到驚訝，驚訝到連雪狼都走了他還不知道。

向前一看，幸好雪狼尚未走遠，孝龍趕緊跟上它的腳步。

走了約莫兩百公尺，孝龍這才發現，原來在橡樹林間，還有一根巨大的石柱，這與他在海中以及卑南遺址時，看到的石柱如出一轍，但這只是遠看而已。

雪狼步行的目標，也是那根石柱，孝龍跟着他走近一看，眼前的那根石柱，好像和在其他地方所見的有所不同。

除了模樣有些不同外，仔細來看，在橡樹林中央的那根石柱，上面多了密密麻麻的圖騰，且給人一股雄壯威武、嚴肅剛強的感覺。

雪狼率先走到那根石柱旁，立起身來，並把雙爪放於石柱上的其中兩個圖騰，孝龍也向前偷看了一下，發覺雪狼的雙爪，居然正好與它貼合上的圖騰密合無誤。

孝龍正看得入神，卻傳來雪狼的說話聲：“貝力亞魯大人，快把您的手，印上您面前的圖案！”聽到雪狼的話，孝龍覺得莫名其妙，它沒事用什麼敬語？

不過孝龍還是順着它的意，把手貼了上去后，孝龍往自己手印上的圖騰一看，怪怪，自己的手居然也和自己貼上的圖騰一模一樣。

“天啊！難道他是我爸！”孝龍白痴地暗想，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那張紙條上的字：“橡樹林，貝力入。”還不待孝龍多思考，雪狼又下個了指令：“快把你的魔力輸入石柱，待會，我將為你做全盤說明。”聽見雪狼這麼有誠意的聲音，孝龍也不多作懷疑，且脫下眼鏡，運起靈力，一股黝黑色的靈力，直往石柱內送去。

隨着靈力的輸入，孝龍狂吼了一聲：“呀啊||”那聲勢之大，猶如雷神鳴鼓，響徹雲霄，但沒多久，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孝龍現在已覺靈力全然被石柱吸盡，靈力用完后，想把手拔開石柱，卻還是被它緊緊吸住，有鑒於此，雪狼趕緊揮發出青光，青光在包圍住孝龍后，總算讓孝龍的手得以與石柱分離……

正在孝龍暗自慶幸大難不死時，突然間，頂頭烏雲佈滿天際，就像天狗食日一般，瞬間取代了原本明亮的天空。

現在的雲層之厚，天色之暗沉，有如黑夜，好像隨時有什麼惡魔會蹦出。

物換星移，天色突然大暗，孝龍完全不知發生何事，但還是抬頭看看奇異發黑的天空。

這一看，他立刻發覺，現在空中有四道直豎彩芒，由那方位看來，分別是卑南遺址的青光，將軍岩的灰光，海底白光，綠島監獄藍光。

“這到底怎麼回事？”孝龍大叫問，他總覺得心神不寧。

雪狼沒有回話，反倒是大喊：“快退後！”就在孝龍聽話後退幾步時，忽從眼前石柱猛然升起一道黑光，直衝天際。

孝龍趕緊往天空一望，黑光在迎向天際之時，其餘四道彩芒的光亮度，瞬時倍增，像與黑光爭輝，從孝龍的方向看來，那五道光芒，正像是一個超大型的五芒星圖案。

就在這時，他感覺到身後一陣發疼，自己背上的五芒星圖案，好像也和天上的五芒相呼應，且透出陣陣黑光。

緊接着，天上的五彩之芒，突然又一齊沖向同一地點，那地點實在太過遙遠，孝龍並無法斷定那是在哪兒。

也就在五彩光芒消散之時，天上的濃厚烏雲也漸散去，太陽公公再出展露臉龐，不過孝龍和雪狼身處的橡樹範圍內，卻沒有光照的痕迹，還是漆黑一片。

孝龍正覺奇怪，就見那根長長的石柱緩緩降下，降至他伸手就能觸頂時，停了下來。

然後，從石柱的頂端，緩緩地冒起一物，那冒起速度之慢，如同蝸牛慢跑，那物體上升時，還伴隨着濃烈的黝黑之氣，肅殺之意，懾人心念。

任何人見那物，必會感覺到那物彷彿是來深沉的地獄一般，是那麼樣地引人注目，卻又那麼樣使人感到恐懼。

隨着時間的過去，物體的模樣也越顯鮮明，天啊！正是萬兵之首七邪刃，它正飄浮在半空之間，就在孝龍伸手可觸之處。

一見到七邪刃，孝龍就像着了魔似地，舉起右手，就往七邪刃的劍柄抓去。

“別碰！”雪狼見到孝龍的舉動，突然大吼。

但它的這一聲，卻喊得太遲，孝龍的手在早先一秒已觸至七邪刃，甫碰劍柄，他便像觸電一般，伸回手直喊痛，回復原來神情。

“笨啊！雖然你是貝力亞魯，但你現在的靈力那麼弱，根本承受不住七邪刃的反噬之力！”雪狼道，輕輕搖頭。

孝龍剛才原本也沒想要去握七邪刃，但卻感覺到它好像在呼喚自己，等回過神時，已被電到。

“那怎麼辦？”孝龍問。

“你先把它收起來，等到你有足夠靈力時，再把它拿出來用！”雪狼說。

聽完雪狼的話，孝龍在心中暗想：“神經病啊！那七邪刃我連碰都碰不得，怎麼收，咦？難道這個賣香腸的老阿伯，要給我能收納東西的手環！”“喂！說過幾次了，我們這裏不是修真世界！”孝龍不悅地道。

雪狼懶的理孝龍瘋言瘋語，直接說：“你現在應該感受到你身後的五芒星，已恢復活力了吧！”孝龍點了點頭，好像真有那麼一點感覺。

“那麼現在請你背對着七邪刃，然後觀想着它由你背後的五芒星，進入你體內！”雪狼說完話，孝龍便開始跟着做。

剛開始時，孝龍原是沒有一點知覺，但隨時間運轉，就越覺背後有股椎心刺骨的痛，而且痛得他無法轉頭，痛得他無法說話、思考。

幸而有雪狼藉着青光，協助了孝龍，才使七邪刃得以順利進入他體內。

“好惡喔！對了，那我以後要怎麼叫出它？”孝龍小聲地說，背部仍覺發疼。

“不知道！”雪狼明快地回了一句。

“熱狗你的大香腸咧！”孝龍不悅地道。

這香腸雪狼，什麼都不知，就讓一把怪東西進到他體內，現在連從嘴吃藥有都副作用了，何況是從背吃劍！

孝龍本想再問，但卻見白狼一直看着德魯伊村的方向，面有難色。

“貝力亞魯大人，您有沒有聽見，那邊有很嘈雜的聲音？”雪狼說，他又用了敬語。

剛才一直在忙別的事，孝龍根本沒心去注意什麼聲音，經過雪狼的提醒，他才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聽着遠方吵雜的喊殺聲，夾帶着物體的碰撞聲，和着昆蟲齊鳴的聲音，讓孝龍的心中泛起了不好的預感，叫了聲：“惡魔又來了！”“真是失算！想不到他們會趁我不在時偷襲，快跟我回去！”雪狼着急地說，趕緊往德魯伊村急奔而去。

雖說雪狼現在跑得很快，但剛去為了驅動橡樹林以及幫助孝龍調節靈力，耗費太多力量，所以速度比來時慢上五倍有餘，更別提還有力氣去載孝龍。

奔跑時，雪狼也邊和孝龍講述了一切的來龍去脈。

原來，在孝龍轉生后，七邪刃便被貝力亞魯在魔界中的敵人所得，那魔本想利用七邪刃稱霸魔界，豈知七邪刃竟會認主，那魔根本無法使用，所以便派人把七邪刃封印起來。

那個被指派的人所用的，是強大的“五色五芒星絕封”技，此技須用五種不同的靈力或神器、魔器，並在五個地點進行封印，若要解開封印，也要照着原方法解印。

最近，不知為何，魔界方面有意解開七邪刃的封印，所以便派人四處打聽解除封印之法，並試着解開。

而雪狼就是要搶在他們前頭，提早解開七邪刃的封印，以免他們拿七邪刃去作亂，也因為德魯伊島，是解開封印中最重要的一環，所以那四個惡魔才會來到這裏，還殺了不少無辜村民。

至於為什麼雪狼會知道孝龍是貝力亞魯，又為什麼知道解開封印的方法，雪狼就沒有再多作解釋，因為德魯村已達。

現場是一片慘不忍睹的狼藉，地上到處都是血漬，哀嚎聲、慘叫聲、吼痛聲不絕於耳，樹木倒成一片，但現場卻不見有任何人正在打鬥，可見戰爭已經結束。

現在有着的，只是不斷以法力治療傷患的德魯伊人，其中，還見村長布布被弔死在橡樹上，足可見敵人之殘酷，戰鬥之慘烈。

雪狼看着受苦的村民，老淚縱橫於臉龐，跪倒於地，深覺自己不是，還默默地說：“想不到我出賣自己靈魂的代價，竟還是換來如此慘況……”看到雪狼來到，一個負傷的年輕德魯伊會武，連忙跑來和它報告剛才的情況。

這事發生在兩個小時前，正當大家為了雪狼大賢者回來，而高興不已時，突然間，風雲變色，四個惡魔再度出現於德魯伊村，而且他們的中間，還多了一個身着紅衣的女子。

他們才剛出現，德魯伊群眾就覺得全身乏力，法力也僅剩以往的四分之一。

雖說法力只剩四分之一，不過這不要緊，上次也有同樣的狀況，但還是被村民以人海戰術打退，只要大家都抱着必死的決心，相信一定能獲勝。

不過大家好像都想得太過簡單，全都忽視了那個新來的紅衣女子的實力。

她的實力只能以氣動山河、天下無敵來形容，光她一個人，就可抵得上其他四個惡魔十倍的力量，有她的加入，德魯伊村民打的真是痛苦不堪，真是生不如死。

幸好，不知是不是還活着的“雪狼大賢者”在地上有保佑，那個紅衣女子打到一半，就忽然就消失不見。

另外，還加上有人發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那就是，布布村長原來是內奸，他把德魯伊人的法力來源橡樹，施了黑術，使得大家法力只剩四分之一，發現他是內奸后，忿忿不平的村民們，馬上把他弔死，布布死後，村民頓時法力大增，也把來犯的四個惡魔打得半死不活。

全村現在有半數以上的人受難，死的超過二百人，半死不活的超過千人，且不斷有人死去。

紅衣女子的殺傷力實在可怕。

雪狼聽完會武的報告，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只是不停流着淚，突然間，它的臉閃過了一絲倦意，帶着了無牽挂的倦意。

“怎麼辦！”孝龍對雪狼問，並覺得如果雲飛在場就好了。

這時，雪狼忽然發出了一聲悲鳴：“啊||嗚||”然後開始念咒：“樹的精靈，草的精靈，花的精靈……請取走我的生命，賦予吾友生命||”在雪狼吟完詩歌，頓時它的身體微微浮起，自它體暴散出強烈的青光，滿佈於整座德魯伊島。

會武聽到雪狼詩歌的內容，連忙對它大聲勸道：“雪狼大賢者大人，您不必為了我們用出禁咒，這樣您會死的！”這句話，讓孝龍頓時領悟了過來，趕忙一同勸道：“對啊！你還有香腸要賣耶！”雪狼聽見他們的話，仍是面無表情地繼續吟着詩歌，流露出大去之時不遠矣的眼神。

隨着時間慢慢過去，雪狼的臉色也越變憔悴，接下來是它的毛色，變得不是那樣雪白，慢慢地由白變灰，由灰變黑，四隻腳慢慢地縮回體內，轉而從尾部伸出兩隻腳，整隻狼由狼化人，變回了原來的香腸阿伯。

在變回人形時，香腸老伯先把會武給叫走，之後，老伯便走到呈發獃狀的孝龍面前，直直地跪了下來。

孝龍看到老伯突然跪下，還以為他是失去力量沒力站起，連忙伸手要跟他扶起，不過老伯就像有千斤之重，怎麼扶，怎麼拉，他就是起不來。

“魔君大人，您就別再試了！我的靈力已盡失，我就要死去，請您讓我在死前向您坦承一切。”老伯悲切地說，他的臉頓時老了好幾十歲。

“你就說吧，不過請先站起來再說。”孝龍急着道，有人對自己跪着，怎麼也覺得不自然。

“不！您在聽了我說的話后，您恐怕會馬上殺了我！”老伯說，他的臉好像又老了幾十歲。

“說吧！”孝龍道，仍是試着把老伯扶起。

“其實我原本只是只小狼，在您的提拔下，成為了您屬下的一員。”老伯說，經過急速老化，他的臉已從老伯變作老人。

“你也是魔君六煞？”孝龍驚訝地道。

“不不不，我的地位沒那麼高，我僅是幻豹大人手下的一員，後來，因為一次任務，我到了卑南地區，還成為了卑南王，之後在因緣際會下，結識了一群德魯伊人，在找到了這個德魯伊小島后，便定居此處。”老伯說話完句話時，已變得越來越蒼老，且再跪不住，改成平躺在地。

“別說了，你還是好好休息！”孝龍看着老伯，有些於心不忍，好歹他也救過自己。

“不，再不說就沒機會，我就快要死了……”老伯頓了頓又說：“在您轉生后，有一個靈力強大的惡魔威脅我，要我把您的七邪刃，用只有我才懂的‘五色五芒星絕封技’給封印住，這件事甚至還有天界的高層參與。”重重地咳了數聲，才又道：“要是我不照做，他便殺了所有德魯伊的族人……我錯了……您能原諒我嗎？魔君大人？”老伯說，不住地喘氣，聲音越來越小。

“沒關係，都過去了！別再說了……”孝龍看着老伯，也被他感染得不停流淚。

“在封印完您的……七邪刃后，我便覺得愧對您……所以離開了德魯伊島，我是個……背叛者，根本沒資格當什麼……大賢者，魔君大人，您能原諒我嗎？”老伯仍問着。

“都過去，反正我也拿回了七邪刃，沒關係了！”孝龍現已激動得淚流滿面。

老伯的模樣現在像個百歲以上的老人，但仍是猛吸一口氣，繼續說話。

“魔君大人，其實我都是……逼不得已的，魔君大人，您能幫我照顧我……族一個叫蓉蓉的……小妹妹嗎？”老伯說話的聲音已變得氣若遊絲，且已神智不清。

“可以！”孝龍握着老伯的手說，自己並沒有任何怪罪他的意思。

“魔君大人，您對我……是那麼照顧，想不到我……卻背叛了您，魔君……大人，您能原諒我嗎？您真的能……原諒我嗎？真的能原諒我這……個罪人嗎？”老伯說話的聲音已變得斷斷續續，雙眼已經無神，眼看就要死去。

“可以！我可以！”孝龍叫着，哭着，無奈着自己無力救老伯。

“魔君大人，您一定得繼續當個有正義感的……好人，魔君大人，我對不起你……再見了魔君大人……再見了…原諒………我……原諒……”老伯的聲音越說越小聲，最後小到已經再也聽不見了……

孝龍看着老人，淚水像下雨般不斷落下，不斷地重複着：“我原諒你……我原諒你……我原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