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你們這裏的女人,連梳頭穿衣都給男人伺候?」藍又姍驚詫。

「那是當然。多是交給最信任的男寵,若是尚未收男寵,也有自小一起長大的貼身男僮代勞。男人本就是生來伺候女人的,有什麼好奇怪?」

藍又珊啞口無言。

實在太前衛了。即便是她這個受過二十一世紀文明教育的現代人,也難以想像那光景。

「寶我讓杜若過來伺候你着衣吧。我看你似乎還沒穿慣我朝的衣物,還是讓下人來吧。」

「欸?不必了,我自己來——」

未來得及阻止,辛蕊已招來了杜若進房。

藍又姍才剛套上束胸里襯,下身也僅着一件類似安全褲的絲綢褲裙,雖然沒有裸露出重要部位,可向來走保守路線的她,不禁尷尬得雙頰赧紅。

杜若是個標準的美男,眉眼如畫,膚白似玉,幾乎美過女人,她在宰相府早與他打過幾次照面。

據蕊蕊的說法,此人因為家貧,自幼便被賣進南風館——澤蘭王朝的男妓院——因此性格孤僻,少言寡情,也不愛碰女人,因故輾轉進了宰相府。

蕊蕊本想收他為男寵,卻被杜若婉拒,拒絕的理由是他不愛女人——澤蘭王朝的男子若是不喜女子,就會被視為無用之人,多是棄之為奴,抑或賣出。

可蕊蕊憐惜杜若,亦珍惜他難得一見的美,因此仍是將他留下。

杜若朝她行了個禮,勾唇一笑,當真傾世絕美,她當即被迷得心口直跳。

不過也純粹是感官的欣賞罷了,畢竟杜若喜愛的是男人。

「杜若,你替又姍穿衣吧,她粗手粗腳的,連頭髮都梳不好,一會兒出去連最起碼的氣勢也沒有,讓人看笑話。」辛蕊笑着吩咐。

「是。」杜若微微躬身,隨後步向藍又姍,臉揚絕色之笑。

藍又姍下意識直直往後退,一副準備遭人劫色似的驚恐。

杜若不禁失笑。「藍主子,杜若不過是想幫您更衣,您無須如此懼怕。」

「蕊蕊,你快讓他住手,我自己來就好,我……」

驀地,門扇唰啦一聲粗暴的拉開,一身鴉青色壓銀絲線、樣式利落剛峻裝束的厲宇書俊臉如罩冰寒,闊步走進房內。

辛蕊一眼便瞅出他滿臉的妒怒,心下更覺新鮮。

但凡是男寵,都該清楚,對家主生起妒忌之心,此乃男寵之大忌,絕對不得有之。男寵若是善妒便會好鬥,造成內宅不和,終將遭受被家主拋棄的命運。

藍又姍這個男寵倒是丁點也不怕,忌妒清清楚楚往臉上擺。

「厲總,你怎麼——」這是準備湊桌打麻將嗎?藍又姍超傻眼。

「我來幫她更衣。」厲宇書拉住杜若的手,阻止他繼續往前。

杜若別過臉淡睞他,又笑瞅瞠目張口的藍又姍,便行了禮退下。

「既然人都來了,那我先出去候着。」辛蕊亦知趣的領着男僕離去。

房寶里只剩下兩人,藍又姍紅着臉低嚷,

「厲總,你不是真的要幫我穿衣服吧?我可擔當不起,我還是自己來就好。」

「不過是穿衣服,有什麼難的,我來。」厲宇書順手抄起一旁梅花几上的衣物,扯開了撒花真絲束胸,作勢便要幫她穿上。

藍又姍雙手忙在胸前交叉,急得滿身大汗。「你別開我玩笑了!嘴都讓你親破了,你現在還想占我便宜,就算是為公犧牲,這也玩太大了!」

「誰要你為公犧牲?」俊美的臉龐挑起一抹怒笑,厲宇書步步進逼,一臂格開她蜷起拳頭、努力施展貓拳的阻擋。

「不然呢?」她大叫。

「藍又姍,你真是我見過最笨的秘書!」

「但不可否認,我是你遇過最忠心最好與用,最肝膽相照,最講義氣,最老實可愛,最值得加薪以及——」

「最值得喜歡的秘書。」

嗄?!藍又珊大傻特傻,兩隻貓拳僵在半空。

厲宇書直直盯住她雙眼,說「你就沒想過,我不要你為公犧牲,是因為我希望你假戲真做,為私人感情而犠牲?」

「我……你……」某人當真傻至一片空白,連語言能力亦短暫喪失。

厲宇書垂下眼,替她圍上束胸,雙手繞至身後,長指利落地綁緊系帶,又取來寬鬆的打折褲裙幫她穿上。

藍又姍望着他掩下兩排長睫毛,眸光深湛,專註入神的臉龐,及那舉止透出的細心溫柔,心中某處悄然失守。

他喜歡她?從不將地位低於自己的女性放在眼底,高踞於金字塔頂端的厲大總裁,竟然喜歡上她這個小秘書?

藍又姍痴痴傻傻地,像尊木頭娃娃,任由厲宇書幫她穿戴整齊。

「厲總……」她一時竟無話可說,亦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無論我願不願意,總之只要我們還待在這鬼地方的一天,我的身分便是你的男寵,就算只是做樣子,我也會照這裏的規矩來。」

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大總裁,生平第一次為女人着衣,終是難免覺得自尊受辱,因此他有些彆扭的不悅,做出這番宣示。

「我明白。」她十分明白這些金字塔成員的高傲心態。

「不管你是為公還為私,一會兒我都要你好好表現,別讓我成為邦嬌的性奴隸,聽見沒有?」

「……嗯。」她怔怔地點頭,欲言又止,「那我們……」究竟算什麼?

「等我們離開這裏,就一同想辦法回台灣,這段時間我們是同伴,是合作關係,你不用再當我是老闆,但也不許對我沒大沒小。」

又要這樣,又要那樣,噯,大爺還真是傲嬌難伺候。

「還有,有的男人不挑,有的男人是見女人就好,但是我不一樣,我是厲宇書,我絕對不會在任何情況下,隨便將就一個女人。」

他這是在說,他是因為喜歡她,才願意跟她練習「炒魷魚」?

藍又姍心底的秩序正逐漸被他癱瘓。

「藍又姍,過去不論,至少現在的我,已不是將你當成秘書看待,你最好搞清楚這一點。」

聽着男人驕傲且自負的表白,藍又珊懵懂微呆,雙唇輕掀,卻不知該說什麼。

厲宇書見她那副傻樣,嘴角上揚,俯身欲吻,不料門外卻傳來邦嬌不客氣的聲嗓。「藍小姐,比試的時候已到,你還不將人帶出來!」

聞聲,藍又姍如夢方醒,垂下眼睫,面色赧紅,厲宇書則是眉心一攏,拉着她手步出雅房。

一瞧見厲宇書那張俊美臉龐,邦嬌雙眼微亮,笑得越發妖氣。

藍又姍暗暗打了個寒顫,總覺這女人像極了吸食男精的千年姥姥。

太可怕了!要是厲宇書落入此女之手,恐怕不出幾天便要精盡人亡。

霎時,她腦中浮現厲宇書裸着身,一隻手從床幔間探出,像個老頭似的掙紮下床,一副被吸食成人乾的憔悴樣兒。

她渾身倏起寒顫,立刻擺出備戰姿態。「邦嬌,我們已經準備好,你儘管放馬過來吧!」

邦嬌冷笑,「你怎麼知道我打算放馬?」

藍又姍錯愕。「嗄?!」這啥意思?

厲宇書一聽就覺這話有古怪,濃眉緊蹙,心中警戒大起。

邦嬌揚高下巴,自信滿滿地道「我改變心意了,不比你那什麼炒魷魚,我們來比賽馬探花。」

藍又姍瞠眸,失聲驚叫「賽、賽馬?!探花?!」

哇咧,這又是勞什子鬼名堂?那她這兩天嘴破清譽毀,不就是吻心酸的?好你個王八烏龜蛋!

【第四章】

那生物足足有八尺長,頭似鳥,身似鹿,紋路卻似虎獅,通體是灰褐色,眼神溫和,嘴巴卻有尖牙外露,不時張嘴發出嘶嘶吐氣聲。

怪物——噢不,那根本是從電玩中被實體化的魔獸!

藍又姍一雙水眸瞪圓,呼吸彷佛遭劫,只能怔怔望着邦嬌拉着那頭獸走過來,當下手腳發麻,心頭泛涼。

「這是「蜚廉」,澤蘭王朝一等的賽馬,但凡是重要的賽事,澤蘭人都用「蜚廉」取代品種平庸的劣馬。」辛蕊在旁為她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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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養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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