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集后金入關5-6

5建極殿平台

［長城被攻破的消息傳到北京，崇禎皇帝一下子就蒙了。他首先感到的是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極大的褻瀆與冒犯。他登極二年多來，清除閹黨平反冤案，任用賢士，整頓朝政，天下一片稱賢頌聖之聲。他霄食旰衣，勤政好學，自覺比貪玩荒政的乃皇兄要強得多。可是，皇兄在位時，一連打了兩大勝仗，寧遠大捷，擊傷努爾哈赤並致其死；寧錦大捷，令皇太極鎩羽而歸。自己即位以來，光復舊土的謀划尚未展布，卻已讓皇太極踏破長城，打上門來。這真是大丟自己顏面的事。朱由檢最氣恨的，是那個大言五年復遼的袁崇煥，自己對他百般信賴，言聽計從，關寧大軍都在他手上。卻出現了今日點局面。十一月五日，朱由檢在平台召集內閣及朝廷大臣詢問退敵方略。當時內閣大學士只有韓爌、李標、錢龍錫三人。

朱由檢：袁崇煥怎麼搞的？大言五年復遼，如今兩年不到，復遼的影子都不見，反倒在六月份擅殺了毛文龍，今日居然讓皇太極殺進關來。萬一后金鐵騎攻破京城，祖宗創立的二百六十年的基業就可能喪亡，朕就要當亡國之君，你們就是亡國之臣。天下之辱，莫大於此！我等如何面對祖宗！——金虜現在到了哪兒啦？

王洽：啟奏皇上，據塘報，皇太極是十月二十四日到達關外，二十六日深夜，八萬大軍從老河出發，分三路發動了進攻。我軍全無防備，死的死逃的逃降的降，頓時土崩瓦解。二十六、二十七日兩天，大安口、龍井關和洪山口幾乎都是不戰而下。十月三十日，后金三路大軍會師遵化。在城外五里的靠山莊紮下大營，正準備攻城。同時分兵西下，進圍薊州。

朱由檢：這幾個關口歸誰守衛？

王洽：不是袁崇煥的防區，應當歸薊遼總督劉策管。

朱由檢：把劉策免職，叫他帶罪自贖。

王洽：老臣身為兵部尚書，失察瀆職，請皇上降罪。

朱由檢：你的賬，以後再算。你們先說說，現在該怎麼辦。

錢龍錫：回皇上，臣主張當下最緊要的是舉薦將才，破庸俗之調，開功名之門，選任天下豪傑，重施獎賞。敵人旦夕將至，應當謀划城守，查防姦細。

朱由檢：你說得具體一點，不要大而不當。就現在要幹什麼？

錢龍錫：應立即宣佈京師戒嚴，急令袁崇煥進關，命令宣府、大同、保定等鎮總兵官作速來援，還應當令河南、山西、山東、延綏等地駐軍赴京勤王。

朱由檢：依卿所奏，內閣即去擬旨。

韓爌：啟奏皇上，目下閣臣不足，只有三人，當此緊要時刻，政務繁多。枚卜大典又推遲舉行，老臣推舉吏部左侍朗成基命入閣。成基命字靖之，是河北大名人，萬曆三十五年進士，曾在詹事府任司經局洗馬，亦曾擔任過先皇帝的日講官。

朱由檢：成基命這個人朕早有耳聞，據說為人寬厚正直。准卿所奏，升成基命為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直文淵閣，參予機務。

韓爌：皇上聖明！

6前屯

［薊遼督師袁崇煥十一月初一得到后金兵入關消息，大吃一驚。當時他正在前屯，在旗鼓將周文郁陪同下檢查防務，有哨將左輔急忙來報。

左輔：稟報督師大人，末將已經問准了，皇太極確實由束不的帶路，繞過寧錦，直接插到大安口一帶，如今已經打進長城了！

袁崇煥：嘿！我上了束不的的當了！

左輔：皇太極是要打北京啊！

袁崇煥：那還用說！趕快派人去山海關，命令山海關的總兵官趙率教從關上挑選兩千精騎，先行入援。左將軍立即奔寧遠，命令駐在寧遠、錦州的祖大壽、何可綱率主力回關，本部院要親自率領，飛馳赴京勤王。

周文郁：咱們還沒有接到皇上勤王的命令啊！

袁崇煥：顧不得許多了，你們快去行動！

左輔、周文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