杖斃嫣兒
接連三日,紫萱都在忐忑中度過。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該來的還是來了。剛剛用過晚膳,明昱就差人來傳話,今晚要紫萱侍寢。紫萱心裏咯噔一下,手腳都開始發抖了,洞房那夜的經歷在她心裏留下了陰影。可是躲又躲不過,只好硬着頭皮頂住,但願今晚能平安度過才好。紫萱暗暗祈禱,讓梅溪和悅兒服侍她沐浴,熏香,等一切準備好了,兩個婆子抬着軟轎過來接,今日要去明昱的住處。明昱的房間簡潔舒適,線條冷硬,和他的人很像。紫萱進去時明昱只穿了一條中褲斜倚在榻上,裸着上身,可能是長年練武的緣故,肌肉結實有力。紫萱不敢抬頭,規規矩矩的跪下請安。
“過來。”明昱的聲音永遠那麼冷。紫萱不敢站起來,膝行至榻前,從沒這麼近看到過他的樣子,緊張得雙手發抖,呼吸凝滯。
“本王交給你的功課可有學好?”
“臣妾,臣妾。。。。。。”紫萱支吾着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那些書她看都沒敢看,怎麼學?可是現在又不敢說,小臉漲的通紅通紅的。
明昱勾起她的下吧,讓她直視自己。這個女人,在下人面前威風八面的樣子哪兒去了,要不是最近府中的確處處都有改進,還真不相信她有這個本事。見到自己就發抖,難道自己能吃了她不成?想想就氣憤。
“你不願意服侍本王?”眼睛裏幾乎要噴出火來。
紫萱下吧被他捏得生疼,也不敢掙扎“臣妾,不敢。”
“不敢還愣着幹嘛?”
紫萱沒辦法,閉上眼睛去幫他解褲子,可是手抖得厲害,怎麼也拉不開帶子。明昱發火了,一腳踹過來,正踹在紫萱的胸口上,紫萱猝不及防癱倒在地上,差點一口氣上不來。也不敢叫,又努力爬起來,跪好。
“來人,把嫣兒帶過來。”嫣兒原是樂坊的一個清綰,彈得一手好琵琶,只因明昱多看了她幾眼,就被下面巴結的官員贖了身,送進了王府。嫣兒長得嫵媚動人,擅長曲意逢迎,平日裏明昱也常去她房裏。
不一會兒,婆子就抬着嫣兒來了。嫣兒邁着蓮步款款走來,身材婀娜多姿,很是動人。她瞥了眼跪在地上的紫萱,也不見禮,徑直來到明昱面前“王爺,嫣兒來服侍您了。”聲音甜美如黃鶯。
明昱冷着臉也不說話,嫣兒也不在意,竭盡所能取悅與他,片刻功夫明昱就動了情,兩人完全無視紫萱的存在自顧激情四射。紫萱死死閉上眼睛,不敢看。直到歡愉的聲音結束,只剩下兩個人粗重的喘息。
嫣兒嬌滴滴的問“王爺,嫣兒伺候的可好?”還挑釁的看了紫萱一眼。
“很好”歡愉並沒有讓他的聲音變得溫暖。
“那,王爺可要賞嫣兒。”嫣兒的聲音膩得要滴出蜜來。
“來人,把嫣兒拉出去杖斃。”
“啊!王爺饒命,嫣兒不敢了,王爺饒命。。。。。。”嫣兒凄厲的喊聲消失在門外,紫萱又想起那日醫女被杖斃的樣子,胸口一陣憋悶。明昱喜怒無常,也不知今日會把自己怎樣。
“過來”
紫萱嚇得一個激靈,可是也不敢不過去。
明昱一把把她拎到榻上,還是上次的姿勢,毫無徵兆的進入,痛徹心扉。明昱根本不像剛剛歡愉過,還是那樣勇猛有力,幾乎把紫萱貫穿。紫萱心下委屈,“明昱,你既不喜歡我便罷了,又何必如此辱我?”心裏如此想,卻不敢說出來,面前的床單濕了一大片,全是淚水。明昱終於心滿意足,可是看到紫萱跪伏在榻上嚶嚶啜泣,怒火就往上躥,一腳把她踹到地上,還想上去補兩腳,見她面色蒼白,了無生氣,又忍下了。
“給本王生個兒子。”
“是,謝王爺賞。”紫萱正式磕頭謝恩。如果王爺不想要哪個女人誕下子嗣,會在事後賜避子湯,想讓她誕下子嗣就是賞,要謝恩。
“來人,送王妃回去。”
兩個婆子又用軟轎把紫萱送回去,梅溪收到消息馬上安排小丫頭準備了熱水,幫紫萱沐浴,見她身上到處是淤青,又傳來醫女為她上藥。
紫萱躺在榻上睡不着,用手輕輕摸着小腹,“真的會有他的孩子嗎?如果有了孩子,他會對自己好點吧?”
想到被杖斃的嫣兒,就想到那個醫女死時猙獰的臉,身上一陣陣的出冷汗。“明昱啊,女人對你來說究竟意味着什麼?難道只是洩慾的工具?只有她能進得了你的心,別人都不行嗎?不管怎麼努力,都不行嗎?”
這一晚,紫萱不知流了多少眼淚,感覺自己都快被淚水溺斃了。
明天一早還要去伺候明昱早膳,紫萱強迫自己入睡。卻不停的做惡夢,到了半夜說起胡話來。梅溪聽到動靜忙進來看,紫萱額頭燙得嚇人,連忙去傳府醫。由於太晚了,也不敢驚動王爺,又怕出事。心裏直念阿彌陀佛。
府醫把過脈,開了方子,說王妃受了驚嚇,還受了內傷,傷及肺腑,只要燒能退下來就無大礙,若不能退燒,恐怕不好。梅溪忙安排小廝去藥房抓藥,讓悅兒守着,自己親自去熬藥。一碗葯給紫萱灌下去,也沒見她有清醒的徵兆,心裏的焦急又增加了幾分。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紫萱的燒還是沒退,梅溪無奈只好到王爺門外等,大約丑時末的時候明昱才起身出來,見到梅溪很是詫異。梅溪忙上前跪倒,由於紫萱見了明昱行跪禮,自此府中上下都跟着行跪禮:“稟王爺,王妃病了,燒了一夜都沒退,怕是不好。”說著,眼淚就止不住的往下掉。她服侍了紫萱這麼些天,也有了感情,見紫萱心地善良,便又多敬了她幾分,此時是真把她當主子侍奉了。
明昱面上一愣,馬上又恢復冷漠:“怎麼不早報?”
“太晚了,沒敢驚動王爺。傳了府醫,也喝了葯,就是不見好。”
明昱大步向後院走去“拿我的牌子,進宮傳御醫。”
“是”一個小廝飛奔着出去。
梅溪忙站起來,小跑着跟在明昱後面。
來到紫萱房裏,見這個女人已經是進氣多出氣少了,心裏一陣煩悶“真是沒用。”也不知道是說誰。
不多時,御醫滿頭大汗的被小廝摻進來,忙上前給明昱行禮“拜見王爺。”
“免了,趕快看看王妃。”
“是”御醫忙過去到榻前的軟墩上坐下,悅兒把紫萱的右手用帕子蓋好,才拉出來給御醫把脈。這位御醫是太醫院院首,醫術精湛,與明昱也頗有交情,診治王妃必是盡心儘力。過了好一會兒,新熬的葯端上來了,可是怎麼也喂不進去,悅兒急的直掉眼淚。明昱衝上去,點了紫萱頸部的穴道,將下顎打開,才把葯灌下去。不多時,見紫萱臉色明顯轉好了,才放心去上朝,並囑咐梅溪等好生伺候,不得有誤。
梅溪也不懂,王爺這是寵王妃,還是不寵。王妃進王府不過半月,王爺就杖斃了兩人,其中一個還是頗為得寵的侍妾。外界傳言四起,都說軒王爺寵妻至此,稍有冒犯即遭杖斃,近期想把女兒送入王府的人家也都熄了念想。只是不知道紫萱若能聽到這樣的傳言,會做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