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保護你是我的第一義務
?“……你……很有趣……”
一道絲毫沒有感情的聲音響起。
聲音來源於李源的背後，也不帶任何的掩飾。而哪吒與岳策也沒有半點發覺，不過也沒有尋找聲音的主人。
因為——
一位身穿金袍的少女如同瞬間移動一般，出現在哪吒與岳策的面前。
對於岳策來說，這位以奇特開場方式出現的出現的少女實在是讓岳策有點特別的感覺。
猶如古代帝王所穿的龍袍一樣霸氣側漏，雖然少女身上的那件金袍上繡的是一隻岳策叫不出名字的一種具有三隻腳的金色鳥，不過岳策卻不覺得有任何的違和，反而有一種本該如此的感覺。
比之哪吒還要高挑的身材，長而柔順的黑髮搭配着無不顯示出“少女御姐”的氣質，鵝蛋般的臉龐，瓊鼻小嘴，無不在**着岳策。
不過少女的那雙清眸卻散發生人勿近的冷芒，顫顫的睫毛下的眼神內充滿了哀傷與冷漠，讓人忍不住的憐惜。彷彿是剛睡醒一般，水汪汪的眼睛正對着岳策望過去的眼神。
“你……真的……很有趣，什麼……名字？”
少女不知是很久沒有說話，還是本來就如此的說話風格，不過岳策還是清清楚楚的將這些話語一字不漏聽到了心裏。
哪吒因為對於這位金袍少女的出現，則是不露痕迹地側身站在岳策的前面，不說話，只是如同鷹鷲一般的眼神盯着金袍少女。
這個少女很危險！
“孤……沒有問你，不要阻止孤……”少女聲音依然清冷不可高攀，充滿了皇者的威嚴。
雖然金袍少女沒有暴露出自己的修為，但是那股不言而喻的皇者氣勢足以讓哪吒咬牙不語。
不過哪吒依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神色，抵着那股威嚴，強笑地看着金袍少女道：“本姑娘從來都不怎麼喜歡聽別人的命令，更何況是像你這種老妖婆……”
“咳，咳。不得對大首領無禮，哪吒，在下還沒有敗，咱兩的戰鬥還沒結束。”站在一旁的李源聽到金袍少女被哪吒言語侮辱時，厲聲出言。
“李源……不要你礙事……”金袍少女淡淡地阻止想要重新祭出河圖洛書的李源，又看了一眼哪吒，“孤對你……沒興趣！不要……妨礙孤……”
“你——”哪吒怒氣爆滿。“最討厭你們這些看不起人的先天將了……要打就打！”
眼看哪吒又要向前沖了，岳策慌忙攔住哪吒的腰。
“你這傢伙，幹嘛攔着我。被那個老妖婆的美色迷住了嗎？放開我，放開我！”哪吒拚命掙脫。
“算了吧，衝動是魔鬼，衝動是魔鬼！”岳策語重心長勸告着哪吒。
“今天，以前隨師傅去昆崙山將覺得那些那些先天將眼高氣盛，今天這個更是過分！岳策，別攔着我！本姑娘人擋殺人，魔擋殺魔！”哪吒一腳踢跑岳策，拿出乾坤凌天圈便衝上前去與金袍少女火併。
看着岳策阻止哪吒卻被哪吒踢飛的畫面，剛剛還一臉平淡的金袍少女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波瀾，眼神明顯有了一點不愉。
“……你很吵耳……”金袍少女輕輕抬起手，身後的李源的河圖洛書便出現在少女的手上
“困！”少女低聲輕語。
緊接着，不等哪吒發覺，河圖洛書變飛到了她的頭上，並化作了一道銀河天幕將她困在了中間。
“禁！”少女再次輕語。
洛書中的符文彷彿擁有人性一般如同星星降下，化作一道星光大閃的牆壁阻隔着哪吒的四周。
“……”哪吒一遍又一遍地用乾坤凌天圈與渾天翻海綾妄圖砸爛河圖洛書組成的銀河或者牆壁，可是卻發現不禁沒有一絲反應，而且驚恐地發現連一點聲音都傳不出去。
只有一瞬間，金袍少女只用了一瞬間，甚至沒有用半點修為，只是用了剛剛李源也曾用過的河圖洛書，很明顯，少女對於河圖洛書更加的熟練。
“你現在……對於孤來說……太弱……”
擦肩而過，也不知正怒瞪着自己的哪吒能不能聽到，金袍少女沒有回頭的同時，輕輕的一句。
被哪吒踢到遠處的岳策，愣愣地看着剛剛元氣滿滿的哪吒眨眼間就被少女制服，又看着此時正向自己靠近的少女，心情如同翻起海面的波浪一般起伏不定。
哪吒，都說了衝動是魔鬼啊！
當走到離不到一尺時，少女停下了腳步，依然用那雙憂傷又冷漠的眼睛看着岳策。
“你……叫什麼？”
岳策呆了片刻，才發現了少女的提問，慌忙答道：“岳策，山嶽的岳，策略的策。”
“孤有個問題想問你，不過在問你之前，孤想知道你跟那個少女什麼關係？”金袍少女一直在看着岳策的眼神，沒有一絲懈怠。
“夥伴關係！”岳策毫不猶豫。因為此時的他也只能想到這一層，雖然不久前哪吒的那一個吻讓自己有點遐想，可是後來也知道，那只是誓言立下的前提。
對於這個答案，金袍少女不知是滿意還是不滿意，表情上看不出一絲變化。只是小小的重複着。
“夥伴，夥伴么？”
似乎想到了什麼，金袍少女一瞬間，抬手一揮，撤去了那層禁錮哪吒聲音的符文牆壁，緊接着，哪吒那熟悉的聲音立刻傳來。
“老妖婆，本姑娘不准你碰岳策！”
“哪吒，就算在下求求你了，別在說了，再說的話，我就真的要被碰了啊！”岳策雖然很感激哪吒能第一時間能想到自己，但是目前的狀況，不說話絕對比說話生存幾率要高點。
“嗚——”雖然依然無法動彈，但知道不低金袍少女的哪吒不情願地轉過臉去。
“呼”~
突然間，金袍少女手上拿出兩把金色劍，一隻劍指着哪吒，而另一隻劍指的卻不是岳策。
岳策順着這把劍的方向望去，赫然卻是清風城的方向。
“選一個吧，是清風城內的所有百姓，還是她？”依然如同詢問岳策名字一樣的語氣。
但是岳策感覺到少女絕對沒有開玩笑，而且他知道少女絕對有這個實力。他睜大眼睛，看着金袍少女，不可置信地問道。
“這個選擇，根本就很奇怪啊！我怎麼可能選擇啊！”
金袍少女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讓岳策的頭上澆了一盆水。
“就像……你剛剛對李源說的一樣，你的義務……到底是救她，還是救他們……”
“再重新問你一次，是救這個作為夥伴的修道者，還是救那麼多的不相干的凡人們！”少女輕輕地再次問了一次，便等待着岳策的回答。
一縷風吹過地上的塵土，似乎有一滴滴的汗滴在了塵土裏。
岳策不知道等待有多長時間，也不知道哪吒此時是一副怎樣的表情看着自己。
“救她。”雖然時間有點長，但岳策還是果斷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她是誰？”
“哪吒。”
“哪吒是誰？”
“是我的夥伴！”
“為了她，而讓那麼多無辜的凡人的性命作為替代，值得么？”
“值得！”
“那你剛剛說的所謂義務呢？”
“在任何事之前，拯救夥伴便是我的第一義務！”
“那些無辜的人怎麼辦？”
“用我的性命作為代替！”
毫不猶豫的一問一答，彷彿就像事先便商量好的一般，少女的淡淡的提問與岳策堅定的回答形成了對比。
“喔？是么？”少女的聲音一瞬間低了下去。
兩把金色的劍同時消失，不過少女卻又有些失神地低下頭。不知又想到了什麼……
※※※
不知是多少年前。
金袍少女看着自己的皇姐
“皇姐，讓我跟你一起去吧，皇姐的周天星斗大陣，加上我的東皇鍾，未必不能對付巫族那群潑婦的都天大陣！”
“傻妹妹啊……”少女的皇姐一聲苦笑。
“皇姐，你——”
少女不敢置信，她最親的姐姐居然在這一刻居然使用河圖洛書禁錮住自己。
“聽我說，”皇姐看着被困在陣內的妹妹，彷彿要將少女的面容鐫刻在自己的記憶之中。
“姐姐我用河圖洛圖推算天機，也知道了一些不該不知道的事情了。自從我那九個女兒被巫族的后羿害死後，我被明白了。”皇姐想起自己的那九個女兒臨死前的慘叫，又是一陣苦澀。
“姐姐……”金袍少女喃喃道。
“巫妖天生為仇，早就是天道安排好的了。上一次，巫妖大戰，鴻鈞給了我們巫妖兩族三千年內不能再戰的命令，不過，誰能想到三千年也給了人族成長的機會。這一次，恐怕就是巫妖的最後的一次落幕大戰了！”
“那麼我們便不打了不就可以了么？”少女天真地回答。多少年後的她也明白她是真的很天真。
“不打？你聽聽外面的聲音？”皇姐一掃苦澀，自信風采再度顯在臉上。“就像你說的一樣，巫族的那群潑婦不知道什麼天道不天道的，她們只知道盤古是她們的神，已經打上來了。而且我是妖族的王，我不能放棄妖族的一員，就算死……”
“陸壓我已經將她送到女媧娘娘那邊，娘娘好歹也記得自己是妖族一份子，這個不提；可是你，我最放心不下的妹妹。”
“姐姐，我跟你一起……”
彷彿沒聽到少女的呼喊一般，皇姐繼續說道：“河圖洛書沒三千年便有一次遮天機的作用，你便帶着它們離開吧。而且你有東皇鍾護身，我很放心。”
“姐姐，我不要獨自逃生，我也是妖族的一份子，我跟妖族一起生一起死。”少女拚命的苛求姐姐，求她帶着自己……
一起死。
“啪”！
皇姐毫不猶豫地一巴掌拍在了少女的臉龐上，沒有心軟，只是冷冷地眼神，看着她。
“你是我最親的妹妹，比起世界上的任何事，拯救自己的妹妹永遠是我的第一目的。”
“那那些妖族子民呢？”
“……我會將我的命賠給他們……”
少女從來都沒有感到，在那一刻，姐姐的表情是如此的冷漠！冷漠地幾乎——
讓自己絕望！
“不啊啊啊啊啊！！！！！”少女瘋狂地大叫，看着自己的姐姐消失在自己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