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報捷
第十七章：報捷
李平高興的帶着秦明一行人來到殺胡庄.
庄內的鄉民聽說后，爭相前來看殺死韃子的好漢。於是當秦明一行到達庄內后，道路兩邊擠滿了前來圍觀的民眾。
這殺胡庄內的鄉民也跟村莊的裝束差不多，並沒有因為是百戶的管轄區而優待多少。看着庄內這些蓬頭垢面破衣爛衫的鄉民，真心一般的喝彩，秦明心中頓時有一種想要保護他們的衝動。
……
好不容易到了李平的府內，幾進幾齣的大莊園，可把易不屈給晃呆了。
秦明，夏尋還好以前自家也有這樣的莊院，自是比較平靜，林家兄弟去秦家的那會，也常在大院中出沒也習以為常，普通軍戶出身的易不屈何嘗想過會來到這裏，一時間有些獃獃的表情，李平有些得意的笑了笑，就吩咐管家準備好酒好菜。
片刻的功夫，一盤盤珍饈美食呈到案前，秦明等人血戰一夜，剛剛還不怎麼覺得餓，這個飯食一端上來，不知誰的肚子“咕咕”響了幾聲，惹的眾人大笑起來。
李平也是連連招呼：“酒肉管飽，大家放開吃喝！”
餓的正慌的墩軍們，也顧不得禮儀了，易不屈更是猛的抓住放在眼前的一隻羊腿，大肆啃咬起來，如同餓狼撲食一般，反觀其他諸人，雖沒有易不屈這般誇張，卻都也差不到哪裏去。
席間李平向秦明仔細詢問了昨夜的情況，得知兩名白甲都是秦明所殺后，李平更是驚訝，看向秦明的目光更是熱切，放眼整個殺胡堡，有何人有此能力能單殺六名后金軍，其中還有兩名馬甲。
在後金軍的軍隊中，軍士分為三個級別，分別是：守兵，步甲，馬甲。馬甲基本上都是后金軍的精銳軍士，悍勇異常，沒想到秦明居然一人殺掉兩名馬甲，席間，四人不經意流出出以秦明馬首是瞻的姿態，更加增添了李平拉攏秦明的心思。
依大明軍功制，軍士若單獨斬殺敵軍一枚首級，便可以實授一級，秦明斬殺六人，去除分去死去墩軍們的一級，實際也有五級，這樣封賞下來，他也能從一名普通墩軍直接躥升到百戶級別，而林家兄弟，夏尋，易不屈等人也是能升賞為總旗，小旗。並且這些憑着這些軍功自己一個副千戶是跑不掉了，想到得意處，李平更是裂嘴直笑，更是親自給秦明倒酒，秦明連忙站起恭敬接過，看的易不屈等人眼羨不已。
席間眾人更是頻頻敬酒，一番下來，眾人也都活絡起來，沒有之前那般拘謹了。
喝的面紅耳赤的李平，醉眼朦朧的對着秦明說道：“秦兄弟，你那繳獲的戰馬，盔甲，你看能不能商量下，轉給老哥哥我一點。”
李平這樣問，其實是有原因的，據大明律：士卒斬殺所奪的戰利品歸屬於俘獲原主。雖然是這樣規定的，但是一個上官如果硬要下屬的俘獲戰利品，下屬也沒有資格說些什麼，但是秦明不同，這可是連殺數名韃子的悍將，如果惹毛了他，可能會雞飛蛋打。不過李平這樣問，也不代表真的需要這些東西，別看他現在醉醺醺的，他可清醒着呢，他就是想藉著索要戰利品的名義，來看看秦明的心跡，值不值得拉攏。
秦明沉吟了一會，這些虜獲的戰馬二三十匹，還真不是自己現在能養活的，既然李平要，何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與他，結好自己的頂頭上司，對自己以後也有莫大的好處。於是秦明看了林家兄弟等人一眼。林文浩更是大叫道：“一切全憑秦大哥做主！”其餘眾人也都是點點頭。…。
秦明衝著李平抱拳道：“百戶大人客氣了，這些馬匹本來就是兄弟們打算孝敬您的，現在您開口了，只管拿去就是，我們兄弟每人只留下一匹戰馬就行。”
李平更是歡喜，豪氣道：“好，秦兄弟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來來來，大夥喝酒。”
宴席散盡，李平府內。
“怎麼樣？”
“恭喜大人，剛剛卑職已經令人仔細核查，十四級全部都是韃子首級。”
在明末，殺良冒功跟喝酒吃飯一樣隨便，簡單，明朝的邊軍每次上奏云云斬殺敵首級幾千，誰知這裏面又有多少是無辜同胞的首級，所以眾人散去后，李平就立即着人詳查了。
凌塵的話，讓李平消除了內心中最後的一絲疑慮，終於大喜道：“太好了，凌塵，你速去備馬，我要親自前往殺胡堡向千戶曹大人報喜。”
而後，自是李平親自前去報捷不提。
……
當秦明酒醒之後，星羅已經開始遍佈大地，在朦朧的月光之下，遠處的小山如批上一層外衣般，若隱若現。
秦明揉了揉扔有些發沉的腦袋，喝酒真是害人不淺啊，不過說起來也好久沒有這麼瘋狂了。
眼下眾人大都已經睡去，余有秦明一人獨步墩內，在皎潔的月光之下，背影顯得如此蕭索。
有了這次的戰功，自己就可以擺脫現在的困境，算是在這個時代慢慢的開始紮根了，不過以後需要怎麼發展，會出現什麼秦明仍然一頭亂麻。算了不想這個了，明天回新南庄給母親報喜，秦明暗暗道，抬頭望着滿天星斗，人常言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一顆星，真不知那個是屬於我的，轉身就入房內歇息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秦明就起床了，雖然自己現在有點小功績了，但是這要在世代生存下去還是不夠。迎着初晨的朝陽，秦明先熱熱身，而後擺出劈掛拳的起手式，大開大合的操練起來，拳風呼呼作響，昨日的生死之戰，秦明收益良多，同時也縮減了些繁雜招式，多了一些技巧的拳法顯得越發簡易起來，實戰中更是力求一擊斃敵。
一套拳打完，秦明身上的肌肉水滑閃閃，旁邊也圍着早起的易不屈，夏尋等人，秦明也不避諱，從容的接過長槍。
長槍在秦明手中如同有了生命一般，崩，點，挑，刺舞若游龍，雖然觀賞價值不高，但是內行人一眼就能看出殺機四伏。
“好！”
易不屈在一邊不由的拍掌喝彩。
這時一套槍法秦明也走了下來，稍事停歇。易不屈忙不迭湊上前去：
“秦大哥，我要怎麼練才能像你一樣，一人獨殺六個韃子？”
秦明淡笑了下，“你若像我這般每天操練，練個十幾年也就差不多了。”
易不屈頓時臉色一垮，十幾年，太長了！“秦大哥，有沒有速成的法門。”
“天道酬勤，這個沒有任何的捷徑可走！”
……
墩台上，秦明，夏尋易不屈三人在值守。迎着蕩蕩朔風，有種秋高氣爽的感覺。
“秦大哥，看來韃子是全部都撤回塞外了。”無聊的守望使的他有些欠興的打了幾口哈欠。
“是啊！”夏尋跟了一句后就沒有言語了，這個健壯漢子，當真惜字如金。
秦明扯了扯風吹鼓鼓的衣衫，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依照他的了解，此次的退去，是為了崇禎九年更大的一次劫掠，到那個時候自己怎麼辦，家人又該怎麼辦？秦明隱隱有些擔憂。…。
突然這一刻秦明想起了家人，自己殺敵之後，好久沒有回家了，不知道母親她們可好？
“老易，夏兄弟，等下你們兩個值守，我回家看望下母親。”
“秦大哥，交給我們你放心，別忘來帶我們給老夫人問好。”易不屈豪氣的說道，夏尋也輕輕點點頭。
當秦明從墩台上下來的時候，墩內已經開始煙霧繚繞了。若是以前秦明定是嗆的咳嗽不已，現在的秦明卻是早已經習慣了。
“秦兄弟好！……”
正在造飯的婦人們，看到秦明都是恭敬的叫了一聲，起初秦明還難以接受這樣的場景，但也逐漸習慣了，一一向他們打下招呼，就回到自己屋內。收拾完東西之後，就要離開，忽然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秦兄弟。秦兄弟……”
仔細一聽，卻是甲長劉一象的聲音，秦明有些疑惑，這個時候他叫自己做什麼？
有了疑惑，秦明就去索尋答案了，來到劉一象的房屋，但見桌上幾個小菜，一壺小酒，劉一象更是面容賠笑。見秦明來到，忙招呼道：
“秦兄弟，快坐，快坐!”
劉一象把秦明引到桌案邊坐下，自己拿起一壺酒來，衝著秦明道：“秦兄弟，愚兄這次請你來，是專程給你賠罪了，之前我們有多次的不愉快，都是愚兄的過錯，這裏我先干為敬。”
說完咕咕的喝了一大口，因為官德有些急促，劉一象面色頓時漲紅起來，又倒了一杯遞給秦明：“兄弟若是願意原諒哥哥，就喝了這杯酒那我們的恩怨就一筆勾銷，永遠都是是兄弟。”
看着劉一象一臉真誠，秦明也是爽快的一把接過酒杯，大口喝下。
“好，好兄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