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當這些男寵聽說,竟然有人願意教授他們經商之道,他們莫不感到驚奇;待他們見到一身傲氣的厲宇書,更是震攝不已。

人一到齊,闢為書院的別院門一關上,厲宇書望着坐在底下的一個個男寵,開門見山就說「你們被澤蘭的女人欺壓得也夠久了,應該也想過自己掌握大權,反過來將女人壓在底下的滋味吧?」

「這事談何容易。」底下有人發出冷哼。

厲宇書不怒反笑。「這事確實不容易。不過只要你們能聽我的,多聽多看多學習,我相信這事並非不可能。」

「你這人說話挺矛盾的,你口口聲聲說要推翻女子,那為什麼你還帶着你的主子一起教課?」席間,有人一手指向坐在角落處的藍又姍。

突被點名,她詫異微驚,連忙尷尬的低下頭。

「我想你們弄錯了,她不是我的主子。」厲宇書不以為然的反駁。

「那不然她是誰?」那群男寵擺明不信。

放眼澤蘭王朝,除非是出身富貴之家,能夠免去淪為奴僕的命運,舉凡男子有點姿色的,唯一的出路便是當男寵。

「她是我的女人。」厲宇書氣勢凜凜的宣告。

霎時,眾人驚愕屏息。

藍又姍兩頰嫣紅,迎上他灼熠的目光,心口怦然發熱,卻也不禁迷惘地想,他這話……是認真的嗎?

「你膽子真的很大,居然敢把女人說成是你的,光憑這點我就服了你。」

底下有男寵發出欽佩的讚歎聲,至於方才提出質疑的男寵們,也一一閉上了嘴。

澤蘭王朝的男人,即便與家主是情投意合,斷也不敢這樣大膽。

一個女人再如何寵愛她的男寵,也絕不容許男寵揚言她是他的人。

澤蘭女子不許男人踩到頭上,哪怕是一毫米也不許。男寵可以再納,可女人的尊嚴顏面不容踐踏。,

過去也曾有受寵的男子,因為太過得意忘形,最後身首異處,或者遭家主賣出,淪落為一般奴工,下場甚是凄慘。

種種殷鑒在前,再沒有人會傻到以為只要自己受寵,地位便會大不同。

在澤蘭王朝,男人永遠不及女人,男人永遠只是女人的玩物,或者是供她們差遣使喚的奴僕。

「如果大家都有共識,都希望能夠脫離現狀,能讓男人在這裏一吐怨氣,除了陪女人吃飯睡覺,當她們的奴才之外,能幹點有志氣的大事,那麼,你們來對地方了。」

厲宇書望着同樣坐在底下的杜若,見他目光微爍,聽得甚是專註入神,不禁挑了挑嘴角,暗暗發笑。

他早看出這個娘娘腔不甘於當男寵,否則他也不會撒那麼大的謊,騙過辛蕊這些人,誤導眾人以為他對女人無感。

這個人只要別打藍又姍的主意,他也不介意幫上一把。因為他對這裏的男人活得如此窩囊,實在看不過眼。

「你說,我們這些人能幹些什麼大事?」有人不解的提問。

厲宇書望着那人,笑意從容的挑眉,「相信我,你們能做的事情很多。」

語畢,他別,笑睞着角落的藍又姍,她亦回以信心滿滿的甜笑。

兩人的默契與羈絆,在攜手同闖每一次難關時,逐漸加深。

在厲宇書看來,無論是哪個時空,只要掌握一個地方的經濟命脈,便能在地方上呼風喚雨。

他教會這些男人最基本的商道,再透過這些男寵對家中主子的了解,建立一個緊密的情報網,等於間接搜羅某些重要人士的弱點。

再然後,他根據這些權貴人士的某些癖好,或者某些戒不掉的惡習下手。

比如說,這些澤蘭女人好勝亦好鬥,不管當官的還是沒當官的,但凡有點家底的,都是心高氣傲,樣樣皆能比。

於是,在他從中指揮之下,先買入幾匹稀有的緞布,讓幾個綉工了得的男寵,照着他說的圖式去綉,緊接着便是裁製成衣裙,再讓藍又姍穿上,上皇城最熱鬧的酒樓茶肆晃晃。

果不其然,許多澤蘭女子從未見過那些圖式,自然覺着新奇,回到府里便要男寵着手去綉。

但是這一回,她們可就失策了。

那布、那綉線,全都是配好套的,皇城裏的現貨也全被他買斷囤,用的還是跟那些男寵借來的錢——兩相配合,缺一不可,否則就綉不出那樣的美感。

說來好笑,這些好鬥的澤蘭女子,平日大大咧咧,颯爽不拘小節,可一碰上這種比較性的問題,便會想方設法讓自己勝出一籌。

這大概便是所謂的生物天性吧!藍又姍忍不住想。

原本她還認為這方法行不通,否則她先前的胭脂香粉怎會慘淡收攤?

沒想到,厲宇書又故意讓幾個權貴人士的男寵,將那批綉着特殊圖樣的布料帶回府里,宣稱這布是從一個又老又瞎的男僕那兒買來的。

想當然耳,這些權貴人士出於競爭心理,便要男寵與該名瞎眼男僕周旋,打算出錢買斷這批綉上特殊圖樣的布料。

然後,厲宇書便順理成章的,用比當初購入還要高上三倍的價格脫手,賺取了一筆不小的價差。

至於那些權貴人士在一段時日後陸續上演撞衫窘況,他讓那些男寵一概推說是遭人誆騙,可要想找那瞎眼老僕算帳時,早已人去樓空。

「……我們這樣會不會很像詐騙集團?」

不安地瞅着正在點銀兩的厲宇書,藍又姍忍不住問出了這疑惑。

厲宇書冷冷掃她一眼。「這是單純的買賣交易,是奇貨可居的策略生效,那些女人也確實拿到了那些布,並沒有損失,怎麼會是詐欺?」

「可是這個奇貨可居,也是我們自己炒作的啊!」

「這不是炒作,這叫營銷。你連這個都不懂,還當什麼秘書。」

藍又姍扁嘴咕噥,「秘書做的都是些死東西,我們又不用扛公司業績、打這些數字仗,當然沒你這種奸商大老闆陰險。」

「難不成要像你,豆腐腦豆腐心,把錢都賠光了,坐困愁城喝西北風?」

藍又姍自知理虧,只得乖乖閉上嘴,默默看他大總裁數銀兩。

只是安分不了多久,她又蠢蠢欲動,滿腹的疑惑待解。

「那些男寵為什麼肯幫你做這些事?」

「他們從我這裏學到的也不少。他們又不是天真的傻子,受於人必得施於人,我要求他們替我做點事也不為過。」

厲宇書邊說邊垂下眼,長指在算盤上飛快撥弄着,另一手執着狼毫筆,在帳本上詳細記錄每一筆帳。

藍又姍彷佛在欣賞一場表演似的,嘖嘖稱奇。「原來大老闆也會自己算帳啊。我還以為你們都只會丟給下面的人去弄,自己啥都不會咧。」

厲宇書一臉莫名地揚目斜睨。「要是連最基本的財務狀況都搞不清楚,還想管什麼公司!這跟人要吃飯睡覺一樣基本。」

「厲害厲害,佩服佩服。」藍又姍諂媚的笑眯了眼。

厲宇書瞅了瞅,心中一動,忽然俯過上身,輕琢她上揚的嘴角一記,嗓子略帶沙啞地說「以前看你這樣笑,只覺得你像個討好的小丑,現在倒是越看越順眼了。」

無預警遭襲,藍又姍臉蛋暈紅,心口直跳,一雙眼盈盈含露地回望他。

他們之間一直曖曖昧昧,卻也沒個定位。雖然先前在僕役所,他曾說過許多暗示的話,甚至大方宣告喜歡她,可在那之後,他也未再提及這些。

女人的心總是敏感,亦容易反覆不安,情愫擱淺了一段時日,不免擔心是否仍有時效性。

抑或,僕役所那生死交關的一刻過了,他清醒回神,發現對她的感情不過是共同患難之下,短暫萌生的錯覺?

「你……會喜歡一個老是喜歡阿誤奉承的小丑嗎?」她腆然一問。

厲宇書聞言失笑,放下毫筆與算盤,大手托住她越壓越低的酡紅小臉,傾身深深一吻。

藍又珊羞窘而被動的承受着這吻,感覺他先是輕輕廝磨,然後是探舌輕舔,接着是由淺至深的吸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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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古代養總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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