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天降系統
天京的四月不冷不熱，舊城區的小路邊已經有老大爺擺起了冷飲小攤，中午剛剛放學，周一一跟小攤買了瓶冰鎮汽水，一屁股坐在馬紮上，看着兩個老頭下棋。
“支士。”一時手癢，沒忍住又動手了。
“臭小子，又動手。”腦袋鋥光瓦亮的胖大爺一巴掌拍開周一一的雞爪子：“觀棋不語真君子，你這是小人行徑。”
胖大爺年輕的時候也念過幾年私塾，很講究規矩，可周一一每次都不理他這茬，那爪子也沒少挨胖大爺的拍打。
“大爺，您下手真重。”周一一捂着手直吹氣。
一頭白髮的瘦大爺哈哈大笑：“你這小子，就是活該，好好的不回家吃飯，非在這找挨揍。”
“回家裏心煩。”周一一搖搖頭，想起那些煩心事，又有點愣神了。
看到他這樣，胖大爺和瘦大爺都搖搖頭，趁着這小子不動手，趕緊把這盤棋下完，各自回家吃飯。
周一一是個高三的畢業考生，再有兩個月就要高考了，像他這種中等偏下的學生，運氣好能上個三本，運氣不好就只能考慮未來的出路了，以他家相對不錯的經濟條件，花錢上大學也不是不行，但那毫無意義，完全是浪費時間和金錢。
這段日子老師也找他談過幾次話，勸退不至於，但對他的未來表示謹慎的樂觀。
老師說話多有水平，‘謹慎的樂觀’，直接說‘悲觀’多好，他又不是二百五，聽的懂。
周一一其人，從出生開始就註定了悲劇的一生，說起周一一的父母，那都是天京當地的名牌大學畢業生，當年也是校花校草級的人物，兩人的結合也稱得上金童玉女。
可是當年懷周一一的時候，周一一的母親受到了驚嚇，早產了。
這一早產，直接把周一一生的是眉眼未開，五官幾乎是擰巴在了一起，哪怕經過十八年的生長發育，依舊沒好多少，丑倒是不至於，但比普通人‘有特點’，讓人一見就‘印象深刻’。
而且周一一因為早產，大腦發育不是很好，智商評測只有83，不算是腦殘，但在正常人中屬於中下水平，也就是俗稱的笨。
這也就罷了，偏偏周一一天生體弱多病，吃東西也很少，現如今十八的年齡，一米七三的個子，卻只有八十斤出頭的體重，就算是放在女人的模特隊伍中也屬於非常瘦的，他一個小夥子，骨架較大，就更是骨瘦如柴，彷彿風一吹就會倒，就因為這樣，學校里都沒人敢欺負他，生怕一不小心就背上人命官司。
“我真是一無是處。”回過神來，周一一苦澀的咧嘴一笑，把剩下的汽水喝光：“大爺，瓶子給您放這了。”
周一一的家離學校不遠，步行五分鐘就到，這片舊城區有五十多年歷史了，都是些低矮的衚衕平房，周一一家還算不錯，有一棟三間屋，差不多八十平米的房子，外加一個三十平米的小院，水電都很方便，就是沒有馬桶，上廁所還要去外面的公廁。
但也不是沒有好消息，聽說這片舊城區馬上就要拆遷了，只要拆遷，以周一一家這片面積，換兩套兩居室一點問題也沒有，別的不說，好歹以後娶媳婦的房子是有了。
就是以他的模樣戳個，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媳婦？
走進自家小院，兩隻黃色土狗汪汪叫着湊了過來，吐着舌頭，搖晃着尾巴。
周一一拍了兩下狗頭，邁步進了屋。
“怎麼才回來？”客廳里，一個中年美婦正坐着看電視，見到周一一，站起來道：“手機也打不通，是不是忘充電了？菜涼了，媽去給你熱熱。”
這中年美婦就是周一一的母親李碧華，今年都四十了，可保養的很好，看上去就跟三十歲似的，長的明眸皓齒，眉目如畫，一米六八的個子，穿着包身的黑色長褲，和白色的小西裝，身材跟個二十歲小姑娘似的，難以相信已經有一個十八歲的兒子了。
“嗯。”周一一走到飯桌那坐下，問道：“我爸呢？”
“有個學生家長請你爸吃飯，他家孩子也快高考了，想讓你爸臨時補補課。”李碧華打開煤氣爐，把涼的菜倒進鍋里熱了熱。
周一一的父親叫周定遠，也不知道是不是周一一的爺爺喜歡班超的原因，就給自己兒子取了這麼個名字，不過老爺子的一片苦心全都白費了，班超棄筆投戎，威震西域三十載，周定遠卻在工作后當起了人民教師，一干就是二十年。
飯菜熱好了，看着自己的兒子細嚼慢咽的樣子，李碧華說道：“一一，男子漢吃飯就應該狼吞虎咽，這麼秀氣可長不了肉。”
周一一皺皺眉，稍微加快一點速度，就捂着喉嚨，嗝嗝的找水喝。
李碧華：“……”
灌了兩口水，總算把這股氣順過來了，周一一苦笑：“媽，我沒辦法了。”
李碧華嘆了口氣：“算了。”頓了頓：“今天考試成績出來了吧！有沒有進步？”
周一一沉默了。
見兒子這樣，李碧華連忙安慰道：“沒事，就算考不上大學也沒關係，你不是愛寫小說嗎！以後寫出來，媽幫你出版。”
李碧華是當地一家中等出版社的編輯，憑他的面子，只要兒子寫的書不是太差，出版一套小說沒有任何問題，大不了就自費出版，興許也能賺點錢呢！
“再說吧！”
吃飽飯，周一一休息了一會兒，就準備去學校了：“媽，我走了。”
“路上慢點，晚上想吃什麼？”
“隨便。”
周一一很煩躁，父母對他都太好了，可他卻沒有做出一點成績回報他們，十八歲的大小夥子了，每天還要讓父母操那麼多心，強烈的負罪感讓他很怕回家，一回家就心煩，可是他的身體狀況又沒法住校，萬一有個好歹，學校怕擔責任。
也沒人願跟他住同一個宿舍，這年紀的小夥子精力充足，一不小心開了個過分的玩笑，推搡一下，興許就是一條人命。
周一一現在就跟瓷器一樣，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哪一天突然就碎掉了。
十八歲了，沒朋友，沒女朋友，長得不帥，個子不高，身體不好，學習不行，以後可怎麼辦啊？
“我這樣的人，死了也許更好吧！”走在路上的周一一苦笑：“爸媽這年紀也不是不能再生，我……（咻~~~~~~）嗯？”周一一舉頭四顧：“什麼聲？”
一道金光從天而降，正砸在周一一的後腦勺，周一一眼前一黑，撲街了。
“哎喲！出事了，這誰家孩子倒地上了？”
“別動，先拍下來，別遇到碰瓷的。”
“放你媽的狗臭屁！這孩子穿着校服呢！是咱附近中學的。”
“哎？這不是周家的那瘦麻桿嗎！壞了，他這是撐不住了，趕緊給周家打電話！”
“救護車！快叫救護車！”
周家，正坐在電腦前看稿子的李碧華接到電話，手機啪嚓一聲摔地上，碎掉了。
某飯店門口，剛和學生家長吃完飯的周定遠接到電話，心裏咯噔一下，急忙蹬着自行車往醫院趕。
就在父母着急忙慌的時候，周一一卻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奇遇中。
“【極限成長系統】啟動，開始檢測……，檢測完畢，適格度1%。”
“宿主潛力檢測，……，潛力等級……”
“【極限成長系統】開始綁定……，綁定完畢，宿主周一一，成長難度99%。”
“綜合評定，成長難度s級，每次成長必有生命危險，難度值過高，獎勵保命丹一顆。”
……
周一一漸漸恢復了意識，周圍很吵，很煩躁。
“吵死人了。”
現場瞬間安靜下來，周一一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正躺在擔架車上，周圍好幾個人，有認識的，有不認識的，不認識的是醫護人員，認識的是……
“爸，媽，怎麼這是？”周一一坐起來看了下周圍的環境，好像是在醫院的走廊里。
李婉華的眼淚刷的掉下來，抱着周一一：“謝天謝地，你沒事。”
周定遠鬆了口氣：“別忙着高興，先去做個檢查，你小子，可把你媽嚇壞了。”
“到底怎麼了？”周一一拽了下李婉華的胳膊：“媽，哭什麼啊！”
“還說呢！”周定遠道：“你走半道上昏倒了，還是附近的鄰居打電話通知的我們，現在感覺怎麼樣？疼不疼？”
“不疼。”周一一從擔架車上下來，活動了幾下：“不疼。”
旁邊的醫生跟護士也鬆了口氣，醫生道：“可能是突發性貧血導致的眩暈，應該沒什麼事了，但保險起見，還是做一次全面檢查。”
“大夫，麻煩你了。”周定遠表示了感謝。
“沒什麼，過來跟我開單子吧！”
做了一下午的身體檢測，周一一還是老問題，先天性發育不足，體弱多病，想去根是不行了，只能養着，之後醫院開了大量的藥物，前前後後，五千多塊錢就搭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