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400 重新開始
出了門,順利的到了機場,一點都沒有注意到還有人跟蹤在我的後面,等到我接到安寧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九點了。這趟航班是到台北的,在香港停機,然後轉飛台北,也許是巧合,到香港下機的只有安寧一個人,其他的竟然都是到台北的,所以,晚上接機的,很可憐,竟然只有我一個人,這好象也是給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創造了機會。
見到我的時候,安寧異常的興奮。
我能看出,當第一眼看見我的時候,安寧的眼淚都要來了,那種向我撲來撲到我懷中的衝動也是那樣的明顯,我能很清晰到安寧克制的很艱難,雖然對於安寧的心,我彷彿是已經死去了一般,但是,在這個時候,面對着如此真摯情懷的安寧,我還是感動了。
“累了吧。”
聽着我關心的話,安寧的淚水終於是忍不住的奔放出來了,不過,在那掛滿了淚水的臉龐上,卻是那樣欣慰的笑容。
“不累,看到你,就不累,蕭浪……”
不知道算不算是表白,我能感覺到安寧好象有什麼話要對我說,不過,在這一刻的,我卻好像有些怕聽到安寧的心聲一般打斷了安寧的話:“好了,別說了,知道你累了,快點回去吧。”
說著,我拉着安寧就向車上走去,不過,我沒有注意到,此時安寧臉上的表情,時而慶幸,時而失落。
車就在我們這莫名的沉默中開上了回去的道路。
時間,已經是晚上的九點了。
姚嵐一直瘋狂的打着我的電話,可是,我的電話已經關機了。
“阿昆,你說清楚一點,那個叫什麼的說了就是今天晚上?”邊開着車,姚嵐邊着急的問着一邊地阿昆。
信息就是現在已經轉成她線民的阿昆提供的,道上的消息,晚上有人買了中興基金老闆一條命,出價是三百萬。阿昆是在這個***裏面混地,還有警察的後台罩着,有些消息自然要比一般人來的準確,***里還是半風半雨的消息,都被阿昆摸到了許多具體的地方。
這個消息一轉到姚嵐這裏,姚嵐立刻呆了,中興基金的老闆,那不是自己的小弟蕭浪嗎?就要給我電話,可是我的電話根本就沒有人接,其實。這是我忘記帶電話了,一時間,慌了神沒有了念想的姚嵐忙拉着阿困就開着瘋狂的向著機場這邊開來,汽車地時速都已經是開到了160碼了,可是姚嵐的心裏還是覺得慢。
晚上到機場的路面上,已經是幾乎沒有人影了,所以,不但是姚嵐的車速開的快,我的車速也是不慢的。
總算還是姚嵐趕的及時,終於,在遠遠的看到一輛車想自己這邊開來的時候,姚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可是。就在這個時候,一輛大卡車猛地衝到了路的中間。姚嵐心中大叫一聲不好,一個緊急剎車,和阿昆一起掏出武器就向被卡車擋住另外一邊衝來。
而這個時候的我還沒有剎住車呢。當這輛突然出現的卡車衝到路地中間的時候,我還沒有意識到自己是臨近我地危險,慌忙的打着方向盤,以邊踩着剎車,總算是來的及,在我好不容易把車停下來時,卡車上已經衝下來兩個人,手中拿着什麼東西向我們這邊衝來,路燈的陰影讓我和安寧都沒有注意到他們手上拿地武器,等到他們的手抬起來,那黑洞洞的槍口像我這邊掃描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來不及了,明顯是比我反應更加快一步的安寧一聲大喊:
“不要。”
隨後,伴隨着安寧向我這邊撲來的姿勢,“砰砰砰砰”連續四聲的槍響,看這艷麗的紅花,我的大腦立刻陷入了一片混沌當中。
…………
“你還恨着我嗎?”
…………
什麼是愛?什麼是恨?
安寧就躺在了我的懷中,我知道,那射向我的子彈已經是被安寧無謂的抵擋了,抱着安寧那微微顫抖的身軀,這一刻,我的淚水終於是忍不住的奔放了出來。
雖然我恨她,恨她的背叛,可是,我卻真實的知道,愛情是並沒有那樣容易消散的,也許,我到現在沒有原諒她,但這份執着不就是意味着,我還是依然在乎嗎?
我的心很痛,就好象孩子失去了一件心愛的玩具一樣,又好象人沒有靈魂,安寧,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呢?你應該知道,他們都是衝著我來的……
“安寧……”
一滴滴的鮮血從安寧那白皙的臉龐流過:“你不會有事的,安寧,你不要有事,我送你去醫院。”
而此時,姚嵐已經是衝到了我的面前,後面的兩聲槍響正是她和阿昆把那兩個殺手潦倒地的聲音,看到我沒有事,姚嵐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姚嵐的心,誰都可以理解,但是,在我的心中,此時的安寧,卻已經是佔有了我的全部。
姚嵐一邊對阿昆說了句:“你處理現場!通知總部,通知救護車。”然後才轉向我:“你抱着她到後面去。”
我默然的抱着安寧轉移到了後面的座位,然後把駕駛位交給了姚嵐,這個時候,我已經是什麼想法都沒有了,我只知道我不要安寧有事,安寧也一定不能有事。
我的思緒,以及我的淚水在這一刻,已經是和安寧的鮮血混合在了一起,除了安寧那痛苦中帶着柔情的目光,還有那句幽幽的語言:
“你還恨着我嗎?老公!”
…………
“你還恨着我嗎?老公!”
“安寧……”
“老公,你不記得我了嗎?”安寧的聲音是那樣的低弱,
我開始有些不明白安寧在說什麼,這個時候的安寧不能再浪費力氣了。
“安寧,你不要說了,你不要說了,留着力氣,堅持下去,你不能有事!”我哀求着對安寧說著,安寧艱難的露出了笑容,可是她的笑容為什麼是枯澀的。
“不!老公,讓我還這樣叫着你好不好!我怕我不說,就已經是沒有機會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安寧叫我“老公”,但是我還是接受了,畢竟她的稱呼是這樣的熟悉,熟悉到我產生不了任何一絲的抗拒。
“不會的,寧寧,不會的,你不會有事,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彷彿回到了2007年的生活,我也是在不經意間的呼喚出了那埋藏在了心中的對安寧的昵稱,寧寧,在2007年的日子裏,我就是這樣稱呼着我的妻子的。
我的稱呼讓安寧那開始渙散的目光總算是有了一絲的亮光。
“老公……你真的還記得我?結婚的時候,你答應我的,你會一直叫我寧寧,一直叫我寧寧,一直到我們都老了,都叫不動了……”
安寧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但是在這一刻,我卻是全部都明白了,曾經,在2007年所有的記憶,不單是我記得,林玲記得,其實安寧,也是記得的。
“寧寧……”
我不能忘記安寧對我的背叛,卻同樣也不能忘記我對安寧摯愛。
“你為什麼不找我,你為什麼告訴我?”
我對着安寧呢喃着,但是當安寧艱難的向我苦笑一下,然後說出“你能原諒我嗎”的話的時候,我卻已經是無能回答了。感覺着我們之間的沉默,安寧緩緩地抓住了我的手。
“老公,我們……重新……開始……好嗎?”
安寧斷斷續續用盡了最後的力氣,把她最後想說的話總算是說出來了,我已經是無力地點頭。
是的,我們重新開始,在這個新的時空中,既然還愛着,我們為什麼不能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