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易風行冷哼,「你總是沒大家閨秀的儀態和風範,你是該反省反省,你想嫁,別人可能還不想娶呢。」
趙寧純跺腳,「表哥你真過分!」
他輕啜一口茶,「我不過說實話而已。」
白慕巧見他們一來一往的對話十分親昵,不禁陷入鬱悶,覺得自己好像是多餘的存在,「我……我有點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你臉色看起來的確很差……我陪你回房吧!」趙寧純突出此言。
雲虹立刻出聲反對道:「不必了,小姐有我陪就夠了!」上次這對主僕害小姐昏倒的事情,她可是記憶猶新,誰知道她們還會不會再傷害到小姐。
趙寧純感受到雲虹的敵意,彆扭地大聲道:「讓、讓我表達點歉意,不行嗎?」
白慕巧微愣地望着趙寧純。
在一旁的易風行也開口了,「我表妹雖然驕縱了點、沒腦子了點,但其實不是壞人。」他想,或許解開她們間的誤會,能讓她不會那麼介意那天發生的事情。
只是白慕巧聽到他幫他表妹說話,她心裏非但沒有變好過,反而更失落。
「表哥不要再損我了啦!」趙寧純嗔道。
「那就……謝謝趙姑娘了。」她勉強讓自己帶上微笑,接受好意。
趙寧純陪她回房時,她感覺到,趙寧純的確是和善的人,她很會聊天說笑,活潑開朗,雖然有時比較不顧忌旁人心思,但毋庸置疑……她很美麗耀眼。
抵達她房門前,趙寧純不好意思地開口道:「我上次說你丑,真的很抱歉,其實我發現多看幾眼后,就會習慣了。」
「嗯,沒關係。」她發現她眼底沒有鄙視,也知道她的這句道歉是真心的。
「你看起來好柔弱喔,身體不是很好吧,哪天我也找你一起玩吧,我玩蹴鞠很厲害喔!」
「嗯,好。」她頷首。
「一言為定!」趙寧純開心地帶着宓兒揮手離開。
趙寧純一離開,白慕巧臉上的笑容便淡了。
「小姐,你還好吧?」雲虹發現她有些不對勁,擔憂的問。
「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她勉強笑道。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有多在意趙寧純和易風行兩人的關係這麼好,易風行如此包容他表妹,讓她經常來這裏暫住,而且他們還曾有過娃娃親……
雖然聽他們的對話,知道這門親事早就退了,但看他們之間的相處,或許哪天有了感情也不一定,畢竟他們看起來很匹配,郎才女貌的……
正是因為趙寧純人不錯,讓她更覺得自己沒什麼比得過她的。
她的心好酸好酸,也好想掉淚。
她……喜歡上他了吧。
討厭,怎麼就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呢?為什麼就這樣喜歡上了……
她暗自深吸好幾口氣,突地道:「雲虹,拿琴來吧。」
「小姐?」
「白府不能太久沒有人掌家,不然府內和商行的事務都會亂了,我得多練幾首曲子,好讓王爺聽了開心。」她淡笑道:「王爺對我們的態度變得很好,我想,很有機會能把娘和妹妹放出牢獄!」
「好。」雲虹見她如此決定,連忙拿琴來。
但白慕巧才開始練沒多久,太醫就來了。
原來易風行對她的不舒服很在意,還請了太醫來看她,太醫見她沒什麼大礙,就去稟報易風行了。
白慕巧真的好想嘆氣。
王爺別再對她好了……不然她只會為此痛苦而已。
她好想趕快離開王府,將這份感情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
為什麼他是高不可攀的郡王呢?若不是的話……或許她還能有一點點機會……不過,至少她曾被他如此溫柔對待過,這已經足夠了。
她這樣說服自己后,便繼續潛心練琴。
易風行覺得白慕巧有些奇怪。
這幾日,他有空閑來看她時,她便很堅持要撫琴給他聽,但她的琴聲里總有些哀傷,讓他很不解,明明在他們談天的時候她是開心的,為何還如此傷感?
為了討她歡心,他便把雲霄密譜給她了,結果她練琴練得更勤,他每次回府都能聽見琴聲,隱約感覺到她不知道在為了什麼而勉強自己。
這真的很不對勁。
於是,他叫葉勛把雲虹找來,才從雲虹口中得知,她積極撫琴給他聽,是想要讓繼母和繼妹出牢獄,還有自己能回府。
他挑了挑眉。
她繼母和繼妹待她不好,他還沒關夠,怎麼可能放她們出來,至於她想回白府……
他笑得很溫文儒雅,對雲虹說:「叫你家小姐來見我。」
葉勛看着王爺那張笑臉,就覺得頭皮發麻了,當王爺在心裏盤算着什麼時,便會笑得很溫和良善,若不是他跟了他這麼久,也不會察覺到。
不出幾個時辰,雲虹就帶着白慕巧來易風行的御風院。
白慕巧不知所措地看着坐在太師椅上的易風行,他優雅地品茗了一口茶后,向她溫柔地微笑,招手,「慕巧,過來。」
她望着他直覺感覺到哪裏有危險,卻又說不上來,非常小步的慢慢靠近。
「怎麼,我很可怕嗎?」他笑得很溫柔。
「……不是。」她低頭回道。
他沒耐心跟她耗,直接站起身,長臂一抓就將她拉過來。
她驚呼一聲,撞進他的懷抱,充斥鼻尖的男性氣味,以及觸碰到的體溫,都讓她心慌意亂,連忙用手抵着他的胸膛想要退開。
他卻不想讓她逃,右手健臂一圈,就將她困在懷中。
見到此情此景的雲虹瞪大眼眸,連忙奔過去想要解救自家小姐,但葉勛卻拉住她,「白痴,不要打擾他們!」
「男女授受不親,王爺這是踰矩了……」話還沒說完,她就被葉勛重重地敲了一下頭。
他一臉她很不受教,笨得可以的樣子看着她,「我問你,你想不想讓你家小姐過上好日子?」
雲虹抱着被打疼的頭,「……想。」
「很好。」葉勛一把就將她拖了出去,「那你有時候就得當個聾子和瞎子。」
屋內又恢復清靜,只剩下他們兩人,她頓時更面如火燒,對他摟着不放的行徑,慌亂不已,「王爺……放、放手。」
「你想回白府?」他低低的嗓音在她頭頂上響起,聽不出情緒。
「……是。」她小聲地回答,覺得他醇厚悅耳的聲音離得好近,讓她渾身酥麻。
「為什麼?我待你不好?」
她垂眸,「不……王爺待我很好。」
「那是為什麼?嗯?」
面對他的追問,她的眼眶有些熱了,但還是隱瞞着自己的心意,「只是……有點想家,王爺你喜歡聽哪些曲子,我都彈給你聽,讓我與娘和妹妹一起回家,好嗎?」她語氣有些卑微地求他。
他譏笑,「你娘和妹妹待你好嗎?」
聽得出來他很不以為然,她嘆道:「……她們是我家人。」
「但我就是想關着她們,就關一輩子,你奈我何?」他語氣倏地變冷。
她瞪大雙眼抬頭,「這跟我們當初說的不一……」樣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吞噬掉,變成一聲輕呼。
他的唇舌火熱的糾纏她,掃過她的舌和齒,侵佔她檀口的每一寸,吞咽她的津液,她呼吸凌亂,鼻腔都是他的氣味,她想逃,卻被他用另一隻手扣住後腦杓,逼她承受他的吻。
這次跟上次那溫柔、蜻蜓點水般的吻不同,是充滿侵略性、霸道的。
她推拒他的手變得無力,被吻得無法思考,渾身沒有力氣,只能癱軟在他懷中。
當他好不容易放過她時,她早已氣喘吁吁,兩頰泛紅,雙眸泛着水光看着他,委屈地問:「王爺,你……怎麼能如此輕薄我?」上次,她當他因為她認出他而喜悅,所以不小心吻了她,但這次她想不通原因,只覺得自己被欺負了。
「真傻。」他有些氣惱地咬了一口她粉嫩的唇瓣,「要是不喜歡你,為何要吻你,你當本王是很隨便的嗎?」
唇瓣有些生疼,但他的話語卻讓她喜極而泣,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什麼。
「王爺……喜歡我?」她眨着淚眼,生怕自己聽錯,顫聲再問了一次。
他的氣不禁消了,看她又哭又笑的,不禁便心軟了,「我喜歡你,跟救命之恩絕無關係,你要是看不起你自己,就是丟了本王的臉,知道嗎?」
「嗯!」她用力點頭,淚也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