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在哪裏
眼看春天已經過去大半了,天卻遲遲還未見暖意。曾志誠守着自己孤單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再加上昨晚薛雨回來的黃粱一夢,更讓他的心裏哇涼哇涼的。他下意識摸了摸口袋裏的七元八毛錢,忽然想起夏俊那小子還錢的日子到了,於是撥通了他的電話。
結果夏俊說他現在沒錢,這幾天都是靠吃饅頭度日的。曾志誠掛了電話,把被子向上拉了拉,蒙住頭,本想再把這一天睡過去,突然想起今天還要交欠了三個月的房租,馬上掀開被子,披了外套,踩着鞋子,拉上門逃出屋子。
外面可北風呼呼,冷絲絲的,令曾志誠很不好受。
逛到晌午,他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叫起來,他用手狠狠拍了拍肚子。
曾志誠運氣不算太壞,碰到超市外面做宣傳新口味麵包的活動,於是飛奔過去,擠開了那些提着大袋小袋的競爭對手,如願以償得到了他想要的。吃完麵包
發現自己口渴難耐於是找下家有促銷的超市。功夫不負有心人,在二十二分零二十二秒的剎那曾志誠發現了一家促銷牛奶的超市。
吃飽喝足后曾志誠的腦袋枕着兩手,眯着兩眼走在大街上,忽然被人叫住:“先生,新產品,免費試用,可可味的。”
曾志誠停住腳步,心想: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難道還能玩一把?回過頭,我見女生手中拿的是一個煙盒大小的盒子,上面寫着condom。安全套!曾志誠腦筋在轉了三轉,之後說:“美女,這是氣球嗎?那個,我現在是成年人了,已經不玩這種小孩子玩的東西了,呵呵!”
曾志誠說完,見那女生盯着他的臉瞬也不瞬。曾志誠臉頰忽的發熱了,他知道自己不該撒個謊。正準備離開,那女生忽然叫道:“曾志誠,嘻嘻,你是曾志誠……哈哈哈哈,你不認得我了?”曾志誠在那一刻差點崩潰掉,馬上去找裝在口袋內的身份證。5秒鐘后,他長舒一口氣,身份證沒丟。
那女生,黃色短髮,眼睛炯炯有神,皮膚細膩……“看啥呢你。”女生雙手捂住胸部。
曾志誠見被人誤認為是色·狼,正打算離開。女生又說:“你真的認不出我了,我是你三年級同桌,林初雪啊。”
“啊!不會吧,真是女大十八變啊,竟然漂亮的讓我認不出來了,i服了you。慢着!現在的林初雪的確不錯,但是我現在這個狀態等一下邀請她吃飯……的話豈不是要糗大了!”想到這曾志誠連忙說:“初雪,好好,真是好啊,沒想到還能遇見你,……”頓了頓,“我看你生意挺忙的,咱們改日再聊啊!”
曾志誠剛要撤退,林初雪忽然叫道:“阿誠,我哪有什麼生意啊,我是幫人
看攤子的。咱們這麼久沒見了,一起吃頓飯吧。”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曾志誠還在想法子解脫,卻聽林初雪又說:“你還記得嗎?我和你坐同桌時,我說過長大后要嫁你做老婆的哦!”
“怎麼回事,林初雪九歲時腦袋不太靈光,怎麼長大了還是一樣啊!難道真的說是‘胸大無腦’。”曾志誠盯着林初雪的胸前心道。
“又看啥呢?我跟你說話呢!”林初雪又邊說邊將受傷叉在胸前,
“那個怎麼能當真呢,小孩子不懂事嗎。”曾志誠訕訕的說道。
林初雪聽了,“嗖”的從地上竄了起來:“對,對,你說的太對了,小孩子說的怎麼能當真呢,我還以為你……這樣太好了,心頭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地了!”
林初雪看曾志誠一臉朦朧的樣子,於是接著說:“其實我有男朋友了,下個月我們就要訂婚了。我一直沒答應嫁他,今天聽你這麼說,我放心了!”說道這兒,她邊扯曾志誠胳膊邊說:“阿誠去我家吃飯吧,順道見見崇明,你要是對他不滿意,就不要把我移交給她了。”
走着走着,林初雪忽然回頭對我說:“阿誠,不好意思,剛才崇明發短訊過來說他有事出去了,而我今天剛巧沒帶鑰匙,所以……要不這樣吧——我們倆個先去你家玩兒一會兒,然後崇明回來后,咱們再去我家,你說好不好?”
“怕什麼來什麼,我去!我真的沒錢了,難道非要我說出才行嗎?不管了,去就去,反正晚飯是沒有。”曾志誠想到這兒,帶林初雪向他家走去。
曾志誠打開門,林初雪囧了——地上有很多小食品包裝袋,還有前幾天喝完啤酒剩下的空瓶,床邊還有幾雙沒洗的襪子,沙發上胡亂扔的衣服……這簡直是雞窩啊,只是林初雪沒有說出來。
曾志誠忙把衣服收起來讓她坐下。他正要給林初雪倒杯水喝,忽然外面有人很用力的敲門聲還喊道:“你們兩個給我出來。”
曾志誠以為是房東來收房租於是對林初雪說:“噓!不要吭聲是房東!。”
林初雪搖頭晃腦說:“不是啊,那聲音好像崇明啊!”
曾志誠還沒回過神,就聽見他們在撞門了,曾志誠害怕他們把門給弄壞了,連忙邊過去開門邊喊:“來了,來了,別著急,別著急!”
開了門,進來的有三個小夥子,都穿的很是非主流,其中一個還戴了墨鏡,長得最高的那人對吼道:“你就是曾什麼玩意兒,初雪找的就是你嗎?怪不得見她這幾天鬼鬼祟祟的,整日的早出晚歸,還說一些離譜的話,就是因為你啊?”
曾志誠先是笑了笑說:“不是曾什麼,我叫曾志誠。你是崇明吧,來找初雪的,她沒事,你放心,我們倆兒時是老x……”他差點口誤稱“老相好”幸好反應快道:“老,老同學,今天湊巧碰到,所以……”
崇明一臉憤怒,咬緊牙關,大喊道說:“什麼?沒事?你這被子怎麼這個鳥樣?還有小雪你袋子裏提的是什麼?我看是你們剛剛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吧!兄弟們給我動手!”
曾志誠的“不要”還沒喊出來,後腦勺傳來一陣劇痛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曾志誠醒來,發現周圍黑漆漆的好像被裝在車的後備廂里,想打開蓋子,但的雙手被反綁着,想喊,但嘴被膠帶封着。
過了一會兒,車停了,接着後備廂也被打開了,曾志誠以為自己要被放了,哪知卻被他們放在了懸崖旁。曾志誠往下一看那深不見底的黑洞,不禁心驚肉跳起來。
這時崇明就朝曾志誠肚子狠狠的踢了幾下,痛得曾志誠直吐酸水。
崇明說道:“臭小子,聽好了,以後再敢碰初雪一根汗毛,我就宰了你!知道嗎?……你爺爺的的還不趕緊回答啊?想死啊?”
旁邊的人說:“大哥,不是啊,他的嘴還被粘着呢?”崇明這才把封曾志誠嘴的的膠帶揭開。
曾志誠來不及喘氣忙回答:“放心,放心,不會了,我以後不見她,您看這樣總行了吧。”崇明又給了曾志誠一記拳左勾拳,說:“哼哼,再見她,後果可就是這樣。”說著推了曾志誠一把。
曾志誠身子一傾跌倒下去,耳邊聽到:“不……不好,他真的……掉下去了,我只是想嚇嚇他而已啊。”“快……快……拉……拉他啊,靠,沒拉到,完了,完了,你殺人了!”“你們為什麼把他放到那麼危險的地方,是你們殺的才對。”……
曾志誠醒來頭痛的要命,肚內也是翻江倒海,好像暈車了一樣。想找出路,可是發現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谷底,四周濃霧瀰漫,方向不辨,而且旁邊就是深潭,潭水深不見底。”唉,看來我要gameover了!慢着,我為什麼沒摔死呢,這麼高……”曾志誠四下一看,原來他旁邊有許多藤蔓,抬頭還看到一些被扯斷的藤蔓,看他往下摔的過程中被這些藤蔓救了。
曾志誠忽然覺得肚內一陣翻騰,哇的一聲,吐出了超市宣傳的新口味麵包……不過嘔吐后,他胃裏好受了一些,頭也不那麼痛了。但是手還被綁着,於是他來到一塊尖尖的石頭旁,使勁的把繩子往石頭上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繩子弄斷。
曾志誠簡單活動了手臂后,躍向潭水,潭水冰的曾志誠全身一陣痙攣,可是他沒得選擇,只能拚命向前方游去……
曾志誠再次醒來,發現自己在潭水的岸邊,下半身還在水裏沒着呢,他爬出水,連打了好幾個噴嚏,覺得自己要凍死了,馬上又跑又跳,又是搓手又是抹臉。
曾志誠像無頭蒼蠅一般四處亂竄,希望能找出出路。在幾近絕望時,他發現一個山洞,山洞很小,而且三面全是石頭。看來洞口被人堵上了。不過他在石洞的中央出發現了衣服,凍得發僵的曾志誠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脫換上了它。
曾志誠穿好后才發現,自己穿的好似“褒衣大裙”古代的服裝,想來是拍古裝影視劇劇組留下的。轉念又想,既然有拍電視的人來過,也就是說,這裏距谷的出口不遠了,“哈哈哈!太好太好了!”曾志誠忍住不住大叫起來。
就在曾志誠慶幸的時候時候,忽然聽到外面一陣叫喊聲:四師弟,四師兄,高師兄,高師弟……!
曾志誠來到洞外,看到正前方有一幫人乘着木筏劃了過來,有男有女,大概有十五六個人,個個都穿着古代的褒衣大裙,手持寶劍或刀。他們看到曾志誠,有的大笑,有的連船槳都扔了,有的大哭起來。曾志誠驚住了!
這幫人上了岸一起湧向曾志誠身旁,叫道:“阿林,你沒事,真是老天有眼!”“真高興你還活着!”“我們都找了你兩天兩夜了,終於把你找到了!觀音菩薩顯靈了,謝謝大慈大悲普渡濟世的觀音菩薩!”……
阿林,他們找的是阿林!……他們的發音好奇怪,不像普通話也不像本地的方言——噢!我明白了,他們是拍電視或者電影的。曾志誠忽然想起來,幾個月前他去北影門口排隊,希望被導演挑中拍電影,他自小心中就有做英雄的情節,一直夢想可以拍部武俠電影實現自己的多年以來的夢想,哪知一連等了半個月,也沒被導演挑中。更可氣的是又一次還被一個自稱為經紀人的光頭佬騙去了五百塊大洋。
好好!他們竟沒認出我不是“林”,太好了!以前一直想做演員,可惜一直未能如願,今天終於找到機會了,那就來一次偷梁換柱吧!曾志誠想到這裏,頓時覺得自己的人生也不是全是黑暗,於是說道:“沒事,我沒事,多謝大家關心。咱們趕緊出谷吧,時間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