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人性的善惡
織雪、夏世、莉莉絲……
斯比婭、黑瞳……
無論是哪邊，千宇都無法做出選擇，可是就在千宇動搖不定之時，一聲小女孩低低的呼喊卻是悄然響起：
“難道，星野老師就沒有想過選擇我么？”
千宇愕然轉身，只見到一個紅色暴露服裝的小女孩帶着一絲黯然的笑容，慢慢隱入了黑暗之中。
“小黑！”
千宇驀然睜眼，急急轉身望向原本小黑所在的位置，但是令人難以置信的是——
那裏空無一人！
小黑，不見了。
……
早在千宇咳出大口鮮血那一刻，小黑就已經着急地想要衝過去，可是無聲無息間，一隻手掌竟是從她的身後探出，輕輕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誰！？”小黑瞬間警惕地閃身離開原地，雙手虛握着面朝向站在自己身後的人。
旋即她便是一愣，疑惑地打量着眼前面帶微笑的雖然已有三十餘歲但給人依舊年輕健朗的男子：“你是誰？”
這個神父打扮的男子帶着淡淡的笑容在胸口前劃了個十字，慢慢地道：
“初次見面，beats的master，我算是你父親的老友，也是御琦市教堂的神父——言峰綺禮……”
“你認識我爸爸？可是，為什麼你會在這裏？”小黑詫異地皺皺眉，雙手裏光芒凝聚，看着言峰綺禮的眸底隱隱多出一抹戒備。
果然，言峰綺禮嘴角勾起一抹令人無法喜歡的弧度，說出了小黑有所猜測的答案：
“我是這場聖杯戰爭中assassin的master。”言峰綺禮輕輕抬起右手，把手背呈現在小黑的眼前。
三個紅色的令咒，如同駭人的筆畫細細在皮膚下勾勒而成。
小黑不再猶豫，雙手猛地緊握，黑白光芒急速成型：
“trace……on！”
然而就算小黑她擺出了戰鬥的姿態，言峰綺禮依舊臉色不變地站在原地，只是微微擺手：“我並沒有要跟你戰鬥的意思。”
“可我有！只要解決了你，這場聖杯戰爭，就可以結束了！”小黑握着幹將莫邪，冷冷地望着言峰綺禮。
“你這麼做，真的好么？”言峰綺禮不過是輕輕一笑，意味深長地問道。
“什麼意思？”小黑顰眉。
言峰綺禮仿若視小黑手裏的雙刃於無物，背負雙手悠悠地道：“你父親是當年第四場聖杯戰爭的勝利者，可是你知道么，他並沒有選擇用聖杯實現願望，而是親手終結了聖杯戰爭。”
小黑愣了愣，她不太清楚言峰綺禮談起這些往事有什麼目的，但她還是保持着沉默，聆聽這些她也不曾熟悉的過往。
“你父親參加聖杯戰爭，是為了讓這個世界永遠和平，沒有戰爭，每個人都獲得幸福……多麼可笑的願望。”
“這一點都不可笑！”小黑狠狠瞪了言峰綺禮一眼，“這樣為所有人着想的願望，是最偉大的！”
“可是他親手毀掉了他的願望。”言峰綺禮低頭瞥了小黑一眼，繼續淡淡地道，“在願望即將實現的時候，他用令咒毀掉了聖杯，終結了聖杯戰爭。”
“為什麼？”小黑下意識地問道。
“因為你和你的母親。”言峰綺禮的嘴角有着一抹令人看不透的笑意，“作為聖杯容器的你，自然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吧？他為了保護你和你的母親，親手終結了聖杯戰爭，親手毀掉了他即將實現的願望。”
“那隻能說明爸爸愛着我和媽媽，又能說明什麼！？”
“沒錯，因為他愛你們……”言峰綺禮嘴角的笑意更甚，“因為一個人的愛，而葬送了整個世界。”
“你到底想說什麼！？”小黑抬起雙刃，直指言峰綺禮，語氣不善。
言峰綺禮攤開雙手，低笑起來：“你果然和你的父親一樣，因為一個人，而讓所有人都陷入不幸。”
小黑剛要反駁些什麼，誰知言峰綺禮卻是抬手先制止了她的話，繼續道：“要跟我來看點東西么？僅僅是看罷了，這是‘她’特意給的一點權利。”
“看什麼！？”
“馬上你就會知道了。”言峰綺禮臉上有着莫名的笑意，話音落下后，一絲絲黑色的裂縫在他與小黑四周的虛空裏裂開，最後“咔”地聲響，言峰綺禮與小黑兩人都消失不見。
而就在他們消失的瞬間，千宇驀然扭頭，卻沒有看到小黑的身影。
“小黑？”千宇不安地環視四周，但是根本看不到熟悉的小女孩身影，甚至努力從令咒的聯繫來感覺，也無法判斷出小黑所處的地方。
雖然做出抉擇很艱難，但正如上個世界的英靈berserker所說，只要沒有分出勝負，那麼逗留的時間就沒有限制。
所以千宇可以暫時把選擇放置一邊，先尋找無緣無故消失的小黑更為要緊。
可是還不等千宇邁出尋找小黑的步伐，一抹寒光便是倏地掠來，千宇下意識地足尖點地，挪開身體半步，就見到一個赤瞳長發的女孩在自己身側擦邊而過。
“赤瞳！？”
“姐姐！？”
千宇與黑瞳看清楚來人後，不由得均是驚訝出聲。
赤瞳手持着已經出鞘的村雨，默默由背對着千宇轉過身來，眸色冷然地直視千宇。
“赤瞳……”千宇死死蹙眉，“你要跟我戰鬥么？”
赤瞳抬起刀尖指着千宇咽喉，淡聲道：“千宇，拔出我妹妹的刀……這一戰，不僅僅只是我們英靈的戰鬥，同時也是你代替我妹妹跟我的戰鬥！”
“既然你做不出決定，那就由我來打敗你，把你留在我妹妹的身邊，留在這個世界！”
千宇沉沉地嘆了口氣：“赤瞳，你打不贏我的。”
“如果我輸了的話，塔茲米還有黑瞳就會再次死去，我不會眼睜睜看着這種事發生，所以！”
“我！不！會！輸！”
赤瞳一字一句地說完，砰然間原地震起一片灰塵，臨至了千宇的身前，狠狠一刀斬落。
“錚”地一聲里，千宇腳下的地面咔咔網裂，而他已經抽出了八房，穩穩橫刀擋住了赤瞳的村雨。
“赤瞳，住手！這次戰鬥，根本沒有必要！”千宇斷喝道。
“對你來說沒有必要，對我來說有！”赤瞳身形再次消失，直接出現在千宇的背後，雙手握住刀柄，重重刺出。
千宇回身揮出八房，刀身與村雨刀身激烈摩擦到一塊，隨後唯有無奈躍離原地，落在了遠處。
赤瞳也沒有繼續追擊，而是雙手緊緊握着村雨刀柄，咬牙對着遠處的千宇道：
“知道么？你可以有的選擇，但是我呢！？”
“我根本沒有其它選擇！”
“為了黑瞳！為了塔茲米！為了大家！也為了讓你留下來，這次戰鬥我必須得贏啊！！！”
千宇的臉色，在赤瞳這番話裏面，越加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