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十八章

肜杼兒抱着已經斷氣的娃兒走進屋裏。

“孩子在這,既然你是她的娘親,就讓你來陪她這最後一夜吧!”說完,他命人將孩子留下后全退了出去,並把門從外頭鎖住。

“不!不要!”鍾育珍猛拍打着門板叫喊着。

“反正你又沒害她,盡點母親的責任不為過吧。”種肇禹冶聲道。

“我不要,我不要,你快放我出去。”鍾育珍嚇得魂不附體,一雙眼直盯着一動也不動的孩於,眨都不敢眨一下。

“你一天不願承認,就得多陪她一天。”這招雖然不人道,可對做過虧心事的人來說卻十分有效。

“不!”鍾育珍凄厲地尖叫。

“不要來找我,不是我。”她見鬼似的拚命揮舞雙手,像在趕什麼東西一樣。

“誰給你葯的?”

“是他,不是我。”

“他是誰?”種肇禹總算鬆了口氣,他還在想不知要跟她耗到什麼時候呢!沒想到做壞事的人真禁不起嚇。

“是不是你肚子裏孩子的爹?”他叉問道。

“你……你……”他怎麼會知道孩子的事?

“你以為我不知道那天晚上其實是杼兒嗎?”他嘲諷地問道。

“你知道”這怎麼可能?鍾育珍十分驚訝,她還以為這件事做得天衣無縫。

“那晚我有些不舒服,所以把葯給倒掉了,因此對於你們的一舉一動清清楚楚。”肜杼兒慶幸自己當時清醒過來,要不還真莫名其妙失了清白呢!

“什麼?”鍾育珍瘋狂地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做了什麼蠢事啊,哈!”

“你們想捉我到官府,我偏不如你們的願。”說完她便朝柱子用力撞去。

“等等!”沒料到她會自殺,眾人將門打開衝進去。

“育珍,你怎麼這樣傻?”種夫人上前扶起她的身子。

“娘……謝謝你疼我……我辜負你了……”鍾育珍說完眼一閉就斷氣了。

“育珍!”她們婆媳汲汲營營地究竟追求到了什麼,種夫人欷吁不已。

“娘,你節哀。”種肇禹摟住她的肩膀安慰道。

“我累了。”種夫人一下衰老許多,似乎精力在這一刻都被榨乾了。“關於那個男人,你們自己看着辦吧。”說完,她便要婢女送她回晴院。

“王爺,太君有請。”一名婢女走到他們身邊,恭敬的說。

“太君不會已經知道這事了吧?”種肇禹皺眉道。

肜杼兒聳聳肩,和他一同前往宜園。

“奶奶,還沒睡呀!”

“府里出這麼大的事,我哪還睡得着。”太君在渫採蓮的攙扶下起身。

“奶奶都知道了?”

“唉!我人雖老,但心未盲。”太君幽幽地嘆了口氣。

“奶奶,這事已經結束了,你就別憂心了。”種肇禹走到她身邊,試圖勸慰她老人家。

“都是我和你娘一意孤行才害得整個家雞犬不寧。”太君輕拍孫兒的手說。

“我也有錯,要是我堅持不娶的話,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憾事。”他對於自己當時的輕率深感後悔。

“幸好你還是找着了真心愛的人。”她看着肜杼兒說道。

兩人相視一笑,眼波中流轉的都是情意,這讓一旁的渫採蓮看在眼裏有幾分的心酸。

“我找你們來是為了採蓮丫頭的事。”太君清了清喉嚨后說道。

她這話一出口讓兩人呆愣了一下,面面相覷了好半晌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太君看出他們的擔憂,連忙說:“你們別急,採蓮丫頭有意退出這團混亂。”

“退出?”肜杼兒打量着渫採蓮,對這位深居簡出的夫人不甚熟悉。

“我不懂。”種肇禹不解的說。

“其實採蓮對你的情愫,與其說是男女之情,不如說是兄妹之情還來得恰當。採蓮丫頭自幼失去雙親,自然不希望繼續在外顛沛流離,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留在這個家中,我當然樂見其成,可惜的是……”

“採蓮可以一直留在種府,沒人會趕她走的。”種肇禹這才明白這對祖孫的心情。

“若你不要她,她拿什麼名目留下?”

“這……”他求救的看着肜杼兒。

“太君放心,我和蓮夫人可以和平共處的。”雖說她千百個不願意和人分享丈夫,可她才是壞人家庭的女人,這會兒又有什麼立場說什麼呢!

太君微微一笑,“你有容人的雅量我很高興,不過採蓮已決定要回鄉祭祖了。”

“祭祖?”種肇禹對她這突如其來的決定感到疑惑。

“其實是因為鄰人來訪,說我家祖墳塌了一角,因此我決定返鄉祭祖修墳。”渫採蓮將事情說了一遍。

“另外,我做主將她許配給她那個鄰家大哥,這樣不就皆大歡喜。”太君笑咪咪的說,“你們都是我疼愛的孫兒、孫女,我也不喜見你們空有夫妻之名而活得痛苦,這樣一來各自有了歸宿,不是很好嗎?”

“可採蓮的名聲恐怕有損。”他還沒死,她又另嫁豈不是引人議論。

“待你明兒個宣佈休離妾室,就只當種府另一個小姐出閣罷了。”

“那好。”種肇禹欣喜輕鬆解決此樁麻煩事。“採蓮,表哥可要恭喜你了。”他開心地對渫採蓮道賀。

“我也要恭喜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渫採蓮也真心地對兩人說。

“改明兒個就將杼兒娶進門吧!”

“遵命。”種肇禹頑皮地躬身作揖。

“你將呂偉送到官府去了嗎?”肜杼兒問道。

種肇禹點點頭,“是啊!他才剛要偷溜,就被我逮個正着。”

“他認罪了嗎?”

“沒有,他將所有的罪都往死人身上推。”反正鍾育珍也無法反駁他的話了。

“可惡的男人。”自己做錯事還死不肯認罪。

“算了,他一定會有報應的。”這點他現在倒是看得很開。“娘呢?”

“夫人鎮日足不出戶,看來這次的事傷她很深。”肜杼兒實在很為她感到可憐。

“還夫人,要叫娘了。”他輕捏她的鼻於糾正。

“一時改不過來嘛!”丫鬟當慣了,要當入主子還真是不習慣。

“你也別老讓那些下人杼兒杼兒的叫你,一點規矩都沒有。”他實在聽得刺耳極了。

“大家習慣了。”他們要改口叫她夫人,她才會不習慣呢。

“習慣了也要改。”她馬上就要成為他的妻子,總不能還讓人當成下人般對待吧。

“是的,王爺。”肜杼兒巧笑倩兮地說。

“還王爺,你就不能改改口嗎?”他不悅的看着她。

“原來你真正在意的是這個呀!”她打趣地笑道。

“沒錯。”他最討厭聽到杼兒正經八百地喊他王爺了。

“這樣也生氣。”她好笑地看着他的怒容。

“我是你的夫君,你總不能只有在床上才喊我的名,一下了床就喊我王爺吧。”

“你小聲點啦!”肜杼兒趕緊將他拉到角落處。

“你還會害羞呀?”真看下出來這女人還懂得臉紅呢!

“大庭廣眾的你說這個幹嘛?”以前她是很敢言沒錯,可今非昔比,那時她什麼都不懂,現在她可知羞了。

“杼兒。”種肇禹眉目含情地看着她,手開始不規矩起來。

“你……你不會想……大白天的……”她被他的舉止嚇了一跳。

“我就是想。”他已經好久沒碰她了,實在等不及到新婚之夜。

“不行,得等到成親后。”肜杼兒十分堅持。

“為什麼?”他實在下明白,兩人又不是第一次了。

“不然顯得我太隨便了。”

“我才不會這樣想你。”說完,他低下頭覆住她的唇辦。

“嗯……”肜杼兒被吻得差點站不住腳,幸虧有他強健的臂膀撐着她虛弱的身體。

種肇禹大掌往她衣內探去,卻被她給阻止。

“不行!”她拉好衣衫。

天啊!種肇禹哀怨地撫額輕嘆,真是難搞的女人。

“過兩天就要成親了,你急什麼嘛!”真是個急色鬼。

“杼兒,你這是在折磨我。”他將下腹的欲/望緊抵在她的腰間。

“難道你只是要我的身體?”肜杼兒嘟着嘴問道。

“當然不是。”他是這麼膚淺的人嗎?

“那你就不能為我忍一忍嗎?”她就是想看看他對她有多重視。

“可以。”種肇禹十分困難地吐出這句,“但我要聽你叫我的名字。”他提出交換條件。

“好嘛!”肜籽兒在他耳邊輕喃,“禹。”

“這麼小聲。”他不滿地皺眉。

“種肇禹!”她瞪着他。

“這麼凶。”想來他娶了個不好駕馭的凶婆娘了。

“你說什麼?”竟敢嫌她凶?有沒有搞錯啊!

“沒,我是說,你在床上時叫得更是好聽。”他笑着揶揄她。

“去死啦!”肜杼兒羞得整張臉都漲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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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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