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章 聽者有意
天還沒亮，四點多鐘的時候，張唯坐上了去石川縣城的班車。
六點鐘不到，張唯便到了石川縣城汽車站！
天還很早，空蕩蕩的街道上很少有行人，從車站出來，肩上挎着黑色的單肩包，四下里瞅了瞅，這麼早農貿市場還沒開門，只能先在這街道上溜達一會了！
沿着車站外的馬路往東，在馬路旁邊的靠近樹蔭下的地方，一對四十多歲的夫婦，擺好了攤子，胡辣湯，稀飯，豆腐腦，這三種主打的早餐，準備了三大桶，冒着熱氣，顯然剛出鍋。
那邊的大鐵桶改裝的爐子，火苗旺盛，爐子上的平底鍋里，被烙的金黃的油餅，發出滋滋的響聲；另一個爐子上的油鍋，一根又一根被炸好的油條，被那個男人的媳婦，從鍋中麻利的撈了出來。
以前來縣城，經過車站都會看到這麼一個小吃攤。還是那夫妻二人，還是一樣早的時間。
早上從家裏離開的時候沒有吃飯，那時候起的太早，基本上沒什麼胃口。
時間還早，先吃點再說，也算是打發時間，等那邊的農貿市場徹底的開門之後再去打聽情況。
“來碗胡辣湯！”張唯在低矮的凳子上坐下，將自己的黑色單肩包放在一邊。
小吃攤老闆見到這麼早就有客人了興緻很高，從桶中舀出一碗胡辣湯，端到張唯面前：“要油餅不？剛出鍋的。”
“來兩個，再來幾根油條。”
兩個盤子，端上來兩個油餅，四五個油條。
張唯用老闆事先準備好的，專門墊手的紙，拿起一個油餅咬了一口，外面一層烤的的金黃，咬在嘴裏，嘎嘣脆。
胡辣湯也剛出鍋，張唯喝了一口，還是原來的味道，辣椒油伴着香菜。
“今天怎麼這麼早？從村裡來的？”暫時沒有客人，那老闆的活少了很多，便和張唯攀談起來。
“對，從農村來的。”張唯隨口回了一句。
“我也是農村來的，現在沒人種地了，孩子都在外打工，便來縣城混口飯吃，真別說，比以前在村裡種地強多了，農村那地方沒啥奔頭了。”
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最自然的選擇，張唯能從這小吃攤老闆的眼中看到滿足，看來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滿意。
“是啊，到處都是這樣。”說完的張唯，主動問了一句：“在縣城做這小吃攤的生意咋樣？”
“賺不了啥大錢，小錢還是能賺到的。”
這話很對，無論在什麼地方，只要你願意踏踏實實的干，走對了路子，賺點小錢，大部分人都能做得到。
兩人又聊了幾句，張唯便打聽了一下農貿市場，幾點有人做生意的事情，什麼時候人比較多。
“你如果想買東西，盡量早點去，全都是新鮮的好貨。一般**點鐘的時候，人最多，賣東西的在六點之前已經佔好攤位開始營業了。”
張唯吃的很慢，他準備八點鐘過去看看。
又來客人了，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農用三輪車上走下來，在小吃攤的椅子上坐下：“來碗豆腐腦。兩個油餅。”
“好嘞，你稍等。”
小吃攤的老闆將一碗豆腐腦端到他面前，兩個油餅隨後被端了上來。
“這次是麥雞還是賣雞蛋啊？”老闆似乎認識這人，兩人便攀談了起來。
那男人挖了一大勺豆腐腦塞進嘴中，啃了一口油餅，看得出來他很餓。“別提了今年不比往年，雞也好蛋也好都不好賣。”
小吃攤的老闆似乎對農村的情況很了解便說：“這四里八鄉的哪都一樣，都是這樣的情況。”
“我也納悶，養雞的就那麼少，農村沒人了，更別說養雞了，價格咋就上不去呢？”提起這事，那男人就有點窩火。
“其實，現在養雞，在這石川縣城附近，有很多大型的養雞場，最少的都幾萬隻，這種小規模的養雞，競爭力不夠是無法避免的。”在縣城裏呆的久了，小吃攤老闆，見慣了南來北往的人，各種事門兒清，偶爾也能來幾句，夾雜着幾個專業詞彙的詞語了！
“看來幹不了多久，我也懶得幹了，不賺錢誰還干！”吃着豆腐腦的男人，嘆了口氣，繼續埋頭吃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張唯一直在注意兩人的對話。
老闆的話，和那男人的話，張唯都聽在耳中，在準備養雞鴨鵝之前，他已經考慮過這個問題。在規模上確實沒辦法和大型的養雞場相提並論，但是張唯想走的路子顯然不同，不僅僅是零售，他要為未來農家樂，旅遊山莊準備，到時候一部分拿出來賣，剩下的自產自銷，保證品質，不愁沒有人買，賣不出去！
更何況，張唯還有錦書這樣的秘密武器，他一點都不擔心，未來的市場問題！
張唯差不多吃完了，放下勺子，用紙巾擦了擦手，將八塊錢的早餐錢給了小吃攤老闆！
“大哥，你是來賣雞蛋的？”張唯試探性的問！
那人抬起頭看了一眼張唯：“對，也賣活雞。”
“是散養的，還是集中在一起圈養的？”
“我的規模不大，只有上千隻，全都是散養的，而且是土雞。”說完那人不免多看了幾眼張唯：“怎麼？你有興趣？”如果吃飯都能碰到個顧客，那就再好不過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在這裏就遇到了自己想要找的人，條件符合，就要進一步看看雞蛋的質量了，有必要的話，張唯想去看看他養雞的地方，適當的也能吸取點經驗！
張唯站起身，走過去，坐在那人的對面，從煙盒中掏出一根煙，遞給那人：“大哥，你貴姓！”
那人意外的停下了手中的勺子，半個油餅還拿在手中。“免貴姓周！”
“周大哥，我吧，準備養雞，需要雞蛋，需要上千個吧，可以的話，再買幾百隻公雞。”
吃着早餐的那人，完全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明顯有點激動，今天運氣咋這麼好，出門就有好事，來之前他還在愁今天這雞蛋和雞能不能賣出去呢。
“哎呀，那敢情好，我就是賣雞蛋和活雞，你要多少我都有！”那人索性丟下了手中的半個油餅，半碗豆腐腦也不吃了，鄭重其事的和張唯談起了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