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章 天命

秦始皇淡淡的說道：“那只是一個意外，不過卻很有趣。天道運轉自有定數，哪怕就算是聖人，也不能把全部的事情都掌握於指掌之間。”

玄空問道：“改變天道運轉？這就陛下把我召喚來這個世界的原因嗎？”

秦始皇笑了起來：“玄空，你本來就是一個天數之外的人，那是因為你從來便不在這個世界上的天道運轉中。不過很顯然，天道運轉自有他的道理哪怕只是很小的一個意外，都會造成今後極大的變數，更何況是多出了你這樣的一個太乙仙人？”

玄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一個太乙金仙在繼承了祖龍法力的秦始皇看來，還真的是不算什麼。

秦始皇道：“朕說了這麼多，難道你自己就沒有什麼領悟嗎？”

玄空很老實的回答：“我並不知道陛下所說的領悟是什麼，只是這一步步走來實在是太像有一個不知名力量在背後推動的樣子了。”這種被人事事安排的感覺，玄空很不喜歡！

秦始皇搖頭道：“在天道運轉面前，朕也沒有辦法改變什麼，朕所做的一切其實也都是天數所早已註定的。”

他補充道：“朕也是近來方才領悟到這個道理的。”

玄空臉上的表情豐富了起來，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陛下的意思是，召喚我來到這個世界真的不是你的主意，而是天道在做決定嗎？”

秦始皇道：“我沒有這麼說過。”

玄空睜大了眼睛，說道：“可是陛下也沒有否定！”

秦始皇笑了笑，確實沒有否定，只是說道：“如果你把天道看成一個意志的話，那麼眾生業力就是他身上的毒瘤，而天地重劫則是很有可能會危急到他生命的重病，如此想來的話你就會明白很多了。”

玄空有些頹然：“但是我還是覺得有些匪夷所思，三界中有那麼多的大能為者，為什麼他們的努力都沒有用，換做我這個穿越來的人就可以起到作用？”

秦始皇看着玄空，目光中充滿了柔和：“你不需要明白，但是既然天道選定了你，那麼你就一定會有辦法解決這件事情。”

玄空啞然，從秦始皇的身上臆想起來：“或許在那個很遙遠的過去，或許就在這一刻，陛下也曾經是被天道所選擇的人吧？”

他不相信，秦始皇憑什麼有這麼大的氣運。

秦始皇點頭道：“不錯，朕是祖龍大聖的轉世，而祖龍大聖則是混沌神魔的怨念所化，最初便是天道所選擇的應劫之人。不光是朕，還有後來的女媧娘娘、東皇太一、妖皇帝俊、十二祖巫、冥河教祖、姜子牙以及湮滅在了過去無數元會中的種種強者，他們都曾經是被天道所寄託希望的個體。”

玄空聽着秦始皇曆數過去的應劫之人，更加的無力說話：“可是他們全部都沒有辦法做到不是嗎？”在被秦始皇所數出來的應劫之人中，鮮少有可以成功活過天地重劫的。

也就是說，拯救天道的這份工作，根本就沒有外人想像的那麼輕鬆、簡單、安全。而且就算是女媧娘娘、冥河教祖、姜子牙這麼少數幾個活下來的應劫之人，他們其實也根本就沒有完成自己的使命。

完全不能算是解決問題，最多只不過是化解天地重劫，把業力給清理疏導了一些而已根本沒有從源頭上遏制住業力的產生。

玄空想了想，搖了搖頭道：“應劫之人，聽起來是個好名頭，但是我可沒有辦法去做到那麼偉大的事情。”他說道：“我只是想要在這個世界上修道長生，創建出屬於自己的修真體系，最後所有的心愿完成了之後就去嘗試着體悟天道能夠證得混元道果那便是最完美不過，如果不能證得道果的話那麼在三界中逍遙下去也自得其樂。”

秦始皇聽着玄空的理想皺皺眉頭，不過隨機又笑了起來：“追求長生、想要成佛作祖，這本來就是每個修行之人的夢想。不過，這與你的任務並沒有衝突之處，你完全可以按照你所想做的事情去做，不過朕可以告訴你天命所選擇的應劫之人本來就沒有那麼多的選擇餘地。”

玄空唬了一跳：“陛下可不要嚇我，我的膽子可小的很。”

秦始皇微微一笑：“我有沒有嚇唬你，你自己想想就可以了，千萬不要忘記你也是個人族也是生存在三界之中的人族！”

玄空心中很不爽，但是他明白秦始皇並不是虛言恐嚇自己，想一想封神大劫之中姜子牙又是賣麵粉又是賣簸箕，最後都擺攤子去街上算命，但最後大劫來臨時卻也依然逃不過命數，無論是歷經多少艱難險阻還是要按照天道運轉去執行。

玄空妥協道：“好吧，就算我按照陛下所說的去做了，但是最終究竟能不能做到或者說做到什麼程度，難都還是個未知數。”他說著自己就嗤笑了起來：“拯救天道？這可真是個偉大的命題！”

秦始皇對於玄空的氣餒並沒有說什麼，他只是道：“這有什麼區別，只要你去做就已經足夠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玄空抓住秦始皇的一處語角：“成事在天？可是這件事情就是連天道自己也沒有辦法啊！”

秦始皇眼中精光一閃：“你說的並沒有錯，所以這就是天道選定應劫之人的道理。既然選定了你，那麼無論你是正面應對還是背向逃亡，結果都還是要按照命數去走的。”

玄空無奈道：“天道要怎樣才會放過我？”

秦始皇搖頭笑道：“等到你完成了天道的安排，做到了天道期望你所做的事情，或者等到你失敗身死道消，自然便會放過你了。”

玄空沉默了，視線落在不停圍繞着秦始皇周身浮動飛行的五顆祖龍龍珠之上，久久沒有說話。直到過了很長時間，他才重新開口問道：“那天道想要我做的究竟是什麼事情？怎麼樣才能夠拯救天道？”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嘶啞，幾分疲憊。

秦始皇為他解釋道：“就像你的道號一樣‘玄空’有始有終，朕開啟了三界中的第一場天地重劫，而你則是註定要終結天地重劫。”

玄空看着秦始皇的眼睛，彷彿是從他的瞳孔中看見了無數元會前三族爭霸的景象：“嗯，想要消滅眾生百族間的糾結紛爭，不如把三界所有的生靈一起滅絕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