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八章 亂勢將起
?劉君懷點點頭,“那枚血神珠被我煉化后,其內還存留有血神一抹元神加持。鍾離元一旦身經凈化,其周身運轉與意志把持,皆由那一抹元神控制。哪一日,此人自身另有所成,切斷元神連通便是了。
“而那血神一抹元神已融入我體內,他日間所接收信息,也在瞬間轉化為神念波動傳遞給我,因此我一具分身感知與獲得,此人均可有同樣擁有,但卻多出肉身實體優勢,識海另行開闢,依然保留他自身原有識海空間,日後有獨立存在可能。”
何泰河不由得嘖嘖稱奇,樂道:“聽由你這般講述,我均心生被重新凈化可能。”
劉君懷搖頭大笑,“被凈化之體,雖然日後修行更為神奇,但即使日後獨立生存,其心魂牽挂還在在我意志內留駐,他今生今世是我做主人,您老這個玩笑可是開不得!”
何泰河言談中繼續逗引他,“那血神訣我可是眼紅得緊,傳說中修鍊此術,體內氣血能量從此迸發出無限活力,周身能量鼓脹間,即瞬間擁有無窮巨力,猶若天神化身。”
劉君懷樂道:“那有何難!我師尊能夠將三界真陽心經,可刻意改造為能容佛家弟子修鍊,我將血神訣加以改動,簡化出單純氣血修鍊之法也是可能!
“我本身擁有一類氣血術,同樣來自於遠古時期,本身已能達到三千大道中氣血神通境地。再經由血神訣特殊應和天文之象,合乎自然進化之道運轉方式添加,繼而成就內氣運轉圓活一氣,節節貫穿,各節相應之態同樣可能!”
何泰河聞言大喜,他雖已是半聖之體,但氣血本就為人體最基本物質,改變氣血質量就意味着生命力無限延長。
而仙神之人修鍊,補氣練氣,導引行氣,便是為著激活人體潛能,可以快速改變人體各項機能。
血神訣偉大之處,便是將此等激活、改變行為,直接轉化為以生命力呈現,只要人體中血液流轉不停,生命力就會永無休止延續下去,而不再單純需要修鍊來提升。
再有修鍊手段加持,生命力只會愈加凝實渾厚,修為提升速度更會使成倍增加,這便是血神訣真正珍貴之處。
何泰河二人早已驚駭得,哪還有半點半聖之體矜持?
氣血能量轉化為生命之精化為己用,亦會令肉身淬鍊鍛造得更加堅固,其重塑后強悍效果,可增加肌肉活性,促進細胞分裂最直接促進。
無形中,肉身與靈魂方面也會緩慢提升,較之更長久壽限,二人還不看在眼裏,皆因半聖境界者,體內修為境界已是聖人下極致,不會再有丁點提升。
除卻天地感知之外,也僅有肉身與靈魂方面,極力向聖人境地靠近。
但未曾達成肉身涅槃重塑,心神、魂魄便無法真正擺脫輪迴牽絆。
也只有肉身處於不死狀態,方可有心神、魂魄進一步可能。
聖人屬於真正不滅之體,即為擺脫輪迴牽絆之後,生命之精融入心神、魂魄,二者內天地自然紋路,比起之前不知繁複多少倍,才能融及愈加玄奧蘊藏其間。
自身提早鑄得如此體魄,無疑與聖人之體處於無限接近狀態,一旦成功證道飛升,那可是無限壽限加身,豈是單純氣血修鍊可以獲得。
“若是被凈化之體,成就出天生神骨,豈非與那血噬神骨靈尾體質相同?那隻血寵不同樣會擁有,日後獨立存在可能?”
短暫震駭后,立人天師忽然想到此個問題,皆因這隻血寵被喻為紅色幽靈,遍體由流質血脈能量構成,且具有極強吞噬氣血威能。
其一旦身動,即可化作無形無色存在,還能瞬間變幻任何實體,若是能夠成就劉君懷一具分身使用,其潛在威脅,已非僅用恐懼可以形容。
劉君懷自然明白他話中之意,不由得苦笑着搖頭道:“哪裏會有如此簡單?血寵神骨乃為天生,未見五官,僅憑感知行事,一樣具有神獸諸般法術顯化,因而它此等依存意念行事之舉,卻不見識海存在。
“識海乃為記憶體存儲,至今與之交流,它仍不知自己由來。而且,我等鍊氣有成者,每日以氣溫養之,久而能視人身之氣。那個小傢伙,不見各屬五行五臟六腑,未有五官自然不能開竅路徑。
“但就是這般詭異存在,竟能氣華於體內,氣機交感同樣生得,我諸般感知其體內變化而不知其理!它精神力所在,與意念力、念識力、靈魂力、血脈能量均混作一團,便是想着切斷,它與血神珠內血神元神勾連,也是找不到存在氣息。
“而且,雖能感知它氣息里深層神妙存在,便如隱藏着無盡精神與意念寶物,彷彿似尚處沉睡之無窮潛力,卻自它意念力無據可查。即便是我能感知其中存在定然神奇美妙,也是無可奈何。
“或許那一部分存在,方為它真正智慧所在,但因以目前靈智看來,血寵顯然不具備自我存身能力,甚至離開那座血池,也是不能苟活下去!被凈化之體,雖也有部分天生神骨成就,但顯然不可能具備血寵那般,僅憑感知行事。”
立人天師嘆道:“還真是可惜了,此物相比血神本身來歷還要神秘,相關古籍更多描繪,也僅是它獸尾形態天生神骨顯現,其神骨組成呈血液流質凝實狀態,其他再無記載!”
劉君懷樂道:“獸尾形態也未必為它真身,關於此點我早就有過詢問,一樣毫無所得!不過,在它之前,我曾獲得過一眼貪吃靈泉,它需要妖獸與人類修士氣血才能進化。
“靈泉本身並沒有靈智,它只是被動去吸收氣血進化,也不能修鍊,只能靠單純吸收來一步步提升自身境界。而且這奇怪靈泉,可幻化成為任何生物或是有形死物,比如石塊,液體,金屬一類。
“它除卻吸收,沒有任何攻擊能力,只有後來進化到一定程度,產生一絲靈智之後,才使得體內泛生一股氣旋,氣旋流勢可像修士一樣吐納修行。而且,吸收氣血之後,妖獸或是修士魂魄、能量,會化為固體自動排出體外,它自身卻是無半點需求。
“只可惜那眼靈泉被留在仙界,我總覺得它與血寵似乎有某種類似之處,至少同樣不具五官,也講不出它真身存在具體為何物,任意幻化形態也是頗為近似。唯一相異之處,靈泉寄身之地乃是深水當中。”
何泰河大奇,驚聲說道:“哦?還有相似存在?但即為靈獸之體,必然雷炎龍王會有所知會,畢竟真龍一族乃是獸中之王者!”
劉君懷喜道:“我怎未想到此點,龍王那裏定然有所了解!”
一副沉思狀態立人天師,忽然張口說道:“或許二者本就為一體,那血寵本身也許正是那尾狀存在,靈泉卻是某一種古遠靈物身上某一器官!”
他這般推衍實在是匪夷所思,竟是令得劉君懷神智片刻失神,繼而醒轉道:“如何解釋二者所處環境相異之處?”
立人天師道,“應該是血寵本身被血神捕捉到之後,它就此依賴於血氣方可存活。此等靈獸本體應該屬於深水誕生之物,只因其體質為神靈獸之體,因而便是整具肉身分解,若有適宜養分,依舊可以存活下來。”
何泰河問道:“君懷,你已將血神珠煉為己用,且獲得血神完整傳承,那一縷元神為何未有相關表述?”
劉君懷搖頭回道,“我所獲及信息,僅存有血神部分記憶,那裏僅是記載着,血寵為血煉池十數萬年衍生之物,或許在血神得到血池之前,血寵已在血池中存活良久!”
立人天師這時感知到咎宜人返回,說道:“此事屬於遠古未知,我等再是商討,也討論不出實際,且留置以後再做深研。”
餘音未落,咎宜人便是來到,相隔幾十丈,便是高聲叫嚷:“玄羽旗傳來訊息,一切依照我等商議行事!”
何泰河不禁眉頭微蹙,“你這般巨大嗓音,不怕嚷嚷得滿天下都知曉?”
咎宜人渾厚嗓音再次傳來,“不及你我出面,天罡殿早將此地方圓十里封禁,我便是在禁制外,也探不得你三人半點音訊!”
劉君懷向立人天師挑起大指,“還是天師大人馭下有方,知曉此間談論有重大關甚!”
他早已察覺外間禁制存在,一直以為是固有存在。
立人天師笑道,“天罡殿一定範圍內早接到交代,但凡涉及到你出現位置,一定要處於絕對保密狀態!”
何泰河也是呵呵樂道,“也就是你這般存在,天罡殿不僅僅高層認為,你之到來,為門派內所付出極大,天罡殿上下,皆是懂得感恩之輩。”
“那是自然!我君懷兄弟,僅僅帶來那四時觀日秘法與步罡踏斗步法,便是你天罡殿數萬年來未做到之事!”
他此言引來何泰河二人極大驚詫,立人天師驚聲問道:“怎地僅僅半個時辰不見,你怎與君懷兄弟相稱了?”
咎宜人哈哈大笑,絲毫不以為然,“方才我師父傳訊過來,才知他老人家與君懷恩師平輩相待。君懷也在離開清涼寺后,開始稱呼我恩師一聲師伯。”
立人天師這才恍然,樂聖仙師也是他引將過去,隨後與咎宜人一同先行離開,只知詮濟法師對於樂聖仙師其人,也是尊稱一聲仙師。
劉君懷連忙站起身,“我等各論各的便是了,咎前輩可是前輩高人,僅是歲數上不及您老一個零數,哪敢當兄弟稱謂!”
咎宜人大笑道,“自然不能依你之意,既然稱呼我師尊為師伯,我這一聲兄弟也是最為適合!”
立人天師正容道:“那你也應該稱呼我一聲師叔,我與法師相交數千年,一直是以平輩而論!”
咎宜人即為蔑視地望他一眼,嘿嘿樂道:“我師父與泰河大人也是平輩相交,佛教中人本對於你這等凡俗人等相看其輕,果然你就是極俗之人!”
何泰河更是大笑,“宜人,你看似耿直粗獷,實則嘴下可是半點不由人!詮濟法師一向寬以待人,從不以輩分壓人。倒是你,出身佛門,卻擺脫不了俗根,最終還是回到俗世中,做一個供養佛法俗信!”
咎宜人樂呵呵顯擺道,“師父早在我入門前,便刻意指出我未來不會舍卻俗根,終乃超脫不了世俗禮教之人,這才獨允我帶髮修行。”
他斜眼瞥向立人天師,陰陽怪氣道,“恩師他老人家身屬方外之人,不會輕易插手世間之事,自然對凡俗間稱謂不以為然。可不像某些人,攀企上丁點關係,便得寸進尺,越發驕橫跋扈,張狂至極!”
劉君懷噗地一聲喜樂出音,三位存在,皆屬於數萬年歲之人,逗起嘴來,已不見絲毫半聖風儀,好像彼此還樂在其中。
果然立人天師上一刻,還做出吹鬍瞪眼模樣,轉瞬已是滿面笑褶如溝壑,眸底神采也彷彿鮮活了許多。
咎宜人卻是瞬間收起言笑,沉聲道:“玄羽旗第一、二旗主均有交代,那位鍾離元定然需要生擒活捉,若是君懷有方法將之降服為極好!稍後,二位大人會有半聖暗中派遣過來,均為值得信賴之人,第五神域玄羽旗相關人等,不會在此間出現。
“待得鍾離元被禁錮,第三神域魔道被傾覆,幾位玄羽旗半聖,便在天罡殿正式宣佈君懷真實身份,隆重迎接他前往玄羽旗!不過,也刻意提出,採用何等方式事關重要,畢竟那位鍾離元也是半聖之體!”
立人天師便將迷離境一事講出,稍作沉吟,咎宜人點頭道:“迷離境我不止一次進入,雖終年為極寒氤氳氣霧籠鎖,令那鍾離元有便於隱身屏障生得。但也正因為此,而使得他心內警惕感降低。
“而且有我這位九級仙陣師存在,在原有禁制上平添幾層厚實禁錮,更不會為外界所得知!此時身在第五神域玄羽旗半聖相關,眼下有三位存在,陽州大人如何籍口離開也不容大意。”
劉君懷暗自心驚,想來玄羽旗那三位半聖中,有一、二旗主所懷疑目標,富陽州此行與鍾離元出現,不排除有刻意嫌疑。
由此他可斷定,怕是將何泰河與立人天師調出第三神域,也會隨時出現。
雖然天罡殿與玄羽旗為兩個單獨存在勢力,但二者間極密切交往,兩方勢力相互間人員流動,也是正常。
不出意外,咎宜人口中緊接着道出此類相關:“為遮掩耳目,還是需要泰河大人與立人殿主,出一人前往第二神域,玄羽旗有要事相商。不過,你我等人在此間不容避諱,此事乃之前玄羽旗高層會議所商定。
“包括陽州大人被調離此地,均與玄羽旗中某人相關。二位旗主大人之所以未加阻止,便是在觀察其人真實目的何在。這一次君懷返回,便令二位大人心知肚明。
“稍後來到之玄羽旗半聖存在,共有三位,皆為玄羽旗內極為隱秘存在之人,從未在玄羽旗公開場合露面。在三人之後,由六旗主尤子真率隊前來,雖是公開身份派遣,但其中另有兩位長老隱身其內。
“尤子真前來之日,會是在蛇族與魔道大戰開啟之後,實則在為高調迎接君懷做準備。大戰眼下屬於絕密,公開派遣時日,自然也是大戰開啟之後,之前不會有絲毫泄露。
“無論你二位那一人離開天罡殿,有那三位老祖宗身份者暗中守護,天罡殿不會有半點差池出現!顯然,意圖調離人手之人,其目的便是便於鍾離元有所行事,而此人目標便是君懷本人。”
立人天師面上毫無動容,顯然劉君懷心中猜念,也在他意料之中。
對於何人被調離,他心下不會有所擔憂,能夠真正危及劉君懷之人,他體內那一縷龍息足可應對。
於是他眼望何泰河笑道,“師傅,不然就由您老辛苦一趟?”
何泰河點點頭,“談不上辛苦不辛苦,到時你留在此地,更需費些心思!我心下只是在懷疑,此人就這般輕易顯露出身份,怕是此事絕非這般簡單!”
劉君懷笑着回應,“無論還有何等手段,一旦鍾離元身落我手,一切佈置均統統無效!”
咎宜人道,“二旗主也有同等猜疑,不過念及君懷身份之重要性,或許是破釜沉舟一舉,也是可以理解。這從他剛剛自天罡殿現身,那一方便做出如此反應就是明證。
“之前君懷身在空無妖變秘境之內,便是天罡殿與玄羽旗也是一無所知。顯然早前調離陽州大人,並非意識到劉君懷會在今日裏返回。而他身形來到不久,第五神域當即有鍾離元身跡顯現,未免過於巧合了些!”
立人天師很是贊同,“一切安排,均建立在君懷出現與否基礎上!但他們最大遺漏,卻未料定蛇族會有戰事發起,一旦戰事突起,第三神域必定會處於各方勢力紛沓狀態,因而我建議,蛇族戰事,要與擒拿鍾離元同時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