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她愣住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陸飛揚,你這幾天是出了什麽事情?」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他實在不像是出了事撞壞腦子的樣子啊,而且,他的體力也實在是好得嚇人,想到這裏,耳際感到更熱,「你跟我,從來都不是那樣的關係。」
他們可以說是只比陌生人好一點點,彼此之間都不熟悉。即是是認識八年,說過的話,恐怕都沒有超過一百句,這樣的他,突然說,她是他的,她不會嚇到才有鬼。“經過這幾天,就有了”不介意她看瘋子般的眼神,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摟入懷裏。她,真是天生適合待在他懷裏的女人,瞧,抱着她的感覺真是太好了。
“你不會是認為,你跟我上床,要對我負責吧?”真的會有這麼好笑的事情發生?他陸飛揚可是在美國出生長大的人,思想不會像深受中國古代傳統教育的一樣古板吧?而且,上過床就要在一起,只怕他要負責的人,數都數不過來吧。“當然”。他低下頭,認真的看着她,“從進入你身體的那刻起,你就是我的了。」
那晚,雖然她惹怒了他,不過他要她的決心依然沒有改變過。她差點尖叫,什麼叫進入她身體?這個男人的臉皮可以再厚點沒關係,說話這麽直接。
“我們都是成年人……”
“不要跟我說什麼這些爛借口,對於我來說,我想要跟你在一起的唯一理由,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陸飛揚看上你了,許漫雪,從此刻開始,你要記住,你許漫雪是我陸飛揚的女人!」
心跳,好像突然失去了跳動的頻率。
“我……我可以自己來”就在這樣明亮到不行的房間,她竟然全身不着寸縷地躺在大床上,雙腿敞開來任由一個男人給她擦藥膏。
天哪,這是連想像都不能想像的事情,她想要拉過棉被來遮一下,才想到可憐的棉被已經被那個霸道的男人給掀到地毯上去哭泣了。她現在等於是一點可以拿來遮羞的東西都沒有,只能無助地被迫裸露,將自己最羞人、最私隱的地方開放給他恣意欣賞。
“羞什麼?”看了眼她漲得通紅的臉蛋,“你全身上下,我不但看過還舔過,你還害什麽臊?」她真想叫他閉嘴!這還是那個一向沉默寡言的陸飛揚嗎?外界說他囂張自大,狂傲不羈,從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裏,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結果這樣一個純男性的男人,此刻嘴裏說著下流的話,手還在她的……啊,讓她死掉算了。
陸飛揚沒有再注意她的害羞,他全部的視線都放在那處被他狠狠凌虐過的可憐私花,兩片瓣蕊充血紅腫,輕扯開來看到花壁上還有破皮,粉嫣的花兒無處不可憐,讓他心疼的不得了。真是,太放縱了,昨晚最後一次做的時候,她就一直悶悶地喊痛,隨着他激烈的動作,透明的花液中還微微帶出血絲。雖然,女人的初次之後的幾次歡愛,會有點點出血是正常的,可是他們已經一起過了四天,她的癥狀告訴他,他的不知節制已經傷了她。
心下就懊悔到不行,等她熟睡之後,連忙打電話急call嚴君堯。“你急着找我,就是為了問這種事情?”不敢置信,“我是外科醫生,不是婦產科的。」即使隔着重重的大西洋,陸飛揚都可以聽到嚴君堯語氣里濃濃的取笑意味。
“廢話少說,到底用什麼葯?”
電話那頭的嚴君堯低低地用英語流利地交待了一些事宜,再安撫這頭已經快要暴怒的猛獅,「好了,好了,別生氣,我剛剛下手術台。」這人,也不看看現在美國什麽時間,他嚴君堯可是工作很忙的好不好?
話雖如此,他還是飛快地吐出一連串的藥名,對於陸飛揚說的些癥狀療效奇佳,「台灣現在是深夜,你去二十四小時的藥店買不到這些,還是等明天,去……」將一家私人診所的地址告訴他。交待完要注意的事項后,他壞心的問道:“是漫雪嗎?”能讓陸飛揚這麽緊張,這麽失控的人,除了許漫雪,他從來都不作他人想。
回答他的,是一記響亮的嘟嘟聲。
第二天一早,陸飛揚就趕緊出去連忙去嚴君堯說的地方買回了需要的東西。順便去精品店為她買了換洗的衣物,畢竟那晚,她的衣物被他性急地給扯壞了。手指沾着軟膏,輕輕地扯緊禁閉的花瓣,推了進去,細細地抹在她受傷的花壁之上。
……
從紙袋裏拿出另外一盒軟膏,再次照料着她身上大大小小的其他痕迹。
等到這讓人羞怯到不行又曖昧到不行的擦藥行為一結束,她輕輕地嘆出一口氣,許漫雪才發現自己原來一直是繃緊的。
這,可能是因為他之前說的那句話吧,他說,他看上了她,這是什麽時候發生的事情?他還說,她是他的女人,既霸道又獨佔的口吻,聽得讓她心跳加快。
開口想問個清楚,可是自從他說完之後,不等她回應就直接拿出葯來給她抹葯,而她,也被他弄得羞到極點,忘了要問清楚。
陸飛揚會看上她,?這簡直要比他愛上北極熊還要吃驚,他跟她,從來不都是兩條永遠也不會相交的平行線嗎?他又怎麽會愛上她呢?而她,失敗如她、沒用如她,又憑哪一點讓這位天之驕子喜歡上。甚至,到現在,她連默默愛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想到柏凌風,她的心又被扯痛了,臉兒深深地埋入那片純白之中,想用它來掩藏自己的黯然神傷。可惜,她面對的是一個對她了解徹底的男人,在她的身邊,默默在看了她整整八年,她一個皺眉,他就知道她的心思了,何況這現在這種可以稱得上強烈的情緒反應。
就那麼喜歡柏凌風嗎?此刻心裏流竄的酸楚氣息快要將他憋瘋了,從小到大,都不知道什麽是忍耐的滋味,可是自從喜歡上許漫雪之後,這種痛苦的煎熬,就一直在折磨着他。
柏凌風,對於他來說是無辜的,除了好友,更是扎在心裏的一根刺,雖然他是無辜的,自己怎麽怪也怪罪不到他的頭上,可是他就是無法面對他。一想到,自己心愛的女人,愛的那個人,是柏凌風,陸飛揚每次看到他的時候,都想要狠狠揍他一頓。
真是沒用,心裏苦笑着,他上前將她抱起來,捧着她雪白的臉蛋,望進她眼裏的濃濃苦澀,強硬地命令道:「許漫雪,你要記住,現在,你是我的女人,你的所有除了我,再沒有別人,知道嗎?」
他憑什麼那麼霸道?一股怒氣突然涌了上來,“你是我的誰?”眼裏是不馴的驕傲,她,又是那個渾身冰冷的女人。
“是嗎?”他也回她冷冷的一笑,大手直接扣上她脆弱的私花,“要不要我再證明一次,我是你的誰?」
對她,可以心疼可以寵愛,可是,該堅持的、該強硬的,他也決不妥協,看來事情又回到最開始的那一點了。
“許秘書,宇際的案子,總裁的指示下來了嗎?”
“還有南部的開發案,目前工程部的人都在等着。”
“上季度研發的新藥品,市場調查分析報告出來了嗎?”
“許秘書……”
一上午,電話接個不停,郵件收發不斷,再加上各部門來人的接連請示,讓秘書室忙到一個極致。
開陽企業的三十六樓,一直都是企業的神秘所在,大家從來都不敢隨便亂闖。即使,柏凌風一年當中其實也沒有多少時間在這裏,可是長久以來的積威難消,所有的職員包括高級幹部,都視這裏為禁地,有什麽要請示的,全部都在樓下等着總裁的專任秘書許漫雪小姐下來一股腦地趕緊彙報。
三十五樓除了一間寬闊的會議室外,其餘的空間全留給了秘書,許漫雪帶着三個助理秘書,整天在這裏處理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務,只有柏凌風回台灣期間,她才會上到三十六樓去工作。
許漫雪一遍用PDA發送郵件,一面用藍牙耳機與歐洲的分公司聯繫。腳下的步子並沒有因為無數的人圍着她發問而停下來,「對,就是那份分析資料,你馬上發過來,我等着要。」一向艱澀難懂的德語從她嘴裏說出來,就如同音樂般動人好聽,如果忽略掉她臉上的冰冷之氣的話。
按掉電話之後,她轉過身來,望着那一群等着她開金口的人,“宇際的案子,總裁今天早上有電話過來交待,可以實施,不過成本太高,要再降。」
“是”,得到答案的人心滿意足的走了,“南部的開發預案,預算上出錯了,重新再做。”這種低級的錯誤,不必上呈給柏凌風,直接在她那裏就可以槍斃掉。
而她唯一的一次私心作祟,到現在她的心還是很不舒服。輕輕搖了搖頭,甩開心裏湧起的複雜感覺,“至於市場的調查報告,我剛剛已經傳到各個部門的郵箱,馬上作出方案來。」
很好,不到五分鐘,將這些問題多多的人,一個一個全部俐落地打發掉,一轉身,一大束的鮮花出現在她的眼前,「這又是什麽鬼?」冷冷地質問聲,從她嘴裏吐出來,一粒一粒如同冰珠子一樣,凍得送花小弟一個冷顫:「許……許小姐,你的花……」
嗚,好可怕,人家他也不想的好不好?這個許小姐,人漂亮得惹火,不時就有人上他們家花店來訂花送給她,兩個多月下來,他想不認識這個小姐都不行,特別是,這麽美又這麽冷的女人,只怕見過的人都忘不掉吧?
而且,剛剛好他家花店在這公司附近,那些個追求她的男人,好死不死大部分都會去他家訂花。這年頭,經濟不景氣,錢歹賺啊,他想推都難。
許漫雪看着那一大束囂張的紅玫瑰,嘴角勾了勾,再看看那個已經快要縮到地上去的小弟,不想為難他,拿過筆來簽字,收過花再一個完美的拋物線,那束愛情的宣言就這麽乾凈俐落地掉入垃圾桶內去安息,哭訴着它的遇人不淑。那、那可是今天早上剛剛空運過來的頂級玫瑰呀,送花小弟心痛地望着那被玉手摧殘的花束,心在滴血。
“不還不走,是等我請你嗎?”許漫雪望着他,一臉不耐,女王的氣質表露無遺。
小弟一步三回頭望着那躺在垃圾桶里哭泣的玫瑰,腳步卻飛快,誰要他一看到這個開陽企業的冰山美人,就怕得要命呢?
又有電話進來,許漫雪看了看手機,按下通話鍵。“漫雪”低低的帶着幾分邪氣的男性嗓音從耳機里傳來,還附送幾聲自以為瀟洒的笑聲,「喜歡我的花嗎?」
“我想垃圾桶比我更喜歡它。”快速地往公司外走去,她忙得要死,卻有一堆人在那裏爭先恐後地擋她的路,「還有,請叫我許小姐,謝謝。」
一個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硬釘子,某男摸了摸鼻子再接再勵。“……那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沒有!”“啊?”這次不是釘子,而是超級大鐵板!
“陳總,關於我們兩家公司的合作,已經告一段落,如果你有什麽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去業務部諮詢,以後如果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我看不必再聯繫了,」啪一下按掉通話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